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隻怕戲假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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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渾噩噩的時間過的是最慢慢的。她一個人蜷在了鄭安榆臨時租來的小公寓裏,地段不錯可是卻是小得可憐,三十五平方的單身公寓也要將近四千塊錢一個月。

    鄭安榆是那種一定要吃得舒服,住得舒服的女孩。她的工資多半都會用在租房子跟吃飯上麵。所以就算是公寓不大可是還是布置得像模像樣的。明窗淨幾,碎花布的床單跟窗簾都顯得很溫馨。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給她加熱了一杯牛奶。因為公寓裏隻有一個簡單的電爐子,隻是方便鄭安榆在晚上的時候吃一點宵夜的。

    伊渺喝著牛奶,坐在小小的桔色帶著碎花的布藝沙發上,那是個懶人沙發,坐著很舒服。她的腿上放著鄭安榆的筆記本電腦。她打開了網頁,依舊是那樣的,所有的謾罵如同潮水般的湧來。似乎是一雙可怕的手,透過電腦屏幕要將她扼殺一般的。

    特別是網絡裏的那些評價,真的是不堪入目。

    :“這女的就是下踐貨,連自己親妹妹的男人都敢搶,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有內幕,她其實是一個沒有名份的私生女.......”

    :“幹她一定很爽........”

    電腦的飛幕一條一條的閃過,所有的評論都讓人覺得快要發瘋了。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是被人堵在chuang上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親身經曆的,她都不相信一對成年的男女在酒店裏過了一夜,早晨起來衣衫不整的被人看著了,可是他們隻是蓋著被子純聊天,這也太扯了吧。

    伊渺的嘴角帶著苦澀的笑,這一回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繼續的搜索著,想要找到一點點關於伊明兆的消息,可是卻什麽也找不到。

    照道理說伊明兆的事情要比她嚴重多了,可是卻被金月啟動的媒體幹預給壓製了下來。可是自己呢?現在估計煽風點火的就是金月,她巴不得她死掉最好,所以不可能替她出來處理事情的。

    那雷赫呢?這件事情他就聽之任之嗎?還是在他那兒,這種根本就是小事,不值一提?所以他不去處理?

    他不是說過了嗎?不用害怕,一切有他?

    她不是害怕了,而是她想要靜下來好好想想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窗外開始起霧了,深秋的時候偶爾會有霧氣升騰起來。讓人覺得一切都是在虛幻與不真實中,濃霧彌漫著,慢慢的在掩蓋住了四周的高樓大廈。

    伊渺看著變得模糊的一切,穿起了大衣,戴上口罩離開了鄭安榆的公寓。

    同樣的大霧,可是在他的眼中卻是不一樣的。

    雷赫坐在辦公室裏,他的辦公室在最頂層很高。所以他的這個視覺是可以看到陽光的。其實並不是那麽的陰霾,在濃霧之上,陽光正在開始慢慢的升起,千千萬萬道金色的光線仿佛要用力的撕開那令人煩惱的迷霧一般的。落地玻璃也被這迷人的陽光渡上了一層瑰麗的光暈,雷赫站在窗前,如同君臨天下。

    :“雷總,已經一天半了。公關部有點坐不住,我們是不是要啟動危機公關?”助理說話的時候平靜而柔和,這樣的事情說來並不是企業的經營危險,隻不過雷赫現在儼然已經是整個雷氏的精神領袖,他的形象不能有任何的汙點。這不止是對外,對內也是會起到了安撫人心的作用。

    :“明天召開記者會,我會親自說明。”雷赫看著窗外,說話的時候依舊是風輕雲淡。好像外麵的所有一切對他都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似的。

