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生的事情是談婧言不論花多少時間都想要抹去的記憶，可在後來，偏偏變成了顧奕宸手中握有的把柄，時不時就裝作無意的拿出來提一提……

    第二天一早，談婧言醒來的時候還躺在顧奕宸的懷裏，腰間橫著一條手臂，自己也枕著他的胳膊。

    這麽近的距離，她幾乎能夠數清楚顧奕宸的眼睫毛有多少根，閉上眼睡熟了他，容顏沒有多少冰冷的氣息，五官棱角透著一股溫柔。

    談婧言很想起身，又怕一動驚醒了顧奕宸，也不知道這樣枕了他*的胳膊，手會不會都僵掉了。

    “嗯……”

    顧奕宸動了動，談婧言嚇了一跳，還以為他醒了，孰知他隻是動一下身子後將自己抱得更緊。無奈之下，談婧言隻能重新閉上眼，反正已經請了幾天假期不用去學校上課，睡個懶覺也沒有什麽，就這樣偎依著顧奕宸，又睡了過去。

    呼吸聲慢慢變緩變得有節奏後，以為熟睡的顧奕宸卻睜開了雙眼，看著懷中恬靜的談婧言，嘴角慢慢上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等到談婧言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點了，身旁的位置早已經空空，摸一摸被子也是一片涼意。

    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拿過*頭的手機，想要打個電話給書寒，也不知道昨天她跟楊慕次之間的談話進行得怎麽樣，到最後……

    是離婚，還是原諒。

    臥室的門從外麵推開，談婧言聞聲抬頭，就看見顧奕宸一襲筆挺的黑色西裝走了進來，她差點就忘記了，自己請假不用去上課，顧奕宸卻還是得去上班的。

    “起*了？過來幫我挑一條領帶吧。”

    顧奕宸這麽一說，談婧言就注意到，他裏麵的襯衫的確是少了一條領帶，掀開被子下*朝衣櫃走了過來。拉開中層，是一個個擺放整齊的盒子，上麵有各種顏色各種條紋的領帶，修長的指尖在其間流連穿梭，最終停在了一條藍色暗紋的領帶上。

    “你覺得這條怎麽樣？”

    談婧言將領帶放到顧奕宸身上比劃了一下，表情特別認真，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做，以前就經常被舒小白嘲笑著眼光不好，不懂得搭配，偶爾她覺得挺不錯的東西落入時尚達人眼中就變得很俗氣。

    所以，第一次為顧奕宸挑領帶，談婧言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過與她認真的態度相反，顧奕宸隻是看了一眼就同意。

    “嗯，就這條，你幫我係吧。”

    顧奕宸仰起頭來，看樣子是十分相信談婧言了，可恰恰相反，這種事情談婧言沒有做過，領帶要怎麽係她學過一次就忘記了。

    記得那時候還是在父親節，給譚瑞買了一條領帶作為禮物，可後來學了好幾天怎麽係領帶，上手的時候還是係得特別難看，在調鬆緊的時候稍微不小心就把人差一點勒死……

    之後談婧言幾乎沒有碰過男士領帶了，今天顧奕宸這麽要求，她有些為難地笑了笑：“那個，我都忘了領帶怎麽係了，我係了特別難看，你確定要我幫忙嗎？”

    麵對顧奕宸那有些嫌棄的眼神，談婧言訕訕笑了笑。

    “我給你練手。”

    涔冷的唇瓣吐出幾個無情緒的字眼，顧奕宸將領帶從談婧言手中取過，然後仔細係了起來，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動作特別慢，就是為了讓談婧言看清楚。一開始還想問他上班時間不著急嗎，眼看著他這麽認真教自己，談婧言也漸漸專注地學了起來。

    “嗯，這裏這裏，你再弄一遍，我看不太懂。”

    “嗚嗚，顧奕宸，別太快了，是不是這樣？”

    “你覺得這一次怎麽樣？會不會太緊了？好不好看？”

    起碼練習了有十遍左右，談婧言才把領帶係得像模像樣，顧奕宸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彎著腰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疲憊地長歎一口氣。

    “哎……真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也有你談婧言不拿手的事情。”

    談婧言愣了愣，也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顧奕宸的脊背：“快起來！你不是還得去上班嗎？都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顧奕宸直起身子，將原本拉開來的櫃子合上：“在家裏要是閑得慌就學一學怎麽係領帶，多練一練就會上手了。”

