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帶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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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等二子。——————

    櫻桃進來傳話的時候,杜青鸞正在跟杜若燕學畫個花樣子,天鈺長得極快,小衣服小鞋子個把月便要換,杜青鸞樂得清閑也學一學。隔著紗簾聽到傅雅雯身邊的丫鬟豆青來道:“大小姐,老爺剛給二夫人送去一盆極珍貴的八色海棠,二夫人知道您是最喜海棠的,所以請您過去賞花。”

    杜青鸞繼續手中小心描畫著,道:“去回母親,我這幾日身子不好,恐染了什麽風寒,若是傳給她,順帶著累及母親腹中的弟弟,過幾日再去請安。”

    豆青猶豫道:“可是夫人一片好心,郡主您……”

    杜青鸞抬起眉眼,隔著那層紗簾,聲音淡淡卻極有壓迫力:“怎麽,你是想讓我把風寒傳給母親麽?”

    豆青冷不丁一顫,連忙道:“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回夫人!”說著,忙不迭退了出去。

    見豆青走了,櫻桃端了一碟子桃花酥進來道:“這已經第三次想著各種辦法來請您去那邊了,小姐,咱們就繼續這麽躲著?”

    筆尖沾了點蕊黃,在花瓣上細細勾出紋路,杜青鸞抬起頭似笑非笑道:“不躲著,難道送上門給她製造把柄麽?”

    自從傅雅雯懷孕,可謂是滿府風雨,三房張氏前兩天在花園裏跟傅雅雯有了三兩句口角,不小心絆了傅雅雯一下,也並沒摔著,不料傅雅雯回去便動了胎氣,興師動眾的鬧了整整一宿,當夜老太君便怒氣衝衝的把張氏拎了去,當著所有家仆的麵狠狠訓斥了一頓,顏麵盡失。八姨娘去向傅雅雯請晨安的時候,不小心把茶碗掀翻,燙在傅雅雯身上,杜仲懷當場震怒,罰八姨娘麵壁思過。因著這個胎,整個杜府雞飛狗跳,儼然成了傅雅雯的天下。傅雅雯這個時候巴不得杜青鸞去,甚至千方百計的請青鸞去,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個好歹,豈不是全然是杜青鸞的罪責?

    這時候杜青鸞若主動送上門,那才真是傻的!

    櫻桃仔細一想,正是這個道理,那位仗著孩子,已然是闔府碰都不敢碰一下的角色,可二夫人三番兩次的來找麻煩,難不成要裝病到一直待這個孩子誕下來?

    事實上,櫻桃多慮了,當晚傅雅雯麵神色擔憂的帶著豆青親自來了海棠苑,櫻桃吃了一驚忙道:“二夫人,我家小姐染了風寒,正在屋裏休息,恐把病氣過給您,還請您改日再來吧。”

    在屋內,紫衣聽到櫻桃故意放大的聲音,立刻道:“小姐!二夫人怎麽來了,怎麽辦?”真是不去找麻煩,麻煩主動找上門!

    杜青鸞微微皺了下眉心,眸中閃過一道冷光,隨即徐徐彎起唇角道:“母親既然大晚上親自跑來,豈有怠慢的道理?”傅雅雯懷著身孕,千辛萬苦的來海棠苑送上門,擺明了不會輕易離去,既然如此,她便來見識見識,傅雅雯準備使哪些招數?

    果真,櫻桃攔都攔不住,傅雅雯已經一意孤行的衝了進來,因著她的身孕,連櫻桃都不敢真的阻攔,當打開門看到杜青鸞笑容的刹那,傅雅雯似乎目光閃爍了下,隨即笑道:“聽豆青說,郡主染了風寒,我甚為擔心,便連忙來看看,並帶了些祛風寒的藥來,還望郡主不要嫌棄才是。”

    杜青鸞道:“母親懷著身孕還來看我,哪裏會嫌棄的。隻是擔心母親這身孕方才二月有餘,最是容易出事的時候,還是仔細些好,否則,待下一胎恐怕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了。母親,您說是麽?”

