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江睿的三十大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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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睿突然開始反思,這幾日他是不是真的過份了些,可他們明明就是玩,向晚是知道的,他們什麽不玩啊?他們每天變著法的找樂子。
    她年紀太小,有時候跟她在一起,她說的話,幼稚得笑死人,傻愣愣的,他就天天想跟她玩,各種賭局,又不是一次賭了,以前石頭剪子布,她贏的時候不一樣是狗仗人勢嗎?他要求玩撲克,當然是想玩點心計,才輸了三天,她就要造反,造反就造反,她現在是要跟他冷戰。他哪有那麽罪不可赦。
    江睿要往向晚的被子裏鑽,向晚就裹著被子往外躲,一寸寸逼,一寸寸退。
    “咚!” “啊!”的一聲慘叫,向晚的頭碰到床頭櫃上,整個身子裹著被子摔到了床底下。
    這下好了,向晚那樣子像是氣到肺炸了一樣,從地上站起來的樣子頭發散著,歇斯底裏的吼著江睿的名字,生氣了,發火了。江睿怎麽哄都沒用,向晚開始控訴江睿的罪行,十大,二十大,三十大。
    江睿一一招認,最後向晚跑到書房去拿了紙和筆,“啪”的一聲拍在梳妝台上,“江睿,把你的罪行都寫下來!”
    “啊?”
    “你寫不寫?”
    “沒這麽嚴重吧?”
    “我今天差點變成腦震蕩!差點把胳膊摔斷!膝蓋差點摔破!我都差點破相了我。”向晚一邊說著,已經一邊慢慢的抽泣了起來:“我容易嗎我,我被你欺負了這麽多天,我才反抗一下子,你不服氣就算了,你還報複我,你報複我就算了,你居然想置我於死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向晚捂著臉“哇哇”的哭了起來。
    江睿這下懵了,至於嗎?怎麽嚴重得變成要弄死她了?“喂喂喂,向晚,不帶你這樣的,你這帽子給我扣得太大了。”
    “你就是這樣的,否則你不會不敢把你的罪行寫下來。若你隻是陰險狡詐而已就好了,可你偏偏不敢承認,那麽你除了想害死我,便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向晚,無理取鬧了哈。”
    “我,我我,我死裏逃生,我懶得跟你講理,嗚嗚嗚……”
    江睿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陰溝裏翻船,他被向晚逼著寫了罪狀,連剛才提到蘇苓時的心理活動有多麽的不該都寫了。
    這叫一失足成千足恨。
    向晚學了陸啟帆,把那份罪行鎖了起來,心裏那個舒坦啊,向晚一臉賊笑的上床,江睿白了她一眼,轉過身去,不理向晚。
    向晚伸了個懶腰,被子一拉,得意的說:“你要是對我使用冷暴力,小心我報複你。”
    江睿“哼”了一聲。
    “你敢一天不和我說話,我十天不和你說話,我們看誰憋得住。”
    “你還給我算利息啊?”江睿轉過身來。
    向晚朝著江睿傻嗬嗬的笑了幾聲,“可不是嗎?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江太太,睡覺吧。”江睿朝著向晚挪了過去。
    “江先生,晚安。”
    “江太太,晚上睡覺穿太多不利於血液循環。裸睡是很健康的,江太太,其實現代的人運動太少,不利於身心健康,你一天呆在家裏很少運動,這樣實在不好。”
    ……
    江睿約了淩紹國到‘青果’喝咖啡,江睿帶著向晚,淩紹陽帶了沈星,可是後來發展成,沈耀打電話給沈星,說給她送東西,蔣欣又找沈耀,景微又找蔣欣,四人聚會變成了七人聚會。
    蔣欣再次見到向晚的時候,跟以前的態度沒有什麽差別,她還是那樣,看不出來笑裏的意思,或者你看出來她笑得有好幾個意思。
    後來幾個男人和景微坐到一處天南海南的開始聊,向晚興趣不大,挑了處有陽光的窗邊的座位坐下,蔣欣尋了過去,坐到向晚的對麵點了茶,跟向晚說,我其實挺羨慕你的。
    向晚問,是因為淩紹陽嗎?