    談婧言努了努嘴巴看著顧奕宸：“你該不會是指望我每天早上都幫你係領帶吧？顧奕宸，你別想得太美了！”

    顧奕宸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大掌還貼在她腰間，手指收緊捏了一下，當某人尖叫一聲往後跳開一步的時候才悠悠然開口道：“你說的，做好妻子的本分，這就是本分。”

    “……”

    送走顧奕宸，談婧言簡單地吃完早飯後就開車來到醫院，病房特別安靜，有些意外楊慕次居然沒有陪在這裏。

    同前兩天不同，書寒的精神好了許多，見談婧言推門進來，也會微微一笑算作是打招呼。

    “書寒，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談婧言將保溫盒放在*頭櫃上，這才發現旁邊正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清粥，“這是……”

    書寒溫婉笑了笑：“這是幹媽一早端過來給我吃的，你來的前五分鍾她剛好離開，如果快一點估計就能碰到了。”

    心裏麵有些失望，談婧言還以為是楊慕次準備的，看來她還是高估了那個男人。

    “如果不是這一次發生這件事情，我都還不知道你原來是奕宸的幹妹妹，之前聚會上，為什麽你沒有說過？”

    書寒垂眸，眨了眨眼睛。

    “因為那時候，我有著最貼切的一個身份，並不需要因為我哥，讓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開始談婧言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她才知道，書寒指的身份，是楊慕次的妻子。也是，那時候介紹她都是說阿次的妻子，大學時期令人豔羨的校園情侶，這樣的感情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美好的。

    隻道物是人非。

    “昨天……”

    談婧言的欲言又止，書寒又豈會不知道她顧忌的是什麽，摸了摸無名指上那個空了的位置，昨夜看了*，仍舊未曾習慣，從此那裏便沒了一枚戒指。

    這場愛情從最初到現在，經曆了多少，旁人不知道的知道的，落入書寒的心裏統統化為一聲長歎。

    她不敢說自己是愛錯了，因為受到這麽大的傷害，她仍舊恨不起。

    漫長的黑夜，忘記是第幾次一個人看著繁星沉默不語，楊慕次走後，病房裏有一段時間仍舊彌漫著他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氣息。婚戒安靜地躺在*頭櫃上，棱角發出冰冷的光芒，仿佛是在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跟預想的一樣，他們和平分手。

    從在一起到結束，他們一直都是如細水長流，回想起來，這段婚姻甚至沒有過多大的波動跟驚喜，他們像是攜手走過了許多年，疲了，乏了，倦了，最後散了。

    “婧言，人生在世冷暖自知，很多事情，放手一定會是最好的選擇。”

    一句話，談婧言已經明白了結局是什麽，眼光掃到書寒無名指上那空空的位置，心驟然一疼。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抱有希望的，卻沒想到……

    真的放手了。

    愛情沒有那麽多的借口，婚姻也一樣，最後沒能在一起，就是愛得還不夠。

    談婧言不知道楊慕次的過去，也不清楚他究竟對那個李偌伊的感情有多深，可起碼，她能夠感受到的是書寒從頭到尾的一心一意。

    “他提出來的嗎？他連想要挽回的心都沒有？”

    談婧言的手指泛起了涼，對楊慕次真的是半點好感都沒有了。

    書寒搖了搖頭，其實最開始是她自己提出來的，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她早就對楊慕次特別了解。他臉上的灰敗跟頹廢是她從未看見過的，她懂那種內心的掙紮，愛情如果是一架天平的話，她特別清楚自己的重量有多輕。

    那麽難做的人就交給自己吧。

    離婚兩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心如刀絞。

    “不是他，是我。我們都累了，如果被人說我們感情脆弱禁不起流言蜚語，我也認了。”

    相信不久之後，他們之間的婚事也會成為全城名流圈裏的話題，書寒有些慶幸，脫去顧奕宸幹妹妹這個身份，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兒科醫生。相信自己做出這個選擇，顧家人也會理解。

    離開病房，把門關上的時候，正巧碰見走過來的值班護士。

    “少夫人來得這麽早？”

    談婧言點點頭，問了一下書寒的情況，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回家調養。

    “明天再做一次檢查，各項指標情況穩定之後就可以回家調養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姑娘努了努嘴巴，下意識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室內，“*都沒睡，我經過多少次，都見她站在窗前發呆，把門反鎖了我連進去都不行。”

    聽到這話，心雖然一陣的緊縮，但平靜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的顯露出來。

    “還請你對這件事情保密，不要再跟第二個人說了，也就當你什麽都沒有看見，好嗎？”

