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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向晚恨不得咬他一口,這是哪跟哪的事?
    花灑的水還在噴射著,眼睛有些睜不開,他的氣息的闖入,讓她放肆的大叫了一聲。
    “小巫婆,你永遠都隻有在做的時候才會最老實,任何時候都一樣。”
    熱水讓整個玻璃房的淋浴間裏霧氣騰騰,玻璃麵上水珠向下滑得很快。向晚覺得在江睿的身上有些趴不住了,她不停的被衝撞,因為水流不息,時不時傳出“pia -pia-pia”的撞擊聲,水漬讓他們這樣的姿勢太難,她幾次差點從他的身上掉下來,而後又被他緊緊的抱住。
    她隻要被他撈起來一次,他就會壞的朝著她笑,“怎麽?需要你男人吧?沒有你男人,你不得摔死了?還有得享受?”
    她被他氣得哭笑不得,敢情他是故意的啊?
    身體被貫穿,心口被刺穿,心口被刺穿的時候,淚腺不受控製的胡亂分泌液體,混著頭頂花灑噴下的熱水,分不清是淚還是水,也不想分清。
    江睿說,小巫婆,我愛你,有多愛你?我也不知道有多愛你,但是我隻想跟你做,愛,隻想跟你做,誰的床我都不想上,你自己說說,當我在你身,體裏的時候,你有沒有滿足,我跟你做,愛的時候,從來不會去想別人,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想別人?
    向晚咬住江睿的肩頭,嗚咽著,江睿,我沒有,我沒有想別人,我也隻想跟你上床,隻想跟你在一起。
    江睿說,小巫婆,等我哪天有你這種境界,我得好好的折磨你,我也得把你弄得心煩意亂,把你弄得毛焦火辣的想要發脾氣,你等著,你這日子太舒坦了你不知道珍惜,你等著我折磨你的時候,你才知道你有多壞,你對我有多麽的不好。
    江睿說,小巫婆,我把你放在心尖上疼著,不求你把我也放在同樣的位置,你能不能把我捧在手心裏,小心點,你不能今天把我捧在手心裏,明天一有事就撒手把我扔了 ,你把我摔碎了,你再想找個完整的江睿就難了。
    她用力的去回應他,回應他的吻,回應他的攻掠。
    聽著他的話,心裏的波浪如同現在在瘋狂擺動的腰肢,時快時慢,有時候瘋狂到沒有力氣,有時候為了最後一點的無力而拚命努力。心裏的波浪卷了起來,又因為他寬厚的懷抱,伴隨著一起到來的高,潮,緩緩落下,終得安定。
    當全身還濕嗒嗒的向晚被江睿扔到床上繼續的時候,向晚鬧:“弄濕了怎麽睡啊?”
    “那去地上?”
    “你妹!”
    “那就在床上。”
    向晚被折騰到精疲力竭,頭發都被她在床上滾幹了,江睿卻是有用不完的力氣,向晚說,“睿哥哥,不做了,我要被你榨幹了。”
    “那你先把我榨幹,不然你多不劃算。”
    向晚偏頭闔目裝死挺屍,卻挺不了一分鍾就要被江睿拆掉骨頭。正反麵的反複翻炒,向晚在江睿結束後,下床去衣櫃裏拿了床備用被子裹著身子,爬到沙發上去睡了。
    她今天是不敢跟他說話了,她隻要想開口,他就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閉嘴,吃不消了,她得睡一覺補充體力,才睡到半夜,感覺到人被撈了起來,又被放了下去。
    睜開眼睛,看著江睿就穿了條內庫在給她理被子,然後鑽進她的被子裏,摟著她一起睡。“喂,我不行了。”她往邊上躲了躲。
    “我也累了。”
    “嗬嗬。”向晚笑,“你也會知道累啊?”
    “下輩子你來做男人,我來做女人,每次你都不出力,我比你累。”
    “我怎麽會沒出力,我很多時候都很賣力的好不好?”
    “今天沒賣力。”
    “是你沒給我機會,你都包幹了。”
    “那我現在給你個機會?”
