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你是過去式(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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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默哧笑,“你想多了,當時也沒想過你要提到我,蘇苓想不了那麽多,蔣欣我是多長了個心眼,沒事的。以後咱們注意點,不知不覺中樹了這麽多的敵人。”
    寧默沒有想到江鋒會來,剪彩都結束好一陣了,寧默說請大家吃午飯的時候,江鋒說他送了花籃,雖然中午才到,但好歹也是送了,所以吃飯也得有他的份。
    吃飯的時候,分了很多包間,向晚江睿,寧默和陸啟帆還有江鋒,自然在一個包間裏,江鋒痞痞的笑掛上嘴角,問寧默,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請他,是餘情未了,不敢請麽?
    江睿幹咳一聲,沒說什麽,寧默看了一眼陸啟帆,略顯尷尬,陸啟帆反而是麵不改色,隻是保持著他的紳士派。
    江睿心想著,他有些難堪。
    江鋒的樣子沒什麽正形,那話問得跟玩笑似的,可在座的人都知道,江鋒就是沒死心,一直覺得拉不下臉來,這不,臉是拉下來了,隻不過用一副吊二郎當來掩飾自己的真心,又把真心和上了假意的稀泥。
    江鋒也覺得自己有些作得過份了,這事情過了那麽久,是個人也該淡了,他又不是那種喜歡鑽在男女之事上麵的人,女朋友嘛,要換還不得天天有,各種類型的都可以嚐個遍,他也不知道,怎麽就忘不了寧默,他上次也沒跟老爺子說假話,都養成習慣喝酒催眠了,否則他就是通宵不睡,遊戲殺到天亮,眼睛都凹下去了,他也睡不著。
    他想過很久,反省過自己,是自己遲鈍,還是太自負,不是自信,是自負。寧默的出現隻不過又多一個追求他的女孩子而已。
    可是就算他們不住在一起,有些東西也還是慢慢的浸蝕了,他習慣了一個性格精靈古怪的女孩子卻有一根理智清爽的神經,他認識的那些性格張揚點的女孩,哪個也沒有寧默懂事,玩,什麽都玩,該玩的不該玩的,都碰,什麽刺激碰什麽。
    寧默不是,她喜歡刺激,但是她有底線,底線都不碰,她經得起各種you惑。就好比一大堆年輕的朋友包了一個豪包,所有人都興致上來開始嗑藥了,她也玩得很起勁,可是她不會碰那些東西,不會為了助興去觸碰她的底線。
    賽車,她玩,但她把最高時速卡住,就算有人跟她拚速,兩人齊鼓相當的並肩而行,她也絕不會把油門猛踮到底,哪怕輸了。
    他說,賽車是為了刺激,幹嘛不贏?
    她說,賽車是為了刺激,我隻是為了自己刺激,而不想刺激別人,在速度提上去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刺激,但刺激不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他怎麽辦?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現在跟那幫朋友飆車,他也給自己設了最高時速,他覺得自己太賤了,沒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是愛寧默的,但又太愛麵子,若不是他哥無意中提及說是陸啟帆估計想要去裏布省提親了。他不會這麽坐不住。
    他真是坐不住了,他得要把這臉給拉下來,寧默在的時候,他習以為常,嗯,就是這樣,吃飯睡覺玩,他們在一起,他覺得有激情,新鮮,但她又那麽心細,像個媽媽一樣,照顧人,時不時玩的時候無意中講一句道理,他是輕蔑的,完全是嗤之以鼻,真的。
    他覺得這麽一個21歲的女孩子,講什麽道理,真把自己當大人了?他比她大好吧?雖然沒大多少。
    可是她走了,他才知道,他總是不知不覺去回去想她說的話,這幾個月他習慣回憶她,他覺得自己沒出息極了,人家都跟新男朋友雙宿雙飛了,他居然還在那裏沒事就故地重遊。
    女人太堅強了,她們一轉身就可以愛上別人,照樣說結婚,以後生孩子,可是男人,怎麽就那麽難以忘卻過去。
    可是他知道,寧默是脆弱的,是他把她逼得堅強了,他把她逼堅強了,現在又想罵她太薄情。
    是他薄情在先,卻怨她薄情在後,到底是誰放不下?
