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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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軫緊跟著又捧來一個匣子,裏頭裝的是小芍開的治傷藥方,不過盡被她挑揀了那些金貴的藥材,配齊一副得花費不少。

    “若不是大老爺鬧到了朝上,此事我還不知道呢,可既然知道了,就少不得要表一表心意。”

    白淩波笑著取出那方子讀了一遍,擲在桌上,“這可是神醫開的好藥方,專治跌打損傷,一日三次是早吃早好!”

    人人都知她這是來看笑話,可這一出一出的,又擺著王妃的陣仗,著實叫人不敢拒絕。

    白淩波笑得連掩藏都忘記了,她自己高興了扭頭要走,大老爺厲聲喝住她,一把抓起那盒子“咣”的砸到地上。

    “不用你假好心!”

    白正元厲目瞪著她,他忍了太久,此時這口氣實在是壓不下去了。

    “禦王妃既然已經與白家無關,為何還要來臣府中戲弄微臣一家?”

    白淩波回過頭來,臉上笑意不減,“大老爺這話說的,本宮若不為戲弄你,何故要親自走這一遭?”

    白正元一張老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想到二位曾為本宮的婚事費心諸多,本宮這心裏就像欠了你們似得,今日特來回報一樁喜事,怎麽,覺得讓蕊珠姐姐做妾不滿意?那就再抬一抬,做正妻吧!”

    “以王妃之尊,恐怕還管不著微臣的家事吧?”白正元兩道黑眉擰成了大疙瘩。

    若真讓個婢女成了白家長房長媳,那白氏一族可就真成了京裏的笑話了!

    “怎麽,覺著本宮的話不管用是吧?”

    白淩波慢慢掃過滿屋眾人,“那本宮就免為其難,再替兩位去宮裏求一道賜婚的旨意。”

    大老爺氣得睚眥欲裂,“你,不要欺人太甚!”

    “種什麽因才得什麽果,大老爺,不用謝我!”

    白淩波毫不顧忌地仰天長笑,扭身揮袖而去。

    說起來,雪上加霜痛打落水狗的事白淩波通常是不稀得做的,不過這次嘛,既然是人家算計好了要害自己,那也就休要怪她以牙還牙了。

    車駕未停一路就進了宮,站在乾元宮門口時白淩波已在腦中迅速編出一套說辭,可惜並沒有用上。

    皇帝比她想象的還要好說話,話才起了個頭兒,他就連聲讚她厚道,還說這檔子小事也不值得頒什麽聖旨,隨便叫身邊一個內侍去傳了口諭。

    如此這事就定了下來,可見這些時日陪老人家夜談還是有些收獲的,白淩波心中暗笑。

    ……

    這一日白淩波又巴巴的去探蕭鼐,雖然隻能在門口跟傳良傳玉說說話,但就是這樣她也覺得安心些。主仆幾人正說話,祝軫跑來說寧王妃到訪,白淩波挺意外,遂起身往前院迎去。

    兩個下人抬著一個挺大的大木箱子跟在後頭,文纓扶著侍女款款而來,溫柔笑著指揮眾人小心放到院中。

    “今日天氣好,我過來看看王妃姐姐。”

    白淩波也笑,“合該我叫你姐姐的,王爺雖年長些,不過咱們隻論咱們的,不管他們男人的事。”

    二人搭手各行了禮,白淩波將她迎到廳裏。

    寧王妃臉帶歉意,“聽瑾瀾說王爺告了長假,想著是不是身體不適?上次的事真是太對不起了,瑾瀾他不好意思過來,隻好由我來向妹妹賠罪了。”

    白淩波看她一副賠罪的愧疚神色,自己心裏倒先不好意思了,安慰她別在意,“這也不是你們的過錯,王爺心裏明白,也從未說過什麽。姐姐不必內疚。”

    知桃奉了茶上來,文纓略微飲了一口放下,笑問:“京裏前些日子都傳遍了,說姐姐給王爺求了一位老神仙,這下可該藥到病除了吧?”

    白淩波歎了口氣指了指後麵,“治病的事我也不懂,也未覺著怎麽樣,一天到晚總懨懨的,這不請了幾趟也不肯出來,現在還在後園裏歇著呢。”

    “我聽說那老神仙就是那天救了王爺的小女孩兒的師父,徒弟都那麽厲害了,想來師父肯定不會差的,妹妹別憂心,總會越來越好的。”文纓寬慰道。

    “你也知道,王爺這病可有些年頭了,”白淩波扯出個無奈的笑容,“連那老神醫也說難治,如今也是隨緣瞎治。”

    閉關前蕭鼐曾特意囑咐過,不論是誰問起他的病情,一律隻得報憂。往常裏也沒人來打聽,白淩波隻是在心裏演練,如今說來倒也情真意切,不露分毫。

    文纓聽了一時也無話,笑了笑叫下人將那木箱子抬進屋,打開,從中抬起一盆盛開的伽羅花來。

    “這花是他讓我帶來的,擺在寢殿最能凝神靜氣的,姐姐千萬要收下,不然我沒法回去交代。”

    白淩波笑著站起身來左看右瞧,見這一盆雖不如那花王繁茂,卻比當日院中的幾盆品相都好,喜道,“上次還說要討一盆來,隻是後來事發突然也就忘了,勞煩姐姐今日特意為我送來。我很歡喜。”歡喜地叫人手下擺到寢殿中去。

    文纓笑著擺擺手,身後的丫頭都退了,白淩波見她似有話說,就也叫知桃站遠了些。

    她湊近白淩波幾分,悄聲道:“既有神醫在府,妹妹何不趁此機會用些藥,也將自己的身子調一調?”

    白淩波眨了眨眼,“姐姐這話何意?我好好的吃什麽藥啊?”

    “你呀!”

    文纓一個指頭戳過來,忍笑,“連清河郡主都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你怎麽還不著急呀?”

    “清河郡主有孕了?”白淩波雙目微張,都兩個月了,她瞞得倒好。

    蕭鼐同她講過,這正妃之位早晚是清河郡主的,初時因她驕縱惹了蕭珩不快,這才令她屈居側妃之位,皇後眼下等的就是她這一子。

    白淩波支著頭出神,不知不覺張口就道:“不曉得娉婷會不會因此受到影響呢……”

    “我說你呢,你又往哪兒想?”

    文纓一聽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急道:“這女子若無子嗣可是犯了七出之條,如今成婚都快一年了就妹妹這裏沒信兒,陛下回回說起都感傷,娘娘更是恨不得再給王爺送來幾車的美人兒,怎麽你倒像個沒事兒似得總不著急?”

    “怎麽會?”老頭子可從未跟她提過的,白淩波撇嘴笑,“往常也不是沒送過,可惜就王爺這身子骨,哪有什麽福氣消受美人恩!”

    “就是王爺身子不好陛下和娘娘才著急啊!可見你不常進宮,這嘮叨話都將給我們聽了!”文纓哭笑不得。

    “子嗣之事,總要隨緣嘛,也不是著急就能來的……”白淩波抓了抓頭,搬出了蕭鼐原話,“他又不著急,我急個什麽勁兒?”

    “事在人為!我看你就是心太大了!”

    文纓從袖中掏出來一樣東西,層層巾帕包裹著,看不出是個什麽物件。她看了看左右,笑,“要知道你是個粗枝大葉的,我就該早將這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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