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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胖的螢火蟲又對她做了個比心的手勢，在她發呆時，拍拍她的頭走了。
    楚楚目送它的背影走向身後的大堂，這才發現，大堂裏有無數隻人偶，正在搞宣傳派對。
    不隻螢火蟲，還有瓢蟲，蜻蜓，蝴蝶……
    眼眸滑過一抹黯然，是她想多了。
    她進了洗手間。
    【哥，幫我做件事……】
    回到包房，喬楚楚迎來溫賢宇的不悅的眼神，“怎麽去那麽久？”
    地上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她裝作害怕的樣子，驚惶地站在一座魚缸後麵。
    “麻爺，怎麽處理？”溫賢宇叼著煙，顯然，嚴刑拷問沒有效果。
    麻爺咂了咂舌，“我來處理……”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
    陳秘書被黃麻子拖走了，溫賢宇桀驁的臉上露出得呈的笑。
    隻是他並沒注意，喬楚楚嬌弱的臉孔滑過一道截然相反的冷意。
    ……
    一輛黑色奔馳在夜色下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平穩行駛。
    後車廂內，丁蘭接起了一個電話。
    “阿勇，平安路塞車，我現在上了另一條路，可能會晚一點到。”
    前方司機聽不到她的講話，微踩油門，車子提速了一些。
    “抱歉，太太，剛才有一隻貓。”
    急刹車，丁蘭沒介意，這個小梁還挺有愛心。
    她拿起鏡子，照了照今天精致的妝容。
    “小梁，一會兒到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太太，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去修車了，載太太出門的不是我。”
    丁蘭滿意的眼中流出讚許。
    車子繼續行駛，突然，一記猛烈的急刹車使丁蘭身子向前栽去，臉撞上了鏡子。
    “哎呦！”她捂著疼痛的鼻子。
    “對不起太太！”
    尖銳的鳴笛聲又刺到丁蘭的耳朵，梁東興狠按喇叭後氣急敗壞跳下車。
    丁蘭隻見是一輛逆行轉彎的麵包車，奔馳刹車來不及，兩輛車吻到了一起。
    麵包車司機流裏流氣，後麵的車窗合得嚴嚴實實。
    梁東興罵道：“開的什麽車？知不知我家太太在車裏，小心讓你們吃官司！”
    司機飆了句髒話，丁蘭皺眉，對方真無理。
    梁東興在車下不依不饒，攔住麵包車，打電話報警。
    丁蘭隻好看了看時間，算了，今天大概見不到阿勇。
    不多時，車上跳下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下巴上長了一隻猴子，他塞給梁東西一遝紅鈔，好像是想私聊。
    “你以為我家太太缺錢？你們想的美，警察來之前都甭想跑！”
    想不到小梁平時言聽計從，關鍵時刻還有忠心護主的一麵，丁蘭笑了笑，合上了車窗。
    過了很久，梁東興才讓麵包車離開，他上車，“太太，他們鄭重向你歉賠罪，我才讓他們走，這是賠償。”
    丁蘭驚訝地看著厚厚一遝紅鈔，莫非麵包車裏是一群搶劫犯？
    ……
    白色麵包車在夜幕下瘋狂疾馳。
    路過一座紅綠燈崗口時，突然聽到了警察鳴笛聲。
    “我操！”肥飆罵了一句。
    警車已經超越上來，闖紅燈已經來不及，拿著電棍警察攔在了麵包車前麵。
    “車上的人，全部下來！”
    ……
    血腥味未散去的包房內，溫賢宇右眼皮直跳。
    他放下抿了兩口的酒杯，不是滋味地問喬楚楚：“右眼皮跳什麽，代表什麽意思？”
    楚楚正在擺弄手機，一瞬間微博界麵換成開心消消樂。
    她裝作木訥地搖搖頭。
    溫賢宇冷嗤：“你還挺有心情的。”
    那也沒有你就著血腥味飲酒心情好，一會兒讓你心情更好。
    她眼中閃過譏嘲，隻是這會兒，她突然納悶起一件事。
    ——她發現微博上曝料她被黑.道老大輪女幹的文章……突然不見了。
    在見溫賢宇之前，明明還在新聞熱搜裏。
    溫賢宇買下熱搜是不可能，難道是喬耀輝？
    這時溫賢宇的電話響了，“你說什麽？”
    時間掐的正好，他臉色於意料中被一股陰霾取代。
    “警察？怎麽會遇上警察？”
    楚楚波瀾不驚聽著他暴跳如雷的吼聲，“什麽撞上喬太太的車，哪個喬太太……”
    溫賢宇氣得來回踱步，陳秘書被警察救下，肥飆等人以非法綁架罪被警察拘留了。
    喬楚楚手機跳進了兩條微信，是哥哥發來的一個笑臉和一個哭臉，她雖然沒懂，卻還是連忙刪掉了。
    腳下長了釘子的溫賢宇帶喬楚楚離開包房，幾個人偶突然朝他圍上來。
    原來是在發禮物，溫賢宇煩躁地推開一隻蝴蝶人偶，螢火蟲人偶往喬楚楚手上塞了一束花。
    鬱金香，紅色的，嬌豔欲滴。
    楚楚剛一愣住，螢火蟲紅拍了拍她的頭，又比了一個心走開了。
    ……
    “喂？說！”
    坐上車，溫賢宇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卻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賢宇，你，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喬楚楚手握鬱金香回過了神，思緒飄回到現實，覺得這個哭哭啼啼的女聲好像以前聽過。
    溫賢宇正為陳秘書被警察劫走的事氣急敗壞，聽出女人的聲音更是嫌惡，“我已經和你講清楚了，lisa，咱們各取所需，我給了你兩套公寓，你該知足，別再來煩我！”
    哦，原來……楚楚嘴角輕扯。
    “可是賢宇，我愛你啊……”
    嗬嗬……
    溫賢宇掛上電話不久，就吩咐司機把車停下。
    他把喬楚楚扔在了半路，大概急著掉轉車頭解決陳秘書的事了。
    他身份和黃麻子不一樣，陳秘書若在警察麵前抖落他的壞事，那他和他父親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
    喬楚楚在夜色下被扔在一條街口，還好穿過前麵的步行街，離喬宅就不遠了。
    那朵鬱金香，她攥在手裏舍不得扔，漫步霓虹耀眼的街道，她莫明地想起曾經那條開滿桃花的燈籠街。
    她和某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他的高大，她的嬌小……
    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願意摘下來。
    她的世界裏再也沒有那樣的燈籠街，沒有男人炙熱深情的眼睛，溫柔邪佞的戲弄，螢火蟲，鬱金香……
    一切都是場夢，就像海上虛浮的泡沫。
    楚楚在一棵凋零的桃樹下駐足，她忽然瞥見一團修長的影子站在自己身後。她輕眨著雙眼，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