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婆介紹給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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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就是可以為你遮風擋雨,將你嗬護備至的人嗎?
唐棠沒談過戀愛,並不知道。
但無疑,這些像承諾一樣句子流進心裏,還是掀起了漣漪。
嗯,這是誘·惑吧,拋出足夠的利益,讓她自己選擇,果然是商人的作風。
唐棠沒有回答,從心底裏,她並不相信他能做到他說的這些,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他不會放棄。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的,深邃得仿佛她敢說一個不字,他會直接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頓了一下,唐棠保守的低下頭,然後抬起來,“嗯,那好吧。”
藍元涏眼神一動,“答應了?”
“答應了。”
“不再考慮一下,我可沒逼你。”
“……嗬嗬,不用考慮了。”說沒逼什麽的,那敢不敢把你那凶殘的眼神收斂一下。
藍元涏笑了,“這將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
“……”
現在還不是太晚,唐棠剛才是吃了點東西,現在也不餓,但藍元涏還沒吃,點了晚餐,讓她陪他一起吃,她答應。
然後,他就打算擺燭光。
燭光晚餐的節奏?
唐棠眼睛都不眨的將那些蠟燭丟到角落去,在他微挑的視線中,冷靜的說,“我是覺得,除了上墳,一般情況下,蠟燭還是別點了,引起火災就不好了。”
藍元涏:“……”
晚餐送來,還附送一大捧玫瑰花。花不是藍元涏訂的,但點燭光晚餐就附送花這是六星級酒店的標準配套。
唐棠接過花,呆了半晌,問藍元涏,“我們今晚要在這兒睡?”
“已經付過錢了。”
意思就是要在這兒睡。
唐棠二話不說,捧著花坐到沙發上,拿了個裝飾用的小籃子,一朵一朵的將花瓣都扯下來。
手法之殘忍,動作之利落。
藍元涏:“……你在幹什麽?”
唐塔抬頭,“你洗過花瓣澡嗎?反正是送的,就別浪費。”然後繼續扯花瓣,不一會兒,小籃子都裝滿了。
藍元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看著她興致勃勃的玩花。他又也覺得,反正是送的,她喜歡怎麽玩就怎麽玩吧。
這個夜晚,並不沁涼,步入夏天後,天氣也跟著灼熱,哪怕是晚上也能感受到沸騰的氣息。
圓*上的兩個人,最開始隔得很遠,在一方的武力鎮·壓下,另一方慢慢靠近……再靠近……再靠近。
唐棠緊張的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被他裹在懷裏,她很想說,很熱,還是分開睡吧,但最後還是沒這個膽子。
唐棠不太理解藍元涏的打算,還以為今晚會發生點什麽,她都做好了全副心理準備了,畢竟確立了關係之後,進展不就是那啥那啥,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
但是意外的是,他隻是抱著她睡,一點沒動手動腳。
這讓唐棠很拿不準其中的意思,沒談過戀愛的小白,跟油走花叢片葉不沾身的大神,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生物。
之後的幾天,唐棠越來越迷糊了,因為在兩人名義上已經“在一起”之後,藍元涏的一舉一動,竟然比以前更規矩了。
這完全不科學啊!