    傅雅雯臉色瞬間僵了僵,僵了好一刻才勉強笑道:“是。”暗暗卻攥了攥手帕,很快她眼睛一轉,目光落在杜青鸞案上那一盒桃花酥上,極其自然的笑了笑道,“郡主這裏的桃花酥瞧著倒是極好的,我剛巧也喜歡吃這個,若郡主不吝,便讓我帶些走,正巧這幾日沒胃口得很呢。”

    說著,不等杜青鸞答應,竟然就叫豆青去拿。

    不待杜青鸞使眼色,紫衣已經極其敏捷的將桃花酥搶先一步收了起來。傅雅雯眼睛壓了壓,略不高興道:“郡主,隻是一盒點心而已,你不會如此小家子氣吧。”

    杜青鸞笑道:“這些點心都是冷的,母親你吃了恐要傷身子的,若不巧母親腹中的小弟或者小妹有個閃失,父親興許還以為是吃了我這裏的東西導致的,那可真真是天大的誤會了呢。若母親實在想吃,便讓櫻桃明日陪著豆青一同去那家糕點坊買,櫻桃,聽見了沒有?”

    櫻桃乖巧的笑了笑,屈膝道:“是,小姐。”

    似乎某種算計當場被拆穿,傅雅雯的麵色立刻難看了下,似乎在隱忍著什麽,但很快又把那蠢蠢欲動的想法壓抑了下去,恢複那張純良無害的笑臉,起身在杜青鸞房裏來回逡巡了兩步,忽然對著床邊掛著的一隻熏香荷包感起了興趣,喜道:“郡主這荷包倒是氣味很好聞的,不知是什麽熏香,我因懷這頭胎,近些日子極難入眠,白日裏也總是沒精神。這荷包的氣味倒是極定神的,不知郡主肯不肯割愛呢?”

    傅雅雯以為杜青鸞會再次斷然拒絕,沒想到杜青鸞竟然爽口應下道:“若是對母親有益處,青鸞自然隻有雙手奉上的道理。櫻桃,把荷包解下來。”

    傅雅雯一時間竟然有些驚喜,這麽容易就到手了?可沒想到,杜青鸞卻繼續道:“孫大夫現在已經在府裏,紫衣,去請孫大夫來。”

    傅雅雯微微皺眉道:“郡主請孫大夫來所為何事?”

    杜青鸞唇邊的笑容更盛,燦爛若五月的海棠般,然而話語中卻隱隱夾著一層冰冷的殺氣:“我這屋裏母親看得上的東西,母親一律隨意拿走,隻一件,得請孫大夫仔仔細細的查驗完畢。母親您這一胎父親可是極為看中的,哪怕一星半點的危險,咱們也得防著才是呢。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否則陰溝裏翻船,怕是再難翻身!”

    不知是被最後那句話裏有話驚到,傅雅雯再坐不住,僵硬的牽了牽嘴角,忽然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郡主,夜色已經晚了,我還是先回去了,豆青,咱們走吧。”說著,竟然逃也似的疾步走了出去。

    看著傅雅雯離去的背影,杜青鸞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冷光。太急了。傅雅雯今日的舉動實在太急躁了,她明明有大把的時間布局謀劃,可仿佛暗中有什麽事情正催促著她趕快行動,讓她慌亂到甚至忘了分寸,明顯的露出了馬腳。到底是什麽事,讓她如此著急呢?

    然而就在此時,還沒等傅雅雯走出兩步,忽然聽到傅雅雯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怎麽回事?

    杜青鸞立刻使了個眼色,命紫衣去看,卻沒想到紫衣很快麵色嚴峻的回來:“小姐,二夫人摔了!就在經過海棠林的時候!”

    怎麽會在這裏摔了?還沒等櫻桃疑惑出聲,便聽到院子裏豆青的大聲呼喊尖叫:“快快!快去請孫大夫,二夫人摔了!快去啊!夫人,您堅持住啊!”

    不消一刻鍾,整個杜府裏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得了消息,聚集在海棠苑內,傅雅雯被第一時間抬起,暫時抬進了杜青鸞的臥房,孫大夫滿頭大汗的帶著藥箱跑進來,衝進臥房內診治。

    杜仲懷身上的外袍都沒來得及穿,便麵色凝重的疾步衝了過來,見到杜青鸞的刹那便大吼道:“怎麽回事!你母親怎麽會在你的院子裏摔了,你難道沒有任何解釋!”

