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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巫婆,口氣不小了,你瘦得這麽一把骨頭了,居然敢跟我宣戰?”江睿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和滿足,太想念這種時候,跟她鬥嘴打情罵俏,在床上的時候說髒話,這一個多月他真是沒白熬,這苦肉計真值。
    陸啟帆沒說錯,這事情必須得這樣才能有個好結果,他不是找不到她的,肯定能找到她,可如果他是那樣非要衝破家裏的阻礙去跟向晚在一起,他們會一輩子受製於江家,隻有江家的人去求向晚回到他身邊,向晚以後在江家才可以抬頭挺胸做人,他的女人,怎麽能沒地位,地位是必須要有的,在哪都得有。
    人性就是如此,你不稀罕的時候棄之如敝屣,當你真正需要的時候,哪怕曾經以為是敝屣也會當神佛一樣供起來。
    江家以為向晚不重要,可他必須告訴他們,向晚很重要,哪怕是苦肉計,他也要跟他們說,沒有向晚,他就是會變成那樣。
    向晚,他確信,他愛她,他不僅要給她一個未來,還要給她一個安穩的,美好的,處處都是溫暖的未來,她那麽小的時候就遭受了家庭變故,如果以後跟他在一起,又是一種不和睦的家庭氛圍,她一定會很難受,雖然她並不一定會講出來。
    “你不也瘦成一把骨頭了嗎?就目前來講,論戰鬥力,你未必有我強。”向晚笑著,一個翻身,坐到了江睿的身上,然後俯身去啃江睿的嘴巴。
    江睿說,小巫婆,你得到成仙了,我也快成仙了。
    經曆整整一下午的瘋狂,兩人都累了,向晚睡得不醒人世,江睿的手機響起的時候,摸半天也沒有摸到,爬起來找到脫在外麵廳裏的褲子,從袋子裏把手機摸出來,是江家的電話,“喂。”
    老太太關切的問:“睿睿,你怎麽出院了?”
    江睿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媳婦兒回來了,我就什麽都好了,還住那裏幹什麽?”
    “胃穿孔可不是小病啊,睿睿,還是在醫院住著吧。”
    “不用了,我媳婦兒會天天給我煲湯,又有私人醫生管我,很快就好起來,奶奶,你等著,我一個月就長回去了。對了奶奶,晚上您跟爺爺他老人家說一下,我不想回去吃飯了,我想跟我媳婦兒單獨吃飯,別等我了。”江睿左一個我媳婦兒,右一個我媳婦兒的叫得甜蜜蜜得很。
    電話那頭的老太太聽著江睿的說話的口氣,也安下心來,江家在老太太掛了電話後,開起了家庭會議。
    老太太,老爺子,江來源坐了茶機圍著的沙發,各占一處位置。江智不在家,江鋒後來走進會客廳坐在老太太旁邊,旁聽。
    老爺子是老大,首先發言:“以江睿的性子,這是要結婚的。”他不能再反對了,那姑娘一直都是逆來順受的,叫她走,就走。回來,也是他親自出麵下了話才弄回來的,寧默的話,讓他感觸極深的,不能因為人家親情單薄就這麽作踐人家,再說了,再弄走一次,江睿要是再出個什麽事,跟死去的溫家兩老和江睿媽媽都無法交待。
    人生在世,看不透也得看透。
    老太太點頭:“結吧,我早點抱孫子。”
    江來源歎了聲氣:“爸,反正我不會再去逼江睿了,兒子逼死了,什麽都沒用。即便死不了,有天能緩過來,估計這兒子有跟沒有也沒什麽分別了。”
    老爺子說:“嗯,隨他們自己折騰,不過還是要跟江睿說,晚點再結婚,等這陣風頭過去再說。”
    江鋒站起來,“你們繼續吧,我不聽了。”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幹嘛不聽?”
    “盡說些沒用的,你們早就不該管,越管越鬧事,我以前就跟你們說過了,哥是一個成年人,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而且平時做事都是分寸拿捏得很好的,他認準了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你們如此了解他,還非要插上一腳,沒你們多事,會住院嗎?”
    老爺子想發火,發不出來,隻罵了句:“小兔崽子!”
    突然想起了什麽:“江鋒,你是不是喜歡一個叫小鈴當的小姑娘?”