不過也多虧了這樣,唐棠原本緊張的心情鬆緩了不少。
但如果現在問藍總裁,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藍總裁會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知道溫水煮青蛙要怎麽煮才好吃嗎?要讓她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一點一點連骨頭都被煮化,這樣,才入口即溶。”
……
***
“唐秘書,你的電話。”藍鬆集團48樓,助理小張將電話接駁進秘書室。
在上任兩個月後,唐棠終於配了助理,就是這個小張,二十三歲的女孩子,一個大學畢業一年的職場新生,長得挺可愛的,圓圓胖胖的臉,看著就討喜。
唐棠接起電話,“喂。”
那邊很快說了什麽。
唐棠皺起眉,“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們下麵繼續做事,不要受影響。”
掛了電話,唐棠走出秘書室,敲響了總裁室的門。
“進來。”
她扭開門走進去,就看到辦公桌後的男人正抬起頭,看向自己。
“總裁,安副部長已經三天沒來公司了,堆了十幾份文件要他簽名。”
藍元涏皺眉,“財務部的部長呢?”安淵隻是副部長,他的文件,部長完全有能力代簽。
唐棠說,“成部長休年假,十天。之前提交的申請表是總裁親自簽署的。”部長以上的管理層休年假,需要總裁親自簽署,同意。
藍元涏眼神眯了眯眼,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過了半晌,他掛下電話,“他不接。”
唐棠露出一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嘴裏卻擔憂的問,“那怎麽辦,難道讓財務部停擺,本來最近公司項目多,很多支出收入都比較亂,還沒個主事的人,萬一出了什麽紕漏……”
“先把成部長叫回來頂兩天,他的休假之後再補。”他命令。
唐棠撇嘴,安淵做錯的事,卻要讓別人來彌補,果然皇親國戚就是不一樣啊,不過總裁都擺明了包庇自家表弟,她還敢說什麽,隻是可憐的成部長就要乖乖躺槍了。
唐棠當即打給成部長,可到的回答卻是——正和老婆在希臘慶祝結婚十二周年紀念日,這兩天希臘天氣不好,機場停擺了,要趕回去,至少也要三天後。
唐棠又進了總裁,如實稟報給總裁。
藍元涏揉揉眉心,又一次撥通了安淵的電話。
得到的依舊是綿綿無盡的嘟嘟聲。
唐棠想了想,突然說,“總裁,我記得……coolgirl的巡回演唱會好像就是這幾天。”
藍元涏眯起眼,“查一查下一場地址。”
唐棠立刻去查,然後稟報,“今晚八點,首都萬人體育場,預計演唱會總共兩個半小時,十二點以前就能結束。”
沉吟一下,他命令,“通知人去攔截他,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出現。”
唐棠知道總裁這是動了怒,心想安淵這次肯定完蛋了,幸災樂禍的在心裏笑開花,剛要出去,卻被叫住,“等等。”
“總裁,還有什麽吩咐。”
“今晚有個邀約,一起去。”
今晚的邀約,唐棠回憶了一下,不記得今晚他有什麽商業約會,難道是私人的?
像是解釋一般,他說,“幾個朋友,很久沒聚了,一起?”
“可是,我不認識你的……”
“嗯?”藍元涏挑眉,打斷她的話。
唐棠一咽唾沫,“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唐棠想了想,又問,“是什麽場合,我需要,換件衣服嗎?”
她現在穿的是一套職業裙裝,白色的女式襯衫,黑色及膝裙子,配上她幹淨清雅的容貌,沒什麽威信,但很靚麗。
但這樣的裝束隻適合上班,並不適合聚會。
想到今晚去的場合,藍元涏還是說,“換成褲子吧。”
唐棠哦了一聲,出去。
下班的時候,唐棠已經換了條黑色褲子,她的辦公室裏有好幾個儲物櫃,其中一個被她公器私用,放了一年四季的換洗衣服,怕的就是以防萬一。
藍元涏的敞篷車留在了a市,他又不喜歡別的車,所以晚上他們是讓司機開車送去的。
下了車,唐棠看到碩大的“黯澀”兩個字,眉毛抽了一下。
又黯又澀的。
這是……夜總會?
