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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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雲瑤心裏一喜站起身來,抬腳要走想想又不舍得,看看蕭鼐,猶豫開口,“我要是去了,嗯……二哥哥怎麽辦?”
白淩波滿頭黑線,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啊。瞥了一眼椅車上的蕭鼐,心裏不由得怒氣橫生。
想著擺出笑臉走到蕭鼐跟前,推著他往外走了兩步,笑道:“郡主既然不放心,不然把王爺也一起帶過去吧,他雖上不得馬,拉不得弓,能看你們玩的開心,這心裏想必也是歡喜的。”
話畢就見眾人的臉,唰一下都白了,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白淩波,她自己倒甜甜的笑了。
“哎,走吧走吧,都走,我也正要出門呢!我可把王爺交給郡主了,要是少一根兒頭發絲我可不依!”白淩波說著扭身就要往後堂去,知桃嚇得魂飛魄散,苦著臉拉她不讓她走。
“你!”雲瑤郡主怒目瞪著她,“好大膽子,竟敢這樣……”她眼裏噙著水光,說不下去了。
“姐姐慎言——”白娉婷也擔憂的看著她。
白淩波扭過頭來,笑了,“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做什麽了?”
“走吧,別在這裏叨擾二弟了。”蕭珩臉色晦暗不明,白娉婷順從地跟了上去。
雲瑤左右看看,蕭鼐白著一張臉神色萎靡,白淩波笑容可憎,傳良眼盯著別處看,一時間覺得自己在此處毫無立錐之地。
眼圈兒忽的就紅了,她伏到蕭鼐膝前,泣道:“陛下為何會將這樣的惡婦指給哥哥?雲瑤好生心痛,二哥哥你再熬些日子,我一定會給你找到這天下最好的大夫,也一定會讓陛下看清這婦人的惡毒嘴臉!”
“哎,等等——”
她說完起身立時就走,蕭鼐抬手沒拉住,叫她也不應,揣滿了一肚子氣瞬間就走的沒影兒了。一旁的傳良悄悄給知桃擺手,兩人悄沒聲兒地哧溜也跑了。
廳裏就剩下白淩波和蕭鼐。兩雙大眼互瞪了片刻,都不說話。
白淩波麵無表情地坐下喝茶,不看他。
蕭鼐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冷漠的神色,手指頭敲敲扶手,開口,“方才還凶得像一頭小獅子,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不想說,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知道該對誰說,也不知道說了會不會被殺頭,何必要說?”
蕭鼐挑眉,這是真生氣了……
椅車碌碌行至白淩波跟前,“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想跟誰說就跟誰說,我在這裏,我在聽。”
白淩波扭過臉兒來看著他,本來就白如雪玉的臉色經這一病,更少了許多血色,墨發披肩散開,隻在頭頂盤出一個發髻,用玉冠定住。他照舊穿著那身常見的玄色錦袍,鬆鬆垮垮的,似乎比初見他是還要瘦些。
白淩波的心砰砰跳著,從那日大醉之後到方才,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這樣仔細地看他了。這些日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生病的時候,也不知道會痛成什麽樣子,可是自己,就那樣狠著心腸將他丟給了別人……
“看夠了麽?”這聲音很輕快,輕快之中似乎還有一些戲謔。
“嗯,是的,看夠了。”白淩波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你去哪裏?”
“去我該去的地方。”她目不斜視,徑直出屋。
腳還未抬起,就覺的身後烈風撫過,兩扇房門啪一聲,合上了。
“哪裏是你該去的地方?春熙樓麽?”他的聲音裏帶出一絲不悅。
白淩波停了下來,“王爺為什麽要攔我?”
不知道是方才用功透支了體力,還是白淩波這樣冷漠又生硬的稱謂刺痛了他,蕭鼐有些頹然的靠到椅背上,垂頭捏了捏眉心,“別生氣了,過來,好好說話。”
白淩波呆呆地看著他,突然勾出一抹笑意,“王爺說笑了,臣妾怎麽敢跟王爺生氣呢?”
“非要這樣同我說話麽。”
“那臣妾應該怎麽同王爺說話?”
白淩波溫柔地笑著著福了福身,“臣妾一直按著嬤嬤的教導行事,可是哪裏禮儀不周全,令王爺生厭了?煩請王爺告知,臣妾立時就改了去。”
蕭鼐胸中煩悶,臉色也慢慢冷了下來。
“你對君瑾言,可不是這樣的。”
白淩波隻覺耳邊像是炸了一個炮仗,心裏的怒火一下衝到了頭頂,“別和我提他,他已經死了!”說完擰身拂袖,大步離開。
蕭鼐臉色鐵青的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心裏忍不住要爆粗口。
這特麽算什麽,自己敗給了自己麽?
……
且說白淩波衝出前廳,一路悶頭衝向府門,祝軫過來攔她,被她一腳踢在小腿上。這一腳對他而言固然隻是撓癢癢,但白淩波這架勢可是將他唬住了。眾人不敢再攔她,眼睜睜看她跳上馬車走遠了。
馬車一路跑到春熙樓,白淩波氣也消下去一半,下車時也還記得用紗巾遮住臉。方俊此時在前廳,一眼認出她來,迎進樓內。
此時沈牧並不在樓中,白淩波剩下的一半兒火氣也沒處撒,禦王府她是不想回去了,索性就住了下來。南湘已經多時不曾見到她了,二人說了許多體己的話。也是直到現在南湘才知道,原來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兩歲的丫頭,竟然還曾用逃婚來抵抗過皇家的婚約!
白淩波住了兩日,傳良也在春熙樓守了兩天,好話說盡,但她就是不為所動。
不過,她雖說在樓裏住著,這心卻一天沒踏實下來,那人現在可是蕭鼐,禦王蕭鼐,戰神蕭鼐,自己這樣冷著他,萬一他恨得惱火了,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豈不是大悲劇……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拉不下臉來,事事都被他吃的死死的,自己哪裏還有尊嚴?!
不行,不管他!不想他!
住到第三日沈牧總算回來了,白淩波一見麵就揪著問他為什麽替蕭鼐瞞著自己,沈牧連連叫屈,隻說自己遠在東江,如何能知道京中發生的事呢?如此這般又列出許多理由自證清白,白淩波本來也隻是發泄,看他態度還可以也就悻悻放手了。
是夜華燈初上,一個黑衣女子悄悄潛進白淩波的房間,她還沒來得及喊出一聲就被來人點住穴道。
春熙樓外遠遠地停了一輛黑色的碩大馬車,黑衣女子將她背了進去,自己則悄悄隱入了黑暗之中。
……
馬車漸行漸遠,春熙樓頂,倚在窗台上飲酒的沈牧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公子在笑什麽?”
“嗯,我在笑小夫妻打架,有冤的沒處訴,有苦的說不出,本想著籌謀出一招好棋,沒想到最後將的是自己的軍。哈哈哈……”
“公子這話,方俊聽不明白……”
“不明白最好,不明白最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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