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尋死路(更新送上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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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鸞眸子微微眯了下,警惕的望著麵前笑得如狐狸一般的煌夜白,以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煌夜白墨眸一閃,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你的事怎麽是閑事呢?我,管定了。”哪怕他明知她有自保能力又如何?那是她的事。他要做的就是厚著臉皮擋在她麵前,哪怕她不買賬那又如何?他煌夜白,此生要保護的人不多,而杜青鸞便是其中一個!
對上麵前絕美卻又深邃的眸,杜青鸞細密的長睫微微一動,驀地生出一股懊惱,卻又纏著某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她咬了咬牙,隨後惡狠狠的吐出三個字:“隨便你!”他要做什麽無用功隨他的便,反正她絕不會承他的情!
俞婉雙拳捏緊得,幾乎冒出青筋,她不顧俞老夫人不讚同的目光,衝上前抓起那根銅簪道:“就算酒壺、酒杯沿上查不出,也不能證明杜青鸞是無辜的!從她婢女身上搜出的那根藏毒的銅簪又是怎麽一回事!”
哼!就算九皇子幫著你又如何,隻要這銅簪在,便是謀害的罪證!這世上我厭惡的人,都要死!都要去死!
煌夜白朝杜青鸞遞了一眼,眸色有些凝重。這根藏著夾竹桃粉末的銅簪的確很難處理,若是交代不清,便無法徹底洗刷清白!她會怎麽做呢?
杜青鸞冷眸望著麵色狠戾的俞婉,不動聲色的俞家大夫人,以及穩如泰山的俞老夫人,微勾了唇角,把些許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間,一時隻讓人覺得好像一道裹在冰層裏的火焰撲麵而來!她淡淡的朝櫻桃問道:“櫻桃,這根釵是你所有麽?”聲音那般風輕雲淡,似乎早就成竹在胸!
櫻桃詫異的望著自家小姐,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不是,還是……是。因為這根銅簪的確是她的那根啊!
一旁俞婉看著櫻桃猶豫不決的模樣,冷笑道:“怎麽,杜青鸞你這是想當著九殿下與公主的麵,跟你的丫鬟串供不成!”
杜青鸞看都沒看她一眼,道:“櫻桃,你要你老實說。”
櫻桃的手指捏得死緊,渾身每一處都因為緊張繃得緊緊的,最終選擇相信她家小姐,咬牙道:“是奴婢所有。”14crz。
俞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嘲諷,她絕不相信,這樣的情況下杜青鸞還能翻身!
下一刻卻聽杜青鸞猛然道:“你看錯了,不是你的!”
“杜青鸞,你胡說什麽?難道想指鹿為馬嗎!”俞婉一句尖聲嗬斥幾乎是失控的冒出。
俞婉這一聲實在太過刺耳,杜青鸞淺淺朝她瞥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婉表妹,就算我指鹿為馬,也有公主殿下以及九皇子審判,似乎並不用婉表妹你插嘴吧,還是,你根本不把兩位殿下放在眼裏?”
俞婉這才亦是到,自己剛才態度實在太過激動,迫切的想置杜青鸞於死地,而忘了,永和公主跟九皇子還在場!
然而永和公主不悅的目光已經掃來!這俞家大小姐,雖說是關心祖母,但是夜太過張狂了吧,還把不把她放在眼裏!
俞婉臉色一白,忙咬著唇低下頭,
永和公主起初的憤怒逐漸消退,理智逐漸回籠,現下認真一想竟覺得大有問題,若這毒酒並非杜青鸞所下,那麽——永和公主眸子狠狠一厲,若是被她發現有人敢耍陰謀詭計,毒害駙馬,利用她的憤怒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絕對要嚴懲!“杜青鸞,你剛才想說什麽,繼續說下去。”
杜青鸞朝著永和公主盈盈一拜,果然這位公主並不愚蠢,她繼續朝著同在詫異中的櫻桃道:“櫻桃,你記不記得這根銅簪是從何處而來?”
櫻桃老老實實的說道:“這根銅簪乃小姐您賜給奴婢的,咱們海棠苑裏每個丫鬟都有一根,並非是小姐舍不得花銀子打造個好的,而是小姐向來喜歡古樸,金簪子太過顯眼浮誇,銅簪卻不同,且這銅簪是小姐特意請京城有名的首飾師傅,宋師傅專門打造的……”櫻桃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難道——
杜青鸞緩緩彎起唇角,抬起眸子朝著俞家人瞥了一眼,眸底似有一股火焰噴薄而出:“不錯,的確是我請桂花巷的宋師傅專門打造,我身邊丫鬟人人都有一根,之所以我說櫻桃認錯了,是因為——這根簪子根本不是出自宋師傅之手,至於原因,隻要公主殿下去請宋師傅來校驗一番。”
她的聲音無比輕柔,然而迎麵射/來的目光卻又無比的冷酷。俞婉幾乎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被踢下地獄的錯覺!不,怎麽可能呢!勝利者明明是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她絕對不信,杜青鸞就憑一個不知所謂的宋師傅就可以反敗為勝!