瞥了她一眼,似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藍元涏淡淡的解釋,“俱樂部而已,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唐棠摸摸鼻子,抿著嘴跟在他後麵。
黯澀是間高級俱樂部,不,是間連鎖高級俱樂部,從首都到a市,再到c市,幾乎每個城市都能看到黯澀的蹤影,這間俱樂部曆史悠久,而且隻接待會員,被行外人稱為“燒錢大本營”,裏麵的東西都死貴,普通上班族別說進不去,就是進去了,一杯酒就能喝掉半個月工資。
唐棠沒參加過應酬,就算做了藍元涏的秘書,偶爾會有商業酒會,也不是她陪同,而是公關部的同事出麵,所以唐棠真心沒來過這種地方,也不了解這種地方。
侍者帶他們進入了包廂,唐棠看著雅致剔透的走廊裝潢,心裏喟歎大手筆的同時,又小心的注意著位置,她可不想中途上個洗手間,回來就找不到路了。
包廂裏已經來了很多人,當藍元涏和唐棠進去時,裏麵一陣起哄。
“哎喲,我們的大忙人可算來了,還以為你又要放我們鴿子。”說話的是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他走過來,撚熟的扣住藍元涏的肩膀,整個人幾乎掛到他身上,“回國這麽久了,還以為你真不打算見見我們這群老朋友。”
藍元涏不耐煩的將他推開,牽起唐棠那的手,越過他。
那男人嬉皮笑臉的跟著,好奇的瞅瞅唐棠,“新女朋友?品味和以前不同哦。”
“何止不同,簡直相距甚遠。”坐在沙發的另一個男人插嘴笑道。
唐棠這才仔細看清,包廂四個男人,五個女人,每個女人身邊都依附著一個男人,看穿著,有的典雅高貴,有的嬌俏可人,但身上都別著名牌,應該是俱樂部的陪酒小姐。
那個僅剩的女人應該是給藍元涏留的,隻是沒想到他帶了女伴。
吊兒郎當的男人走過去,將僅剩的陪酒小姐趕走,女人不甘心的看了唐棠一眼,才磨磨蹭蹭的離開。
“元涏,不介紹一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突然出聲。他看來文質彬彬,身邊坐著個氣質高雅的女人,那女人沒有動手動腳,似乎知道他不喜,隻是乖乖的坐在那裏,偶爾體貼的為他倒上酒。
“高謙,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介紹了你就記得住?我們藍少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眼花繚亂的,再戴一副眼睛你也記不住。”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笑著揶揄,眼睛除了一開始,便不再正眼看唐棠。
被喚作高謙的眼鏡男噗嗤一笑,“左軒,你說話越來越直接了。”
沙發上另外兩個男人,一個緘默不語,一個跟著嬉笑打哈,包廂裏的氣氛,似乎很和諧。
但這也隻是似乎。
唐棠不著痕跡的看了藍元涏一眼,果然發現他臉黑了,坐的太近,他身上的低氣壓幾乎全打在她身上。
“別鬧了,元涏生氣了。”那個緘默不語的男人皺著眉提醒。
左軒、高謙,還有另外一個叫尚子霄的男人聞言轉首,果然看到藍元涏漆黑的臉色。
左軒的性格向來大大咧咧,顛三倒四,見狀也不擔心,反而一拍藍元涏的肩膀,笑嘻嘻的說,“怎麽了,黑什麽臉啊,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藍元涏打開他的手,摟著唐棠的肩膀,正式介紹,“唐棠,我的妻子。”
……
……
包廂裏霎時安靜。
左軒幹笑,“元涏,你開玩笑吧。”
“我從不開玩笑。”
“這個……你結婚了?”左軒一臉不敢置信。另外三人也滿臉驚訝。
氣氛變得有點不對。
高謙和尚子霄互覷一眼,高謙笑道,“元涏,你結婚,可沒通知我們。”
“嗯,隻領了證,婚禮以後補辦。”藍元涏說。
高謙笑笑,隻是看藍元涏的眼神卻很是複雜。
突然,那個一直不太說話的孫烊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左軒也立刻笑了起來,跟著孫烊出去,“我去個洗手間,哥們,這驚喜忒大了,嚇得兄弟我都尿了。”
高謙和尚子霄呆在包廂,不一會兒,包廂門打開,走進來的卻不是左軒和孫烊,而是宮韶跟元晴音。
高謙和尚子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左軒、孫烊兩個廢物!不是出去攔截了嗎?怎麽還是把人放進來了。
元晴音被宮韶牽著手,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藍元涏,她眼底閃過驚喜,可眼睛一閃,又看到他身邊的唐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但隻是一瞬,又露出乖巧柔順的恬笑。
“我們是不是來晚了,阿軒跟阿烊呢?”元晴音笑著問。
高謙沒說話,尚子霄口氣不太自然的回答,“他們出去有點事,一會兒進來。”
宮韶走到沙發上坐下,讓元晴音坐在他旁邊,抬眼看向藍元涏,“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你會來。”
“我不能來?”藍元涏挑眉,語氣有些挑釁。
宮韶好脾氣的笑笑,“別這麽激動,這可不像你。”說完,順手剝了個橘子,遞給身邊的元晴音。
元晴音接過,眼睛看向唐棠,“唐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唐棠回以笑容,“元小姐,你好。”
“元涏,真沒想到你會帶唐小姐來,以前你不會帶女伴來我們的私人聚會……”元晴音聲音溫和,眼神清澈,看著藍元涏的目光,帶著些許懷念。
宮韶挑了挑眉,沒說什麽,繼續剝橘子。
“嗯,既然是自己人,難免要認識認識。”藍元涏說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自己人……嗎?
