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真好。

    江晨淡淡一笑，慢慢的抽回思緒，躺在*上，為自己蓋好被子。明明已經蓋的已經很厚了，可是心卻總是涼涼的。

    江晨閉上眼睛，想用沉睡麻痹自己，但是思緒卻不由的想到三年前－－－－

    我叫江晨，今年25歲，手上經營著一家小型網絡公司。

    雖然是一家小型的網絡公司，但是我幹的很起勁，因為這個公司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手操辦的。

    忙碌了一天，我回到家裏，屁股還沒坐進沙發，老媽就對我說道：“江晨！明天中午，你去相親！”

    靠！相親？

    我要相親？

    我需要相親？

    尼瑪，我勾勾手指頭撲上來的那些美女早把我壓扁了，我還需要相親？

    難得回家一次聽到這事，要不是想著老媽有高血壓，我差點拍腿走人。

    老媽像在交流絕密情報，明明家裏就我和她，她的聲音與表情仍然神秘：“這女孩的爸爸跟你爸在商業上是合作夥伴，家裏很有錢！”

    我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媽，咱家缺錢？”

    “瞧你這孩子，說什麽話呢！我跟女孩的爸爸見過一麵，都是浙江的老鄉，我們說起話來很投緣。他姓陳，論起輩分你還得叫他小舅呢！”

    從那天起，我就多了一個小舅，這個人就是陳老爺子。

    “什麽小舅，媽，你能不能省點心！”

    “你這孩子，都25了，早該談戀愛了，整天就知道遊戲遊戲。早晚把你的人生都弄成遊戲了。你不急，我能不急嘛！”

    “哎呀，媽，我才25，不到30。這事，真不急！”

    “江晨，你給我嚴肅點！”聽口氣，老媽是真的生氣了。

    我趕緊笑顏迎道：“哎呦媽！別生氣，不就是相個親嘛！不過相親可是你情我願的事。我要是沒看上她，你可不準賴我！”

    老媽推過來一張照片，還習慣性的點了兩點，“這是照片，小模樣挺正的，而且跟咱家門當戶對，我看不錯！”

    我.朝照片上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皮膚白淨，可是那表情簡直就是一張撲克臉。

    “媽！你瞧這女的，這表情怎麽這麽冷漠！我才不要跟一個冷血動物在一起。”

    老媽瞪了我一眼，“一張照片而已，你還能看出人家的性格啊！聽著，明天中午咱們兩家人一起見個麵，中午一定給我到啊！”

    “媽！你看誰相親還帶家屬啊！這女孩不會有病吧！”我一臉的不情願。

    老媽朝我拍桌子，我隻有投降的份，“好好好，我去！”

    中午我真的到場了，在那裏，我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小舅”－－－陳老爺！

    還有我的相親對象－－－陳小敏！

    兩家人相互介紹，我坐在陳小敏的身邊，偷偷的打量了她一眼。

    陳小敏是那種害羞的女孩，整個飯局一直都在低著頭。可是她的表情卻跟照片一樣，冷冷的，跟我照麵的時候連基本的微笑都沒有。

    一場飯吃的我很鬱悶，顯然我不想跟這種“冷血”動物在一起。

    吃完飯，我說我要回公司忙工作，可是老媽非讓我帶著陳小敏去逛街。

    而且，那個陳小敏也沒有拒絕。

    好吧，我如負重任的帶著陳小敏離開了。

    在我印象裏，陳小敏一直都是這麽安靜。我不說話，陳小敏也不說話，這中氣氛是我不喜歡的。

    於是，在車廂內開始了我跟她的第一次交談，“你平常都幹什麽呀！”

    陳小敏看向窗外，“看看書，逛逛街！”她的聲音很溫柔，與她的表情很不搭配。

    車廂裏的氣氛太悶了，我用自己常慣的泡妞法則，講笑話逗她開心，“你說一隻豬，它走啊走啊，到了英國，它變成什麽了？”

    陳小敏搖頭。

    我大笑，“真笨，是pig！”

    本以為她也會笑，誰知車廂內隻有我自己在笑，這種氣氛比起先前更冷了幾分。

    尼瑪！你不是大腦有問題吧，老子給無數女人講過這個笑話，所有女人都笑了，你竟然不笑！

    我看了她一眼，“看電影嗎？”跟陳小敏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幹什麽事。

    陳小敏朝我搖搖頭。

    我問，“怎麽了？不喜歡！”

    陳小敏一直低著頭，“我不敢看電影！”

    我皺了皺眉頭，“怎麽了？看電影應該沒什麽危害吧！”

    陳小敏依舊一臉的漠然，有些糾結，最後還是說道：“我不看！”

