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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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煌夜明看著杜青鸞驟變的臉色,臉上帶著痛快的嘲諷與狠毒:“怎麽樣?郡主,你對這些精心布置可曾滿意?郡主你放心這些東西都經過多次測試,保證你會無比舒服,至於這第一次,就來伺候伺候我吧!”

    杜青鸞冷笑,看著煌夜明眼中明顯的狂妄以及越來越赤/裸的欲/念,道:“若是我不願意,你又能奈我何?”

    煌夜明沒說話,而那濃妝豔抹的女人已經笑出來,半露在外麵的宿兄隨著笑聲不停顫抖:“哈哈哈,別忘了咱們這是什麽地方,你既然進了這院子,就是我柳娘子手裏的姑娘,多的是讓您願意的法子!比如說這掛在牆上的鞭子,上麵沾著的可不是辣椒水,而是蕁麻粉,每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人身上,痛的同時又癢如骨髓,然後渴求著更多的疼痛來緩解那酥癢,可越抽便會越癢越疼,最後渾身血肉模糊,最多隻要十鞭子,任是在烈性的姑娘都會被這種夾雜著疼痛的瘙癢折磨得欲癲欲狂,最後求著我讓她接客。再比如這木驢,這件可是好東西呢,這木柱子上塗著春/藥,院子裏不聽話的姑娘我就讓人把她綁在這木驢上,按動下頭的機關,讓她不停的飽受折磨,一直到下麵撕爛都不會停止,一天一夜的刑罰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我柳娘子其他手段還多得很,即便是宮裏的娘娘,到了我這裏也得乖乖的給我接客!你這樣皮薄肉嫩的大小姐還是老實一點為妙!”

    來怎樣服。杜青鸞冰冷的目光在柳娘子身上流連:“敢把我留在這裏,就不怕引火燒身麽?”

    被杜青鸞冰冷的目光盯住,柳娘子忽然身上湧上一股惡寒,隨即又冷笑她整治過多少不願意的官家小姐,最後還不是一樣乖乖的任她擺布,這個也不會例外。她道:“小姐你還真是天真得很呐,也不瞧瞧這裏是什麽地方。來這裏的恩客全是下等中的下等人,又會有幾個認出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光華郡主呢?退一萬步說,即便認出了又如何?與你這樣的千金貴女一夜風流後,暗自爽快還來不及,誰膽敢說出去都是一條死罪。你當這些男人,哪個是傻子?”

    煌夜明聽後哈哈大笑,眼中充滿了篤定與虛假的憐憫:“郡主,本王勸你還是老實些,也好少受些苦頭,否則你這般花容月貌,可真是可惜了呢,柳娘子,你說是不是?”仿佛已經將杜青鸞完全掌控在手中!

    “是麽……”杜青鸞聽著,臉上的笑容越盛,唇畔那一絲笑意卻藏著一股銳利的嘲諷,“那就要看,五殿下您到底能不能如願以償了!”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

    菱花銅鏡裏映照著那張國色天香的容顏,那妖媚的紅唇輕輕吐露著:“如何?事情都安排好了麽?”聲音無比柔軟嫵媚,卻似有似無中,帶著一絲陰毒。

    身後幫她梳妝打扮的嬤嬤道:“娘娘您就放心吧,五殿下親自動手,絕對不會失手。況且那地方還是娘娘您親自選的,咱們早就安排好了不是麽?”

    玉妃緩緩轉過頭,那雙描畫精致的雙眸裏露出美麗而森冷的笑意,她緩緩提起那身雪白色的宮裝起身道:“是啊,這次設計嚴密任由她杜青鸞肋生雙翼,都逃不出那個地獄!哈哈哈……”

    杜青鸞,你絕對沒想到吧,你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下場!淪落在最下等的女昌館裏,被天下最粗鄙下賤的男人折辱!承受最可怕的刑罰,最後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隻要一想想,她就心裏止不住的暢快!暢快得想要大笑,想要起舞慶賀!

    杜青鸞,你也有這一天!哈哈,我費盡心機,忍受一切折磨,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

    身後,那名嬤嬤冷漠的臉,出聲提醒道:“娘娘,時間差不多到了,咱們該走了。”

    玉妃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逐漸化為一片平靜,仿佛剛才那副瘋狂的樣子根本是臆想而出,她抬起那雙雪白的柔胰在自己美麗的發鬢上輕輕撫摸了下,牽起長裙緩步旖旎走出華麗的宮殿道:“那麽,就走吧。這世上敢擋在我麵前的人,我一個個都要除掉。無論,是哪一個人!”

