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歌抱著妹妹到陳家就聽到裏頭的罵聲。

    “老三，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還有那拖油瓶……”

    “就是，什麽人啊，我們陳家肯讓她劉梅帶著拖油瓶嫁進來已經是她的福氣了，這次的事不能善了，一會必須讓那劉梅簽字把那店給過戶給你，不然以後動不動趕我們出來還得了啊。”

    “我知道了，我會讓劉梅把店過戶的。”這是陳三，也就是她那後爸的聲音。

    嗬，想得著美。

    顧落歌開口：“媽，進去。”

    她的聲音一響，陳家那小屋子立即一雙雙眼睛看出來，跟指責千古罪人似的。

    “劉梅，你還有臉來，我媽都給你的好女兒打昏的趟在床上起不來了呢，我告訴你，今兒你要是不讓她跪下來道歉到門口跪兩個小時給媽賠罪，我們陳家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光賠罪還不行，居然敢把婆婆敢出店裏，劉梅，你今兒得和三哥去一趟那什麽局，把店給過戶到三哥的名字下。”

    “就算過戶到我名下，也一樣是你的東西。”陳三幹巴巴的對劉梅說道，“走，趁現在天還亮。”

    劉梅猶豫的看落歌。

    陳三催促；“你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

    顧落歌耐心的等到他們都說完了，才開口：“叔，我媽不會和你走的，我和我媽今兒過來，不是來道歉的，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麽好道歉的，我們是來說件事的，從今兒開始，我和我媽還有我妹妹要離開陳家過日子。”

    陳三沒明白：“什麽意思。”

    小肉團子開口說“意思就是以後我和姐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用被奶奶舉著拳頭打罵，對，姐。”

    “聰明。”顧落歌摸摸她的腦袋，無視陳家一家子人對劉梅說“媽，該說的說了，我們走。”

    “哦哦……”劉梅毫無主見的跟在女兒身後。

    等人走後。

    陳家就炸了：“老三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這是不信任你不想把店過到你名下防著你才故意離家出走威脅呢。”

    陳三臉皮一薄，他和家裏人一樣覺得劉梅說走是拿店的事要挾他呢，他幹巴巴的開口：“走，讓她走，我看她過幾天能不回來。”

    “嗬，就劉梅那個沒用的人帶個兩個拖油瓶能過什麽日子，三哥我告訴你，你可別慣著她，過幾天，她保準又回來了，到時候一定要讓她把店給過戶到你名下才成。”

    陳家人非常篤定劉梅在外頭過不了幾天就得回來，還叫親戚來給劉梅放話。

    顧落歌一看媽媽苦著臉過來，在她開口前口氣堅決的說：“媽，你要後悔了你可以回去，我不怪你，真的，但我不會回去的。”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她傻了才往回跳。

    劉梅忍不住說“你明知道媽媽不可能放你們姐妹自己在外頭住的。”

    顧落歌一眼看過去，說“既然媽打從心底為了我和妹妹出發的，那就別再提回陳家的事了，媽你看著妹妹，給我錢，我去買菜。”

    集市，顧落歌的到來沒人覺得奇怪，因為在陳家十歲的她不止要洗衣服做家務煮飯有時還經常買買魚啊菜啊什麽的，陳老太太利用她是小孩子經常讓她引起那些淳樸攤販同情心賣便宜或者多給些。

    想到妹妹毫無血色的臉色，顧落歌到了賣魚的地方，看到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問了價格，一斤三毛錢，比其他攤位賣的便宜。

    “我……”顧落歌剛想說我要了，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別買我別買我，吃了對身體不好的。

    她愣，左顧右盼。

    誰在說話？

    攤販催促她說“小朋友，你買不買啊？你看看，這是活的還很新鮮呢，買回去你家大人絕對誇你。”

    “他騙人，我是被他從有汙染的河裏釣上來的，我雖然活的，可是我不健康。”那個聲音又響起，帶了哭嗆的。

    顧落歌目光落在魚身上，是它在說話？

    她沉默了幾秒的說；“叔叔，我聽大人說最近護河城那條汙染的河來了許多的活魚，但都是不能吃的，你這魚身上有臭味該不會是那釣上來的。”

    攤販信誓旦旦的說“哎，那都不能吃的，我怎麽可能做這樣沒良心的事。”

    魚：“騙子，騙子。”

    顧落歌徹底確定了，這聲音真的是這魚發出來的。

    她能聽到它說話，可卻無法和它溝通，隻聽到它嚶嚶嚶的哭：“我不要做條壞人類健康的魚，那是不道德會被同行譴責的，嗚嗚嗚，別吃我，你們會生病的。”

    顧落歌直接的轉身走人。

    那攤販一愣：“哎，小朋友你不買了啊？”

    顧落歌冷冷淡淡的說“不買了。”

    然後她聽到了魚喜極而泣的聲音：“她不買我了她不買我了，嗚，我不用害人了好高興。”

    顧落歌唇角微勾，轉到另一處賣魚的攤販前，同樣的情況發生了。

    四五種活魚每一鍾都會發出聲音告訴她：“人類人類，你別買我，買它，它夠新鮮對你們人類營養足夠。”

    “對，買我，我是在淺海水裏活的，頭部有養氣血的作用我的肉有豐富的維生素a，鐵、鈣、噒，能滋補健胃，預防你們人類的高血壓…”

    顧落歌對攤販說“叔叔，我要這一條。”

    攤販立即給她過稱，樂嗬嗬的說“小朋友，這條魚有些重一斤七。”

    魚氣呼呼地說“他是騙子，之前稱我的時候他說一斤四的。”

    顧落歌一皺眉，一缺三兩，這攤販也夠奸的，她淡淡的開口：“叔叔，不用宰殺，我媽媽說了回去她還要過下稱，你直接給我用袋子裝起來。”

    攤販眼裏滑過心虛，幹笑的說“這稱裏有水，剛才沒看到，我重新過稱一下，哎果然進水了，看一斤四。”

    他稱足了顧落歌也懶得計較，畢竟市場裏缺斤短兩是常事，隻要說過一次了下次別再過分了就好，她改口說：“叔叔，我改變主意了，這魚你還是幫我殺下。”

    買好了魚，去買菜，攤主誇海口說“小朋友，我這春菜都是自家種的可好吃了。”

    顧落歌耳畔正響著著急的聲音：“人類，我很苦的別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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