    他是愛的,但是他發現太晚,轉身太早,寧默走得太快,他追得太遲,他天天都在這些事情裏麵糾結得走不出來。
    當江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表情也越來越認真的時候,寧默怔了一怔,江睿拉著向晚說去外麵看看,這地方真大,loft的風格他也喜歡。
    向晚識趣的跟了出去。
    陸啟帆很紳士,他依舊優雅的切著牛排,優質的不鏽鋼的刀和叉運動時折射的光線,時不時的晃著江鋒的眼睛,江鋒有些眼花。
    陸啟帆讓寧默先出去,寧默也覺得這地方壓抑,便很快走了。
    牛排切出一小方塊,像一粒方糖,被叉起放進陸啟帆的嘴裏,等他吃完,用餐巾輕輕的沾了沾嘴角,餐巾輕輕的扔在桌麵上,雖是扔的動作,卻因為他優雅的收手,帥得非常有姿態。
    陸啟帆看著江鋒,墨色的瞳仁,散出的光,並沒有一絲敵意,他的語氣跟他的眼神一樣平易近人,“默默這裏的牛排很不錯,不過這裏的牛排是我讓她這樣定位的,我們現在吃的這種,你應該吃出來了,是prime,她當時覺得沒必要,這樣的咖啡館隻有一些小白領來消費,樓上裝修的幾個奢侈一點的包間完全是為了招待朋友,選用prime的牛排,怕人家消費不起。可是我跟她說,好品質的東西,總有它的市場,也不需要太多,哪怕每天隻提供兩到三塊,也必須要有,看似不針對高消費群體消費的地方,並不一定隻能有普通的牛排,有些東西,隻有吃過,才能知道,好的和差的分別,像江睿來,估計次次都要點prime這個檔次的牛排。而那些白領,看了兩個月,可能才會鼓起勇氣嚐試一次,哪怕不能經常品嚐,兩個月犒勞一次自己,總是有機會的,慢慢的,兩個月吃一次也許會成為一種習慣。”
    “當她習慣了吃這種檔次的牛排,也許對普通的牛排,再也難以入口。”
    江鋒輕眯了眼,“你想說什麽?”
    陸啟帆道,“我說的話,其實很刻薄,就算我們都是入口的牛排,但我絕對是prime,你能明白嗎?你隻是普通得再也不會入默默的口的那種。”
    江鋒憤然起身,“陸啟帆!!!!”
    陸啟帆不惱不怒,微一後仰,靠上椅背,看著江鋒,“我之所以這樣比喻是想告訴你,默默經曆你,瘋狂的愛過你,我都知道,那是因為她沒有經曆我,無論你的家庭條件有多麽的優越,你傷害過她,並且深深的傷害過她,你就再也算不得是一個優秀的愛人了,而到目前為止,作為一個愛人,我是優秀的,她看到你,隻會記得你曾經給過她的傷害,而現在,她看到我,隻會記得我給過她的好,這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現在才來想要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為時已晚,若是她被你爺爺關起來那段時間,你有了行動,或許我會擔心,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擔心。”
    “江鋒,愛情這種東西,我至今不太懂,但是有些女人,隻配優秀的愛人,你懂嗎?一個優秀的愛人,就像prime牛排,哪怕她沒有這種經濟實力經常消費,但她嚐過之後,就算她節衣縮食,兩個月加一次餐,也不會願意去光顧那種普通牛排,她會覺得難以下咽。”
    江鋒被陸啟帆氣得手都抖了起來,他知道他們江家那個老大是個徹頭徹尾的毒舌加暴力份子,陸啟帆看似不溫不火的一個人,講起話來卻更加的毒。
    江鋒穩了心神,坐下來,依舊一副以前的樣子,懶懶的坐在沙發上,往後一靠,有些挑釁,“陸啟帆,你是心虛嗎?”