    這是雷赫在接手雷氏的大半年以來第一次召開記者會。助理微微的怔了一下,以雷赫的性格,召開記者會就足以體會得到他對這件事情的重視,可是為什麽重視這件事情還要任流言滿天呢?她實在是看不懂雷赫這一次想要做什麽,不過好的助理就是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便成了,別的她也不用多問。她相信雷赫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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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霧如同障眼法般的迷惑了所有人的眼,不然她走在路上會不會被指指點點的?會不會被扔臭雞蛋,會不會如同電視劇裏演的那種被人扯著頭以按在地上打得頭破血流的?竟然沒有人認出她來,讓伊渺都覺得有點失落了,因為這兩天她高居搜索的榜首。還有幾張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流落出去的照片都赫赫然的登在了網站的首頁。

    她必須回一趟伊家,因為她跟伊敬觀達成的協議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毀了。

    她踏進大廳的時候,伊家的人竟然都在,包括她的母親,當然伊敬觀還是沒有下來,估計這一次的新聞會讓他的心髒更加的糟糕。

    伊文媛的眼睛早已經哭得腫了起來,跟核桃似的。一看見伊渺從外麵回來摘下口罩的時候,眼睛裏噔的冒出了一團火:“沒臉見人了,所以要戴口罩是嗎?你還要臉嗎?”

    :“要不要臉,我的臉都好好的長著。而且長得比你好看。”伊渺沒好氣的說著。

    在她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在家裏管著花園的園丁上前按住了她,把她的胳膊往後扭著,幾乎快要將她的手擰斷了的。

    :“你們要幹什麽?”伊渺沒有掙紮,因為掙紮隻會讓自己更痛。

    她看著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的金月,她的臉上依舊是嚴肅的,紋絲不動的如同雕像一般。

    :“請家法。”這一次金月連說都沒有再多說一句什麽,她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大太太,渺渺也是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俞瑞芝走到了金月麵前低聲下氣的伊渺求情著。

    她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隻聽到啪的一聲,狠戾的巴掌把俞芝瑞的臉都打歪了半邊。瞬時五個手指印浮在了俞瑞芝的臉頰上。

    :“你有種衝我來,別打我媽,這事跟他沒關係。”伊渺發了狂似的,大聲的叫著。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她口口聲聲的說不會跟雷赫有任何的接觸,卻被人捉殲在chuang。事到今天,你們母女還有什麽好說的?我替伊家的祖宗教訓伊家這不孝的兒孫,哪兒輪得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的。”她的聲音威嚴得如同洪鍾般的敲得人的耳膜嗡嗡作響,因為年紀的關係已經變得渾濁的眼睛透著仇視而輕蔑的光。

    :“你從不把我當伊家的兒孫,所以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伊渺看著母親被打了,又氣又急,可是現在她占了下風。手被反剪著,家裏的下人隻認這個大夫人,因為她才是當家的主母。她現在連電話都打不了。

    :“今天你還是,我教訓完你之後,你就不是了。伊家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踐貨。”金月對著伊渺說完了後,轉過頭去,狠狠的看著俞芝瑞:“你最好是規矩一點,否則你就跟著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一起給我滾出伊家。”

    從她出生以來,伊家就沒有動過家法,隻是有一年伊明兆在外麵闖了大禍,差點把一個姑娘給折騰死了。後來人家父母找到伊家,從伊家拿了足夠多的錢才離開的。就那一次,伊敬觀發以大火,要動家法的時候被金月死死的攔住了。

    烏木藤纏著細如牛毛的金線般的鞭子散發著古老的氣息。這條鞭子過得比普通人還要講究,有一個專門在伺候它的鞭奴,每天都會請下來用最好的山茶油細細的擦拭著,這麽多年了卻是日久彌新。

    伊文媛站了起來,站到了客廳視線最好的位置,她要好好的看著這個女人是如何被打下這二十鞭的。這二十鞭根本就不夠,她希望落在伊渺身上的兩百鞭,兩千,甚至更多。最好是能把她打得皮開肉綻的然後永遠都帶著一身的傷痕,看她怎麽拿著她的身子來勾引男人。

    伊文嘉冷冷的站在了樓梯口,看了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渺渺.......”俞芝瑞都哭出來了,她急匆匆的就想往樓梯上走,這個時候隻有老爺出麵才能救得下來了。

    她還沒走到樓梯上,就被伊文媛衝了上去,她伸出了手捉著俞瑞芝的胳膊狠狠的往下拽,把她拉下了樓梯。

    俞瑞芝重重的跌坐在了客廳的地毯上,不敢置信的看著伊文媛。再怎麽說她也是晚輩,怎麽敢對她動手呢?