    金殿內。

    杜老太君親自跪在皇帝麵前,懇求道:“陛下!我孫女青鸞在平西侯府吊唁,卻突然失蹤,請陛下一定明察救出青鸞啊!”

    皇帝聽後簡直覺得荒誕,堂堂一個郡主竟然平西侯府突然被刺客綁走,簡直匪夷所思的,一想到之前五皇子府裏遇刺之事,皇帝便怒意立起,道:“俞愛卿,到底是怎麽回事?”

    俞信立刻上前,孝衣還在身上,看起來仍舊無比沉痛,眼睛發紅:“陛下,此事微臣實在不知,家母不幸過世,臣等沉浸在悲痛之中,如何能知曉郡主為何會被賊人劫走?郡主之事實在與侯府無關,請陛嚇體諒啊……”

    這些話完全是推托之詞,老太君立刻怒聲嗬斥道:“青鸞是在你平西侯府丟失,難道你俞家不準備負責?!你俞家一向咄咄逼人,之前三番兩次想盡辦法置青鸞一個小女孩於死地,現在更是痛下毒手!今日若是你不交出青鸞,我學士府定然與你勢不兩立!”

    俞信卻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老太君,說話要講真憑實據,否則便是信口汙蔑!我俞家剛剛大喪,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公然綁走郡主?退一萬步說,即便要動手,也絕對不會在侯府裏,況且公孫大人親自派人搜查,決然不在侯府之中。老太君,你這樣無憑無據公然威脅,果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麽?皇上,請您明察呀……”

    這時候杜仲懷終於忍不住了,怒聲道:“俞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我杜家何曾不將陛下放在眼裏,簡直是誅心之言!我看不將皇上放在眼中的是你俞大人才對!”

    看著鬧成一團的大殿,皇帝怒皺起眉,大聲嗬斥道:“夠了!這是朕的大殿之中,這般爭吵成何體統!誰敢再多言一句,立刻以以下犯上罪論處!”

    皇帝身旁,雪妃立刻探身過去,在皇帝後背上道:“陛下,請息怒,注意您的龍體要緊。”

    皇帝深吸了兩口氣,怒氣才稍稍平息,握住雪妃的柔胰道:“還是愛妃體諒朕的辛苦。”

    此時慧妃轉了下眼珠子,溫婉勸道:“陛下您日以繼夜處理朝政,近些日子龍體更是乏得很,此事還是交由公孫大人處理吧,您還是保重龍體才是,相信光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應當不會出事。”

    雪妃目光立刻望向慧妃,卻發現慧妃看似溫柔的眼底裏,分明閃過一絲冷漠,這杜青鸞絕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是皇後那邊的人,與其讓她逃脫險境,不如就讓她這麽不清不白的死了,於她來說絕對沒有壞處!

    皇帝卻點了點頭,道:“也好,公孫讚此事全權交由你處置,務必以最快速度救回杜青鸞。朕有些頭痛暈眩,扶朕回宮,李延年去傳太醫。”說著竟要起身擺駕離開。

    皇帝看似下令追查,但仔細一聽卻不難發現,皇帝竟然是要袖手旁觀的意思,這樣大的案件不命令三司同查,竟然隻是交給京兆尹調查,完全是不怎樣顧及杜青鸞的生死,更不管她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在外逗留一夜前程就徹底毀了!老太君一顆心涼到底,失聲祈求道:“皇上!”

    雪妃轉了下眼珠子,接口道:“臣妾以為,既然郡主忽然被綁非同小可,還是盡早追查才是,且這些賊人竟然膽大包天在平西侯府就敢劫人,臣妾唯恐此案乃上次刺殺陛下的賊人是同一夥人,若是放過,臣妾實在擔憂陛下的安危啊!”她是站在九皇子這邊的,當然要時刻牢記自己所站的位置,且她現在地位相當微妙,若失去杜青鸞的提點幫助,後來的路可謂是步步險境,所以絕不能讓杜青鸞出事!