宋師傅?
永和公主眸子凝了凝道:“來人,去請桂花巷宋師傅。”
兩柱香之後,公主府派去的人快馬加鞭的將那位宋師傅帶回。
看著一路小跑溜到永和公主麵前跪下,膽戰心驚的宋師傅,俞氏等人緊張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杜青鸞到底有什麽後招?!
杜青鸞淺淺一笑道:“宋師傅,請你查驗一下,這根銅簪是否為你所製?”
宋師傅接過簪子,轉向內側,隻看了一眼便道:“杜大小姐曾在我鋪子裏打了十二根銅簪,但這根,並非小人所製。”
一直沉默不語的俞大夫人,事關自己的親女兒,此刻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你再仔細看清楚!”
宋師傅一談到門內東西,之前的惶恐也忘了,侃侃而來道:“我們做首飾這一行,為了將自己的手藝跟別家區分開來,都會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做個獨門標記,這些旁人是看不出來的。但咱們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且咱們首飾匠人都有自己的派別,我師承我父,我父的標記是五瓣菊,我則添了一瓣花瓣,是六瓣菊。隻要拔了簪子頭就能看出來,但是這根,沒有。所以,這根簪子絕非小人所打!”
“那麽,請問宋師傅,你能看出這根簪子是出自哪個師傅之手麽?”
宋師傅拿著簪子細細看了一刻,指著簪上三顆小點,道:“簪首部有三顆小點,應該就是那位匠人的標記,隻要按照這標記,尋到那位師傅應當不難。”
就在此刻,杜青鸞緩緩彎起嘴角,那刹那眼神如冰,帶著徹骨的寒意,竟差點將人渾身凍住!
什麽?!怎麽會……
俞婉的手徹底冰涼了,一顆心髒幾乎從雲端一下摔進泥土裏,被杜青鸞狠狠的摔下去!宋師傅,獨特標記……怎麽會如此湊巧!這簪子是她姑姑俞氏早在杜府就安排人準備好的,怎麽會這樣!
俞婉的目光下意識驚慌的望向俞氏,俞氏捏著帕子的手,幾乎神經質的顫抖著,無法停止!這根銅簪是她謀劃許久,才神不知鬼不覺按在杜青鸞身邊的暗棋!目的就是某一日借機將杜青鸞一網打盡。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根小小的銅簪身上竟暗藏玄機!
唯一的解釋就是,杜青鸞早就在防備著她們!早就開始防備她們!或許不止這簪子,海棠苑裏任何東西都做下標記,無論在哪一件上做手腳,最後都是這樣的下場!俞氏忽然感覺到變體通寒,寒,怎麽會不寒!這杜青鸞到底是有怎樣深的心智,竟然老早就布下後棋,專門等著她們上鉤!好可怕!好可怕!這等心計,簡直像魔鬼!拖人下地獄的鬼!
煌夜白看著這場精彩之辯,嘴角彎彎勾起,目光凝著杜青鸞發亮,果然!他就知道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杜青鸞忽然緩緩彎下膝蓋,朝著永和公主深深一拜,悲戚道:“公主殿下明鑒,隻要您命人拿著簪子尋找那位製簪子的匠人,便可真相大白!有些人意圖陷害我,特意偷換了我丫鬟的銅簪,並且陷害駙馬,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讓臣女更為傷心的是,婉表妹竟然一點不信任臣女,完全將臣女當成賊人,外祖母說得好,你我兩家本是姻親,何至於要到這樣趕盡殺絕的地步……公主殿下,請為臣女做主!”
杜青鸞字字如針,直刺在某些人心頭!
青子不怎音。“杜青鸞你強詞奪理,什麽標記,根本是你跟這宋師傅串通好的吧!”俞婉怒了,怒得幾乎要瘋掉,嘶聲尖叫道,“就算這根簪子不是宋師傅打造的,也不能證明不是你所有!更不能證明,不是你謀害我祖母!”
俞婉話音剛落,俞大夫人臉色驀地沉下去,想拉俞婉已經來不及!
隻見永和公主目光如刀,朝著俞婉迎麵劈來!這位俞家大小姐,實在太過怪異了些!
