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結局倒計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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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芫初眼前一晃,整個人已經被抗在了肩上。血液倒流的衝擊力,讓她瞬間覺得無比惡心。她虛軟地伏在他的肩上,眼前一片搖晃。不的麽但的。

    “放我下來——”她虛弱的抗議,聲若蚊蠅。慕容紫峰充耳不聞,步伐穩健而從容。雖然他眼睛看不清,眼前隻有一片模糊的光,但他卻能清楚地感知著一切,這熟悉的宮道,通向哪裏,他一清二楚。芫初的發散開了,蓋在臉上,沾上了雨水,濕冷而粘,她痛苦無比地握緊拳頭,卻最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四十九天之後,暖春山

    紫璃與一眾暖春山弟子焦急地等在山心閣外,老師尊依然在陣法之中。太陽從東方升起,灑落滿地光華。身著白衫的暖春山弟子們,各個衣袂飄飄,仙姿飄渺。

    “師尊,老師尊出來了。”山心閣的門被打開,小弟子們魚貫而出,各個一臉疲憊。蒼老的老師尊,紫璃的母親,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四十九天的廢寢忘食,終於完成了這艱難而充滿變數的治療。火蓮花瓣不負眾望地將蕭燁那損毀的身體,修補完成,讓他脫胎換骨,再世為人。

    “娘,燁兒醒了嗎?”紫璃急走上來,攙住了老師尊。那修長的眉上,滿滿都是焦灼。這一次不同以往,老師尊將火蓮花瓣與花心分離,其神奇的效力,亦不知道有沒有減弱。

    老師尊歎了口氣,疲憊不堪地說:“醒了。”

    “那,他還記得嗎?”紫璃追問。

    老師尊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當然不記得。對了,怎麽不見阿初姑娘?”老師尊四處尋找。紫璃謹慎而不悅地說:“她已成魔。”

    “什麽?”老師尊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成魔?”

    紫璃點點頭,神色凝重:“就在您閉關的當天,她想離開這裏。”

    “然後你想讓她留下來,所以就跟她動了手,結果她在強烈的刺激之下,走火入魔?”老師尊順著紫璃的話,追問。

    紫璃狡辯:“我並不是想留她,我隻是擔心她回去之後會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荒謬?”老師尊氣得七竅生煙,“本尊原本打算將她留在暖春山潛心修道,若是她跟燁兒還有緣,情感依然可以慢慢培養。就算是以前的都不記得了,還可以重新開始啊。”

    紫璃沒想到母親還有這種想法,不禁有些生氣地問:“那個女人滿身怨氣,我並不希望她跟燁兒在一起。”

    老師尊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宮錦陽死而複生,卻又走火入魔,這一切也是因為暖春山而起,我們有責任去解決這件事,而不是讓它繼續下去。紫璃,我命你帶燁兒回南戒,並將阿初姑娘找回來。雖然燁兒再不能記起以前的情.事,但卻可以讓阿初姑娘以全新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再續前緣,這樣也可化解宮錦陽心中的怨氣。”10sv0。

    紫璃咬牙道:“娘,你怎麽——宮錦陽死而複生,她應該感激我們?暖春山不欠她的?”

    “紫璃?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老師尊睥睨著她,一臉盛怒。

    紫璃立即噤聲,敢怒不敢言,“是,我知道了。等燁兒稍作恢複,我便帶他回南戒。”

    七日之後,紫璃在山心閣外見到了蕭燁。他由暖春山的小弟子攙扶而出,身上穿的也是暖春山的弟子服,白衫裹身,黑發隨意披在肩頭。俊美的臉冷峻蕭條,一點表情都沒有。他靜靜地立在山嵐之中,任由風吹起他的黑發,白衣,衣袂飄飄,像是要羽化而去。紫璃情不自禁地流淚:“燁兒,姨母帶你回家。”她低喃著上前,牽住了他的手,蕭燁看了她一眼,輕輕推開了她:“這位仙姑,我們並沒有很相熟。”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臉上的疏離與冷漠讓人心痛不已。紫璃詫異地看著他,自言自語道:“不是隻忘情嗎?怎麽連前塵舊事都忘記了?”

    紫璃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後,溫柔地說:“燁兒,我是姨母啊?”

    蕭燁又看了她一眼,自語道:“母妃原本孤身一人,何時又有了姐妹。仙姑,這種玩笑還是不要再開了。本王要回南戒,請您行個方便。”他尚知道自己是誰,根本不是所有的事都忘記了,這個沒良心的死孩子,竟然把她忘記了。紫璃怨恨地看著他,不悅地說:“本尊就是要送你回南戒。”

    蕭燁看了她一眼,眉心緊蹙,似乎在努力想著什麽,良久他忽然問:“是不是有誰跟我一起來的這裏,他們去哪裏了?”