    “心虛?”陸啟帆的笑是微微牽扯了一邊的唇角,同樣都是一堆帥得掉渣的男人,陸啟帆卻是從來不會在公眾麵前有這樣的表情的,他不會像江睿一樣有很溫潤的麵具,他的麵具帶著幾分高傲。
    這是他難有的輕蔑的笑意,帥氣的五官刀削般ying侹,語氣是溫和中夾槍帶棒:“我心虛什麽?因為你玩世不恭的姿態?因為你對感情的不負責任?因為你對感情的有始無終?因為你對默默的傷害?因為你事隔好幾個月的幡然醒悟?江鋒,你是太高看你自己,還是太高看默默對你的感情?時間可以讓人忘卻一切,包括愛或者傷痛,默默不會忘記你這個人,但你隻會越來越淡,到最後會像菜市場裏她經常去光顧的阿姨一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個阿姨不在了,她可以去別家買菜,僅此而已。如果我愛她,我不會像你一樣給她這種機會來忘記我,所以,我根本不用心虛,明白?”
    江鋒雖是憎惡陸啟帆說話那種腔調,恨不得掐死了他算了,那種表情也很欠扁,可是他再想動武也不能,陸啟帆分明是蔑視他,說他的姿態?
    江鋒挑挑了眉,輕聳了肩,“你們又沒有結婚,我還有機會。”爺爺都說了支持他的,現在努力也不晚,說不定哥還會幫他,多一個軍師,總會事半功倍的。
    陸啟帆嘴角的弧度慢慢滑下,而後揚上的弧度,自信中略帶一絲幸福,夾著一些滿足。
    “機會?你從哪裏來爭取機會?默默現在最大的興趣除了在這裏忙活,其他就是若我在江州,沒有出差的話,她會在工作間裏把午餐做好,給我送到單位裏去。我單位的車不會開回家,下班如果她早,她就會去接我,如果忙不過來,我就讓司機把我送到這裏,讓她跟我一起回家,我們之間雖然才在一起幾個月,但這樣的相濡以沫,已經不是簡單的愛情了。她依賴我,依賴我給她的那一種家的感覺,這是你不曾給過她的,所以,就算你現在再做什麽,也沒有用了,因為你在她心裏的印象,根深蒂固。”
    “默默是個理智的姑娘,她不會為了試探你是不是能給她一個家而把我推開,放棄我們現在已有的家,她是個好姑娘,但你錯過了。可若不是你的絕情,我又怎麽會收獲得到如此美好的愛情?”陸啟帆笑得如沐春風,悠然自得。
    對於江鋒這樣的出現,他原本是緊張,說不緊張,他是自己騙自己,可是當江鋒提出那一句,她看到寧默望向他的神情,他突然有了底氣,那是一種尋求幫助和支援的眼神,寧默貪玩好動是一回事,但她內心裏對家的渴望很強烈,他們之間的意義,寧默是在乎的,是珍惜的,她雖是心有波瀾,但也選擇了看向他。
    江睿借口見著了熟人,離寧默遠了些,他鬱悶極了,他一個大男人,沒事摻和這些事幹什麽,真是衰透了,江鋒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跑來挑戰,有病麽?
    江鋒不會以為他要幫他對付陸啟帆吧?瞧他甫一進來的那自信的樣子,做夢呢?怎麽鬧這麽一出也不和他商量一下。
    他一個商人,怎麽可能去摻和這種事,還去得罪政界的人?更何況陸啟帆在a179這塊地上幫了他那麽多的忙,他現在反踹人一腳,那是小人行為。
    再說了,就算他願意幫,人家寧默那裏,也不可能會回頭的。
    腦子少了根筋吧?早就叫他去爭取,他不去,現在人家孩子都快生出來了,才嚐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才扛不住了,才想搶,怪不得現在大白天的跑來了,敢情做白日夢來著?