    從她的回答，我發現這個女孩－－－－絕對有病。

    不是“神經病”就是有“自閉症”。

    一時間我的心情特別不爽。尼瑪，我江晨好歹也是一個大帥哥，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如果跟這種人談戀愛的話，我tm真的想死。

    我慢慢的握緊方向盤，問道：“你急著回家嗎？”

    很顯然，隻要不是傻瓜都能聽出，我在故意趕她！

    陳小敏微微抿嘴，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啊？”拜托，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我趕緊搖頭，“怎麽會！”

    “你是不是嫌棄我特別冷漠，而且一直都是一張撲克臉，不會微笑，不會生氣，總是悶悶的！”

    她一口氣說出了我內心的所有共鳴，我吃驚的看著她。但是表情裝的很淡定，“沒有啊！你很好！”

    陳小敏冷冷的看著我，“別撒謊了，從你的眼睛裏，我看的出，你很討厭我！”

    額的神，我竟然碰到一個會“讀心術”的女人啊！

    就在我驚異的時候，陳小敏再度說道：“其實我也很討厭我自己，我不能笑，不能哭，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撲克表情，我差點把家裏的鏡子都砸了！”

    我慢慢的踩了刹車，“你為什麽不能笑啊！如果笑起來的話，應該很漂亮的！”

    “我也想笑，可是我得了一種罕見的嗜睡症，隻要情緒一有波動我就會犯困，而且一睡就是一整天。醫生說，如果情緒波動很大的話，或許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所以，我不敢笑，不敢哭，不敢怒，就連一些爆笑的喜劇片，悲劇片也不敢看……”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漸漸的後麵的話被她卡在喉嚨裏。

    我停下車，吃驚的看著她，“這世間上還有這種病？”

    陳小敏慢慢的抬頭，“我爸給我找過很多醫生，可是都沒用。從小我就被控製情緒，漸漸的我就不會微笑了！上學的時候，同學都管我叫撲克臉！我沒有朋友……”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我其實也有朋友，但是那些朋友都是爸爸花錢雇來的，她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哄我好，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罵我撲克臉！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朋友！”

    靠！本來我心情挺好的，可是竟然碰到這麽一個“神仙妹子”。我歎了口氣，心裏有些不忍，畢竟，她在我麵前是一個“弱勢的殘疾人”。

    這時，陳小敏再度說道：“這種相親已經不是第一回了，看得出你跟他們一樣都不喜歡我。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前麵路口你放我下來就好，我自己坐公交車就回去了。”

    突然間，我的心裏竟然有一絲不忍，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不想傷害她。

    我沒有放她下車，而是直接拐了過去，“你要回家的話，我送你回去好了！坐公交車多麻煩。”

    陳小敏愣愣的看著我。

    我接著道：“你要是不急著回家的話，咱們倆一起兜兜風吧！反正下午我也沒事！”

    陳小敏還是一副愣愣的表情，此刻我已經習慣她的發愣。

    我抿抿嘴，“小敏！我沒有不喜歡你，隻是你的表情的確挺冷的，讓人覺得不好接觸。不過，我現在很想跟你做朋友……呃！是普通的朋友，你願意嗎？”

    陳小敏似乎有些受*若驚，眼睛朝我眨了兩下。

    我微笑，“小敏！你聽說過被上帝咬過的蘋果嗎？”

    她朝我搖頭，我說，“世界上有很多蘋果，有紅的，有黃的，有甜的，有澀的。可是這裏麵有一個最美的蘋果，上帝嫉妒它，就咬了它一口，於是它變成了一隻殘缺的蘋果。小敏，上帝是公平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完美的。上帝給了你漂亮的容顏，良好的家世，好聽的嗓音，他是嫉妒你才沒收了你愛笑的權利。不過，他沒有沒收你的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陳小敏的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淡淡的變化，我看得出她很高興。

    從那天以後，我們倆經常打電話，一起見麵，一起郊遊，但是我們彼此隻是朋友。

    在這期間，我還是跟不同的女人約會，這種放浪的生活我從來都不會寂寞。但是在陳小敏麵前，我永遠都是一個成熟的大哥！僅此而已。

    許是陳小敏對我漸漸的有些依賴，而且這段時間我跟陳小敏見麵的次數也很頻繁，陳老爺就認為我們倆在交往。

    可是，最近的很多場酒會我都摟著別的女人出現在陳老爺子麵前，陳老爺子對我的作風很有意見。

    他甚至單獨找我說：“江晨，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小敏，她是你的女朋友。酒會你不帶小敏出席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還帶著別的女人在我麵前轉悠，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當時就愣了，“小舅，你誤會了。我跟小敏隻是普通朋友罷了，我們沒有在交往，小敏沒有跟你說嘛？”