    :“看什麽看,以後我要把你們都趕出去,一對踐貨。”伊文媛的眼底帶著惡毒的光,好像要將她們碎屍萬段一般的。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看著這一切,伊渺如同瘋了一般的,想一隻捉了狂的小獅子,用力的掙紮著,兩條長腿踢蹬著。

    :“放開我,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的。”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她一定百倍的討回。

    伊渺看著母親坐在地毯上,被伊文媛狠狠的踹了一腳之後,在她還沒有掙開之前,伊文媛手裏拿著那條烏金發亮的長鞭已經衝了過來。

    她要抽花這張臉,看她還能拿什麽來勾引她的男人。

    伊文媛如同中了邪一般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揚起了手上的鞭子。

    :“渺渺.......”隻聽見俞瑞芝的尖叫傳了過來,她驚恐的看著那條鞭子不偏不倚的正衝著伊渺落了下去。

    伊渺下意識的掙紮躲閃著,可是那鞭子還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今天穿的是長風衣,即使是隔著那件風衣,依舊會讓她感覺鑽心的刺痛。這條鞭子的製作方法很特別的,所以就算是伊文媛沒有用過這條鞭子,依舊是把她的風衣給打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了裏襯。

    :“把她的衣服給我脫下來......”伊文媛跟瘋了似的,而金月卻坐在那兒連動都不動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眼底竟然帶著讚許。

    那兩個園丁卻是不敢動了,鉗製住了伊渺卻不敢卻脫她的衣服。

    :“沒有用的東西。”伊文媛一手執著鞭子,一手開始拉扯著伊渺的衣服。

    :“伊文媛,你放手。我保證今天你會後悔的.......”伊渺抬起腳,狠狠的朝著伊文媛踹過去,可是她被人鉗製著,所以伊文媛靈巧的躲開了。

    :“去找打繩子把她給我捆起來。”今天她就是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伊渺這個踐人。

    :“你們不可以這樣的......”俞瑞芝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朝著客廳裏的那部古董電話跑過去。雖然是古董電話,平日裏多是起著裝飾的作用,但是卻一直都是可以打的。現在沒有辦法了,隻能報警,她不能任著自己的女兒被人打。

    :“把她也給我捆起來。”金月冷冷的指著兩個下人,讓她們卻拉住了俞瑞芝,不讓她輕舉妄動。

    已經有人把繩子找過來了,兩捆長長的綿繩。

    :“你們這是瘋了........”在這樣的法製社會裏,她們還是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不過伊渺很安慰的是今天她的母親終於懂得起來反抗了,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這都是值得慶祝的。

    下人拿來繩子,園丁剛剛鬆開了一隻手想要拿起繩子時,伊渺卻狠狠的掙紮開了他,然後撲向另一個,張開嘴狠狠的咬在了那個人的手臂上。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應接不暇,伊渺來不及去扶她的媽媽,隻是瘋了一樣的衝向了伊文媛。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如果你敢欺負我媽,我一定要你好看。”她的指甲不長不短的修得剛剛好,揚起手狠狠的撓在了伊文媛的精致的小臉上,細嫩的皮膚還夾雜著化妝品的淡淡的香氣,瞬時就被她給捉出來的幾道血痕給掩蓋住了。

    :“你打人下手太輕,我來教教你怎麽才算打架。”女人打架一點章法也沒有的,兩個人都扯在了一起,分都分不開。

    :“快把她們拉開.....”金月終於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指揮著下人們把兩個打成了一團的女人拉開。

    很明顯的,伊渺還是占了上風,她下手可雙伊文媛要狠多了。被分開的兩個人的衣服已經被扯亂了,伊文媛的臉上還帶著血痕,深紅色的血珠子凝在了臉上,分外的明顯。

    伊渺大聲喝退了要上來再一次捉住她的下人們:“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再怎樣我還是伊家的小姐。你們還敢以下犯上?”