    皇帝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似乎想到了當夜那些刀劍向自己揮過來的場景,眼中顯出幾絲怒意。他此生最大的羞恥,便是堂堂皇帝,竟然被刺客在皇城中刺殺,並且險些喪命!當即冷下麵孔,下令道:“來人——”

    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纖柔的身影忽然慌慌張張的衝進殿內,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麵前,露出那張帶著淚水的美麗臉龐,眼淚汪汪道:“陛下!請放臣妾出宮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將整個大殿全部驚住,不僅皇帝,就連雪妃、慧妃幾位妃嬪都相當驚訝。

    “愛妃快起來,這是何出此言?”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皇帝望著玉妃,她那被眼淚潤過的眼睛此時分外的清亮,就像兩個幽深但是清澈的湖泊。但這美麗的湖泊裏忽然湧起了萬般幽怨和不舍,她忽然彎下纖細的玉背,垂淚道:“陛下不應允,臣妾不敢起……”

    看著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龐,皇帝簡直心如刀割,不悅的朝玉妃身後的宮女們嗬斥道:“這是怎麽回事!”

    玉妃身後的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啟稟陛下,娘娘是被嚇怕了!因為賊人要綁的根本不是郡主,而是娘娘!”

    皇帝的震驚,簡直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怎會有此等事?”就連杜仲懷與老太君,表情都是驚訝的。

    卻聽那嬤嬤繼續道:“當時郡主衣服被潑濕了,娘娘的貼身宮女蓮心便取了娘娘的衣裳,給郡主換上,卻不料突然有刺客闖入,將蓮心……當場殺死!然後劫走了郡主。在屋外的宮女還遠遠的聽到,裏麵刺客的大聲呼喝,說是‘將玉妃娘娘帶走!’,陛下,那夥賊人分明是要對娘娘不利,卻誤綁了郡主,娘娘性命危在旦夕,請陛下救救娘娘!”。

    玉妃抬起那張傾城絕色的臉龐,兩行淚水已經緩緩流了下來,充滿了哀求與淒婉:“陛下臣妾好害怕!”

    皇帝的表情可算是截然大怒:“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太膽大包天了!到底是何人蓄謀,想要對朕的玉妃痛下殺手,立刻傳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進殿,真要查!立刻去追查!”

    雪妃的表情立刻湧上一絲驚異,直覺有些事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這玉妃到底想要幹什麽?

    卻見那名嬤嬤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朗聲道:“啟稟陛下,事情還不僅如此,在死去的宮女蓮心手中還發現了一隻玉佩,被蓮心死死攥住,應當是她被害前從凶手身上掏出來的,請陛下明鑒!”

    就在此時,一名宮女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渾身發軟,雙目失神,像是被什麽東西完全駭住了。而這宮女正是雪妃宮裏的宮婢小環。

    雪妃心裏咯噔一下,立刻皺起眉頭,這宮女怎麽回事!

    皇帝的眼睛卻早早尖銳的捕捉到這怪異的一幕:“怎麽回事!”

    見皇帝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宮女臉色雪白,像是被什麽抽掉渾身血液似的,渾身顫抖的連連磕頭道:“陛下!此事……此事與奴婢無關……這,這玉佩不是奴婢的呀!”

    雪妃腦中嗡的一聲,似乎有什麽坍塌了,立刻起身提聲道:“你這宮婢莫非魔怔了不成,在說什麽胡話?還不快滾下去,敢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莫非不要命了不成?陛下,這宮女向來神神叨叨的,有些神誌不清……”

    玉妃卻突然失聲哭泣,膝行到皇帝腳邊:“臣妾肯求陛下不要往下查了……隻求陛下救臣妾一命啊……臣妾的心是陛下的,臣妾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與陛下廝守到老,哪怕做個微不足道的宮女臣妾也絕沒有半點怨言,但臣妾萬萬不願看到陛下陷入兩難之中,所以求陛下開恩,放臣妾出宮,讓臣妾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了此殘生!”

    這句話如同一道玄雷般炸下來,直炸在雪妃的頭頂,她失聲道:“玉妃,你此話是何意思!”

    皇帝的臉孔卻登時大變,不忍的看向自己最寵愛的玉妃,又抬起眸狠戾的望向抖如篩糠的宮女道:“說!把你知道的全都給朕交代出來!”

    玉妃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麵上卻哭得更加淒楚可憐。

    “奴婢……奴婢……”小環渾身顫抖,膽戰心驚的望著皇帝,最後用力咬著牙,將一切和盤托出,“啟稟陛下,這枚玉佩是奴婢的,是雪妃娘娘交給奴婢的,讓奴婢以此玉佩為信物,買通殺手除去玉妃娘娘!奴婢是無辜的,求陛下饒奴婢一命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