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聯邦淪陷(一)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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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世紀元年,曾占據幾乎整個白洋河平原的白洋民主聯邦終於與西魯帝國爆發了事關國運的決戰,秋水原會戰。白洋民主聯邦軍主力部隊被徹底擊敗。聯邦軍撤退途中慘遭西魯帝國軍隊追殲,屍橫遍野,慘象連連。這場追殲戰過後,聯邦軍的主力兵團不存在了,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再重建這樣的部隊了。千年美女白洋民主聯邦的長劍折了,在這場戰爭中,她已經陷入了被動。

    重挫聯邦主力後,西魯帝國軍總參謀部開始籌劃新的決定性戰役,前線部隊轉入防守態勢。

    打了大敗仗的白洋聯邦軍急於奪回戰爭主動權一再發動攻擊行動,卻一敗再敗,反而被西魯帝國軍的反擊奪走不少地盤。戰線也距離白洋聯邦首都彩雲城越來越近了。

    西魯帝國軍充分謀劃後,終於發起了一場足以一擊製勝的決定性戰役。他們的最終選擇是奇襲白洋聯邦的首都----白洋明珠彩雲城。次年,C世紀01年,6月8日,聯邦首都彩雲城被西魯軍悍將蕭起(又名蕭戈)發動的奇襲攻克,僅僅一天,僅僅一天白洋民主聯邦的首都彩雲城就陷落了。有白楊明珠之稱的彩雲城淪陷後瞬間就成了人間地獄,而後徹底消失在了曆史之中。

    迅速攻破聯邦首都,可謂一場精彩的奇襲,西魯帝國軍的這次行動簡直是太迅速了,可謂神速,以至於所有的白洋聯邦中央政府機構和眾多各類軍事機構都沒來得及逃走。這些軍事機構包含了白洋民主聯邦所有的陸軍高層軍事機構,有多次謀劃對西魯帝國軍進攻行動的聯邦軍總參謀部,有除了聯邦軍海軍外所有的大腦機構,還有聯邦軍隊幾乎所有的造血機構---各類軍校教職員和學員。不及逃走的整個聯邦軍陸軍高層部門和聯邦軍總參謀部軍官們真的沒有了未來,那些未來會在軍隊中起中堅作用的軍校學員也消失在這次淪陷中。首都一天就陷落了,也確實沒有人來得及逃走,甚至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首都不會被西魯帝國軍攻下來,理由是周圍人也是這麽想的(這在局外人看來似乎有些荒唐)。可那天,公認不會陷落的首都真的真的是陷落了…………他們的結局比任何難民都要慘。

    城陷後西魯帝國軍對被俘的聯邦軍官兵和城內大批無辜居民進行了野蠻屠殺。率軍破城的西魯帝國蕭起將軍居然親自動手對被俘的聯邦軍總參謀部軍官們舉起了屠刀。蕭起,把作為禮刀使用的佩刀還給要被屠殺的軍官們,蕭將軍持戈上陣,與被俘軍官們搏殺。為此,蕭起被西魯帝國皇帝賜名---蕭戈。主帥帶頭,本身就流淌著蠻族血液的西魯帝國軍官兵們紛紛大開殺戒,曾經繁華如錦,柔美如玉的遠東最美城市,聯邦的首都彩雲城,成為了人間修羅場。一位僥幸從首都彩雲城逃出來的市民說:沒有逃跑的人都被殺了,一個也不剩,都被殺了。人們曾以為他信口胡說,把他關進了瘋人院裏。

    可是,真實的曆史就是這個樣子。蕭起的軍隊在城裏殺人,天天都殺人,殺了整整七天的人。白天殺,晚上殺,隻要見到聯邦公民,不管是不是軍人,殺,不管有沒有抵抗,殺。殺光了彩雲城裏所有的人,蕭起就炸房子,用的都是繳獲聯邦軍的彈藥和炸藥,所有白洋聯邦的人,統統都殺掉,所有有模有樣的房子,統統炸掉……那座城市淪陷半年後,曾有一支聯邦軍偵察兵突擊隊到過彩雲城。一片斷壁殘垣,散落的人骨,荒草叢生,野獸出沒。曾經美麗城市中央廣場,鋪滿了散亂的人骨,曾經的音樂噴泉池被死屍填滿,又繼續堆積死屍,成了屍山,現在是死屍爛成屍骨後滿滿一池的死難者骨骸,曾經的繁華街道兩旁建築蕩然無存,隻有瓦礫,街麵上散落著淩亂的屍骨………慘絕人寰的景象,無法想象的殘暴………

    偵察兵突擊隊拍光了所有的膠卷,聯邦的軍民這才知道那個瘋人院裏的可憐人說的都是實話,戰線敵人一側後方那座叫做彩雲城的魅力城市再也不存在了,再也沒有了,也不會再有了。

