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再定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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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淩波抱著花狸狸扭身走了,一口氣出了園子才倚著欄杆軟軟坐下來。
乖乖,這酒勁兒還挺大!
頭腦正暈乎,就覺得身後伸過來一雙手,這雙手攔著她的腰像要將她抱起,白淩波猛然睜大眼睛,就見知桃站在麵前瞪著眼睛看她。
知桃將她扶起來,聞著她身上有些酒氣,“小姐快起來,這裏不能坐,你怎麽喝醉了啊?”
“唉,別說了!快扶我去歇歇,我心口沉的不行!”白淩波甩甩頭,悔不該在傳良麵前裝豪爽,任性多喝這幾口酒。
這邊知桃將她扶到前麵的花廊下休息,便趕忙跑到後廚命人去煮醒酒湯。
廊下小風習習,白淩波昏昏睡了過去。
卻說後院裏,傳良捧著那半壇子梨花白還呆愣地站在原處。
他確實是來尋找梨花白的。上次白淩波走後沒幾天,僅剩的兩壇梨花白就被君瑾言喝完了,春熙樓已經被他翻了好幾遍,但就是找不到沈牧的藏酒之處。
找不到梨花白,他和傳玉快要被君瑾言身上的冷氣凍僵了!
他著實沒了法子,這才想著回來將那些他自認為完全沒可能的地方再擼上一遍,卻不想剛走進園子,就被突然竄出來的花狸狸嚇了一跳,手賤去逗反被它撓了一爪子。
傳良看看手裏這半壇子酒發愁,這可怎麽辦呢?
自家公子什麽脾性他是再清楚不過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拿回去的是白淩波喝剩下的半壇子殘酒……額,老天,那後果不敢想象!
白淩波行事太令人意外,若隻是帶個話自然沒問題,但她就這樣抓住了君瑾言的一處癖好,並且還頗有以此為要挾的意思……
事情似乎要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了。
傳良臉上露出個詭異的笑容。
今日這事他隻能照實稟告,至於三日之約,還要看公子的心情啊……想罷一個縱身輕輕躍上牆頭,腳下生風,三跳兩跳隱到了重重綠蔭中,消失了。
……
另一邊,白淩波不知眯了多久,知桃將她喚起喂了醒酒湯,又服侍換了衣衫,這才慢悠悠回家了。
第二日一早,奉常寺派來一名禮官代替禦王蕭鼐行六禮。來的禮官甚懂規矩,雖見她母女二人遠離白家老宅獨居在此,那人言語間卻少有探究,略略問了幾句便停住了。下完聘書禮書,白淩波母親想問問他禦王蕭鼐的情況,無奈他口風嚴緊,半句都不肯吐露。
天家禮儀繁瑣,整忙了一日還未完,次一日那禮官又來了。
這回帶了萬兩禮金更攜著皇帝聖旨,說因著太子蕭珩也要娶親,儲君大婚,且又是皇長子,禮儀規模自然不同於一般皇子,所以禦王與寧王的婚期隻能延後,太史令官員推演天時星曆報說六月十八與八月初二乃是一年中最宜嫁娶的兩個好日子,遂將太子婚期定於六月十八,禦王與寧王定於八月初二同日完婚。
至此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皆已行完,隻待迎娶之日。
白二夫人放下禮單,似喜非喜的拉過她,歎了一聲,“禦王絕世驚豔,我兒到底還是有些福氣……”
白淩波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又不想掃了她娘的興讓她擔心,遂點點頭嗯了一聲。
午後方俊過來,說胡青到了請她過去,白淩波母親見了也未說什麽。
自上一次她被劫後,方俊來探望過兩次,白淩波說是沈家的人,她娘親見他相貌堂堂又禮儀周全,便未曾有過疑心。後來樓中有事他也都是親自過來,這一來二去兩廂裏也算相熟了。
胡青如今也算春熙樓的常客了,頂樓風光雖好,但他卻嫌棄爬樓辛苦,每每來了便大大咧咧上到二樓雅間,久而久之方俊便特意留出一間,供白淩波日常會客。此時胡青便在此處逍遙的臨窗飲酒。
走廊裏腳步輕輕,胡青轉頭看向門口,倩影晃過,白淩波邁步進屋。
胡青放下酒杯,起身抱拳做下一禮。
“草民見過禦王妃!”
“呸,臭狐狸,連你也來打趣我!”
白淩波狠狠瞪他一眼,沒好氣的擺了個冷臉,“我來要說的可就是這事,上次顧家的事你說替我籌謀,如今過了這麽多日,你倒是說說,有什麽好法子?”
胡青坐到她對麵,詫異道:“這……這怎麽能相提並論啊,這次可是皇家的婚事,太大了,你那念頭還沒打消嗎?”
“怎麽,不肯幫我嘛?是你智窮了還是又嫌麻煩啊?”
白淩波輕哼一聲,“你也知道那人,我以後怕是要栽在是非窩中了!難道你就眼看著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嗎?”
胡青皺眉,“那也不行,這事沒商量,我不同意!”
白淩波戳他胳膊,“同不同意放下再說,你倒是先給我捋一捋。”
她說著垂眸低聲道:“我如今才知道這世間的浩渺廣大,難道這要我將自己的終身幸福寄托到這樣一個人身上嗎?”
胡青聽她說的淒惶,著實有些不忍心,想了想道:“有幾件事實在著手,你需想清楚。先說婚期定的何日?”
“八月初二。”
“不過剩下兩個多月,這許多事你做不了的……”胡青歎了一聲。
“你先說說看,事情我來做。”白淩波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胡青歎了一口氣作罷。
“第一,你逃跑的路線,去哪裏,怎麽去,準備何時動身,是否需人接應?這些你可曾想好?第二,你母親如何安頓?她養你十多年,若是知道你這打算,隻怕從此要日夜寢食難安了,你當真舍得?”
“逃婚這事我是絕不同意的,那人不是顧鴻鳴,你摸不清他的脾氣秉性,萬一怪罪下來隻怕連累你白家滿門!嗬——我也是忘了,你如今怕是最不想與白家再有什麽牽扯了,但咱們的皇帝陛下和禦王殿下可不知道你的身世,難道你要當著天下人的麵子抖露出來?這知情未報的罪,也需白家承擔!我實在不知,重重大罪一條條,逃婚?你怎麽敢?!”胡青一口氣說完。
白淩波被他說的有些蔫了,但又不肯這就泄了氣,她坐起身來挺了挺腰,“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胡青氣憤地照她額頭一戳,“就這兩條還不夠你麻煩的嗎?你倒是說說如何化解!”
白淩波嬉皮笑臉,“這不是有你嘛,繼續繼續,說說你給我想的破解的法子!”
胡青無奈望天,心中悲憤不已,“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今生要碰上你這個霸王!你聽好了,這話我可隻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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