    “哦哦哦。”*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豪門的事情，她怎麽可以多插嘴。

    離開了醫院，談婧言想了想，決定去一趟顧家老宅，把書寒決定離婚的事情跟江念初說一聲。

    這還是第一次，談婧言自己單獨來顧家老宅。

    車子剛停在門口，就看見顧白站在院子裏澆花，老爺子會做這種事情，談婧言還是蠻意外的。

    聽到車子的聲音，顧白抬起頭來，就看見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宅子門口，眯了眯眼睛試圖認出這是誰的車子，但卻沒有什麽印象。當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談婧言時，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爺爺。”

    談婧言走上前來，指了指老爺子手中的花灑，“怎麽親自出來澆花了？中午的陽光太大了，小心中暑呢。”

    “不就是出來澆一澆，就會中暑，沒這麽誇張。倒是你，這個時間過來幹什麽，不用上課嗎？”

    談婧言猜想書寒的事情老爺子一定是不知道的，不想令他擔心，所以自己請假一個星期沒去學校上課也定是不能說了。

    “早上隻有兩節課，所以上完就直接過來了，爺爺我們進屋去吧，外麵好熱。”

    老爺子哼了一聲，指了指那輛拉風的保時捷：“開著這輛車去a大，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顧家少夫人嗎？既然都是大學老師了，就該有大學老師的樣子，凡事低調一點。”

    談婧言沒想到老爺子會怪她開的車子太拉風，這怎麽能夠怪她……當初是顧奕宸非把這車子塞給自己的，好車就是好車開起來也很順手，除了拉風一點，其實也沒有什麽。

    這時候被老爺子一說，談婧言也隻能是笑著點點頭說下一次一定不開車去學校，選擇坐地鐵，環保又低調……

    談婧言進屋的時候，江念初正在廚房忙碌，探出頭來見是她，也問了跟顧白同樣的問題，這個時間點單獨過來顧家老宅實屬罕見。

    “媽媽，我有話想要跟您說。”

    走到江念初身邊輕聲說道，生怕被顧白聽見了。

    “是關於書寒的事情。”

    江念初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你吃過午飯了嗎？”

    談婧言搖了搖頭，早上十點多接近十一點才吃的早餐，現在肚子都還是很飽的。家裏有老人的話，一般開飯比較早，現在時間是十二點十五分，也是準備午飯的時間。

    “那麽下午要是沒有課的話就留下來吃午飯吧，你公公剛打電話說是中午不回來吃飯，他的份你正好幫忙解決。有什麽話吃完再說，出去外麵陪老爺子吧。”

    談婧言抿了抿嘴唇後離開，她不是沒有感覺到自從發生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江念初對待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之前那麽熱情，甚至還有一點疏離。

    走出廚房，老爺子就招呼談婧言過去陪他喝茶。

    “寰亞最近怎麽樣？阿宸忙嗎？”

    談婧言想了想，她還真的是沒有問過顧奕宸公司的事情，見她猶豫，顧白擺擺手，“難為你了，肯定也是沒有關注過阿宸的工作，又怎麽會知道公司忙不忙。”

    “爺爺……”

    其實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談婧言知道，顧老爺子還是希望孫兒媳婦是一個能夠對孫兒事業起到幫助的人，而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不清楚。

    g市其實有不少的商業聯姻政商聯姻，紛紛都是攜手為了家族企業。嚴格來說，談婧言也算是跟顧奕宸聯姻的了，談氏企業也是算得上的，就是談婧言本身的身份……

    別人的妻子是商場上幫忙的得力助手，自己卻連什麽都不過問。

    “爺爺，您覺得阿宸一個人不行，有喬紹謙也還不行，需要我幫忙嗎？”

    顧白明顯沒想到談婧言會這麽直白地提出來，清了清嗓子聲音蒼老：“如果你能夠幫得上忙，料理好一個家庭，也是好的。”

    談婧言低頭莞爾，這一點，她當然懂。

    顧家老宅的午飯主張從簡，兩個菜一個湯，冬瓜丸子湯，炎炎夏日可以解暑。談婧言盛了很少的米飯安靜地吃著，顧白坐在主位，江念初坐在對麵，誰都沒有說話，這麽安靜的氣氛下用餐，又想起了第一次來顧家老宅吃飯的場景。

