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綿綿】004 做不到不受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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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唯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把書本立起來擋住自己的臉,順便拉下陸思暖俯身,大有一副不想讓人知道她認識陽露這一回事。
正在關筆記本的霍祺東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手中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來,畫麵像是被人拉慢了鏡頭,卻偏偏帥得一發不可收拾。漆黑深邃的眸子越過無數人,最終落在陽露身上,聽得見他的聲音,在沒有用話筒的情況下,尾聲更低沉:“你覺得呢?”
作為犯罪心理學專業的學生,你需要懂的一項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從外貌、行為舉止、眼神去猜透一個人的性格跟心裏的想法以及會下意識做出的行為反應等等。
霍祺東的這個反問,無疑是在測試陽露在這方麵的能力。
陸思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陽露,卻發現她半點緊張拘束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是輕輕扯了扯嘴角,似是很自信地回答道:“我猜沒有。”
教室裏每一個角落都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些是在為陽露捏把冷汗,有些是在猜測霍祺東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
陸思暖問薑唯,陽露是不是也喜歡霍祺東,她用了也字,自然是把自己給算進去了。
薑唯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看了陸思暖一眼:“你忘了嗎?陽露是有男朋友的,整個宿舍就隻有你喜歡霍祺東而已,她今天這麽衝動,恐怕有一半是為了幫你打探消息。”
“……”
陸思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最後,霍祺東還是沒有明確地給陽露一個答案,當然,這也是在料想之中,設問那種性格的男人,又怎麽會跟自己的學生探討自己的私生活。
下課之後,陽露跟許沐芸把陸思暖圍住,一個拿著她的課本一邊翻看一遍感歎著筆記有多詳細,另一個就不停問著陸思暖有沒有特別激動的感覺,是不是覺得心髒都快跳出喉嚨間。
“我對霍祺東,已經沒有多麽強烈的感覺了,小露,以後不要幫我問那些問題了,你男朋友知道,會不開心的。”
一聽陸思暖說對霍祺東沒有多麽強烈的感覺,包括薑唯在內的三個人都怔住了,要知道,她們可都是見證過陸思暖對霍祺東的瘋狂。幾乎是每個霍祺東接手的案子,陸思暖都會徹夜不眠地研究,泡在圖書館翻遍所有相關資料,隻為模擬出破案的經過,然後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後第一時間上網搜索相關的采訪視頻等等。隻要霍祺東回國,不論是在哪一所大學有講座,陸思暖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聽,碰上時間不巧或者是沒有買機票的錢,她就會連夜坐在書桌麵前對著電腦等視頻資源。
是這樣瘋狂的陸思暖啊……
“親愛的,你是不是病了之後,有些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薑唯也隻能想出這個有些牽強的理由來解釋,否則她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可能是吧……”陸思暖站起身來,拿過筆記本塞到書包裏:“唯唯,我們走吧,要去係辦辦手續呢。”
把電腦隨手丟在副駕駛的位置,關上車門係上安全帶,油門踩的嗡嗡響,霍祺東戴上墨鏡,抿了抿削薄的嘴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方向盤,華麗一轉,車子離弦而去。黑色的瑪莎拉蒂在a大的校園裏有一種低調的奢華,尾喉的轟鳴聲引起不少學生的注意,但從教學樓駛離學校大門,從頭到尾,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陸自沉打電話來的時候,霍祺東正在公路上等紅綠燈,摁了一下藍牙耳機,眉目清冷:“有事?”
“嘖,你怎麽一開口就這麽冰冰冷冷的,怎麽說今天也是你到a大上課第一天,你給我那麽大的麵子,我總要請你吃頓飯吧。中午怎麽樣?萬菱匯的旋轉餐廳,十二點?”
霍祺東勾唇一笑:“成交。”
中午十二點,陸自沉踩著時間進包廂的時候,霍祺東剛好坐下,隨手把墨鏡摘了就那樣丟在桌上,聞聲抬頭的時候說了一句:“兩秒鍾,要做東的人,居然遲到。”
男子清雋,眉目間帶著笑意:“哥們,你要不要對我這麽嚴格?臨時接了一個電話,所以遲到了,我自罰三杯還不好?”