    杜青鸞看著麵前雙眼瞪大,裏麵寫滿了憤怒與質疑,唯獨沒有一絲父女親情,杜青鸞冷笑了下,心裏沒有任何感覺,隻剩下嘲諷的冷笑:“我沒有任何可解釋的。”

    “沒有?”杜仲懷忽然仰頭一聲大笑,在夜晚顯得尤其森然,“哈!你母親為何會在夜晚到你的院子裏來?又為何恰巧在你的院子裏摔了!你竟然沒有任何可說的,你果真以為你能隻手遮天麽!”杜仲懷的目光裏充滿了

    老太君在翠竹的攙扶下就跟在後頭,聽到杜仲懷的嗬斥聲,立即道:“事情還沒問清楚,興許是雅雯自己不小心摔了,你何苦對著青鸞動怒?一切還是等著孫大夫出來再說。”雖然她也極為看重這個孩子,然而她決不信傅雅雯的摔倒是青鸞做的。

    杜仲懷的目光,在麵色波瀾無驚的杜青鸞身上掃了一圈,沉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杜青鸞卻自始至終目光冷冷的,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毫無關聯。

    許久之後,孫大夫滿頭大汗的出來道:“胎氣勉強穩住了,隻是二夫人這是頭胎,本就懷著不易的,這次還摔倒傷了根本,最重要的是,二夫人心神不寧,這段時日一直被噩夢纏身,還時常露出驚慌心悸的表情,這才是最傷身體的,長此以往恐怕這胎……”

    孫大夫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們都猜得出來,孫大夫的意思是:傅雅雯這胎若是不好好保,可能保不住!

    杜仲懷的臉色當即青了青,怒聲道:“為何會如此!”。

    孫大夫皺起眉,像是極為難說出口般道:“請大人恕老夫無能之罪,老夫查不出來啊,可是看二夫人的氣色,不像是身體有什麽大礙,反而像……”

    老太君急急道:“像什麽?”

    孫大夫立刻道:“鬼神之事,咱們做大夫的並不精通,還請大人另請高明吧!”說罷,便連忙拎了藥箱離開。

    杜仲懷仿佛想明白什麽似的,立刻道:“去請!把全京城所有大夫、道士都給我請過來!務必查清楚,二夫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的三日,請進了無數大夫,全都不約而同的搖頭離去,直到一名趙姓道士上門,開始做法。這幾日陸陸續續請過幾名道士,都沒有任何用處,杜仲懷老太君幾乎都對道士不抱任何希望,忽然見那道士結了一個手印,空口默念幾句咒文之後,那金盆之中竟突然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很快一股冷風吹過,那盆三昧真火非但沒有被滅,反而猛地騰起,竟然在空無一物的空中沸騰翻滾起來,似是冥冥中有一隻鬼神之手操控著火書寫一個字,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卻見那道士突然睜開眼睛,大聲道:“二夫人這是被小鬼纏身啊!”

    老太君聽後,立即道:“怎麽可能有小鬼?我杜府豈是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怎會有那種髒東西,請道爺切勿妄言!”

    趙道士表情嚴肅了許久,又是掐指,又是默念,最後猛地抽出桃木劍在院子裏揮舞念訣,袖中猛地飛出一張符,直衝向天空,就在這一刹那,天空忽然劈下一道玄雷,帶著金色的光芒直衝而下,在所有人的驚叫聲中最後劈中了那片海棠林!趙道士突然指著海棠林,大喊道:“那小鬼就在這海棠林裏!這裏死過人,留下過冤魂!”

    所有人立即想起來,的確死過,那個從前跟在大小姐身邊,後來被打發出去的碧溪,可不就是死在這海棠林裏!這下,沒有人再敢不信了,幾房膽小的姨娘們都畏懼的捂住了嘴巴。

    就連原本對道術並不怎麽篤信的杜仲懷,都皺緊了眉頭,道:“怎會如此?”

    趙道士算了又算,最後肅著臉孔道:“貴府本是貴氣非常充沛之所,按道理絕不會有那種髒東西,但是貴府裏有一人身帶極重的煞氣!正是這煞氣吸引著小鬼留在貴府,徘徊不散!”

    煞氣?杜青鸞冷眼看著這個道士,唇邊漾起一抹淺淺笑意,她原以為傅雅雯是想在她的東西裏做手腳栽贓陷害,沒想到小看了她!這場表演還真是震懾人心啊,先是空盆火舞,然後靈符引雷,這道士還真有些本事。如此精心準備,傅雅雯,或者說她身後的煌夜晗到底想幹什麽?難不成想借用這煞氣做文章,將自己趕出杜家?不,絕不會這麽簡單,怎麽辦?她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