    江鋒本已抬起腳又頓住,疑惑:“爺爺怎麽知道?”哥應該沒這麽八卦連這個也說吧?
    老爺子沒回答,又問:“怎麽就成了陸啟帆那小子的女朋友了?”
    “嗨,別提我心中永遠的痛了,我還在療傷呢,你們別這麽殘忍。”江鋒說著又準備走,卻被老爺子叫住:“挺好一姑娘,怎麽就分手了?”
    江鋒見老爺子不挖點八卦出來不罷休的樣子,又歎了一聲:“別提了,以前不懂她的好,她說以後要跟結婚。”
    “結婚挺好啊,這姑娘家世好,性子也好,機靈得不得了,我看著挺喜歡的,向晚那丫頭稍微文氣點,但小鈴當那丫頭鬼得很,招人愛。那性子爆,鎮得住你。”
    “哎,我現在也想她把我給鎮壓了,可她已經徹底不要我了。”
    老爺子很認真的問:“為什麽?”
    江鋒想了想,老爺子都這麽問了,估計啥也知道了,便老實交待:“當初她說要結婚,嚇著我了,我爸媽離婚,我是不相信婚姻的,所以就跟她提了分手,把她傷得蠻重的。結果一個多月以後她就去相親,最氣人的是,相親居然相到陸啟帆了,陸啟帆說他相親也是為了以後結婚的,結果小鈴當心動了,我就徹底的出局了。嗨,別提了,一提這個我就難受,晚上又得喝酒才睡得著了。”
    老爺子一掌把江鋒推坐在沙發上,訓斥道:“你就那點出息,你看看你哥的魄力,所以我說江家最能幹的就是江睿和江釗,你和江智都是沒一點恒心和毅力的,做不成大事。要是你哥,肯定去搶了,這麽好一丫頭,你都不知道去爭取的,腦子進水啦?”
    江鋒被訓得越來越不是滋味,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心裏苦水一灘一灘的:“爺爺,我現在去搶也來不及了啊,小鈴當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思路清晰著呢,她要是跟了陸啟帆,我這一腳鐵定插不進去了,我為了這事糾結得天天睡不著覺,您是不知道,她跟陸啟帆第一天見麵那天我就厚著臉皮跟去了,結果被她趕走了,我再也拉不下臉了。哎。”
    老爺子點頭,眼裏的光都是讚許的:“那丫頭眼光不錯,陸家那小子是個人精,做事也穩重,可惜了,我說,你要是有機會把那丫也給我弄來當孫媳婦,這日子就有味道了,向晚那丫頭太懂禮數,孝順那是肯定的,寧默那丫頭鬼精得很,我喜歡得很。”
    江鋒笑:“爺爺,你說向晚文氣懂禮數,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在我哥麵前那嘴巴油得跟小鈴當不相上下,所以說狐朋狗友,性情不相似的人,不太容易走到一起的,你看向晚把我哥收拾得那麽服帖就知道了,不會比小鈴當少味道,你以後有得玩了。”
    “那也不在乎多一個,又沒結婚,就有機會,你如果要去追寧默那丫頭,我是支持你了。”
    “得,爺爺,我臉皮薄,心裏再喜歡,我也不能再去死皮賴臉了,我又不是哥,他幹得出來那種事,我幹不出來。”
    老爺子得意的揚著眉:“你哥哪種事?強取豪奪?我告訴你,男人就是該這樣,你哥這樣才像個爺們,喜歡就想盡辦法弄到手。江家的男人就該這樣。”
    江來源和老太太一直不說話,終於在此時把老爺子鄙視了一番,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那裏反對,現在倒是反過來誇了。
    江睿和向晚一睡睡到夜裏十點才醒,睜開眼就覺得餓得難受,江睿撲在向晚的胸前,可憐兮兮的說:“媳婦兒,我餓。”
    向晚揉著胸前的腦袋,發質軟了些,大概是因為沒怎麽修剪,長得比以前長了,所以沒有以前那麽硬,她也餓,摸了摸他的臉:“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不要了,我讓廚房送點吃的過來。你先養胖了,才給我做吃的,我要的媳婦兒,又不要保姆。”
    胸口處傳來的刺激,是久違的,一個多月情-欲的禁固,卻在二人重逢時爆發得一塌糊塗,她一直記得他發的短信,寶貝兒,忍耐,等我。
    他的話總是那麽可信,她以為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信賴過,他任何一句話都可以讓她看到希望,哪怕隻有一個字,等。