元晴音垂下眼眸,吃了口橘子。味道太酸,她不喜歡,但還是咽了下去。
尚子霄和高謙也看向唐棠,顯然也是對於那句“自己人”很吃驚。
他們的圈子,從來都不包括誰女朋友,雖然藍元涏跟唐棠已經是夫妻……
唐棠覺得尷尬,也端起杯子準備喝點,可杯沿剛到唇邊,卻被擋住。
“烈酒,別喝,一會兒讓人送果酒給你。”藍元涏說。
唐棠默默的放下手,繼續不自在。
“看不出來,我們的藍大少還這麽體貼。”高謙推了推眼鏡,勉強笑了一下。
尚子霄頓了頓,也說,“就是,以前可不見元涏你這麽溫柔。”
“自己的老婆,當然要多上點心。”他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晃著杯子,在手中把玩。
高謙和尚子霄的笑容僵了,他們這群朋友中,誰不知道元涏、宮韶、晴音三人的三角戀複雜而且蜿蜒,現在晴音雖然跟宮韶在一起,可誰都知道,她心裏是有元涏的,就連宮韶,也一清二楚。
元涏現在卻當著晴音的麵承認唐棠,這不是……故意做給晴音難看?
但出乎意料的,元晴音的表情並沒有多少錯愕,就連宮韶也隻是挑挑眉,並不驚訝。
高謙一時有點拿不準,“看起來,晴音和阿韶早就知道了。”
元晴音一笑,眼底卻劃過一抹黯然,“那天跟伯母逛街,唐小姐也在……那天,我就知道了。”話落,還看了藍元涏一眼。
藍元涏與她對視,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他淡淡移開,看向身邊的女人,“你沒跟我說過?”
唐棠不知道他是問哪個,是指她陪他母親逛街,還是指她私下見過元晴音。
大概都有吧,唐棠隻能籠統的回答,“那天你在a市。”
他點頭,表示知道了,竟然不再追問了,這倒讓唐棠愣了一下。
同樣愣住的還有元晴音,她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揭過去了,白淨的手指捏著橘子,無意識的橘子汁灑在裙子上。
“小心點。”宮韶體貼的提醒,用幹淨的手絹替她擦手。
元晴音回以一笑,笑容恢複了純潔甜美,“我去趟洗手間。”起身,卻看向唐棠,“唐小姐要一起去嗎?”
唐棠不想去,但是看元晴音擺出一副她不去她就盯著她不放的架勢,她歎了口氣,點頭,跟她一同出了包廂。
她們出去後,左軒和孫烊進來,看到宮韶身邊的空位,知道元晴音果然來了,但是此時卻不知去哪兒,並且連元涏的新妻子也不見了。
左軒隱晦的問高謙,“人呢?”