“我開車,不喝酒。”
霍祺東向來都是有原則的人,不論是在國外還是在國外。
陸自沉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在a大上課覺得怎麽樣?相比較之下,a大的犯罪心理學專業成績是最突出的,來之前我聽說,那個陸思暖回來上課了,你見到她了嗎?”
霍祺東垂下眼睫毛,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一包香煙跟打火機,點燃後隨手將zippo丟在了桌上,眯著眼,食指跟中指夾著香煙,姿勢異常性感。
“我上課,從不點名。”
“那麽你還真的認識一下這個女孩子,我聽教授說起過,專業課成績第一,心理素質第一,當然,相貌也是第一。”
霍祺東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呼出氣來,煙霧嫋嫋仍舊擋不住他那雙漆黑銳利的黑眸,說出口的話,也跟容顏棱角一樣冰冷、刻薄:“要真的是心理素質第一,就不會因為養父車禍而瘋了。”
陸自沉夾菜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勾唇:“還說你對人家沒興趣,沒興趣你都打聽了。”
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陸自沉,似是鄙夷:“你跟我提起過,而我向來記憶力好。”
“哎我記性不好,算了算了,反正你在a大也待不久,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放假,給你介紹了也沒有用,你到時候是回美國去還是暫時留在南城?”
往後靠著椅背,姿勢慵懶,眉眼中帶著深色:“暫時留下,還有案子要查。”
“臥底不好當啊,隨時付出生命危險,你悠著點,老爺子可把你看得緊緊的。你姐嫁到美國,他也就隻能盯住你了。對了,你姐的丈夫,聽說也是南城人?”
陸自沉跟霍祺東就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說話也從來不會去忌諱什麽,別人不敢踩的地雷,他偏偏喜歡在上麵蹦躂幾下。
就像現在,壓根不在意霍祺東那已經黑沉的臉色。
“在我麵前,不要提起她。”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時間裏,陸思暖幾乎把自己泡在了圖書館,就連薑唯她們都隻有在上課時間才見到陸思暖。晚上的話,要麽陸思暖就在圖書館熬夜,要麽回到宿舍大家也都睡著了,這樣的學霸精神僅僅是因為陸思暖第一次接觸犯罪心理學……
“思暖……”
薑唯趴在桌子旁邊看著陸思暖,後者伸了伸懶腰,扭過頭看她:“有事嗎?”
“你是不是打算,拿獎學金?你都那麽久沒來上課了,要不要給我們這麽大壓力啊……”
“是啊是啊。”
許沐芸跟陽露也湊了過來,苦著一張臉:“你看看,你看看,你臉蛋又瘦了一圈。還有啊,就算大師兄的課不點名,你也不能總這麽曠著吧,萬一他興致一來點名了怎麽辦?我倒是覺得,你書本不用看那麽多,光聽他上課就能夠學到很多了。”
是嗎?
不用陽露跟許沐芸說,陸思暖都明白,從她上了霍祺東第一節課開始就知道,他的講課案例是真的很生動,而且也不比書本上那麽死板。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每看見霍祺東那張臉,總會想起閣樓角落裏那道可憐的身影,所以,她寧願逃課,也不願意見到霍祺東。
薑唯她們看勸不了,也就不說什麽了,任由陸思暖去,做好了心理準備,萬一真的點到名字了,冒充一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雖然,可能性基本為零……
下課鈴聲響的時候,陸思暖收拾好自己的書包,今天是周五,她打算回一趟閣樓,剛起身,包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裏白樺的聲音有些低落:“思暖,妹妹病情加重了,我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他主張,把妹妹送到國外療養院去。”
陸思暖看了一眼周圍環境,可以壓低了聲音然後快步離開教室。
“出了什麽事情了?姑姑您今天去了閣樓?”