    顧白最先吃完，說了一聲之後挪開椅子起身就回書房去了，餐廳隻留下談婧言跟江念初兩個人。

    談婧言小心翼翼地看著婆婆的臉色，真心覺得她麵無表情的樣子挺難相處的。可之前的事情所造成的誤會，想要一兩句話來說清楚，有那麽些難度。

    “吃飯還在想心事，小心嗆到。”江念初淡淡開口，她怎麽會感覺不到談婧言今天有些小心的樣子。

    “媽媽，對於上一次的事情，對不起……我後來跟奕宸說了，他還責怪我太任性不能夠想說什麽話之前通過大腦思考。”

    談婧言靈機一動把顧奕宸給搬了出來，如果這樣說的話，江念初對自己的疑心就會減弱了，果不其然，她抬起頭來目光有些微妙，談婧言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因為很少問過奕宸家裏的事情，就喜歡沒事去天涯論壇那種地方翻翻一些八卦帖子，沒想到……嗯，好奇心一起來就收不住了，媽媽，奕宸已經教訓過我了，您能不能別跟我冷戰了呀，我還想跟您一塊逛街買衣服呢。”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江念初對自己特別喜歡跟*愛，嫁入顧家恐怕單憑顧奕宸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的。

    自古以來，豪門婚姻裏最難相處的一條就是婆媳關係了，所以談婧言覺得，不論用什麽辦法，她都得跟江念初保持好的關係。

    她知道，江念初的心還是很軟的。

    “言言，媽看人不會錯，當初覺得你好，覺得你適合奕宸那孩子，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媽媽就是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最好是放在肚子裏爛掉忘掉，永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明白嗎？”

    要做顧家的當家主母，何其容易。

    談婧言就算沒有見識過江念初當年雷厲風行的手段，也是聽說過她的一些事情，如今更加覺得今後要多多小心。

    所謂的誤會解除之後，談婧言陪著江念初在廚房裏洗碗，有說有笑的。

    “對了，你說有關於書寒的事情要跟我說，到底是什麽？”

    談婧言將手上的泡沫衝幹淨，轉身靠在大理石平台上同江念初麵對麵，這樣的位置比較好說話，還能看見外麵的情況，防止有人走近偷聽到了。

    “書寒，已經決定跟楊慕次離婚了。”

    手中的碗掉在水池裏發出聲響，也不知道是因為泡沫滑的緣故呢，還是被嚇到了。但緊接著江念初開口時，聲音卻顯得異常平靜，就好像對這樣的結果，根本不意外一樣。

    “你今天早上去的醫院？有沒有見到阿次那孩子。”

    “嗯，昨天奕宸把楊慕次帶回到醫院，我本來想要留在那裏的，可他一把就把我給拽走了。早上我一大早去醫院，想問一問情況，結果書寒就跟我說他們選擇和平分手，楊慕次也沒有在那裏。”

    江念初眉心蹙起，歎了一口氣，其實她守在醫院的那*，也跟書寒聊了*。作為長輩無非還是想勸這段婚姻能夠繼續下去的，但有些事情，也的確沒有那麽簡單。

    楊慕次本是一個好孩子，卻在感情這個問題上，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這是書寒自己的選擇，既然決定如此，那就這樣吧。”

    “我也這麽覺得，一開始我還試圖慫恿過她向楊慕次宣戰，畢竟她失去的不僅僅是最美的年華，最好的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可書寒卻不想，隻是這麽平淡地選擇離婚，也是真的深愛，才會這樣原諒。”

    江念初將最後一個碗洗幹淨放在平台上，衝幹淨手用幹淨的布擦了擦，隨後覆在談婧言的手背上拍了拍。

    “感情這種事情要的是兩情相悅，即便不能夠在一起了，也不能一心隻想著報複。其實，阿次是喜歡書寒的，可能他自己不知道，我們做為長輩，什麽事情還看不通透。”

    江念初這句話，可算是讓談婧言長知識了，那樣能叫做喜歡嗎？

    “媽……”

    “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再花心思了，讓他們順其自然吧，或許也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你跟奕宸有沒有打算過什麽時候舉辦婚禮？登記結婚都幾個月了，外界蠢蠢欲動等著消息，她跟你商量過了嗎？”

    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談婧言愣了愣。

    一語不發落在江念初的眼中，就變成了一種猜測：“怎麽，你們之間還有什麽問題嗎？”

    “啊？”

    江念初拍了拍談婧言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導：“趁著年輕就該把婚禮給辦了，不然等以後大了肚子再穿婚紗可就不好看了。你要是覺得害羞不敢主動提，媽媽晚上跟奕宸說一聲。”