杜青鸞將之收入眼底,淡淡道:“婉表妹這話倒奇怪了,現下證據確鑿,我已經洗刷清白,婉表妹不循著證據,為外祖母報下毒之仇,去抓那真正下毒的罪人,反倒一直揪著我不放,往我身上潑髒水,這究竟是是何道理?我倒覺得,婉表妹你,奇怪得很!”
所有人怪異的目光都聚集到俞婉身上,俞婉一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的反駁道:“杜青鸞,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下毒?你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杜青鸞眨了眨眼,卻道:“我並沒有懷疑婉表妹你,不過,駙馬中毒之時,唯有你坐得與祖母最近,倒讓人不得不思索幾分,為何有人在杯中下毒,婉表妹你卻沒發現……”
杜青鸞越說,俞婉心裏越緊張,緊張到幾乎說不出一個字,她感覺在杜青鸞麵前,她就是一張白紙,所有的陰謀詭計,全部給杜青鸞看得一清二楚!什麽也藏不住!什麽也瞞不了!她那雙眼睛,便是閻王手中的判官筆!
老太君笑了,淡淡的笑了出來,緩緩起身朝永和公主行禮道:“現下駙馬中毒是既定事實,那麽,這個下毒之人必定還在酒宴當中,不若,咱們就一個個搜查過去,到時候誰是誰非,誰人清白,誰人,又是隱藏在暗中的老鼠,便可一清二楚!”
煌夜白在一旁輕輕揮著扇子,眸子淺淺抬起,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道:“此法,甚好……”
在場誰敢說不嗎?誰都不敢!否則便是謀害駙馬的嫌疑對象!
永和公主想著中毒正在被救治的駙馬,也顧不得得罪人,立刻冷聲道:“好!那麽,各位貴客,永和今日便得罪了,若是查不出罪人,永和必當當麵致歉,若是查出來——”永和公主臉上冰冷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立刻有幾十名女官、侍衛魚貫而入,將男女賓客分別帶到獨僻的室內仔細檢查。隻除了——俞婉一人!
俞婉僵著臉道:“我是祖母的親孫女,怎麽會害祖母?你們竟要查我嗎?究竟什麽意思!”
杜青鸞淺淺一笑:“並沒有什麽意思呢,隻是幫婉表妹洗刷清白呢,若婉表妹執意不讓人搜查,豈不是引人懷疑麽?那樣,倒是不美了。”
俞婉努力保持著完美的容姿,但閃爍的眼睛裏仍然泄露出一絲驚慌,並沒有逃出永和公主懷疑的眼光。隻見永和公主身後的女官立刻上前,拿住俞婉的雙手,俞婉厲聲尖叫道:“你幹什麽?放開我!我是俞家大小姐,你敢對我不敬!”
這下連俞老夫人都已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公主殿下,我孫女兒絕沒有害我的道理!”
然而,已經來不及。隻見那名女官用力捏住俞婉的雙手,在她長長的塗著紅色鮮豔丹蔻的指甲裏,找出一點白色粉末的痕跡,道:“回稟公主,俞婉小姐的指甲裏,藏著毒!”
俞婉的臉色瞬間如死人一般,麵如死灰……
老天爺!
俞老夫人的酒的下的毒,竟然藏在俞婉的指甲裏!這簡直是——所有人都覺得此事相當荒謬,荒謬到無法言談!
此時,杜青鸞淺淺一笑,做恍然大悟狀:“所以這毒並不是我下的,謀害外祖母的人也並不是我,而是——婉表妹你啊。你竟然謀害自己親祖母,此乃不孝不敬,大逆不道之罪矣!就算五馬分屍,也難解其罪,婉表妹,你實在喪盡天良啊!”本朝對人倫道德十分推崇,殺人乃死罪,但若謀害的是自己的父母兄弟親祖,那更是罪加一等,油煎剮刑!
俞大夫人渾身顫抖的拍案而起,指著杜青鸞恨聲道:“你胡說!婉兒為什麽要害她的祖母,你根本是在強詞奪理!”
杜青鸞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幽異的笑容,那一瞬的笑容,若彼岸開出的血色曼陀羅,帶著濃濃的毒,隻要一沾上,必死無疑!她淺淺道:“原來,婉表妹並不是想害外祖母啊,那麽想害的人隻有……公主殿下或者……駙馬了?!”
那一刹那,俞大夫人腳步一晃,眼前一黑,竟差點狠狠跌在地上。天哪,她剛才一時激動,竟中了杜青鸞的詭計……完了,完了!她這下要害死她自己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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