    聽到我的解釋，陳老爺子當即愣了，他不停的朝我皺眉。因為他在陳小敏房間的牆上看到很多我跟小敏的合照，那些隻有情侶才做的動作，我們都做了。當然除了接吻。

    陳小敏回到家，沒事的時候就會盯著那些照片看，現在想想真的有些心碎。

    陳老爺子的表情似是很震驚一般，“你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

    我當即點頭，“對啊！”

    “那你們為什麽還經常約會！”

    “小敏缺少朋友啊！我跟她是朋友，她有心事的時候喜歡跟我控訴。”我皺了皺眉，“怎麽，你不喜歡她跟我見麵？”

    陳老爺子朝我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

    我覺得不對，便問道，“小舅，我是不是打擾到小敏的生活了，他把我當男朋友了嗎？”

    因為自尊心，陳老爺反駁道：“沒有，小敏怎麽會把你當做男朋友。不過你們既然不能在一起的話，你就不要再出現在她的世界。”

    這句話我怎會聽不出是什麽意思。我點點頭，離開了。

    從那天起，我就沒再主動跟陳小敏聯係過。

    可是陳小敏還是會跟我打電話，約我見麵。

    為了不讓小敏依戀我，我將公司遷到了中國，一則是為了避開陳小敏，二來也是為了自己將來的事業發展。中國經濟發展迅速，來這投資未嚐不是件好事。

    可是，我沒想到陳小敏竟然追我追到了中國。

    一開始，陳小敏說她要來中國度假，我說可以啊！

    後來，她又問我在哪個城市。我不想跟她見麵，於是就說我經常出差，不一定在哪個城市。

    可是小敏又問，今天會去哪個城市。我真的不忍心再拒絕她了，隻好告訴她我現在在什麽地方。

    第二天陳小敏真的趕過來了。

    一見麵我們倆就有說不完的話。說實在的，我真的不討厭她，可是我也不喜歡她。我對她隻有憐憫，或者說是可憐。因為，沒有朋友的人太孤單了。

    可是陳小敏卻對我說：“江晨，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我搖了搖頭，“什麽日子？”

    陳小敏朝我伸舌頭，“拜托，好好想想！”

    “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是冬天，還早呢！真討厭！”

    “那是什麽呀？咱們第一次見麵也不是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喂！今天是你生日！”陳小敏朝我握起了拳頭，她一生氣，不能發怒隻能握拳頭。

    我恍然大悟，用手撓了下她的長發，“那你這次來就是專程為我過生日？”

    陳小敏咬著下唇，有些害羞，“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你的生日，我當然會陪你過的。”

    話落，她從包裏掏出一個禮盒，“給你的禮物！”

    “哇！還有禮物啊！”我吃驚的抿嘴。

    陳小敏低著頭說：“這是我第一次給別人挑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打開一看，是一款精致的奢華鑽表，“很貴吧！”

    這款表我在網上看過，剛上市的，一千多萬呢！我自己都沒舍得買。

    陳小敏朝我眨巴眼，“花了我半年的生活費，你自己看著辦吧！”

    “哇！”我將表戴在手腕上，拍了兩下，“真好看，我好喜歡，謝謝你！”

    陳小敏朝我伸出兩個手指，表示自己也很高興，“你喜歡就好！”

    我笑著說，“為了報答你，晚上我請你吃飯！”

    “那是必須的。對了，剛下飛機的時候我從網上訂的蛋糕，估計這會已經做好了，我現在去拿。”

    “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你在公司處理一下手頭上的業務吧，晚上你必須陪我！”

    “那好吧！路上慢點！”

    陳小敏高高興興的走了，可是我沒想到這竟是我跟她最後一次見麵。

    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將公司的業務處理完了。可是陳小敏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就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都沒打通。

    因為不知道陳小敏到底去哪了，我也不敢離開，怕她回來找不到我，於是我就在公司等。

    直到晚上七點，一通電話讓我的心徹底的碎了。

    “您好，您是江晨先生嗎？”

    “對的，我是！”

    “您好，我們是xxx人民醫院的，您的朋友陳小敏女士出車禍了。”

    “什麽？車禍？”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時候我的心簡直都要窒息了。

    “我們是通過他的護照得取她的個人信息的，剛剛我們在陳小敏女士的手機裏聯係到她的家人，可是她的家人都在國外。您是她最近通話記錄裏的一位親友，我們就給您打電話，希望您能來醫院看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趕到醫院的，可是當我看到陳小敏血肉模糊的躺在病*上的時候，我的心被一種麻木的恐懼所占據著。

    “小敏！小敏！”我剛要衝進去，卻被醫生給攬了出來。

    “先生，您冷靜一下，病人急需搶救，您如果是家屬的話，請立即去住院處繳費！”