高謙瞪了他一眼,“洗手間。”
“嘖嘖,兩個女人啊……”話沒說完,被高謙擰了一下胳膊,疼得他趕緊閉嘴。
唐棠不想上廁所,就在洗手間裏照鏡子,可是她身邊的元晴音竟然也沒動。
“元小姐,你的衣服該擦一下。”她好心提醒。
元晴音卻滿眼委屈的看著她,不一會兒,兩行熱淚流了下來,“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對不對。”
唐棠:“……”
“你答應我,你會好好照顧他。他是個工作狂,一旦說上有案子,會全身心投入,不管身體好不好,他還有輕微的胃病,你一定要注意他飲食,不能吃太辣,對了,他喜歡吃明歡軒的料理,還喜歡喝酒精度高的烈酒,這些,希望唐小姐你可以記下吧,在我不能在身邊照顧他的時候,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他……”
“……”唐棠嘴角那個狂抽,姑娘你沒事吧。
元晴音說完,摸了摸臉上的淚痕,眼瞼微垂,又是一副仿佛被遺棄的摸樣。
唐棠簡直不知道怎麽說這姑娘了,一般來說,“替我照顧”這四個字,通常是不會有人用的,因為這個前提是,這個人是你擁有的,你才能要求別人代替你照顧他。
而唐棠本身,並不喜歡元晴音對她說出這句話。這讓她再一次覺得,自己才是小三。
唐棠滿腦袋黑線,猶豫了半晌,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麽,但元晴音哭個沒完,她又很煩,“元小姐,那個……你能別哭了嗎?”哭得就像她欺負了她似的,讓她壓力很大啊。
元晴音卻哭得更凶了,一邊哭一邊哽咽,“唐小姐,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說完,轉身跑出洗手間。
“……”唐棠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唐棠回到包廂時,宮韶和元晴音都走了,她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但還是默默坐下。
可突然,左軒兀的將手裏的酒瓶很大聲的擱下,“砰”的一聲,製造出巨大的聲響。
高謙瞪了他一眼,拉住他,“你幹什麽!”
“老子家的店,老子砸個酒瓶子怎麽了?!”左軒跳起來就大吼。
尚子霄一把拉住他,“吼什麽吼,坐下!”
“坐什麽坐,老子還不能說話了?”他繼續大吼,隨即眼睛瞪向藍元涏,“元涏,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晴音跟你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裏,就算現在你結婚了,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但也不能這麽對晴音吧!她跟咱們一起長大,她有多單純你我都清楚,去個洗手間回來就哭成那樣,還怎麽問都吭聲,就紅著眼睛看你,你說,這事跟你老婆沒關係,你自己信嗎?你自己問問她,她到底對晴音說了什麽!!”
唐棠沒想到這事兒還敢還跟自己有關,偏頭看向藍元涏,見他一言不發,嘴唇卻抿得很緊。
心裏琢磨了現在的狀況,唐棠抬頭,試探性的問左軒,“我要說我一句話沒說,她就自己哭上了,你們信嗎?”
左軒眼睛頓時紅了,“你說呢!”
看來是不信,不過要她她也不信,一個人怎麽能瞬間哭成淚人呢?哭得比家裏死了人還傷心,這絕對不是正常人幹得出來的。
唐棠摸摸鼻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不見得跟唐棠有關,左軒,你別這樣。”高謙推了推眼鏡,盡量讓氣氛和諧。
可左軒本來是個衝動的人,做事從來不考慮大局,隻圖高興。元晴音跟他們青梅竹馬,幾個男孩子從小就圍著那個寶貝似的女孩子轉,宮韶、藍元涏喜歡她,他們另外幾個就當她是妹妹似的疼,哪裏容得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唐棠欺負?
“那就讓她說,在洗手間都發生了什麽!”左軒大吼,顯然是不問清楚不罷休。
唐棠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身邊的藍元涏,“你也不信我?”
藍元涏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突然起身,拉著她的手,對另外四人道,“我們先走了,改天再聚。”
這是……落荒而逃。
果然他也不信她。
“走什麽走,話還沒說清楚!”左軒大吼,卻被另外三人趕緊拉住。
這次的聚會可謂不歡而散,唐棠坐在車裏,藍元涏在她身邊,或許是喝了點酒,他閉著眼睛仿佛睡過去了。
車子路過一間藥店,唐棠對司機打了個手勢,司機停車,她下車,去藥店買了點藥,又買了瓶水,才走回來。
上了車,就發現車廂裏,藍元涏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著她。
將水擰開,她遞給他,“解酒藥,不然明天起來頭會疼。”
藍元涏沒接,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唐棠皺眉,深吸一口氣,解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跟元小姐說什麽,到了洗手間她就自己哭了,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說你有胃病,一會兒說你愛吃哪裏的菜,最後讓我替她照顧你,就是這樣……”
藍元涏的眼神晃動,顯然,她的話好像觸動了他。
將水瓶直接塞進她手裏,又將解酒藥倒出來,塞進他的嘴,讓他不吃也的吃。
無奈,他吃下藥,繼續看著她。
唐棠簡直神煩,能不能別看了!她臉上長花了嗎!