    無可救藥!!!從來沒想到他會有這麽一個弟弟,江智也比他好,好歹知道沒希望了也就算了,過自己的生活,互不影響,所有人都和諧。
    要不然像淩紹陽,直接在兩人感情還不穩固的時候就拿著戶口本跑去說登記。還好自己是個鐵腕,否則向晚早就心動跑了。
    可是陸啟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那家夥一肚子“壞”水,江鋒是壞在麵上,陸啟帆是壞在肚子裏,薑自然是老的辣,江鋒還是太年輕,經曆太少。他不可能鬥得過陸啟帆,估計心理戰這一關,江鋒就得敗。
    向晚看著江睿明明說是看到一個熟人要去打招呼,卻已經走出了青果,忍不住笑著撞了撞寧默的肩:“江睿覺得丟臉了,跑了。哈哈。”
    寧默歎一聲氣,“算了,你就乞求著你們家小叔子別被我們家老陸氣成內傷吧。”
    向晚訝然:“這麽嚴重?”
    寧默看了看二樓,點頭,“嗯,不嚴重,我不信寧。”
    向晚突然有一種為江鋒默哀的衝動。
    樓上江鋒本來就是做了丟臉的準備,其實這個臉他早就該丟了,不該保存這麽久,對於陸啟帆的話,也許他反駁不了,但他還有資本,他的挑釁意味也越來越明顯 ,“小鈴當對我的愛,你也不曾體會過。”
    “她對你的愛?是什麽?”陸啟帆笑,“如果她曾經對你的愛是一澗山壑,也許那深澗之下還有另一番景象,世外桃源吧,美好又充滿了幻想。那麽你對她的傷害便是地下噴潑而出的溶岩,滾燙,傷害力強,你讓一片本是綠草叢身,山下也有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被燒得寸草不生,溶岩不是洪水會慢慢流走,傷害一旦造成,它便留在原處,靜靜的冷卻,慢慢由火紅的海,變成黑黑的炭,永遠不會再變成液體流走。”
    江鋒的牙微微有一些顫,他有些不甘心,既來之,總不能就這樣輸給陸啟帆,他以後可以變得成熟,會好好照顧寧默,“所以,我是永遠存在她的心裏,不可磨滅的。”
    “用傷害的方式讓人記住一個人?你覺得這樣的不可磨滅,算得了什麽?”陸啟帆接著從容道:“我會在那澗岩漿上再運土填埋,再種上植被,江鋒,你是過去式,我是現在式,現在的,永遠比過去的人有底氣、有資格做任何事。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差距。”
    “江鋒,你今天這麽空?”
    江鋒的臉有些綠了,“我來是正事,不是空。”
    “哦,那以後經常來照顧青果的生意吧,可要消費啊,不能光點一杯水坐一天,顯得太不夠意思了。哈哈,默默說賺的錢存進我們家的小金庫,辦婚禮的錢從小金庫裏拿,我們也不興什麽男方辦還是女方辦,我們要辦一個兩人都出了力的婚禮,你多來一次,我們家的小金庫又多一份子錢,這樣我就可以早點跟她結婚了。”陸啟帆站起來,準備離開,可是才走到包間門口,又微一轉身,筆挺的,穩重的西裝稱得他愈發的氣宇軒昂,“記得多帶些朋友過來捧場,我代默謝謝你了。你慢用,有事可以叫服務。”
    向晚正和寧默聊著八卦,手機的布穀鳥叫了兩聲,掏出手機,劃開解鎖,看到短信的內容,向晚的臉瞬間蒼白。顫抖就著號碼撥了出去,那邊聽到的是“您撥的號碼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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