    ……

    同樣的屠殺還發生在其他地方,隻是有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被殺光了。西魯人可能會留下些沒逃走的,當作奴隸使用或者賣掉。在這些野蠻的西魯人,沒有所謂的人的基本權利這個概念,也沒有所謂文明世界才有的戰爭法律和軍人道德。他們那裏執行崇尚的是草原軍隊的野蠻征服,蠻荒世道的叢林法則。殺戮,掠奪,占領,奴役,這就是西魯帝國的治國之道。

    不要試圖跟這種侵略者講道理,那一群不折不扣的洪荒時代野蠻人,拿起武器戰鬥消滅這些強盜就是最好的道理。

    西魯軍隊的野蠻屠殺沒有征服這裏的人民,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義憤和反抗。西魯人以野蠻侵犯文明,屠殺文明。聯邦人隻能報以野蠻,以野蠻對抗野蠻。曾經文明富饒的聯邦沃土變成了一片焦土,到處都是血與火戰場。

    首都閃電淪陷後,沒有了官僚主義盛行的聯邦中央政府,各地軍民各自為戰,逐步組成了高效廉潔的新共和政府的雛形。但聯邦軍的表現卻依然是不盡如人意,甚至越來越糟。一支軍隊沒了完整統一的指揮體係和軍官培養體係,又怎麽會有出色的表現。C世紀01年7月,還未淪陷的城市就派出代表組成聯邦議事會,可直到這年11月,新的完整的新政府軍事體係才建立起來,但隻限於進行協商,協商協調軍事行動,還是沒有統一的指揮。直到C世紀02年3月,聯邦軍才重新建立了統一的指揮體係。而那時的戰場上,聯邦軍早就大勢已去,西部的軍隊被徹底擊敗,機動作戰力量損失殆盡,隻能據守各個城市,守軍之間互不統屬,這意味著那些聯邦軍駐防的城市最終將被西魯帝國分期分批一個個拿下。整個聯邦隻剩下東部北部近海地區的軍隊還算是簡直完整。這樣才算是有了西部殘軍去服從東部軍隊指揮體係的統一指揮。

    其實,從西魯帝國軍奇襲彩雲城,徹底搗毀聯邦軍統一指揮體係的那刻起,這個國家的滅亡就已成定局了。

    隨著戰場上一敗再敗,整體失敗,失敗直至滅亡的戰爭局勢已不可挽回。隻要西魯軍隊繼續進攻,聯邦就會一步步淪陷,一步步的敗落,直至滅亡,這就是這場護國戰爭的必然結局。

    西魯帝國軍燒殺淫掠,本就已經是一支殘軍還越發殘破的聯邦國防軍陸軍部隊一敗再敗。聯邦滅亡已成必然,那民族呢?難道要亡國滅種嗎?要知道西魯帝國軍那是多麽殘暴的軍隊啊!看看彩雲城啊,那座繁華的魅力城市,我們聯邦曾經的首都。西軍帝國軍的蕭起將軍率部奇襲得手之後,整整殺了七天的人,這座城所有人都被殺了。

    眼見國亡大勢已經不可逆轉,民族要延續隻能寄希望於包括海軍在內的運輸力量護民移民海外殖民地。護民海渡,護民海渡。殘餘軍隊明知必敗,依然力戰。要為護民海渡贏得時間,要讓盡可能多國民海渡。這成為白洋聯邦所有有識之士的共識。繼而白洋民主聯邦的殘餘軍隊和誌願者在C世紀第一個五年內展開了悲壯的護民海渡計劃---盡可能將年輕國民轉移至海外殖民地。

    死死頂住野蠻的西魯軍,拖延時間,護民海渡,成為舊聯邦軍隊陸軍的唯一任務。聯邦軍一邊打一邊撤,往海岸線撤,後方越來越小,兵員也越來越少。

    轉移啊,轉移啊,明知故土,卻一定要走。為了民族血脈的延續。堅守啊,堅守啊,明知必敗,卻還握著手中的鋼槍。戰鬥啊,士兵們,直到我們倒下。

    白洋聯邦軍陸軍戰鬥著,直至在這片大陸上最後的幾個沿海據點被西魯帝國軍各個擊破。

    C世紀06年3月3日,最後一個沿海據點被西魯軍攻克。時任聯邦陸軍總司令的金鐵漢上將在這最後的據點戰鬥到了最後的時刻。C世紀06年3月3日18點38分,最後一個白洋民主聯邦軍士兵倒下了,他是在戰鬥中死去的,這個據點裏所有的聯邦軍官兵都是在戰鬥中死去的。

