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顧天承震驚了，“你的意思……？”

    “她不是我大哥的女兒……”一字一句，季東辰說得異常平靜，淡淡笑起來，“我不是她叔叔，寧檸……跟我沒有一絲血緣關係！”

    “你……說的是真的？！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我就知道！”

    “那為什麽……”

    季東辰臉上籠上暗沉，“剛開始我是想利用這個折磨她，同時，我也擔心媽媽會對她下手，這個，至少能保住她，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媽媽早就查清楚她！到後來，她無時無刻都表現出要逃離我身邊的意圖，我想用這個綁住她，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血緣關係永遠斷不了。不過，我錯了……”

    “你真的錯得離譜，你……”顧天承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我會親自告訴她這件事，她不會再被‘亂//倫’折磨。”季東的聲音很無力。

    “你現在什麽都不能說！”顧天承站直身子，來回踱步，麵色凝重，在他麵前站定，“如果你現在告訴她，你這輩子都別妄想寧檸會原諒你，更別想認回女兒！”

    季東辰看著他，“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看到她再因為這件事痛苦，都是我的錯，所有的痛苦都應該我來承受！”

    “你冷靜一點，別衝動，寧檸既然已經選擇把孩子生下，就說明，她應該已經過了心理的那一關！我不是不讓你告訴她，隻是現在不行，你現在告訴她，隻會讓她更恨你，你明不明白！”

    季東辰頹然靠著車身，“那我該怎麽辦？”

    “你先冷靜一下，也讓寧檸緩一緩，你們……也不一定是‘死局’，你們還有孩子……”顧天承最後的一句話說得極心虛，現在的局麵，隻能聽天由命！

    勸慰了他幾句，季東辰執意要守在顧園大門外，顧天承也沒辦法，回去主屋。

    寶寶剛鬧完，吃飽睡著，心語看見他回來，示意月嫂將孩子抱回嬰兒房睡。

    顧天承截住，親了又親才放手。

    心語替他脫了西裝，“怎麽樣？”

    顧天承兩指撚著眉心，“比想象中困難！”

    “嗯？”心語停下掛西裝的動作，回身望著他，“又出什麽事了？”

    顧天承走過去，從背後擁住她，“心語……”

    “嗯？”

    “……”他不說話，隻是將下巴擱在她頸窩，輕輕廝磨。

    心語直縮脖子躲，“癢啦。”

    大手抱緊她，“我們要一直幸福下去，好嗎？”

    心語轉頭，正好對著他菲薄的唇，毫無遲疑吻上去。

    “我們，所有人，都會幸福的！”

    顧天承擁緊她，他是幸運的，茫茫人海中找到生命中那個對的人，然後隻看著她一個人，眼裏隻有她，隻要你付出了，老天終不會辜負有*！所以，他相信，東辰和寧檸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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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早。

    顧天承站在樓上陽台，放眼望去，季東辰的車還在，他真的守了一宿。

    心語一起來就直奔寧檸處，就怕她住不習慣。

    寧檸正在替女兒梳頭發。

    “媽麻！”小姑娘乖乖坐在*上，眉頭卻小小蹙著。

    “嗯？媽媽弄疼你了？”寧檸停下動作看她。

    小姑娘搖頭，眨著大眼睛看她，“我想拔爸了，都是拔爸叫我起*。”

    寧檸心子顫了一下，每天早上，小丫頭都要景鑠陪她鬧騰半天才肯起*，景鑠真正是把她當公主*。

    “爸爸他……”昨天那樣的局麵，她該怎麽對女兒說，女兒又能明白嗎？

    “叩叩”心語及時叩響門。

    寧檸抬頭，起身，“心語姐。”

    心語笑著進去，“小靈靈真漂亮。”棒著她紛嫩的小臉蛋親了口。

    “姨姨好！”小姑娘嘴甜。

    “真乖！”抱她到懷裏，伸手替她紮好右邊的小辮子。

    “小靈靈喜歡吃什麽，告訴姨姨！”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望向寧檸。

    寧檸點頭。

    她才俏生生開口，“蛋糕。”

