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風凜冽，雖然天海是南方，但十二月份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雖然不至於像北方那般穿羽絨服，但起碼也要穿一件貼身的毛衣，大街上麵的雪白長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長褲，也有一些愛美的姑娘，穿著打底褲。

    程曉清便是如此，黑色的打底褲，顯示出來了她那修長的美腿，不過在這寒風當中，顯得有些單薄。

    今天是禮拜六，不用上學，所以程曉清就來幫助程遠一起出攤。

    望著外麵的天，程遠忍不住在手心裏麵哈一口氣：“小清，今天人不會太多，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能應付得了。”

    “我回去也是沒事，就在這裏吧！”程曉清微微一笑，露出了甜甜笑容，可是她的眼神深處則是一絲絲的不高興。

    “汪汪汪……”

    一旁的小黑不停的叫著，時不時的繞著程曉清轉兩圈，望著小黑，程曉清有些無奈道：“他已經好長時間沒來了。”

    小黑可憐兮兮的哼了兩聲，然後蜷在了火爐旁，警惕著望著四周。

    一輛豪華的寶馬車停在了程遠家的小攤旁，望著這兩寶馬車，程遠有些羨慕，什麽時候自己能有輛車，那就可以送小清上學，也省的在這麽冷的天裏麵還擠公交了。

    不過憑著他現在出攤，一天也賺不了幾個錢，尤其是現在這十二月的天，一天能賺五十塊錢就了不得了，距離買車，那可還是很遙遠呀。

    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繼續在一旁烤著火爐。

    寶馬車上麵下來了一位穿著一身名牌的男子，正是周小軍，一看到程曉清，立刻小跑過去：“小清，好巧啊，你怎麽在這裏？”

    “我……我……”程曉清畢竟是個要麵子的小姑娘，她不太願意讓同學們知道她家裏的情況，隻是沒想到周小軍的突然出現，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小清，你同學呀？”程遠熱情的走了過去：“這位同學，要不要喝茶？”

    “不用你管！”程曉清瞪了程遠一眼，轉過身小跑著離開了。

    一臉目瞪口呆的程遠，手裏頭還提著茶壺，嘴角抽動了一下，表情黯然了下來，歎了一口氣，五味雜陳。

    周小軍則是趕忙道：“伯伯，我不喝了，我去看看小清。”

    “嗯！”程遠輕輕的點了點頭，望著小清遠去的背影，輕聲道：“女兒長大了。”

    黃浦江邊，寒風凜冽，大江當中水流湍急，程曉清走在江邊的小路上，鼻子忍不住一酸，眼淚落了下來，她剛剛不是有意的，現在心裏頭有些小小的後悔，想要回去道歉，可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就在江邊猶豫了起來。

    周小軍跟了上來：“小清，你跑的太快了，我差點沒跟上你。”

    程曉清望著周小軍，歉意道：“周小軍，我真的不喜歡你，你也看見了，我家裏不是有錢人，我配不上你！”

    “不行，我不讓你胡說，”周小軍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程曉清：“我送你的禮物，明天晚上學校組織的聖誕晚會，到時候別忘了來呀！”

    說著周小軍衝程曉清擺了擺手，快步離開了。

    望著周小軍的背影，程曉清納悶了半天，很想要叫住周小軍，表示自己不要他的禮物，可是張了張嘴，話沒有喊出來，周小軍消失在了眼前。

    打開盒子，裏麵是精美的手套，看樣子很保暖，望著手上有一道凍傷的傷疤，程曉清的心裏麵有些五味雜陳。

    望著湍急的黃浦江，還有江上的畫舫船，上麵傳來陣陣歌聲，燈光黯然之處，不知道隱藏了多少肮髒。

    ……

    晚上，程遠在家中焦急等待著程曉清回來，可是一直沒有，不由得有些著急，最後隻得打電話告訴洪毅，他也實在是想不出用什麽辦法來找小清了。

    洪毅得到了這個消息，也是不由得一愣，程曉清消失了，那怎麽可能？

    不過隨即洪毅就明白過來了，小姑娘不過是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開著車子，來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看到了坐在遠處長凳上麵的程曉清，天氣有些冷，尤其是半夜，看上去小姑娘特別的可憐。

    這裏是洪毅和程曉清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洪毅歎了一口氣，小姑娘的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呀。

    走到了程曉清的邊上坐下，點上一支煙，隨口道：“大半夜的，怎麽不回去？”

    以往看到了洪毅，程曉清就會特別的激動，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思很平靜，或許……或許她堅信，她不回家洪毅會找來，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堅定的信念。

    “上次在我家小攤上麵來吃飯的那兩位，不是你領導那麽簡單吧？”程曉清眨巴著她那一雙清澈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洪毅。

    並沒有正麵回答洪毅的問題，卻又讓洪毅有些為難，無奈道：“小清，你還小，你現在的目的是好好上學，你看看，你爸他那麽辛苦的供你上學，你還和他吵架，這不太好吧？”

    “我……我……”程曉清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小腦袋：“我沒想和他吵架，就是一時間沒忍住……”

    “好了，不用說那麽多的，回家和他道個歉，什麽事情就沒了。”洪毅笑著道。

    “我可以有個請求嗎？”程曉清怯生生道。

    “說吧！”洪毅也有些納悶，程曉清今天有些奇怪。

    “明天我們學校舉辦聖誕晚會，我想讓你送我去。”

    “沒問題。”

    洪毅直接答應了下來，這種小事情再不能答應，那洪毅可就不算男人了。

    “還有，”程曉清仿佛鼓起了勇氣：“我……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

    不等洪毅有所反應，小姑娘就摟上了洪毅的脖子，小嘴唇印在了洪毅那粗糙的臉龐上麵，感受著柔軟，一時之間洪毅有些錯愕，心裏頭隻感覺到一些邪惡。

    不知道為什麽，遠處放起了煙花，煙花在天空爆炸，散開特別美麗的煙火。

    煙火，依舊燦爛。

    ……

    洪毅送程曉清回家了，也見了程遠，偷偷的拿出一個信封來，塞到了被子裏麵，程遠則是埋怨道：“小清，你真是太不像話了，出去也不打個招呼。”

    “爸，我錯了。”程曉清嘟著粉嫩的小嘴唇，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委屈。

    程遠有些感動，一把抱住了程曉清：“好了，你是我女兒，爸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

    洪毅微微一笑，這種父女之間的感情特別動人，可是他呢？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感動，他和龍萱萱一樣，都屬於家人健在，卻每個人都忙的死去活來，要不然洪毅也不會叛逆成那個樣子。

    “洪毅兄弟，多謝了。”送洪毅離開，成員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洪毅則是擺了擺手：“行了，程大哥，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程遠點了點頭。

    離開之後，洪毅準備回去，現在和柳如煙之間的關係也有些緊張，確實不能在外麵呆的太晚了，要不然又會讓柳如煙生氣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應該是個座機，可是一直等了十幾秒都還沒有聲音，洪毅也是有些火了：“不管你是誰，如果再繼續這種惡作劇，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洪毅準備掛斷電話，可是對麵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寶，還沒打通洪毅的電話？”

    聲音有些威嚴，緊接著伴隨著腳步聲，直奔電話這邊而來。

    小寶？莫非……莫非是馮寶寶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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