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冰山臉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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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君瑾言神色嚴厲,語氣裏卻沒有一絲怒意。
似乎是少見她這樣聰明活潑又不肯吃虧的丫頭,他頗有趣味兒地瞧著白淩波,“別說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就是沈牧也不能碰我分毫。”說著忍不住往上勾了一下唇角,“不信你試試。”
白淩波看楞了……
冰山臉剛才竟然笑了耶!
他笑得那麽淺那麽不經意,卻讓白淩波覺得,那一瞬間仿佛時間的停止了,一切的風聲,蟲鳴,心跳聲,都聽不到了!
她愕然睜著大眼,兩手一鬆,象牙球啪嗒一聲落在席上,咕嚕嚕滾了出去。
這時趴在君瑾言身前的小狸貓突然一躍而起,伸出兩隻粉嫩雪白的小爪子把那球兒撥到自己懷裏,搖頭擺尾地玩耍起來。
白淩波猛然驚醒,暗罵一聲“該死”忙低下頭定了定心神。
這君瑾言,總是這麽出人意料……
上次是隔著紗帳,自己勉強還頭腦清楚些,這回對著這麽一張妖孽臉,想要保持往常的水準,真是……有點為難呀……
唉,囧啊囧……
不能就這麽幹巴巴的僵著吧,這時候說點什麽好呢?
白淩波想了想,狀似無意地清了清嗓子,大方道:“既然沈牧與你是好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白淩波朋友了,嗯嗯,你在樓裏要是缺什麽,或者想吃什麽,隻管跟我說就行了,不用見外!”
反正花的的都是沈牧的銀子,哈哈!
君瑾言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淡淡問道,“怎麽,你和沈牧很熟嗎?”
噫,這口氣怎麽聽著這麽不和善呢!
心裏頓時警惕起來,她雖不指望君瑾言能領情,但也沒想到會惹得他不快啊!趕緊搖頭打著哈哈,道:“哪裏哪裏,君子之交哈,哈,哈哈!”
白淩波說完這話心裏就有些懊惱了,自己好好的,幹嘛要在意他呢?哼!
君瑾言看她頭搖的跟撥浪鼓兒似得,覺得甚有趣味,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他二人這裏說著閑話,傳良從外頭走了進來,見自家公子和白淩波同室而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上前行禮,還不忘給白淩波打招呼。
白淩波對他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笑嘻嘻問:“你從哪裏來啊!”
傳良也笑,“我一直都在啊。多日不見,小公子似乎更加神采出眾了。”
白淩波吃吃笑,連連點頭,“是呀是呀,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說著指指君瑾言,“你家公子也看起好多啦,不像那日冷冰冰的,我看他今日都會笑了,哎呀,真是的,可好看了!”
傳良大張著嘴呆站在那裏,這丫頭見色不要命啊!看來自己得快點離開這裏了……
此時君瑾言的臉色正慢慢由白變紅再變黑。這小丫頭忒大膽,看她笑得那幅調皮的樣子,真是欠收拾啊!他不動神色的搓了搓手指,麵上照舊一派雲淡風輕,仿佛方才的話說得並不是說他自己。
傳良原本還以為自家公子會生氣,但見他頃刻間便神色如常,忍不住再心裏讚歎起來。
要知道,因為他自小生的就超凡脫俗,初時學武時還曾被師父嘲笑不像男子,所以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好看了,白淩波膽子肥,敢當麵評論他的樣貌,真是無知者無畏!
想著趕忙轉了話題,笑道:“我見樓裏與先前大有不同,外頭的人還說來了一位什麽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小公子這是要把春熙樓變成風月場嗎?”
白淩波嗔他一眼,鄙視道:“你能產生這樣齷齪的想法,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以你的智慧是難以理解我的籌謀的。”說著得意一笑,故作神秘。
傳良尷尬笑笑,答不上來,白淩波的伶牙俐齒他是見識過的,這時候還是不要自己找懟了。遂笑道:“小公子慢聊,我去收拾些瓜果茶點來。”
白淩波含笑點頭,這時沉默著擼了許久貓兒的君瑾言,終於動了動手指,他輕輕叩了叩桌案,道:“送一壇梨花白來。”
傳良聽了皺眉,似乎有些為難。君瑾言抬頭,“怎麽?沒有了?”
“這倒不是。”傳良尷尬道:“不過也不多了。”
沈牧為了控製他的飲酒量,臨走時將庫裏的酒都藏匿了起來,他找了幾日一點線索都沒有。
但他知道,自己這主子吧,舌頭品味刁鑽得緊,既喝了這梨花白,別的酒就再難入口了……唉,想到這裏他就自責,作為公子的貼身護衛,竟然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真是失職。
君瑾言揚眉,“取來便是!”
不多時,白淩波見他拿回來一個小小的壇子,壇口用紅布封著,上頭封泥的痕跡清晰可見,顯然是剛從地下挖出來的。
他小心解下纏在壇口的繩子,再慢慢取下紅布蓋頭,最後將壇口擦拭幹淨。
酒聲瀝瀝,濃鬱而清冽的香氣撲麵而來,慢慢充滿整個房間。
有一股熟悉的梨花清香。
白淩波心下明了,原來這便是梨花白。
想想又無聲地笑了笑,那次和沈牧夜談,他請自己喝的便是這酒,雖然她不大懂,但也曉得應該是是稀世難尋的名貴佳釀。
傳良倒了兩杯,將剩餘的酒悉數灌進一個精巧別致的酒壺裏,做完這一切便退出了。
屋裏隻剩下白淩波與君瑾言,午後的陽光在門前留下見方斜斜的光斑,小狸花貓滾著象牙球在那裏玩耍。
一切寧謐而安詳。
許久許久,君瑾言拈起酒杯,“春熙樓對沈牧來說可不隻是一個歇腳的酒樓,你此番大改,最好與他知會一聲。”
他說的漫不經心,像隨口一提,白淩波心裏卻微微突了一下。
她托著臉笑嘻嘻問:“我改的不好嗎?現在樓裏的生意,賬上的流水都比往常多了幾倍,沈牧要是知道,一定會偷笑的!”
“你覺得沈牧缺錢嗎?”君瑾言抬眉反問,“還是你覺得沈牧如此不拘一格,厚待於你,就是為了讓你替他賺錢?”
白淩波歪著頭笑,“是呀,我也很奇怪呢,你說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呀!還是他要圖謀什麽啊!”
見她笑得狡黠中又有點得意,君瑾言知道她是故意在賣乖,心裏便忍不住想潑她一盆冷水,哂笑道:“你有什麽值得他謀劃的?”
“這可不好說,保不齊他做些什麽作奸犯科的事反倒讓我背鍋!”她說的一本正經,不過沒撐住片刻便自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了。
“你說的不錯,沈家並不缺錢,所以沈牧也並未在這幾處生意上用過心思,我曉得他是個有野心有抱負的正經生意人,他愛財,但他更愛創造財富的過程,那些權錢勾結的事他是不屑做的,所以我對他放心。以後若是由他來繼承沈家家主之位,於國於民都會是一件好事。”
君瑾言抬眉,“所以,你說這麽多,是想說,沈牧是個大好人?”
“錯錯錯!”白淩波伸出食指擺了擺,神色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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