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許桑棠,你太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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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順利,許宅和天下第一樓的房契和地契已經拿到手。”

    “意料中事,許家情況如何?”

    小廝遲疑道,“剛李德利來報,小的便派人去了許宅打探情況,誰知許家已人去樓空。”

    “嘣——”的一聲刺耳聲響,一根琴弦應聲而斷,小廝戰戰兢兢的看向公子爺,隻見那張俊美高貴的臉繃得緊緊的,“怎麽回事?”

    “李德利說他的手被許桑棠下了毒,擔心性命難保,便先去了醫館解毒,再來回稟,他也不知道許家會說話不算數,明明說明早離開的,誰知半個時辰就走光了。”

    他沉默的盯著手上的古琴,默然半晌,不屑的笑道,“走了就走了,有什麽大不了!本公子,本公子人中龍鳳,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許桑棠算什麽東西,給臉不要臉,本公子不稀罕!一點也不!”

    笑著笑著,笑容就冷了,說到最後,字字句句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小廝頭垂得更低,兩腿抖個不停,生怕性情不定的公子爺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小命,好不同意聽到公子爺叫他退下,趕緊撒開腳丫子溜之大吉,走到半路,聽到後來傳來‘嘣’的一聲脆響,似乎又斷了一根琴弦,哪敢再停留,飛奔而去。

    “公子爺,您的手流血了,奴婢給您包紮吧?”

    一名婢女看著公子爺流血不止的手指,再看被公子爺生生扯斷的七根琴弦,歎息道,卻見他根本不知手指受傷似的,目光怔忡的望著遠方,沒有他的吩咐,婢女不敢向前,隻得眼睜睜看著鮮血一滴一滴滴在琴案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隻知太陽開始西落,夕陽的餘暉灑滿大地,落在他鴉青色的發絲上,染上了點點淡金色,那張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側臉,映在餘暉裏,添了點點暖色,看得邊上伺候的婢女們心如小鹿亂撞,卻沒有人敢造次。

    終於,如石雕般坐了一個下午的公子爺仿佛活過來般,輕輕敲了敲下人呈上來的檀木盒子,裏麵裝著許宅和天下第一樓的房契和地契,眉間有些陰鬱。

    “這些東西,本想隻要你安分守己乖乖聽話,過幾天便還給你,可惜你這女人太不識趣,一聲不吭便跑了,整個大昭國都在本公子的掌控之下,你以為你能跑到哪去?本公子最討厭被人背叛,許桑棠,你知道那些背叛本公子的人都哪去了嗎?都進了亂葬崗野狗的肚子裏!李德利的手為什麽會中毒,本公子會查清楚,如果他膽敢碰本公子的東西,本公子會讓他生不如死,而你許桑棠,答應本公子的事,你想反悔就是背叛!你得死,許家人也要死,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怪隻怪你不識抬舉!”

    夕陽西下,晚霞蔓延整片天空,十裏紅霞,絢麗至極,像流血奔湧又像烈焰燃燒,美得讓人心醉,而男子冷如冰霜的聲音,突兀的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來人,備馬車!本公子要進宮!”

    第四章

    夜幕降臨,白天還是晴空萬裏,到了晚上便下起了瓢盆大雨,。

    “這天真是,說變就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幸好找到了這間破廟避雨,要不然就麻煩了。”

    說話的是許老爹,此刻,許家人和鏢局的鏢師們圍在火堆前烤著幹糧吃,破廟的窗戶都壞了,夜風夾著雨絲吹入廟裏,好在此時是七月,不然就難熬了。

    風越吹越大,吹得破舊的門板吱呀作響,許桑棠就著熱水隨便吃了幾口幹糧,便放下了,看著黑夜中的雨幕出神,腦子裏想著以後的出路。

    “徐鏢頭,照我們今天的速度,要到江南需要多少天?”

    “如果一路乘馬車的話,需要一個多月,不過到了亳州,我們可改走水路,沿著河道直下江南,可縮短為一個月。”

    “那到了毫州換成水路吧。”

    廟門似乎發出咚咚兩聲,許桑棠奇怪的朝門口看去,“是不是有人敲門?”

    眾人紛紛搖頭,許桑棠皺了皺眉,“難道是我聽錯了?”

    話音剛落,她耳邊又聽到門處傳來細微的聲響,便打算起身開門,許桑榕笑道,“風這麽大,也許是風吹門響,這麽大的雨,哪有人在外麵跑?”

    “我還是要看了才安心。”

    許桑棠說著,一把拉開破門,疾風席卷著雨絲衝到她臉上,重重雨幕裏,她看見一個渾身是水的年輕公子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如紙,頭發上還滴著水,身後一名青衣男子推著輪椅,背上背著一柄長劍,像是仆從又像護衛。

    “這位小姐,能否讓我家公子爺進去避避雨?”

    開口的是推著輪椅的青衣男子,他的聲音渾厚低沉,富有磁性,許桑棠側過身子,淡淡一笑,“進來吧。”

    他們剛走進破廟,徐鏢頭便站了起來,銳利的眼神落在青衣男子身上,“好強勁的內力,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無姓,我家公子爺叫我阿青。”

    “你家主人是——”

    徐鏢頭掃向輪椅上的男子,見他微微低著頭,身上如被水泡過似的,正想問個明白,卻聽許桑棠說道,“這位公子身上全濕了,你快帶他去換套衣服吧。”

    阿青搖了搖頭,“出來得急,沒帶衣物,烤幹就是了。”

    “濕衣服穿在身上,會生病的,”許桑棠說著,轉臉朝許桑榕道,“桑榕,拿套你的衣裳給這位公子換上。”

    阿青神色微變,剛要拒絕,卻見公子爺的手指輕輕叩了叩輪椅的扶手,便改了主意,接過衣服道了謝,便推著公子爺進內室換衣服。

    這衣服換了足有一刻鍾,等他們出來,許桑棠的薑湯都煮好了。

    “換好了?來,喝碗薑湯,去去寒氣。”

    許桑棠笑著盛了碗湯遞到輪椅前,卻在看見輪椅上的整飭一新的男子時,呆住了。

    她兩世為人,從未見過如此清雋雅貴的男子,俊眉朗目,高鼻淡唇,如墜落塵世的謫仙般,不染纖塵,清雅俊逸,風華絕倫,偏眉間一點朱砂光華流轉,平添一抹灼目的豔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