    :“而且現在也不是舊社會。你們這樣做,都是犯法的.......”

    伊渺退了兩步,那條一直被供在檀木架子上的鞭子就落在她腳下不遠的地方。

    下人們不敢上前來,因為伊渺站著說話的時候,如同女王般的氣場十足,漂亮的眼睛裏如同蒙了霜般的冷凝凍人。

    :“還怔著幹什麽,把她給我綁起來。”相比於伊渺的帶著寒氣的聲音,金月的顯得更加的嚴苛而不近人情,那種聲音如同金屬被切割時一樣的刺耳。

    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從花園的小道上走來了一個男人。

    來的正是雷赫。

    他走到了客廳的時候,看到了伊渺被抽開了的風衣,還有淩亂的發絲。深潭般的眸子眯了起來,眉眼之間集仿佛罩著一層冰霜般。他並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隻是徑直的走到了伊渺的麵前:“打哪兒了?”聲音裏帶著責怪,可是又泛著膩人的關懷。

    伊渺抬著頭看著他,剛剛她的高跟鞋最就踹掉了。抬頭的時候視線落在了他如同冰川般挺直竣立著的鼻梁上,她的嘴角帶著一個可憐極了的楚楚動人的微笑,拉著他的手,伸到了她的風衣裏麵放在了她心髒上方最柔軟的位置。他的手掌很大,契合著她的豐盈,那柔軟而充滿了彈性的質感瞬間溢滿了整個手掌。

    :“這兒最利害。”她軟綿綿的說著,嬌聲媚氣如同在撒嬌似的。

    :“輕點.......”他似乎想要用手去摸縈一下她的傷口,伊渺卻疼得叫了一聲。雖然隔著衣服,可是那一鞭子真的是很痛的,估計身上已經腫起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了。

    微微皺起的眉幾乎快要化了男人的心。

    :“我跟伊家解除婚約,跟渺渺沒有太大的關係。伊夫人不必為難她。”雷赫站在伊渺的身邊,脫下了西裝,罩在了伊渺的身上。

    他的西裝帶著他的體溫,還有那種幹淨純冽的味道,令她的全身毛孔瞬時打開著,拚命貪婪的吸收著這些令她感到安全的氣息。

    :“雷公子這已經這麽明顯了,再推說不是,那就有點過份了。”金月站在雷赫的麵前,沒有一絲的退讓。不難聽出她話裏的不滿與輕視。

    :“我已經說過了,是伊家不守信用在先的,難道她不是伊家的女兒?我提出的是伊家的女兒,而不是伊夫人你的女兒。”雷赫鋒利的薄唇幾乎快要抿成了一道直線,眼底裏跳動著危險的火光,那火光幽暗的,卻是足以毀滅的帶著災難性的。

    :“果然後生可畏,那雷公子就帶著她走吧,伊家沒有她這種女兒。隻不過她的修養是不是能夠擔得起雷家的女主人呢?她的母親出身就不好,怎麽能教得出來一個好女兒?”金月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趁著這個機會,幹脆就把伊渺徹徹底底的趕出伊家。

    :“如果渺渺以後再因為我而受到任何的傷害,伊夫人我就不是帶人走那麽簡單了。”雷赫的話裏明明白白的威脅著。讓旁邊聽著的人渾身都泛起了寒意。

    剛剛她是故意的沒有錯,她就是想要氣死伊文媛,可是當金月說到她沒有家教的時候,她看著自己的母親那恍惚的悲傷的神情,整個人都如同個小炸藥包被點著了似的。

    :“我的修養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你的修養又能好到哪兒去?你處心積慮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就是怕我分了伊家的股份。”反正臉早已經是撕開了,她現在誰也不怵。