    醫生永遠都是這種冷血的動物，我的朋友躺在*上，我還有什麽心情去繳費。

    但是，這種情況下，我選擇了理智。我快速的跑到繳費處，交上錢，然後看著一幫醫生推著陳小敏走進了急救室。

    晚上九點的時候，醫生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

    我趕緊跑上去，問：“醫生，我的小敏她怎麽樣了！”

    醫生朝我搖頭，“很抱歉先生，病人的腦垂體一直處於休眠狀態，如此柔弱的體質我從來都沒發現，很遺憾，病人在搶救的時候，去世了。”

    什麽？去世！

    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剛剛還好端端的人，怎麽就這麽從我的世界消逝了。我蹲在醫院的走廊裏，不停的搓著頭。

    我還沒能從這種苦悶的中掙紮出來，陳老爺子一家已經趕到了醫院。

    陳老爺子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朝我甩了一個耳光。

    “啪－－－－”寂靜的走廊裏，這個耳光響徹雷鳴。

    這一巴掌呼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我差點沒站穩。

    陳老爺子朝我吼道：“你為什麽不放過我們家小敏！她千裏迢迢的來中國為你過生日，你為什麽照顧好她！”他朝我吼的時候，難道就沒看到我眼中的悲痛嗎？

    “小舅，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嘛！我的小敏沒了！沒了！都是因為你！”

    我低著頭，一語不語，那一刻我祈求上蒼把我也殺了算了，因為這種負罪感讓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見我不說話，陳老爺吼道更厲害了。他用手揪住我的衣領，恨不得一手掐死我，“姓.江的，小敏是為你而死的，你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我滿目憂傷，心疼的厲害。我在想，如果你的生日變成了朋友的祭日，你還能吼的出來嘛！

    但是，我沒有選擇逃避，我不停的道歉，我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是個罪人！我願意替她去死！”

    我說的都是真心的，可是，在陳老爺子眼裏，我的這些話不過是敷衍罷了。

    他又甩了我一個耳光，“江晨！小敏死於車禍，我也不怨你。可是你知道她為什麽好端端的就出車禍了嗎？”

    “為什麽？”

    “她有嗜睡症，不能受刺激。可是因為她給你過生日而過度高興，大腦皮層就開始熟睡！她不能正常的躲避車，從而造就了這場車禍！我承認，這裏麵的確也有她的責任，可是你呢？一個大活人站在醫院，難道連她的遺體也看不住嗎？”

    遺體？

    “她的遺體怎麽了？”

    陳老爺天再度揪住我的衣領，“小敏生前竟然背著我偷偷在醫院簽署了一份器官移植協議。”

    “什麽？器官移植協議？”

    “對！就在剛剛，她的眼角膜被醫院摘除了，移植在另一個女孩的身上。江晨，別人的死活我不管。可是我的小敏已經死了，她連個全屍都沒有。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如何心安理得！”

    這時候我才想起，上次我們見麵的時候，小敏一臉認真的問我：“江晨，你說人死後，真的會有靈魂嗎？”

    “靈魂？”我一臉的糾結。

    “對！書上說，人死了，如果把自己的器官移植到別人的身上，那麽那個器官就帶著死去的那個人的靈魂進入到另一個人的體內繼續活著。”

    “靠！說的真懸，不過也對，隻要有一個器官還活著，那這個人就沒有全死！”

    “嗯！我的這輩子有很多都事都沒做過，如果就這麽死掉的話真的很遺憾，所以我要把我的眼睛留在這個世界上，讓它替我去看我無法看到的東西。嗯，這樣我就沒有遺憾了！”

    “想什麽呢！別傻了！”

    “我是認真的，我這輩子都沒看過一快喜劇電影，沒有做過一次過山車！還有很多很多！”

    當時的我以為陳小敏不過是隨便發發牢騷而已，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簽署了一份器官移植協議，要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獻出去。

    其實，對於一個剛剛死亡的病人而言，醫院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家屬，根本不應該這麽快就去查死者生前有沒有器官移植這方麵的協議的。而且，這一切在兩個小時之內就搞定了。

    但是，所有的事情就是這麽巧。

    兩天前，地鐵內部失火，唐小初的眼角膜因為煙熏嚴重而失明。小初的爸媽是市醫院的醫師，他們為了小初的眼睛可謂費盡了心思。

    隻要在本院有死亡的病人，她爸媽就會第一時間去查死者在的生前有沒有眼角膜移植的協議。

    今天，他們碰到了陳小敏，怕家屬反悔，就當機立斷的將陳小敏的眼角膜移植到小初的眼上。

    從此，唐小初就用陳小敏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