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夏——美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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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長和省局長,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趙局謹小慎微,手裏的文件捏了又捏,最後還是推給了陳爺,“緝毒組的事,你來報告。”
陳爺接到燙手山芋,愣了愣,趕緊推給李隊,“二組的案子,還是李隊來說吧。”
李隊臉不紅氣不喘的丟給林諾,“小諾這次的帶隊人,具體細節小諾更清楚,小諾來說。”
林諾:“……”
大boss推卸責任,林諾趕鴨子上架,在周局長嚴厲的目光下,翻開資料,戰戰兢兢的將案子的從頭到尾都交代一遍。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心虛,周局長看著她,等她說完了,才聲音發冷的說,“所以你們打算銷案了?”
林諾一愣,看向趙局。這個問題不是她能回答的。
趙局滿臉為難,“周局,我們也不想銷案,可是現在證據已經擺出來了,上庭的日期也定了,一旦落實下來,那夏猶輕這次是真的逃掉了,如果我們非逮著不放,也師出無名啊。”
是的,這次夏猶輕明顯擺了他們一道,他們被他耍的團團轉,像跳梁小醜似的,他們也不服氣,可是還能怎麽辦?沒名沒分的,想繼續偵查,連個由頭都沒有,這麽非咬著,搞不好還得被夏猶輕反告個濫用職權的罪名。
“我知道你們的難處,這個案子,上麵很關注,你們布局了這麽久,偵緝了這麽久,最後的結果卻是讓他逃脫法網,我這兒還好說,你們打算怎麽跟中央的人交代?”周局一句話說到點子上。“難道還要我替你們抗下?”
c市隸屬q省,市警察局的案子沒有搞定,上一級就是省警察局,那擔事兒的可不就是周局。
會議室瞬間安靜了,趙局為難的摸摸鼻子,想了想,才說,“要是調查,也隻能暗著調查了,但是依照夏猶輕的狐狸性子,我們大概還沒靠近就被他發現了,到時候不還是要麻煩周局您。”
陳爺也說,“我們最近大力攻破summer吧的一係列販毒活動,也算攪得他們不清淨了,往後,我隔幾天就去臨檢,這樣……”
“小打小鬧有什麽意思?”周局不滿的瞪他一眼。
得,就說越大的官兒越難伺候,這話果然不假。
陳爺不說話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周局是徹底訛上他們了。這中央指派下來的重要案子,偵查的時候,也沒見這位周局下來巡視巡視,或者借點人,借點情報,怎麽案子一砸了,就迫不及待上來興師問罪了,搞得好像是他半點錯沒有,錯的全是他們似的。
這個會開的異常沉悶,周局看大家都不說話,眼睛投向了李隊,“我記得,二組的組長,好像快退休了。”
他一句話,弄得所有人心頭大震。
李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眼底洶湧。
趙局、陳爺,包括林諾都聽出了點苗頭,三人的臉色頓時不好了。
周局繼續說,“要退休了是好事,要不要考慮提前退下來,這個案子畢竟是你們二組的,最後砸了,錯就算不全在二組,你這個組長也難辭其咎,要想保住你們其他人,至少也要交出個人來,老李,你也奮鬥了一輩子,累了,就休息吧。”
李隊的臉霎時黑透了。
清明廉潔了一輩子的人,臨到退休了,卻要拉出去頂罪,落個晚節不保的下場,說不定到時候不是退休,是開除了!
趙局為難的道,“周局,還有沒有其他法子,老李他……”
“其他法子,你說還有什麽法子?”周局怒了,“你捅的簍子,我給你填,你還想怎麽樣?”
趙局不說話了,現在上頭下來追究,他也知道交人是唯一的方法。
可是老李,那也是老警員了,他動不動就將這麽一員老將丟出去,警局其他人還不得寒心。
會議室再次陷入了安靜,長久的沉默後,林諾突然說道,“我是這次案件的帶隊人,就算要追究,也是追究我。”
所有人齊齊看向她。
陳爺嗬斥,“你給我閉嘴,小丫頭片子,胡言亂語。”
李隊也瞪了她一眼,讓她別多嘴。
趙局沉默著,林諾是林首·長的女兒,好像林諾有個哥哥就在省警察局,還有她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叔叔伯伯也有一堆,都在政aa府擔任高職,說不定推給她,還真能全身而退。
這麽一想,趙局就有些心動了。
倒是周局,他知道林諾的身份,也下意識的護著,所以明知道這件案子李隊沒有負責,還是把線遷到他身上去,就是為了保林諾,可現在正主卻一點不領情,他頓時有些氣了。
“你那點職位,夠給誰看。”
林諾站起身來,敬了個軍禮,“我的職位是低,但的確是我偵破不力才導致現在的後果,讓我承擔也無可厚非。”
“你……”周局一拍桌子,“我說的再明白點,你這個小豆芽,還不夠送菜呢,你有什麽資格扛?你抗得起嗎?”