    然後她轉過頭去,指著伊文媛:“我媽教不出好女兒來,那你教的又是什麽東西?她的修養又能好到哪兒去?我敢在伊家的宗祠裏跪著跟伊家的先祖說我至今清清白白,可是她可以嗎?她在十六歲就已經墮過胎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是伊明兆陪著她去的醫院,這幾年她玩得少嗎?你以為她夜裏不出門,白天就不能亂來嗎?笑話,有本來我們就上宗祠裏去,伊家的祖先最靈驗了,你們不是都這麽說嗎?那麽我們就去,讓祖先們看看,誰不守規矩,誰就萬箭穿心,不得好死。你問你女兒敢嗎?可是我敢.......”

    :“而且她當年根本就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因為當時有好幾個男人。”伊渺看著金月的臉上,多年來紋絲不動的威嚴的當家主母的表情已經開始崩塌了。

    :“上個月去了日本是吧?做的什麽手術不用我再跟大家說了吧?伊文媛,今天是你自取其辱,我母親不是你隨隨便便能動手打的,以後她在這個家裏要是受到一絲半點委屈,我就要你身敗名裂。”她的手上有無數多的有利的武器,足夠對付伊文媛,隻是她從來不用。

    一來覺得雖然互相討厭,可是還沒到那份上。二來總是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例如今天在伊文媛愛的男人的麵前說出這一切,才會讓她痛不欲生。

    :“媽,如果你想跟我走,那麽我帶你走。伊家給你什麽樣的生活,我也給得起。如果你舍不得那你留下,如果有人敢對你不敬,我就要她們好看。”伊渺驕傲冷酷得如同女王般,頭抬得高高的,眼睛直直的看進了金月的眼底。

    終歸是輸了,俞芝瑞這個女人一輩子懦弱無能,可是偏偏養出了這樣的一個女兒,她終究是輸了。一瞬間,金月麵如死灰,這樣的現實讓她太難以接受了。

    伊文媛聽完了伊渺說的話,如同五雷轟頂般的,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來,她以為她隱藏得很好的,怎麽可能?一時間她如同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了最熱鬧的市場上任人參觀一般的,整個人開始發抖起來。對麵站著的男人是她真正愛上的,所以她收起了一切,不再任由著*的指使卻鬼混,她想要好好的嫁給他,想要跟他結婚生子,可是這一切都成了泡影。伊渺殘忍的把她最不可告人的一麵都在這個男人的麵前一一的揭露了。她好殘忍........

    伊渺扶起了俞芝瑞:“媽,在這個家裏你沒有什麽低人一等的,一紙婚書不能代表一切。你真心對他好,不求名不求份的,理應得到尊重,你先回房休息吧,他醒了見不著你要找你的。”目送完母親上了樓,伊渺轉過身去,沒有回頭的離開了伊家,這一次她是真的離開了。

    :“你很殘忍,渺渺。”伊渺坐在汽車後座,蜷著身體把腳也縮到了皮質的座椅上,咬著唇一個人呆呆怔怔的,與剛剛的模樣判若兩人。

    :“怎麽,你心疼了?”伊渺聽著男人的話,心裏不舒服的把他的西裝一把扯下來,扔在了旁邊。

    :“以後她都不敢再見到我了。”發生了這種事之後,相信伊文媛自己都沒有臉再來見他了。

    :“她不敢見你,你可以見她呀。”伊渺如同一個賭氣的小孩子一般的,她當然還在生著氣。也不想想,如果當時不是她都拚了命,搞不好得讓那些女人活活打死,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現在身上還抽疼著。