    談婧言嘴角有些抽搐，天啊，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就牽扯到大肚子上麵去了，自從一次洗*單跟腳軟被看到之後，就真的像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樣子。

    “媽媽，這事情不著急吧，其實奕宸跟我提起過……”

    隻是那一次之後鬧了不愉快，此後誰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當然，這後麵的話談婧言沒有說出來，她知道什麽事情在江念初麵前時不能夠說的。關於婚禮，顧奕宸提了一次，江念初現在又提了一次，看樣子，就應該是接下來最重要的行程了。

    “那你當時怎麽說的？媽媽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能夠趁早就趁早。”

    自從顧奕宸跟談婧言舉行記者會宣布登記結婚以後，幾乎全城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的婚禮上，究竟什麽時候才會有一場轟動全城的世紀婚禮，這在顧奕宸與談婧言秀了無數次恩愛後，變成了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媽媽，我回去之後會跟奕宸商量的，如果確定的話，會把事情都提上日程，不過得等到假期再辦了……”談婧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手臂，“我這學期請了太多的假，係主任有些不滿了。”

    江念初思忖了一會。

    “婚禮辦完了，這個學期結束之後，就辭去學校的工作怎麽樣？萬一懷上孩子了，還可以專注照顧孩子，作為女人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好自己的家庭吧。”

    談婧言眼皮抖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眼角，對於這個問題，她跟江念初的意思完全不一樣。她並不覺得一個女人必須為了家庭而放棄自己的事業，更何況教師這個職業比其他職業來得都要輕鬆無壓力多了，有課的話就去學校，沒課的時候也在家裏，還有寒假暑假，工資也不少。比那些整天要麵對電腦，時不時加班熬夜為了一單合約到處奔波的白領們好多了吧？

    即便是在公司裏幫顧奕宸，做一個女強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樣就更加照顧不了家庭了。

    隻是這些話，談婧言不想說出來，怕又跟江念初引起爭議，畢竟跟她過日子的人是顧奕宸，這些事情她跟顧奕宸商量就好了。

    想到這裏，談婧言溫婉開口：“媽媽，我會跟奕宸商量一下的，到時候做出什麽決定，再告訴您。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您可以午休一下。”

    “嗯好吧，你也回去休息，書寒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跟奕宸都不要插手了。”

    離開了顧宅，談婧言開車回水幕漣休息，一進門就看見玄關處放著的男士皮鞋，這個時間點顧奕宸怎麽回來了？

    帶著疑惑走進屋，環視了樓下一圈都沒有發現人，談婧言努了努嘴巴往樓上走去。

    臥室的房門是半掩的，推開門進去，空氣中並沒有顧奕宸身上熟悉的香水homme，反而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從腳底湧上一股涼意，周圍過度的安靜讓談婧言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喊了幾聲顧奕宸，可並沒有人應她。

    這種詭異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談婧言的直覺異於常人，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不對勁，轉身就想往樓下跑……

    然而……

    臥室門口閃出一道身影來，大手一伸將談婧言扯住，談婧言剛想要尖叫，一方手帕卻已經死死地捂在了她的鼻上……

    不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最後意識漸漸渙散，眼前開始出現重影。站在樓梯口的緣故，等到身後的人放開手，談婧言緩緩閉上眼睛，一頭栽下了樓梯……

    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成為了談婧言記憶中最後的畫麵，徹底昏過去之前，後腦勺一股濕熱湧出，伴隨著疼痛……

    “啊！”

    女人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看到這樣的畫麵震驚地捂住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不過是微微蹙眉，當看見那些鮮血時，才緩緩走下樓。

    “你瘋了！你怎麽可以把她推下樓，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顧奕宸不會放過我們的！”

    女人驚嚇得整張臉都白了，可男的卻理都沒有理她，徑直走下樓，伸手將談婧言扶起靠在懷裏，地板上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男人眸色都變深了。

    “廢話不要那麽多，走！”

    就這樣，男人一把將談婧言抱起來，大步朝大門走去，穿上那雙跟顧奕宸一模一樣的黑色手工皮鞋，離開了水幕漣。

    同來時一樣，熟練地避開了所有的監控跟保衛係統，搭上一輛無牌照的黑色轎車離開。

    此時的顧奕宸尚不知道，他的人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他想要用心守護的那個人，將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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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神轉折就要來了，不要怪漾漾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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