“扛不起也不能讓李隊替我背黑鍋。”林諾斷然的說,將文件一丟,冷著臉說,“周局要是不想上報,我就自己去自首,也不勞煩周局了。”
“你……”話還沒說完,林諾一摔門,走了。
周局氣得大喘氣,趙局沒說話,眼底卻稍微放鬆了些,他是偏向於讓林諾去承擔的,畢竟一來,這案子的確是她的,二來,以林諾家的手段,沒人能傷的了她,頂多就是這次的升職掠過去了,再受個不重的警紀處理罷了。
散會後,周局氣衝衝的走了,陳爺陪著笑臉送他上車,車一走,陳爺扭頭就呸了一聲,“什麽玩意兒。”
李隊拍拍他的肩膀,“都走了你馬後炮什麽勁兒。”
陳爺歎氣,“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何況咱們和他還不止差了一級,注定受氣。”頓了一下,又說,“對了,林諾的事怎麽辦,真讓她去頂?那丫頭這次也是盡心盡力了,誰讓碰到夏猶輕這麽個硬茬。”
李隊臉色發沉,在這種死林諾還是死自己的選擇題上,他選哪個心裏都不舒服,最後還是說,“我先找她談談。”
“那可快點,我看她進局長室了。”
“什麽?”李隊趕緊追去,到了局長室,推開門,就見林諾正在填什麽表,他走過去一看,果然是警紀處罰表。
這東西一簽,可是壞前途的。
李隊頓時說不出話來,林諾是他親手帶出來的,這次的案子大家都以為勝券在握,他也樂得把這個好機會給她,可是現在……
怪來怪去,能怪誰?還是怪那個夏猶輕……
林諾簽了字,將表遞給趙局,趙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闖進門的李隊,歎息著說,“都出去吧。”
兩人出去,李隊一拳砸在林諾頭上,“這麽大的事,你也不和家人商量一下,你知道你填的是什麽嗎?填完這個,你不止這次沒機會升,最近三年都別想升了,要是上頭一個氣冒煙了,不說升職,你還得降職!”
林諾揉著腦袋,沒什麽表情的說,“這樣也挺好。”
“好個屁,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麽,你還想不想當警察了。”
林諾深深的看向他,抿著唇想了想,還真的搖搖頭,“不想了。”
“你說什麽?!”李隊瞪眼。
林諾吐了口氣,沒敢再說激怒他的話,轉而哀求道,“最近我想休息一陣子,李隊,給我批假吧。”
李隊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明顯疲倦的雙眼,還有眼下那團烏青,沉默一下,邊往辦公室走,邊嘟噥,“一個月,沒得多了,出去好好散散心,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辦案。”
警紀表一交上去,上麵就有回複了,果然如預期的一樣,處罰並不重,但是也夠林諾喝一壺了。
不過這件破事,總算能告一段落了。
警紀處罰貼出來,二組的人就看到了,一組和三組的人幸災樂禍,之前因為林諾搶了個大案子,大家可都心氣不順著,這會兒看她吃癟了,個個麵上不說,背地裏偷著樂,不過也因為這樣,重案組的人對夏猶輕其人,有了新的認識。
背景神秘,為人狡詐,心理*,連拚命三娘二組林副隊都被他整得死去活來,幸虧當初他們沒接手這個硬茬,否則現在還不知道倒黴的是誰呢。
林諾的休假是當天就批下來了,李隊也是為了避免警紀下來,她被人指指點點。
放假第一天,林諾連家人都沒通知,提著簡單的行李就出國了。
等到林父接到通知,把林辰一頓臭罵,“警紀的事,你知道?”
林辰縮著腦袋,想說不知道,但是一看林父那張黑臉,不敢貧嘴,老實的點頭,“知道,過的我們局的手。”
“那怎麽不說!”
林辰歎氣,“爸,是林諾不讓我說的,這次的案子她的確該扛,但她之前不是抓了史風,所以將功補過,處罰並不重。”林辰聽到消息原本也是要通知林父的,畢竟林父雖然退休了,但在q省的領導地位還是不低,靠他說兩句,林諾指定沒事。
但是警紀表一送上來,他就接到林諾的電話,林諾讓他別多事,別告訴家裏。正好那時候他也打聽到,按照林諾以往的業績,加上史風落網的功勞,上麵不會重罰她,他就答應了。
想到大哥二哥是當兵的,對這些事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林父又退休了,不是大事通常不露麵,這事兒應該能瞞得住,可是紙包不住火,現在還是揭穿了。
“她人呢?”林父坐在沙發上,額上青筋直跳。
林辰怯怯,“出國了,請了一個月假。”
“還有心情出去玩?!”