    紫璃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連忙道:“哪有的事,你原本身受重傷,是南戒的人將你送來療傷的。身邊隻有隨侍跟著,再無他人。”

    蕭燁歎了口氣,冷冷地說:“本王依稀記得是跟好多人一起來的,是不是你殺了他們?”他眸光犀利地打量著紫璃,紫璃擔心他記起芫初,所以越發慌亂,而她越是慌亂,蕭燁便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二人僵持不下,但到底蕭燁是大病初愈,不多久便頭昏目眩,等他再清醒過來,已經置身於顛簸的海船上。

    “來人,磨墨——”紫璃握著毛筆,立於窗下,美眸凝視著窗外的海浪,她知道想要蕭燁好好地活下去,她一個人辦不到,必須要南戒皇宮所有人配合,所以她打算修書一封給蕭煜,要他提前做好準備。而這時,蕭煜卻在滿世界地尋找沈芫初口中的那個木匣。他按照芫初說的地點,幾乎將所有的石頭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發現那隻木匣。但為了保護芫初和蕭燁所放出去的消息,已經吸引了無數不知死活的江湖人士,勇闖南戒皇宮大內,簡直讓蕭煜寢食難安。

    “攝政王——飛鴿傳書。”小太監一路小跑舉著那奇怪的紅嘴鳥,直奔禦書房。蕭煜隻看了一眼那隻鳥,便知曉是暖春山的信函。而信的內容則讓他意外而震驚。紫璃姨母說,暖春山已經用千年火蓮讓三哥複原,但他卻再不能記起之前的情.事,沈芫初下落不明,紫璃姨母要他不要在三哥麵前再提起那個女人,不僅如此,還要所有的人都當做那個女人沒有存在過。這是多麽殘忍的抹殺,難道重生的代價便是讓過去死去嗎?蕭煜不解地看著手中的信函,憤怒地揉成了一團。他坐回原處,悶悶不樂地看著眼前一堆堆的奏章,一時間心亂如法。三嫂是尋找到龍血的關鍵人物,當初以為隻要她跟三哥重修舊好,一切自會迎刃而解,如今變成這樣,讓他去哪裏找人?沒有鳳雲凰,就無法找到龍血,找不到龍血,一統天下,就隻是一個夢而已?可是比起江山社稷,手足情誼也不能不顧?

    蕭煜十分苦惱地按著雙鬢,忽地低吼:“來人?傳本王命令,就說靖親王即將回府回宮,但以後任誰都不能提起靖親王妃,否則殺無赦?”

    “是——”

    一夜之間,這個消息傳遍了京城各處,無人知道靖親王和他那位傳奇王妃之間又發生了什麽,竟有如此殘酷冷漠的命令傳出。人們紛紛猜測,或許是因為太極玉的秘密即將公開

    蕭燁回宮的那天,蕭煜帶著眾人親自去宮門外迎接。那時候,南戒已經是隆冬,北風呼號,天色陰沉欲雪。蕭燁從華麗的馬車中下來,身上穿的依然是走的時候的那件重裘,那張俊美的麵孔,蒼白而冷漠;眸子已經恢複了昔日的光澤,隻是再沒有熟悉的溫度;他站在蕭煜麵前,一言不發地四處打量,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在找人,但卻又是那麽迷茫。

    “三哥,你終於回來了。”蕭煜激動地想要擁抱他,但蕭燁卻嫌惡地往後退,“你怎麽這麽矯情?”他壓低聲音,奇怪地看著他,低聲說:“本王覺得好像少了一個人。阿煜——我離開了多久了?”

    蕭煜心中咯噔一下,自嘲地笑道:“好在三哥還沒忘記我”聽他提到忘記兩個字,紫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蕭煜登時意識到自己失言:“誰也沒少”

    蕭燁迷茫而疑惑地看向他身後,那空蕩蕩的刮著冷風的宮道,似乎在這宮道的盡頭,看到了一抹窈窕的身影,這身影是誰呢?心底泛起可怕的熱流,胸口頓時像是要炸開來。他慢慢地轉向蕭煜,低喃:“我好像——忘記了一個人。”話未落音,鼻腔裏的鮮血便噴湧而出。紫璃大驚失色,連忙扶住他,低喝:“燁兒,你不要胡思亂想?如今你身體剛剛複原,且不能這麽任姓,不然一切都是付諸東流。”

    蕭燁眨眨眼,但依然難抵那心頭的困倦,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竟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他對那個女人的情感,要比我想象的深得多。”紫璃看著床上的蕭燁,陰沉地說:“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讓他記起,否則,萬一他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阿煜?你去找幾個跟那個女人模樣相當的女人來,即便是話梅止渴,畫餅充饑,本尊也不能眼看著燁兒入魔。”