最後,唐棠不得不說,“元小姐應該還很喜歡你,我是建議你,如果有什麽誤會,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誤會解除了,又是一段金玉良緣,你放心,要是你們和好,我一定主動跟你離婚,婚後一分錢不要你的,咱們的婚姻本來就是這麽回事,我也不能耽誤你追求幸福……”
她的話音落下,車廂裏呈現詭異的寂靜。
半晌,他開口,“說完了?”
唐棠嗯了一聲,“說完了。”
他卻突然直起身,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一壓,在她錯愕的目光下,牙齒咬住她的唇瓣!
他的力道不小,疼得唐棠眼淚都出來了。
“唔……”她掙紮。
他靈活的舌頭卻強製鑽進她的口腔,像是*的旅人找到水源,掠奪她口中的空氣與津甜。
這個吻有點長,見多識廣的司機大哥有條不紊的開車,餘光都沒往後視鏡裏瞄。
好不容易推開他,唐棠的唇已經紅腫衝血了,上麵還刻著清晰的牙印。
“你幹什麽!”她擦著唇,果然,流血了!這家夥屬狼的吧。
“懲罰。”他重新靠回椅背上,淡淡的閉上眼睛,“唐棠,別把我想得那麽混蛋,既然要了你,就不會想別人了。”
唐棠有些驚訝,默默的將散落的藥瓶收好,悶悶的說,“我是為你著想,趁著現在才剛開始,你還有後悔的機會,如果……”
說了一半,她卻不說了。
“如果什麽?”他睜開眼。
唐棠別開眼,看著窗外,“如果時間久了,分手會變得複雜,這不是你說的,時間越久,越是分手不易。”
他重新閉上眼睛,“那一套,不適合用在你身上。”
“嗯?”她偏頭看他。
“對你,我隻講感覺。”
對你,我隻講感覺。
也就是說,如果感覺失去,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她,不管是多久以後,或許是十天,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更久……而那個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
唐棠覺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控製自己吧,控製自己不要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不要真的對他產生了感情,否則,到最後傷的隻會是她自己。
車廂裏安靜下來,車子到了公寓門口,兩人下車,上了樓。
出了電梯,藍元涏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喂。”
那頭說了些什麽,聲音有點大,似乎很激動,唐棠聽出是左軒的聲音,旁邊還有女人的哭聲。
“她什麽都沒說。”半晌後,藍元涏對電話那邊這樣說。
唐棠開了門,打開燈,他跟在後麵。
“不管你信不信,問問小音,發生了什麽她自己最清楚。”說完,他掛了電話。
唐棠好奇的問,“你的朋友?”
“嗯,他去找了小音,小音還在哭。”
唐棠黑線,這姑娘哭了這麽久,肺活量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信我?”她又問。
“嗯。”他隨口說,將手機丟開。
唐棠愣了一下,在包廂的時候,他還不信她,現在突然信了,變得可真夠快的。
唐棠看著他走進廚房,跟了過去,“那元小姐還在哭,你不去看看?”
他倒了杯水,轉頭挑眉看她,“你很想我去?”
“……”唐棠眨眨眼,不說話。
藍元涏卻突然一笑,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拉進懷裏,呼吸全噴在她耳畔,“還是,怕我去?”
“我有什麽好怕的。”想推開他,可是推不動。
將水杯放下,藍元涏雙手將她抱住,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吐了口氣,淺淺的酒香,傳進了她的鼻息……
半晌後,他說,“我不會去,她,已經跟我無關了。”
唐棠眼神閃了閃,這話聽著怎麽這麽惆悵,所以,應該是想去的,但是,有些因素,讓他不能去。
一個人的心是最難控製的,身體可以做違背大腦的事,但是心卻做不到,他的心裏,還是想著元晴音的。
唐棠幾乎可以肯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