“爸。”林辰跟他好言好語,“這半年裏,林諾的壓力有多大你也看到了,她是你女兒,也是我妹妹,一個女孩子,到這個年紀就該談談戀愛,買買衣服,打扮打扮出去玩,這次出了事,警局的人奚落她,看她笑話,咱們當家人的,就不能寬容寬容她,讓她出去放鬆放鬆,換個心情。”
林父瞪了三兒子一眼,終究沒說話。
林父一生嚴肅,鐵血戎馬,年輕時候那也是破案無數,加上為人鋼鐵性格,就算老了,威壓也沒少一分。
或許是習慣了上位者的發號施令,他倒是忘了,女兒不是下屬,是他的骨肉。
再說林諾,c市的大小爛事,她是渾然不知,坐在飛機裏,看著浩瀚無邊的廣闊天空,鬱鬱的思緒被壓到心底,不再觸碰。
既然出來玩,就要好好玩,那些亂七八糟的,都別想了。
……
飛機在美國科羅拉多州降落。
林諾提著行李,熟門熟路上了輛的士,報了皇家峽穀大橋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名。
的士開駛,司機看她年紀很輕,又是亞洲麵孔,笑米米的問,“你是去蹦極嗎?”
“是的。”林諾用英文回答。
美國的司機很開朗,沿途為林諾介紹了不少旅遊勝地,又著重闡述了峽穀大橋上的蹦極台有多壯觀,林諾笑著聽他嘮叨,沒說自己來了幾十次了,比自己家還熟。
車到了目的地,林諾下車,看了眼頭頂上灰撲撲的酒店招牌,笑著走進去。
這是家小酒店,有些破舊,比起附近光鮮亮麗的大酒店來說,這裏顯得更加逼仄。
有客人來,前台服務員也沒多熱情,頭都沒抬的看著手裏的報紙,隨口問,“幾個人?”
林諾將行李往地上一房,一把抓過‘服務員’手上的報紙,“一個人!”
服務員正要惱,一抬頭看到她的臉,頓時激動的跳起來,“嘿,林,你怎麽來了。”
“有空就來了啊。佐治,你的待客之道越來越差了。”說著,她又敲著桌麵,催促,“快點快點,我要我的房間。”
佐治笑著,拉開最下麵的抽屜,拿出一張房卡,遞給她,“你的房間,你的房間,丹娜可是每天都打掃。”
“我就知道還是丹娜愛我。”林諾接過房卡,環視一圈兒,問,“丹娜和邁克呢?”
“去火車站拉生意了,你也知道,我的酒店快倒閉了。”
“不,這裏這麽漂亮,如果倒閉,一定有很多人失望。”
“會說這句話的人隻有你。”
林諾苦笑,拍了拍高大男人的肩膀。
佐治讓另一個服務員看著前台,自己親自提著行李送林諾回房。
房間裏果然一塵不染,打開窗戶,外麵入目的,便是不遠處巍峨壯觀的銀灰色峽穀大橋,峽穀深不可測,橋卻那麽小,遠遠一看,就像一支銀筷子橫在兩邊的山淵之間。
驚人的美麗,也驚人的危險。
“這間房有很多人喜歡,不過這是你的,你走後我們都沒出租。”
林諾回頭,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大大的親了一下,“好兄弟!”
“嘿,我可不是同性戀。”佐治好笑得擦著臉上的唾沫,將林諾推遠點。
林諾哈哈大笑,陰鬱了幾個月的心情,突然好了些。
場外的熱風呼呼的出來,她站在窗台,享受著這帶著山野味道的異域空氣,耳邊是老友的嘮叨,睜開眼是自己最喜歡的美景。
一瞬間,她竟有點飄飄然。
“佐治,我真想永遠留在這兒,這裏太美了,美得連煩惱都忘了。”
佐治愣了一下,看著她苦澀的側臉,揉了揉她頭頂的發絲,“親愛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諾失笑。
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到美國,那時候她才十二歲,人生不地不熟,是跟林辰一起來的,可林辰在飛機上勾上來個金發碧眼的法國妞,一下機,就重色輕妹的直接丟給她一個酒店地址,就帶著美女走了。
當時已經是晚上了,林諾傻呆呆的坐在計程車上,也不認識路,於是就這麽莫名其的被計程車司機帶到了荒郊野外。
十二歲的她,對三個一米九的高頭大漢,結局可想而知。
最後行李丟了,護照丟了,她狼狽的跑了。
就是那次,她遇見了還在開小旅社的佐治和丹娜,當時丹娜抱著她瑟縮的小身子,也這麽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後來林辰找到了她,千道歉萬祈求,讓她別告訴爸媽和大哥二哥,她最後在林辰每個月多給五千零用錢的*下,這才不情不願的答應。
後來愛上了蹦極,在峽穀大橋附近的酒店重遇了當初的救命恩人。
友誼就這麽促成了。
之後林諾經常出國,每次放假幾乎都會來這裏放鬆一兩周,隻有在這裏,她才覺得能拋棄在國內的煩惱,盡情瀟灑。
晚上的時候,丹娜和邁克回來,拉了三位客人,也算有所收獲。
看到林諾,兩人都很驚喜,當天晚上,四人大醉伶仃。
深夜,兩個男人都回去睡了,林諾留下丹娜,帶著酒意問她,“佐治還沒決定娶你?”