    堅守啊,堅守啊,明知必敗,卻還握著手中的鋼槍。戰鬥啊,士兵們,直到我們倒下。白洋聯邦陸軍最後的一支團以上建製部隊以全體陣亡兌現了自己的誓言………

    濟州國的曆史是這樣寫的,C世紀06年3月3日,立國達千年之久的故國,白洋民主聯邦滅亡。吾土淪喪,吾國已亡,吾族仍存。萬惡的西魯人啊,總有一天白洋聯邦的後代還會回來的。

    為了紀念銘記亡國之仇,每年3月3日,亡國紀念日。濟州國軍隊常備軍隻有海軍空軍,海軍陸戰隊,暫時不設立陸軍這一軍種。

    白洋聯邦亡國後,西魯北部西部全麵與我國接壤。對於我國這樣的大塊頭,西魯帝國一向是敬畏有加的,在這個方向西魯達到了擴張極限,西魯帝國也停止了擴張。為了表示對我國的友好,也為了得到我國先進的軍事技術和武器裝備,西魯帝國將所有原白洋聯邦邊境劃分待議地區送給我國。

    蠻橫的強者碰上了更強者,立即會表現出無法想象的恭順,這不用教的。

    可以說,西魯在曆次對外擴張戰爭中得到了很多,這意味著與之對應的那幾個亡國的戰敗國失去了更多。在這個得到和失去的過程中,已經滅亡的戰敗國幾乎每個人都飽嚐痛苦,軍人失去生命,平民流離失所,亡國權貴舉家淪落,或死於戰場,或不堪受辱自殺,或忍辱負重流亡。

    …………

    在聯邦陸軍的拚死奮戰下,白洋聯邦逐步走向滅亡之時,大批聯邦民眾乘船轉移至眾多外海聯邦所屬島嶼,再由這些島嶼接力運輸,轉移至海外大陸的殖民地。對這些遠離大陸1000公裏左右的小島,西魯軍海空軍軍海空軍力有限,再說蛋糕太小,西魯帝國高層也不感興趣。雖然這些可能連飯都吃不飽的可憐人未必對西魯帝國不感興趣。也許多年後,活下來的人會過上平和的生活,忘掉所有經曆的這一切。畢竟戰爭隻影響了他們幾年,他們還能過上跟以前一樣甚至更好的生活。對於那些流亡權貴們來說,與生俱來的顯赫和尊貴被掃蕩一空,雖生而高貴卻隻能屈辱的活著,心中自然是滿腔的仇恨與怨憤。可是他們的政治手腕卻絲毫不弱於祖先當年,逆境反而提升了他們的能力,仇恨更是激發了他們的誌向。

    曾擔任過濟州共和國總理的金浩川,濟州共和國國防部長金百萬,濟州共和國國防軍總參謀長金鍾武,等等大批濟州共和國政府要員都是這些流亡貴族的後代。他們和其他的聯邦流亡者一起在全新的國土,原本近乎荒涼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個生機勃勃的新國家,無論是站在任何立場上的任何人都該尊重他們。這幾位將以其當時的身份在這部小說中再次出現。

    。。。

    千年曆史的繁榮富庶文明之邦白洋民主聯邦滅亡了,在與千年軍事帝國西魯帝國的國戰之中滅亡了。

    國戰,國之戰,是兩國軍隊的對決,鐵甲對撞,生死相搏,兩國國力最高水平的交鋒。

    C世紀元年6月5日晨,中央大陸聯合艦隊終於戰敗,殘餘艦隻四處逃散。當天中午抵達戰區的白洋聯邦遠征艦隊被迫獨自迎戰雅爾達尼亞艦隊,又一次大獲全勝,那是一場令全世界刮目想看的勝利。

    C世紀元年年6月6日晨,白洋聯邦遠征艦隊如期進行了兩棲登陸作戰。聯邦軍海軍陸戰隊首戰告捷。當晚,薩克森溫莎帝國內閣發來賀電,並承諾尊重和承認盟友在這一地區獲取的一切利益。閱過電文,白洋聯邦高層商人政客們的貪欲早已是無法形容。被騙上戰車的聯邦政府已經完全癡迷於這場戰爭,利令智昏,忘乎所以……

    隨後的幾個月裏,戰火愈演愈烈,一批批聯邦軍海軍陸戰隊開赴雅爾達尼亞主島戰區,為國開疆拓土,為自己獲取軍人榮譽和經濟收益。在這些參戰陸戰隊官兵中,不乏來自陸軍係統的淘金客。後世稱,這場遠征不但抽走了陸軍的戰鬥骨幹,耗費了大量戰備庫存,技術兵器,彈藥,軍用補給,甚至部分陸軍常備武器庫存也被清運一空。