    向晚轉過身去,幹咳了兩聲,“那個,睡覺。”
    “向晚,我們談談。”江睿捂著臉,揉了揉,他氣也發夠了,火也泄得差不多了,這事情不說出來,她心裏得有疙瘩,有些矛盾是即時發現即時解決的,不能過夜。
    “嗯?”向晚有些詫異的轉過身,他說什麽?談談?本來比較輕鬆的心情,突然間有些壓抑了。
    “嗯,談談,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導致了你想跟我分開,如果這次不說清楚,下次難免你又要唱這種戲,我不喜歡整天來處理這樣的麻煩事。”
    向晚坐了起來,臉的神情慢慢變得肅穆,“睿哥哥,你等等。”
    向晚拎了塊薄毯披在身上,下床,這動作都有些慢,她是有意的有些慢,她有些怕,不敢往廳裏走去,廳裏放著她的包包,包包裏的病曆她有點討厭,她討厭醫院,討厭醫生那些張牙舞爪的字跡,真是討厭,他們寫的東西,隻有他們自己看得懂,她可不可以裝作看不懂?
    可是機打的那些報告單又是那麽方方正正的方塊字。
    拉著包鏈的時候,她才發現手抖得有些厲害,她的手縮回來,雙手合十,緊緊相扣,貼在額前,她拚命在心裏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江睿看著病曆,說真的,他也認不得上麵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但是她既然給他看病曆,總歸是跟這病曆有關,她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握著病曆的手顫抖起來。
    緊接著她遞來了一些機單的單子,還有一些b超單。他還沒有來得及看,遞給他東西的人,已經在床邊坐下,她的情緒沒那麽激動了,隻是不看他,她看著他蓋著著的被子:“我不能生孩子。”
    她說這一句的時候,他幾乎聽不出她的腔調有什麽不動,他覺得她很平靜,因為她的平靜,他甚至沒注意到她說的這幾個字有多麽的嚴重。
    可是他突然看見她抬起頭,淚湧得跟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再一次說出來的話,跟咆哮似的,“江睿!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做媽媽!我不能生孩子!”
    他隻是看著她不停的說,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做媽媽,說著說著,又開始喊,他覺得他大腦裏麵開始出現斷層,她的話他有些聽不清,他的耳朵開始嗡嗡的響,後來他隻是看著她的嘴型,看著她流眼淚,看著她幾近絕望的眼神還有一種隱忍的情緒,她緊緊的攥著她旁邊的白色被角,緊緊的,拳頭外的那些關節都關了,白白的突在那裏。
    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他隻是知道,若她不這樣緊緊的攥著被子,她得砸東西了。
    哦,他想起來了,她說她不能生孩子,她不能做媽媽,他突然意識到他為什麽聽不清,他是排斥,他不願意聽,他是從心裏麵去拒絕聽這樣一個事實。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她才二十一歲,她很健康,例假來得很準時,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初女,她就吃過一次避孕藥,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後來他們一直很注意,他沒有讓她去做過人流,有些不孕是遺傳的,他和她的家裏應該都沒有這樣的病史,不孕?不可能。
    他不相信。
    這不是這真的。
    他沒有安慰她,他仔細的開始看著那些單子,有些太專業,他看不太懂,特別是那些b超,說什麽陰影,說什麽輸卵管,他看不懂。他不停的跟自己說,他不懂,這些東西,他不懂。
    他還是沒有去安慰她,好象房間裏沒有人,他踉蹌著下床,去把書房把電腦打開,他把單子放在書桌上,那些看不懂的東西,他都輸到網頁去查。
    他覺得腦子裏輕飄飄的,呼出來的氣,是輕飄飄的,拿著鼠標的手也是輕飄飄的,鼠標好重,他有些拿不動。
    他都快三十歲了,他也想要個孩子的,以前是不喜歡,覺得煩,可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心態就會變的,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做過措施了,他其實就是想要孩子,有了孩子,他們就可以早些結婚,爺爺奶奶就不會反對。
    他一直沒太注意這個問題,很多人結婚好多年才會有孩子,這東西是講究緣份的。
    怎麽會這樣,他本是輕飄飄的意識,突然覺得頭頂重重的有東西壓下來,他拚力的想要反抗,騰的站了起來,把桌上的病曆和單子揉作一團,揉了不解氣,又開始撕扯,扯得地上全是碎屑。
    是哪裏衝出來的一股子氣,像是從腳底衝上來的一樣,那速度太快,在他的身體裏一路向上的擦出了無數的火星子,拿起配在這間私人豪華套房裏的筆記本電腦就猛的往地上砸去。
    無數的火星子跟潑了油似的“轟”的一下子燒成了火苗子,抬起腳就在電腦上一通亂踩,飛起一腳踢上去。
    他聽到屏風隔著的書房外有開門的聲音,轉頭一看,向晚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擰那一處反鎖著的門鏈。
    長腿快速的邁過去,一把摁在門上,他看著她,目眥欲裂的吼道:“跑?!你除了跑你還會幹什麽?!”
    =========99有話說。
    第二更了。親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