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9章:絕勝絮被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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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太後開的頭,索性就裝作沒聽見來個充耳不聞。這可就急壞了王振一幹人了,這幫讀書人應該為了這個所謂的規矩維護正統才是,當年太祖將皇位傳給長孫朱允文,而不傳給他的兒子朱棣,就是因朱允文是太祖皇帝長子朱標的兒子,是他的嫡長孫,而朱棣不是他的長子。選立大子的兒子(嫡長孫)為法定繼承人,理由就是“皇孫世嫡,富於春秋,正位儲極,四海係心。才是正兒八經的正統了,今日的局麵就該是如此,可沒想到群臣的態度卻讓王振等人大感失望,非但沒有出現太祖年群臣擁護朱允炆的場麵就是後來永樂爺立仁宗為太子群臣所展現的錚錚鐵骨也不曾出現,失望的王振等人這才慌了神,開始著手尋求有力臣子的幫襯了。
“傳言終究是傳言,當不得真的,再說了,本朝的規矩,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換言之,本朝是有子立長,無子立嗣。太子年歲是小了些,可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不是,總沒有立襄王的道理?”楊崢神色不急不緩的道。
王振將大腿一拍,道:“不瞞你說咱家便是這個意思,自古以來隱長又賢,何以不宜立?立適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桓何以貴?母貴也。母貴則子何以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隻是咱家嘴笨得很,說不出似楊大人的這一番道理來才讓娘娘心急如焚了,若是娘娘聽了楊大人這一番話必然高枕無憂了。”楊崢不想讓王振太過得意,況且這一番話他也隻是順嘴說說而已,未必就能讓人高枕無憂了,他雖看的曆史書少,可也知道立嫡的原則雖是如此,但也有例外。如,孟嚐君父“田嬰有子四十餘人”,孟嚐君是賤妾所生,但由於他“名聲聞於諸侯,諸侯皆使人請田嬰以文為太子,嬰許之”了,又如唐太宗李世民就不是嫡長子了,身在官場有些話兒可不能說得太滿,況且眼前的局麵,容不得他表現太多的看法。所以話兒到了這兒變了變,語氣一如先前的不急不緩:“娘娘現在擔心未免太早了些,今日乾清宮的形勢你也看到了,宮中一直傳聞皇上身子骨不適,甚至有些人還說皇上已病入膏肓活不了幾日這樣大逆不道的的話兒,不怕公公笑話,楊某在聽到這些話兒的時候也信了,所以才冒險入宮見了皇上一麵說了些勸慰的話兒,皇上也聽了,可結果如何公公是明白人也一清二楚,皇上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明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適,偏偏還不聽勸,吃丹藥糟蹋自己的身子骨,不瞞你說,這次借到聖旨,我是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甚至都想著皇上會對我說些什麽話兒,有什麽重要的事要交代,可等我到了乾清宮,皇上隻是吃了一顆丹藥便生龍活虎了,楊某暗地裏問了蕭太醫皇上這病情可是好了,蕭太醫說了皇上這身子骨時好時壞,他行醫多年也看不透徹,若是皇上能堅持下去,沒準兒會再活上十年八年的也不是不可能,到哪會兒太子也差不多有十七八歲了,這樣的年紀太後她老人家還能擔心,再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十年的光陰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太後今年可是六十有二了十年後誰有知她老人家能不能等得起呢?”
王振頷了頷首道:“楊大人所言極有道理,隻可惜這一切都得看皇上的身子骨,若是皇上的身子骨當真如楊大人所說,熬過十年八年的,娘娘與咱家也不必擔心了,可皇上的身子骨像熬得過十年麽,不怕告訴你,咱們皇上得的是要命的病,這病情反複莫不真切,那才是要人命的,若是能摸得清楚,以蕭太醫的手段,還能不保皇上龍體安康麽,太醫既看不透徹,那說明什麽,說明咱們的皇帝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這話兒楊某可不敢讚同,今日乾清宮的情景,公公也看到了,皇上吃了丹藥後,精神頭可謂十足,陪著我們這幫老臣說了一整天的話,我這等身子骨都覺得乏了,可皇上卻旺盛無比,這身子骨可是大有好轉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表麵上看皇上的身子骨是好了不假,可實際並非如此了,皇上沒吃仙丹的樣子,你今日也看到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怎麽能陪著你們這幫老臣說上一整日的話兒呢?”王振詭異的看了一眼楊崢,淡淡的道。
楊崢狐疑的看了一眼王振,對於這個太監他還是了解的,為人“狡黠”、善於伺察人意,所以無論是宣宗還是宮外的大臣對這個太監的印象還都不錯,就連楊士奇那個老狐狸也當著他的麵讚揚了幾次,但楊崢與他相交多年在性子上比起楊士奇那個老狐狸可看得通透得多了,依他的了解,眼前的王公公是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主兒,平日裏也多以此為目標,因此性子裏藏了幾分隱忍,凡事都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極少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一件事,楊崢聽到這種語氣還是在任東宮局郎的時候,那時候的王振也是這樣一番口吻,語氣中偷著某種得意,某種難以隱藏的喜悅,楊崢也是從這種語氣斷定王振骨子裏有一種言出必行的風骨,隻是宮中詭異讓他極少將這種性子展露出來,一旦展露出來的時候,這件事往往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楊崢的驚訝不在於王振說了剛才的那一番話,而是驚訝於王振斷言皇上命不久矣的時候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與眼神,從這一點上看王振在心裏已坐實了宣宗的身子骨已到油盡燈枯的時候,按說他一個太監,既不是郎中,也不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如此肯定的口吻從何而來呢,難道說王振有斷人性命的本事,打死他也不信,既不是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在宣宗身子骨不適這件事上,王振有脫不了的幹係。
“公公為何如此說?”懷疑歸懷疑,但這事兒畢竟隻是自己的猜測,也不好明著說。
王振似察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失了水準,暗中看了一眼楊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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