丹娜苦笑,棕色的眼睛漂亮得猶如天上的繁星,“也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上個月我媽又打電話讓我回英國,大概又給我安排了相親。”
林諾潑冷水,“你會愛另一個男人,超過佐治嗎?”
丹娜看著她,笑得燦爛,“不會。”
林諾一下子很羨慕她,雖然守著一段不知道結果的愛情,但是心卻是滿足的。並且丹娜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她明確的愛著一個人,明確得沒有半點含糊。
“林,這次來,你的心情不太一樣。”女人是最敏感的,僅僅一個眼神,便能看出對方的不對。
林諾本就不想隱瞞,對她大吐苦水,“我想我陷進去了。”
“嗯,找到愛人了?”
“可是愛人變仇人了。”她抱著枕頭打滾兒,眼淚在眼眶打轉,但終究還是咽下去了,佯裝鎮定的說,“我覺得我應該從那裏麵爬出來,那男人不是好東西,他並不喜歡我。”
丹娜驚訝的撐起半個腦袋,點點林諾的鼻尖,“不可能,世上沒人會不喜歡你。”
林諾被她逗笑了,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將臉埋進她的懷裏,“丹娜,你真好。”半晌,懷裏傳來嗚咽聲。
林諾終究還是哭了。
丹娜拍拍她的後背,柔聲道,“林,我不知道你的經曆是什麽,但是能讓你喜歡的人,應該不會太差,或許你隻是不太了解他,他不是不喜歡你,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哭聲停止,懷裏,悶悶的聲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傳來,“那他藏得可夠深的,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原來是喜歡我的表現。”
“親愛的,別這麽悲觀。”
“丹娜,你們這兒缺人嗎?我不想回去了,我留在這兒打工吧。”
丹娜調笑,“我們酒店都要倒閉了,哪有錢付你薪水。”說著,頓了一下,大概猜了什麽,問,“你上次說,還差一個功勳就可以升職了,現在卻說這些?唔,你喜歡的那個人,也在警局?”
良久沒得到回答,丹娜垂著頭看去,就見林諾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丹娜為她擦幹眼淚,眼底憐惜,緊緊的摟著她,就這麽也睡了。
此時,淩晨三點半,一架從中國首都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降落。
淩晨的飛機,並沒多少人乘坐。
機場大廳三個黑衣男子靜候等著,不一會兒,見通道口出來個熟悉身影,連忙迎上去,“大少爺。”
夏猶輕看都沒看三人,直接掠過。
打頭的高大男子連忙說道,“老爺已等候多時,還有夫人也……”
夏猶輕頓步,淩厲的眸光射向那人。
黑衣男子瞬間感覺一股涼意從頭頂竄入心髒,連忙垂下頭,後退一步,“少爺,我……”
“既然等了這麽久,我要是再不見,豈不是不孝。”他嗤笑一聲,表情譏諷,“去開車吧。”
黑衣男子如蒙大赦,趕緊去開車,另外兩人深怕夏猶輕是調虎離山,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走到機場外,車子已經開過來,看了看車的品牌和外形,夏猶輕笑了,“我記得,這是秦由遇的車。”
三個男人都沒說話,垂著頭,當沒聽見。
就算已經去了中國兩年,但兩年前那件事,沒人忘記的了,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恩怨,所有人至今記憶猶新。
黑色的勞斯萊斯消失在午夜的美國街頭,而確定機場附近已經沒有任何眼線,幾個躲在洗手間,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才走出來。
其中一個掏出手機,打了個通電話。
“二少爺,是,大少爺已經上車了……車上的炸彈是我親自安裝的,已經拉了閘,十分鍾內就會爆炸,保證在他進入秦家之前,就會支離破碎。是,明白。”
掛了電話,那人又對身後的幾人說,“二少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碎成肉末,也要親眼見證,都跟上去。”
眾人點頭,這時一輛黑色商務車開來,幾人上了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