    蔣欣搖頭:“以前是,覺得他愛你,你在他心裏的位置好重要,他怎麽都不會把你忘了,我希望有天可以取代你。可現在我羨慕你,是因為你可以那麽快就不愛他,那麽快就愛上另外一個男人。愛一個人到不愛一個人,原來可以這麽順利,我羨慕你,不知道是因為你的心智成熟,還是因為你的胸襟,或者是因為上帝眷顧你,把你愛一人到不愛一個人的時間給得這麽短。我甚至有些嫉妒。”
    向晚覺得蔣欣從來給她印象不是這樣的,她很有朝氣,又很甜美,又懂撒嬌,她沒有這麽多愁善感,因為她的日子過得太好,身邊太多人對她好,還有那麽好的家世,她應該是無憂無慮的才是,蔣欣和淩紹陽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是對於蔣欣,她沒有歉疚,是真的沒有,這些本就和她無關,歉疚的人應該是淩紹陽,淩紹陽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了,早就無關了。“蔣欣,過去的東西,總是會過去的。太陽每天都會升起。”
    蔣欣嘴角的弧度依舊沒有變,就是眸色有些皚皚如蒼,淒然難掩,“我也羨慕北北姐。”
    向晚覺得,今天也許她可做個聽眾,蔣欣說:“北北姐跟紹國哥哥那也算是青梅竹馬吧,十幾歲就認識了,他們好順利,北北姐性子又好,安靜,紹國哥哥其實在外麵挺暴躁的一個人,但每次都對北北姐發不了火。同樣的都是青梅和竹馬,我和紹陽的結局就是那麽的令人難以接受。”
    “他難以接受我們結婚,我難以接受我們分手。”
    向晚輕問,“你可以爭取,他還年輕。”
    “向晚,你是真的愛過紹陽嗎?”
    “啊?”向晚下意識望向江睿的方向,幾個人談笑風聲,他在外麵的樣子和家裏的樣子,是極端的反差,他坐在那裏,雖不見話多,他卻認真的聽,似乎還在用心的想,偶爾一個坐姿,都感覺那是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姿態。他太迷人,是個女人,經曆了他,都難以忘懷。所以她從不曾真正恨過蘇苓,她能理解她的那種感受。
    “他說他是如何的愛你,為了你,他放棄了他原本要念的大學,想跟你靠近,便選了一個對他的仕途沒有任何作用的專業,他什麽都依你,他甚至沒有碰過你。”蔣欣自嘲的笑了起來,這是向晚今天第一次看到蔣欣帶著一種情緒的笑意,這女孩生動了些。
    “我跟他吵,我說他如果愛你,就該去選一個對他仕途有關的專業去念,他以後有能力了,翅膀硬了,家裏的反對才不會有用,否則他永遠都靠著家裏,有什麽資格去得到一段被反對的愛情?”
    “可是,我才一說話,他居然動手打了我,說我沒有資格評判你們之間的事。”
    向晚一驚,淩紹陽居然會動手打女人?他怎麽會是這樣的?
    “向晚,我真的想讓你教教我,你是如何忘了他去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我看到你這麽幸福,滿足,看到你這樣被江睿嗬護著,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差了?我是性格上有缺陷?還是我長得太難看?還是我哪裏特別招人煩?”
    “可我看了好大一圈,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北北姐是很美,可她的性格也有缺陷,她軟弱得可怕,若不是因為有個這麽好的家世,早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麽樣了。再說說你,你的性格也不好,你和江睿在一起以後鬧的那些事,紹陽之前根本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同學四年,他也不知道,這說明你這個人對人缺乏信任,你太壓抑,你看不到太美好的東西,你會把一切都想象得比較糟糕,你不敢爭取,害怕失去,你會有些自卑,倔強,懦弱,還有那種用堅強的外衣包著一顆無比脆弱的內心。”
    向晚被蔣欣的分析弄得一怔,她從不曾這樣了解過自己,可是蔣欣似乎說得不錯,她好象真的是這樣。
    蔣欣的笑有些無奈,“可是北北姐有紹國哥愛著,還天天為了她跑著調動的事,你呢,你這麽多缺點,你有江州大公子江睿愛著,他給你那麽寬厚的肩膀讓你靠。”
    蔣欣眨了眨眼睛,仰頭看了看天花板,猛吸了兩下鼻子,她轉頭,看著窗外斑駁的冬日陽光,房間裏大家穿著薄薄的襯衣或者小線衫,外麵路過的人,裹著厚重冬衣,嘴裏時不時的嗬出朵朵小白雲,她輕舔了有些幹幹的唇,“我無非是有點矯情,我的性格算不上強勢,也不會狗仗人勢,其實我長大後發現自己喜歡他了,我都很遷就他,我長得也不難看,他為什麽就不喜歡我?”
    興許是蔣欣過於直白的自我剖析,向晚覺得那時候和寧默一起防著蔣欣的心態實在是太齷齪了,她有些後悔,那麽容易給人下了定論,“蔣欣,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幫你。”她壓力好大,她不知道怎麽跟她聊天。
    “我知道,我隻是覺得看到你就鬱悶,不跟你說說,我更鬱悶而已。”蔣欣說完,便嗬嗬的笑了起來,這笑,很自然。
    “小姐,送的小果盤。”有點沙啞的男音響起,那個尾音帶一點點南方口音,向晚記得,他叫李響。
    向晚抬頭跟他微一頜首,說謝謝。
    ==========99有話說:
    國慶幾天都沒有休息,我好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