    :“你非要惹我生氣嗎?”雷赫熟練的把車子開進了一處高檔的公寓,伊渺一看不太對著:“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你不要再瞎胡鬧,先好好在這兒閉門思過兩天。”雷赫停好了車,開了車門讓她下車。剛毅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我不幹,我要去找安榆。”她是瘋了才跟他來一個陌生的地方呢,這兒比伊家更危險,搞不好她會連骨頭都被啃得一根都不剩的。

    :“我隻說一次。”雷赫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不容人抗拒的意味。濃眉蹙緊時帶著駭人的威嚴。

    伊渺僵持了沒一分鍾,看著他的臉色開始冷了下來的時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

    雷赫看著她那副樣子,眉頭緊蹙著沒有鬆開過。其實她隻是一個脆弱的孩子,而伊家是一個真正的鱷魚潭,伊文媛還不是可怕的,他不知道這麽多年來她在伊家是怎麽渡過的。

    他在去伊家之前,腦子裏一直閃現著無數的畫麵,都是她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當時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開著車,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擔心?緊張?害怕?各種情緒五味交雜著,令他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伊家,當他看到她如同一隻好戰的小豹子一般的站在那兒的時候,他心裏真的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地段是最貴的,而在這個地段裏這個小區又是最好的,鬧中取靜。指絞鎖開了門之後,伊渺跟在了雷赫的身後走了進去。

    這套房子實在是太棒了,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喜歡的房子,甚至比雜誌上的樣板房裝飾得更加的有味道。

    整個房間差不多有四百平方,可是竟然全部都打通了。開放的小料理台,料理台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吧台,上麵放著晶瑩的水晶酒杯。有一張設計感十足的酒架,上麵著幾瓶洋酒,她認識的不多,但是好像大多數都是伏特加。

    一張超級大號的chuang,簡單的沙發,銀色與灰色是主色調。木質的地板一直沿伸到了沙發那兒,變成了一大片酒紅色的長毛地毯,非常漂亮的酒紅色。

    他可真是有錢,才敢把這公寓折騰成這樣的。這種風格好看,可是真的是太不實用了,這麽大的房子,得住多少人呢?他一個人住嗎?

    :“衣服脫了。”在她還驚歎於有人敢把這房間如此的改造的時候,身後的男人淡淡的說著。今天她牽著他的手撫上了她心髒之前的那個位置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被震撼著,而他的心也在抽動著。他告誡著自己要理智可是偏偏那種無法阻止的情感正在侵蝕走了他的理智,一點點的如同藤蔓般的爬滿了他的心房,那是滿滿的憐惜。

    :“你想幹什麽?”伊渺上一秒還想要誇獎一下他的品味不俗的時候,下一秒被他的這句話給震住了。才上樓就脫衣服,想占她的便宜這也太明顯了吧?

    :“你以為我想要幹什麽?看看你的傷口。”那樣的鞭子,烏藤上纏著金絲,打起人來一定會要命的。雷赫走上前一步,打開了室內的暖氣,慢慢的溫暖的空氣開始從四麵八方的湧了過來,驅散開了深秋帶來的寒意。

    一說到傷口,她才察覺到身上那火辣辣的痛越來越利害了。

    :“快點。”他有點不耐煩的想要親自動手。

    上一次的赤裎相見發生得很自然,可是現在要她在他的麵前再一次的寬衣解帶,她竟然開始扭捏起來。

    :“你還會不好意思?”雷赫的唇角浮起了玩味的笑。

    :“看來你也不全懂女人,看著開化無比的,其實內心都是保守的好姑娘。看著循規蹈矩的,其實都壞到骨子裏了。”伊渺看著他伸出的手掌,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清醒。這個男人看人的時候,眸子裏的幽深得快要把人的魂魄都吸了進去似的。