    再久她也要等。
    沒有什麽比此刻更幸福了,忘乎所以的抵死纏綿,身無寸縷的彼此擁有,她的愛接納他的愛,他的愛刺穿她的愛,用最直接,最用力的方式去表達,他有多愛她,她有多愛他。
    愛,是做出來的。
    愛,已經做出來了。
    沒得悔,不能悔,如今也不願悔了。
    “我愛你,很愛。”她摟著他的頭,柔軟的掌心插在他的發裏,藕臂內側都是他的發絲刺磨著她的肌膚,像摩挲著她的心房,她難受,糾結,疼痛,因為心髒不是手臂,那裏那麽虛弱得不堪一擊,怎麽經受得住他的狂轟亂炸。
    她何其幸運,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
    她何其幸福,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
    他的嘴終於從她的小紅梅上移開,收了一副貪婪的姿態,抬臉看著她,看著她正看著天花板,外麵的星光,月光和幽暗的小夜燈,照著她臉上晶瑩瑩的閃著水光,然後眼角又是一粒晶瑩滾下,兩粒,一條。
    他撐著身子跟她躺在一起,長臂穿過她的頸子,身軀一側,長臂一隴,把她摟在懷裏,讓她的淚流進他的胸膛,大掌揉著她的發絲,“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實早就該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照片的事出來,他不會知道她愛得那麽隱忍和倔強。
    他一直以為他是火,熱烈明亮,他一直以為她是冰,千年積寒,可是她早就被他融化了,那冰心裏藏有一塊木柴,被他烤得幹幹的,一直在陪他燃燒。
    “睿哥哥,這次要不是小鈴當,我早就跑出來了,一聽說你胃穿孔了,我的心也穿孔了。”她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又怕別人覺得她脆弱,隻是吸著鼻子,好幾下。
    開始沒收到江睿那通電話之前,她覺得還好,隻是熬得想得難受,可不管江睿去不去找她,至少好覺得他還好好的。那不就夠了麽。
    可是那通電話真是狠狠的把她那心口打了孔,痛死了那麽痛,被寧默罵了之後,她咬著枕頭哭不出聲,她覺得人一輩子怎麽就這麽慘啊,愛一次,慘敗的結局,還愛一次,還慘。就好不了一下子嗎?
    她不好也就算了,她命不好,難道自己就是一掃把星的命,誰跟她沾邊,誰就好不了嗎?哪怕江睿是演戲,是為了騙江家的人,現在她想著那份光景,還是難受。
    以前便算了,江睿稀罕她,她長得還不錯,身材還將就,還是個初女,稀罕得有名有堂的,可是照片的事情出來之後,她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東西值得他來稀罕的,他為了達到效果,吃減肥藥,雖然胃沒事,可也受不了不少苦。
    江睿摟著向晚,一個勁的笑,笑得眼睛裏泛了湖光,湖光在夜燈下閃閃的,明明是微弱的光,向晚卻覺得那光好刺眼,一束光刺過來,刺得她眼淚嘩啦啦的流,那一雙眼睛裏的水像是放不完一樣的,江睿也不哄,就看著向晚哭,她先哭,哭了好一陣,他也哭,她哭得有聲音,他靜靜的流眼淚,後來他吸了吸鼻子,又把她摟得更緊了,“向晚,你這個死女人,我真是被你魔怔了,真的,我真tmd死你身上了,你一不在我身邊,我就嗚呼哀哉了。”
    她覺得他也被他給魔怔了,還被他這個大魔王給鎮壓了,被鎮壓成了個受虐狂,一天不壓她,她就難受死,可受虐狂也是懂反抗的,她抹了抹眼淚,咬他:“睿哥哥,你怎麽又爆粗口了?嗬嗬。”剛認識他,到後來經常接觸他,她沒怎麽聽他說過粗口,所以她每次罵人,那也是心裏罵,不像跟寧默在一起,總是國罵不離口。江睿也罵過她幾次,很少,今天罵人的次數特別多。
    向晚想去掐江睿,真的,想掐死他,她感覺隻要多跟江睿呆一天,就會發現他越來越極品,當著外人的麵,那一副正二八經的死樣子,想著都覺得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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