    蕭煜卻是無動於衷,良久,他才幽幽地問:“姨母,你這是想騙三哥?既然三哥不能再記起鳳雲凰,那也就是說在他的意識裏,不能有這個人存在。你找人冒充她,出發點又是什麽呢?如果僅僅是不能記起鳳雲凰這個人,那麽隻要將她找回來,重新換個名字換個身份,讓三哥跟她重新開始,不就什麽事都解決了嗎?”雖然不知道用千年火蓮重生之後,為什麽會忘記前塵舊事,尤其會忘情,但蕭煜認為,這件事非常好解決。紫璃沒想到在蕭煜的口中聽到了老師尊的想法,她驚訝的同時又無比氣惱,為什麽這幫人就那麽看好那個女人?一個無法輪回,隻能借助別人而活的怪物,有那麽討人喜歡嗎?而且她怨氣衝天,說不定哪天就要出來報複蕭氏,報複人間這樣的人,她絕對不能留。

    “就按照我說的辦。”紫璃霸道而執拗。

    但蕭煜又豈是一般人?他是堂堂南戒的攝政王,是縱橫江湖的魔魚。

    “紫璃姨母,本王敬重你的為人,但您這種方式,我不會答應。”蕭煜的立場非常堅定。紫璃怒氣衝衝地問:“為什麽?難道你想害死你三哥嗎?”

    蕭煜眉心緊蹙,表情極其陰鬱,好久,他才悠悠地說:“姨母常年避居海外,不知道有沒有聽過南戒太。祖皇帝與宮錦陽的故事。”

    紫璃不屑一顧地冷哼:“本尊知道的雖然不夠詳細,但也知道是宮錦陽那個蠢女人為了一個男人,不惜背叛家國,出賣父母兄弟,最後卻不得善終,被心愛的男人活活打死,懸屍城門,死不瞑目。”紫璃對宮錦陽毫無好感,在她印象裏,連父母兄弟都出賣的,會是好人嗎?就算她最後結局淒慘無比,那有如何,一切不過是她自作自受。

    “恐怕連宮錦陽本人都無比堅定地認為是太。祖皇帝背叛了她,所以才怨怒衝天,死三日而鮮活如初。”蕭煜的聲音滿是悲愴,他知道的這個不是曆史,卻是事實;不是秘密,卻鮮有人知。若不是他自幼便特立獨行,結識了宮內好多老的宮女太監,他也不會知曉這個塵封已久的冤獄,太。祖皇帝蕭翎的冤獄,宮錦陽至死都不知道的秘密。

    “難道不是嗎?”紫璃怒問。想到姐姐碧如也是因為蕭家的男人而慘死,她不由得跟宮錦陽一樣,怨恨起這個深宮內的蕭家男人來。

    蕭煜神色凝重的搖搖頭,低聲說:“當然不是。”

    他的話,讓紫璃分外驚訝。蕭翎忘恩負義,負了宮錦陽幾乎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曆史,而他竟然說這個曆史不對

    “紫璃姨母一定聽說過蜀南千影堂——”蕭煜看了一眼紫璃,又說道:“千影堂的創立者,其實是東塗國一位國師,而這位國師最厲害的一個弟子,便是東塗國的公主,名曰錦霜。這位錦霜,便是後來南戒的康靜皇後,據說她貌美如花,尤擅歌舞,她的狐行十八不,搖曳多姿,嫵媚,曾舉國風靡——蕭翎因為要鞏固江山,便娶她做了皇後,這些是真的。但蕭翎真正愛的卻是宮錦陽,他娶康靜皇後,原本隻想作為緩兵之計,但沒想到這緩兵之計,沒有得到宮錦陽的理解,卻被康靜皇後發現了。這位康靜皇後,師出千影堂,最擅長模仿和易容,她先是利用蕭翎與宮錦陽之間互相不理解的矛盾,製造了宮錦陽出走的假象,繼而將宮錦陽囚禁在地宮,每日假.扮蕭翎前去行刑逼供,宮錦陽怨怒滿心,根本不辨真假一方麵,太。組皇帝滿世界地尋找著摯愛,一方麵,被蒙蔽的宮錦陽卻對他恨之入骨。宮錦陽被康靜皇後處死之後,蕭翎才發現事實真相。隻是那時一切都晚了,悲怒交加之下,他揮軍東下,滅了東塗國,將康靜皇後秘密斬首又上窮碧落下黃泉地尋找宮錦陽,他等了一生一世,卻再也沒等到那個女人。他人生的最後十年,是在黑漆漆的地宮度過的,因為他曾聽江湖傳言,那個女人沒有死,並發誓不到黃泉誓不相見,於是他便苦苦地等,等白了頭發,等來了死亡,卻始終都等不到原諒。”

    蕭煜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著紫璃,顫聲道:“我不想三哥,變成第二個蕭翎。所以你的方法,本王不會采用,因為本王不希望在南戒的皇宮,再出現第二個康靜皇後?”