    :“你是在跟我說,你是內心保守的好姑娘?”他笑得更深了,手已經解開了她衣服的第一顆扣子。

    伊渺再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他的動作很快,一下子脫去了她的衣服,那如同新生般的裸.露出來的嬌軀如同帶著道熒白色的光般的閃過了他的眼前。而從肩膀開始便有一道斜斜的,紅腫著的鞭痕一直劃到了她那高高聳起的豐盈之上,觸目驚心。

    那雪白與暗紅的交錯強烈的刺激著男人的神覺神經。男人天性中的那種原始的帶著征服的*的野性在他的身體之中四下蔓延開來,在這個時候,她不是那個伶牙俐齒的冷豔驕傲的女王。在他的麵前她如同一個受了酷刑的絕美的女仆般的,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裏會產生一種奇特的衝動,把她禁錮起來,圈養起來,然後折磨她占有她......

    :“疼......”他拉開了她環抱著胸前的雙手,輕輕的觸上了那道傷口,伊渺疼得倒吸了一口氣。該死的伊文媛,不過還好是她如果這一鞭是男人抽的話,那麽她就死慘了,估計就不是腫起來了,那是要皮開肉綻的。

    :“去躺好。”他指了指那張超大號的chuang讓她躺上去。:“我給你擦點藥。”還好不是太利害,不用上醫院的。就算是女醫生,他也不想讓她去觸碰這這美妙的身體。她真的有一具最美的身體,以至於他第一次看見時都想要帶著震撼。那猶如天鵝般的脖頸,剛剛她雙手環住自己時從性感的鎖骨沿伸而下的帶著完美弧度與及深深溝壑的豐盈。

    他走向她時,手裏多了一瓶小小的玻璃瓶。她猜可能是藥油吧,果然他一打開蓋子,便有一股子濃烈的藥的味道撲麵而來。

    他倒了一點在自己的手掌心裏,然後搓熱了,輕柔的在她的身上輕輕揉動著。

    瞬時間,酸漲及刺痛刺激著她,還有他手底那燙人的溫度。雖然說曾經赤裎相見過,可是今天他的手卻是實實在在的碰觸到了她的身體。伊渺的臉紅了,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今天的太陽很大驅散了濃霧,金色的光線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照進了房間裏,也灑落在了她的臉上,更是襯得她的肌膚姣白如明月,瑩潤如美玉。而那金色的光線停駐在她那長長的睫毛上的時候,輕靈的長睫竟然如同不能承受這陽光的重量似的,顫動了起來。

    :“嗯........”她輕輕的哼了一下,眉頭微皺著。

    :“疼?”雷赫問著,可是並沒有放緩手上的力道,大手罩上了那完美的弧度,上麵的痕跡最利害。如同雪地裏開出的一朵深紅色的玫瑰般的刺眼。

    :“我自己弄就好了。”他觸及的那個地方太敏感了,伊渺簡直是快要瘋了,而這個男人好像根本就沒什麽似的,一下一下的揉著。

    :“你自己弄不好的。”他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伊渺的臉更紅了,紅得快要像身上的那道刺眼的鞭痕了。

    偌大的屋子裏,隻有女人難忍疼痛的輕輕的叫聲,直到慢慢的她的聲意停止住了。

    雷赫看著她,竟然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姣白的小臉上眼瞼下方帶著淡淡的青色,她這兩天一定是沒有睡好的,出了這些事情能還能沒心沒肺的睡著嗎?雷赫拉過了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目光久久的逗留在了她的明豔動人,又顯得得楚楚可憐的小臉上.......

    他的電話在口袋裏震動了起來,站了起來,走到外麵的大露台,他接起了電話。

    :“英雄救美?你演得可真好。”電話裏頭的女人聲音淡淡的,如同溪水流過般的。

    :“有什麽事?”雷赫皺了皺眉頭,低低的說著,目光卻穿過了玻璃窗停駐在了被窩裏的那小小的一團。

    :“我隻是在擔心,你會不會戲假情真呢?”電話那頭的女人的聲音突然間變了,帶著一點點焦急與無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