    在西魯帝國看來,聯邦本土的軍事防禦力量和武器儲備已經被這場遠征過量消耗,聯邦好鄰居已經沒有足夠的精銳軍事力量和武器裝備庫存來進行一場大規模邊境戰爭了。西魯帝國向白洋民主聯邦發起大規模進攻的最佳時機或許已經來到。

    軍建設的大體方針上,海軍內部一直都有激烈爭吵,海軍將領據此劃分成了兩大派:炮擊派和雷擊派。

    一開始,雷擊派隻能算是非主流,羅科德爾角海戰勝利後才與炮擊派平分秋瑟。這次的勝利使得白洋民主聯邦海軍在具體海軍戰術上倒向了雷擊。部分新任將領開始越發癡迷於雷擊,輕視炮擊……部分艦長迷戀個人榮譽,更是把能一擊製勝的魚雷作為最優先考慮武器。

    不過,時任海軍裝備部長的金煥武中將等將領一直支持炮擊發展方針。多數海軍高層也堅持海軍建設走水麵炮戰路線!這些將領認為隨著火控技術的發展,海戰的交戰距離早已今非昔比,今後的海戰應該是在較遠距離上炮擊對射為主導。炮擊派一直堅持應引進或自造多艘跨萬噸排水量的重巡洋艦以及大批數千噸的火炮輕巡洋艦。

    而持雷擊論點的政府與海軍新銳高層則認為,海軍走雷擊之路是一條捷徑,魚雷的戰力巨大,單枚魚雷命中敵艦水線部分抵得上多少發炮彈命中敵艦水麵部分的毀傷效果。同時雷擊艦艇體量相對較小,經濟性好,同樣的海軍預算投入可以裝備更多艦隻,規模優勢明顯。而且雷擊艦艇的艦體結構簡單,利於白洋民主聯邦國內自建從而提高本國造艦能力。雖然在國際上,雷擊一直是少數派非主流打擊模式,但聯邦國內雷擊論者一致認為恰恰就是自己掌握著真理。

    各自持兩種意見的兩個派別爭論不休,海軍建設也因爭論一度陷於停滯。

    C世紀元年九月份,白洋民主聯邦議會內閣無奈之下,邀請新大陸聯邦海軍的希克斯將軍前來做客,飽覽了彩雲城和周邊運河的迷人風光後,這位將軍指出了針對該國海軍最實用的發展建設方向:“海軍發展的話,不妨炮擊與雷擊兩條路走!既要發展一定的炮擊戰艦艇,也要發展高效的雷擊戰艦艇!炮擊是雷擊保證,雷擊是炮擊的補充,是勝利的決定因素。”

    希克斯將軍又補充解釋道:海戰時己方艦艇對敵艦進行強力的炮擊,可吸引敵艦炮擊火力,從而給己方雷擊艦艇迫近敵艦發動魚雷突擊提供保證,若無己方炮擊艦艇的支援,單純以雷擊艦艇試圖突破敵艦密集炮擊火力後切進去實施魚雷突擊必將遭致敵艦炮擊火力的攔截,如此的雷擊效率是很低的。當然,沒有雷擊艦艇大膽突前實施魚雷攻擊,僅憑炮擊手段禦敵的話,不免有些單薄,畢竟當時的海戰中,由於雙方炮擊距離的增加,射彈命中率還是很低的,己方若沒有足夠強大的炮擊火力的話,難以定勝負。客觀的說,雷擊的攻擊毀傷效率遠高於炮擊,但可謂一擊致命。

    白洋民主聯邦海軍切實落實了這位外來和尚的建議,僅限於最後一句。C世紀元年,除了搶奪陸軍地盤用的淺水炮艦外,新開工建造艦艇全部屬於雷擊艦係列,挪用了沿海城防要塞建設計劃的經費,規劃建設中的若幹沿海城防要塞為此停工。更具諷刺意味的是這些新造雷擊艦隻也是未能完工,全部都未能完工,因為聯邦中央政府玩完了,再也沒有人給劃撥經費,這些未完工軍艦都成了廢品……失去了中央政府的財政支持,未完工的沿海要塞多數隻能保持未完工狀態,即使後來因戰況需要勉強完工,炮位火炮也無法配置齊全。

    沒有了沿海要塞強大炮火的支援,海軍甚至沒有足夠的火力來保衛自己母港。強大的聯邦艦隊四處分散救火,疲於奔命,但艦隻過少炮火匱乏,很多時候連沿海城市都守不住。最終,作為曆次海戰和洲際遠征戰爭的勝利者,白洋聯邦狗血滅亡於這些戰爭帶來的“偉大勝利經驗”,這些曆史的細節請看後續章節:《聯邦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