    聽完了蕭翎與宮錦陽的故事,紫璃也大為震撼,她實在不知,在這個慘烈無比的故事中,竟隱藏著如此真相。兩個彼此深愛的人,卻因為他人叢中南作梗,而變成了萬世仇人。蕭翎可恨但更可憐,宮錦陽卻是最無辜最可憐。

    “本尊不曾想那麽多。”紫璃狡辯,“本尊也沒什麽私心,我也隻想讓燁兒早點恢複而已。不過,他的確不能再見那個女人。”她瞥了蕭煜一眼,諷刺地說:“阿煜,你這麽極力地撮合他們,不會是因為那個女人身上有太極玉吧?”

    蕭煜發現多年不見,這個姨母好像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刻薄而尖酸,說話讓人莫名嫌惡。

    “比起太極玉,本王更想要家人和睦,開心快樂。”蕭煜十分不悅地看著紫璃,“紫璃姨母這話,讓阿煜失望而傷心。天下太極玉與龍血固然重要,但卻比不上我三哥半分。”他怒氣衝衝地一甩衣袖,便要走出去。

    紫璃不動聲色地一笑,低聲說:“姨母便看在你們兄弟情深的份上,幫你找找那傳說中的龍血寶藏。”

    蕭煜心中一動,卻依然沒有回頭,悶悶地走了出去。天氣越來越冷,冷得讓人好想縮成一團,蜷縮在某個角落,再也不出來。蕭煜披著大氅,步履沉重地走出了宮門,他要回家看看。雖然那個家,依然沒有任何溫暖,但卻有他摯愛的女人。

    “王妃今天情況怎麽樣?”脫下大氅遞給侍從,蕭煜問。

    那侍從小心翼翼地回答:“王妃雖然還是老樣子,但這幾日似乎活潑了些,有意無意地想要到前院走走。她經常去無塵師尊那裏說話,不過,都是家長裏短,再無其他。”

    “隨她去吧,隻要她開心就好。”蕭煜心情沉重地歎了口氣,“本王去看看玉無塵。”

    玉無塵的病早已痊愈了,若不是因為蕭煜大婚之上,那場突如其來的混亂,或許他現在已經回了宵山。而現在,蕭煜已經不許他離開,原因則是讓他陪著初兒。這看似毫無邏輯的理由,卻體現出蕭煜的用心良苦,為了讓心愛的女人開心,他甚至不惜動用情敵的力量,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更需要博大心胸。然而經曆諸多變故,初兒對他或許早已死心,不,應該是失望。此時,他站在窗前,書案上擺著筆墨,他便靜靜地揮毫潑墨,酣暢淋漓地寫著。他原本就是一個安靜的人,淡薄名利,所以在哪來對他來說,並沒有區別,隻是偶爾會惦記宵山的那幫弟子。

    “師父——”初兒身影一閃,便走了進來,她身披紅色大氅,懷中抱著一束冬菊。她被迫穿上了繁重的宮裝,連頭發也梳成了已嫁婦人的發型,於是這張原本清秀無比的麵孔,竟多出幾分雍容華貴來。她聲若鶯啼,婉轉動聽,懷中菊花的清新混合著她身上的脂粉味道,竟是無比動人。玉無塵微笑著打量著這個小女人,她不再是那個隻會趴在他懷中哭鼻子的愛哭鬼了,也不是什麽都做不了主的柔弱小女孩了,她在這壓抑而逼仄的環境中,悄悄蛻變成了一個嬌俏的小婦人,雖然她從不承認自己嫁給了蕭煜,那個貴不可言的攝政王。

    “前院的冬菊開了,我給你剪了些。”她嫻熟的將菊花插入花瓶,淡淡地笑了笑,“師父,你又在寫字——是不是太悶了?如果覺得悶,我便告訴他,讓他放你走。”蕭煜在她口中,已經變成了那個非常具有深意且曖昧的“他”,無塵甚至都能看到她說到“他”的時候,那張蒼白的小臉竟現出了羞澀的紅暈。他確定這是幸福而甜美的表現。試問,任誰能抵擋得住沒日沒夜、無時無刻、無微不至的體貼與愛護?他會親自為她蓋被加衣,洗手做羹,即便是遇到一萬次冷臉,他依然溫柔如初,這樣的男子,普天之下又能有幾個,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即便初兒那顆心是冰雪做的,也該融化了。如果對他的情動,是難以忘卻的少女情懷,那麽現在,她應該在慢慢明白,什麽樣的才叫做真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