    心語在她小鼻子上點了一下，“那姨姨讓人帶你去吃好不好？姨姨家的弟弟很想跟小姐姐玩，小靈靈去陪陪他，好不好？”

    小姑娘又看了媽媽一眼，點著小腦袋，“嗯！”

    月嫂進來，帶了小姑娘出去。

    “把早餐送到這裏，我在這裏吃！”心語吩咐著。

    傭人點頭，退出去。

    寧檸與心語相對坐。

    寧檸倒了杯水，雙手捧緊，“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抬眸對上心語關切目光。

    心語斟酌了再斟酌，試探著開口，“那孩子……？”

    寧檸輕啜了口水，“如果，我說是喻家的，是喻景鑠的，你信嗎？”

    心語搖頭。

    寧檸輕笑起來，很認真看著她，“靈靈是景鑠的女兒，我說是，就一定是！”

    “寧檸，我們能不能冷靜點對待這個問題，這樣對小靈靈公平嗎？”心語也不想這樣逼她，可話到嘴邊就說出來了。

    寧檸握緊杯子，“他曾經告訴我，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怎麽做才是對女兒最好的！”

    “你怎麽會在喻家？”心語覺得不能再繼續那個話題，急轉了一個，“你怎麽沒去s市唐家，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寧檸明顯放鬆了一點，手指摩娑著杯沿。

    “那天，我坐車到機場，可能是身體太虛弱，也可能是太緊張，還沒上飛機就暈倒，就是那個時候遇到喻景鑠，他看我可憐就帶我回了喻家，我也沒想到喻家就在桐城，我有想過跟你聯係，我想離開的，可是，當我看到他的人到處找我的時候，我害怕了，景鑠自然也看出了端倪，我覺得他不是壞人，於是，我把我的事都告訴了他……他決定幫我，他告訴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從此我就安身在喻家。但有一點，我始終沒有告訴景鑠……”她的聲音透著虛弱，握杯子的手收緊，繼續說，“就是這孩子爸爸真正的身份，我說不出口！本來，我是要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那段時間，我身體非常虛弱，根本就不能進行手術。後來，日子越來越久，孩子一天一天在我肚子裏長大，我舍不得了！而且，當時喻家的人都認為這孩子是景鑠的，如果我冒然去打掉孩子，會引起大家懷疑。幸好，幸好，孩子沒事，孩子生下來各項檢查都是正常的，幸好！”她說完，手心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心語能想像，那段日子她是怎麽熬過來的，身體和心裏的雙重折磨，該有多痛苦。

    她起身，到寧檸身邊，握住她肩膀，安撫她。

    寧檸抬頭，臉上是堅強的微笑，“我沒事，最苦最痛最難熬的日子，我都已經熬過了！隻是……我對不起景鑠，對不起喻家，我害了喻伯伯，我是害人精！”

    心語握緊她肩膀，“你不是，這些都不是你錯！”淚在眼眶打轉，回憶在翻騰，曾經的她也是這樣，導致後麵做了很多錯誤的決定，兩個人都痛苦不堪，她不想寧檸再重蹈她的覆轍。

    “夫……夫人……夫人……”傭人慌慌張張跑進來，氣還沒喘順，“打……打起來了，外麵打起來了！”

    心語蹙眉，“打起來了，誰？”

    “季少和一個男人！”

    寧檸臉微沉，“他為什麽在這裏！”

    “那男人是什麽人？”心語接著問。

    傭人不知該回答誰的問題，很窘迫。

    “你先回答我，那男人是什麽人！”心語走近。

    傭人想了想，“不知道那男人是什麽人，隻是聽旁邊拉架的人喊他‘喻少爺’！”

    寧檸大驚，霍然起身，“景鑠！”跑出去。

    心語感覺事情不妙，也追著她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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