讓人捉了幾隻鴨過來做試驗，往一隻鴨的食物裏加了羊奶與粥，另外一隻則是羊奶與鹹菜喂給它們吃，過了一會，隻見鴨仍然還是生機勃勃，看來，羊奶與粥和鹹菜都是不會致人死亡的。

    問了陳氏的飲食，也是正常的，她與張太醫吃的都是一樣的，所以也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那麽難道真是羊奶的問題？

    尋找了一番，依舊沒有找到線索，賴月兒垂頭喪氣的望了眼小皇帝，她可能要辜負他的期望了。

    或許羊奶是真的有問題吧，這都是她的錯，她是不是罪該萬死。

    “鴨，鴨出事了。”

    突然下人在院子裏叫道，賴月兒急忙跑到了院子裏去看，隻見之前被拿來做實驗的鴨此刻在“嘎嘎”亂叫，而地上卻有著一地排泄物。

    賴月兒心慌的往後踉蹌了一步，卻被小皇帝及時扶住。

    若是隻有一隻鴨有異常，還可以理解為混合中毒，但是隻要是喝了羊奶的鴨全都排泄物失禁，這就是表示羊奶裏麵真的含有毒素。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她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甚至無法思考，她辜負了小皇帝的信任。

    小皇帝年齡小，還不長個子，所以他與賴月兒一樣高，見到賴月兒六神無主一臉愧疚，甚至要哭出來的麵容，他伸出手摸了摸賴月兒的頭。

    “張太醫，身為禦醫，當時竟然未察覺出來羊奶有毒素，你該當何罪，你該如何給天下的老百姓一個交代。”

    小皇帝嚴厲的嗬斥，使的幾名禦醫戰戰兢兢的下跪，而張太醫，也正是那日要求試喝羊奶的太醫。

    “皇上饒命，當時微臣真的沒有發現羊奶中含有毒素。”張太醫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這是你的失職，你害得朕顏麵盡失，若是你發現的早，就不會有了這檔事。”

    第一次見到小皇帝嚴厲起來的樣子，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擲地有聲，神色中那抹不容他人反駁的凝重讓人不自覺害怕。

    “朕可清楚記得你那天說過的話，你既然沒有發現，好，朕就賞賜一桶羊奶讓你喝，看看究竟有無毒素。”

    外麵風大，說罷，小皇帝就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而張太醫也被押了進去，這一切變故太大，賴月兒大腦已經完全不夠用，隻能跟著進去。

    小皇帝是在護著她，所以把罪都怪罪到了張太醫的身上。

    她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往哪裏站，隻能呆呆的跟仵作站在一起，忽然她又想到，羊奶有毒，那小皇帝會不會也中毒了。

    猛然抬起頭緊張的望向小皇帝，他也正好回望過來。

    “皇上，你”

    “朕無事。”

    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小皇帝開口打斷，仔仔細細看了看小皇帝，見他似乎沒有中毒的跡象，她也稍稍放寬了心。

    很快一桶羊奶就被提了過來，張太醫苦著臉用勺子舀起來喝，才喝幾口，張太醫便全部吐了出來。

    “皇上，微臣有罪，求皇上饒過微臣家人吧，微臣寧願一死。”

    屋子裏好大一股羊騷味，估計是剛才從張太醫口中吐出來使得味道更重。

    小皇帝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揮手停止了張太醫繼續磕頭，而後小皇帝竟然走到了張太醫身邊，望著張太醫吐出來的汙穢物皺了皺眉頭。

    賴月兒不解的看著他，隻見他又走到了那一大桶羊奶跟前，舀了一勺羊奶湊到麵前聞了聞。

    “花嬪，你過來聞聞。”

    走到那桶羊奶麵前剛剛蹲下，一股腥臊味便席卷而來，賴月兒捂著鼻子站了起來。

    “這羊奶沒有經過高溫消毒殺菌與稀釋。”

    噢，原來致人死亡的原因就是這羊奶，她終於找到原因了。

    見眾人一臉疑惑的表情，她先向陳氏的貼身丫鬟問了幾個問題，這才解答眾人的疑惑。

    雖然羊奶直接從奶羊身上擠出來就可以喝，但由於古代條件有限，難以達到在2小時內冷藏的基本要求，細菌會超標或者變質，如果少量飲用還好，但是大量飲用的話，身體會出現一定的變故。

    雖然鮮羊奶中的營養物質比煮沸的營養物質含量高，但若是奶羊本身就有病菌，而我們又沒有高溫殺菌的情況下也會感染病菌，再加上陳氏又沒有稀釋過羊奶，羊奶中的營養以及蛋白質吸收不進去，反之羊奶中的細菌倒是給她吸收了進去。

    其實這一切都不怎麽嚴重，隻要不是經常喝的話，過個一兩天自身的身體防禦狀態下也能把這些東西排出來，可偏偏陳氏天天喝，一日三餐都要喝。

    毒素積累的多了，便在腸胃中開始爆發，最終導致死亡。

    由於古代醫術有限，也沒有獸醫，所以不知道張太醫家裏買的那幾頭奶羊有沒有病菌，她猜測可能是有病菌的，才導致了陳氏的悲劇。

    聽到丫鬟說地窖裏還有一桶羊奶，是陳氏前天令人放進去的，賴月兒聽聞趕緊讓人給抬了上來，一看，羊奶早就已經變質。

    至此，真相大白，一切都是羊奶惹的禍，或者也可以說是陳氏自己害死了自己。

    把一切弄清楚之後，已經到了黃昏，賴月兒與小皇帝坐上了回宮的馬車。

    一上車，賴月兒就呈葛優躺半癱在馬車上，小皇帝安靜的坐在一旁若有所思道：

    “朕終於明白你一天隻讓朕喝一碗，而且要一口氣喝完，原來是這個原因。”

    賴月兒抬眸望去，小皇帝長長的睫毛，蒼白的嘴唇，一臉沉思的表情讓人看著即覺得可愛又覺得心疼。

    “所以要適可而止呀，要是不過多的貪，也就不會有之後的事了。”

    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她的小命也保住了，至此她真正輕鬆了起來，便輕笑著回答，但她說完卻發現小皇帝的神色變了少許，一雙眼睛意味深長的望著她。

    回到醉花軒，吩咐宮女送來熱水，待到洗完澡出來，小清以及一眾醉花軒的宮女太監全部被放了出來。

    小皇帝還是有良心的，知道她今日又累又餓，所以命禦膳房送來了一桌子美食，以彌補她今日所受的委屈。

    一夜好夢，睡到日上三竿，賴月兒才懶洋洋的起床，整個人還在迷糊間，小清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驚的她當場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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