“我早上沒課,就買了一些早餐過去,誰知道……”
割腕自殺,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陸思暖覺得明晃晃的日光像是要把自己弄暈了一樣,實在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女孩子,會做出這麽激烈的行為來。她不是不會說話、聽不懂話而已嗎?怎麽會……
白樺沒有解釋太多,直接跟陸思暖說了自己跟白景初商量後做出的決定。
“你爸爸說了,你在這裏幫妹妹順利畢業,美國那邊會請最好的療養師,不會花太長的時間,你們就可以回到各自的位置了。”
夏末。
站在枝葉繁茂的香樟樹下,陽光灑落在繁密的樹葉上,透過細小的縫隙如碎金一樣洋洋灑灑披在陸思暖身上,她拿著手機,輕輕嗯了一聲。
霍祺東雙手抄在褲袋中,經過教學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陸思暖的側麵,她微抬頭,眼神放空,側臉美得像是一幅畫。與記憶中某一個畫麵特別想象,霍祺東還沒來得及想起,陸思暖已經抱著書本離開了,留下的,隻是一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與霍祺東的第一次交鋒,是犯罪心理學科目的期末考試,課堂上,他隨機抽了五名同學口答,剩下的同學筆答。陸思暖很慶幸,在薑唯連番電話攻擊後踩著上課鈴貓著腰從後門進溜到座位上坐下,屏著呼吸聽完五個跟自己毫不相幹的名字,最後默默地拿了一張考卷考試答題。
霍祺東給出的案例其實並不難,考試之前,一整個宿舍的人除了陸思暖以外,都在翻霍祺東過往的案件,生怕出的考題就是其中之一。當看到卷子上的題目之後,他們在鬆了一口氣的下一秒鍾,精神又繃緊來。
台上,被抽中的五名同學並排站在霍祺東麵前,今天他穿著一件淺色的針織毛衣,黑色的牛仔褲還有休閑鞋,樣子看上去,比之前都要親和多。想一想,這麽快一個月的課就到尾聲了,時間過得這麽快,陸思暖都還沒來得及細看這個男人。
四十分鍾的答題時間,陸思暖半個小時不到就寫完了,一張卷子下來,一個錯別字都沒有。與其坐在教室裏幹等著,她想提前離開去一趟圖書館把之前借的書都給還了,不得不說,為了考試,她看這些心理學都看到自己快心理*了。從前沒有接觸過的知識,一下子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死記硬背,有時候做夢都還夢見那些案例,陸思暖實在想不透,為了一個男人而選擇這個專業,值得嗎?
陸思暖貓著腰提著包包準備偷溜的時候,陽露拽住了她:“你找死嗎?居然敢提前走?”
“我都寫完啦!”
盡管壓低了聲音,但霍祺東的聽力何其好,立馬抬起頭來,低沉的聲線擴散到教室裏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排的兩個女同學,你們幹什麽?”
栗色的長發擋住了陸思暖的側臉,她咬著唇低咒一聲,漸漸直起腰來:“教授,我答完卷子了,能先走嗎?”
陸思暖的一句話,在教室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多數都在感歎,嘖嘖,天才就是不一樣……
霍祺東眉目疏朗,指尖輕輕撫過手中的名單表,眯了眯眼看向最後一排的位置。教室太大,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他隻能夠看清楚陸思暖的身形,因為頭發的關係,他看不清楚她的眉眼。
就在陸思暖屏著呼吸等了好幾秒鍾後,霍祺東淡淡開口,聲音似清泉流過:“走吧。”
迎著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陸思暖第一次正麵看向霍祺東,不過數秒,她便拎著書包離開了教室。
門關上的時候,霍祺東將手中的點名表丟在了桌上,然後抬手示意同學先暫停口答,眸光沉靜地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最後一排拿起那張卷子,當“陸思暖”三個字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霍祺東抿緊了嘴唇。
字體雋秀有力,整潔大方,整張卷子下來沒有一點塗改,可見此人心思細膩,做事穩重有序。
想起陸自沉說的話,霍祺東眸光變得深沉冷冽,提醒了一下離考試還剩多少時間後,將陸思暖的卷子拿在手裏,走回到講台邊繼續聽學生口答。
一個星期之後,犯罪心理學成績公布,第一名赫然是陸思暖,整個宿舍都沸騰起來了,原本成績是沒有這麽快出來的,但因為主考是霍祺東,才這麽高效率。按照往年,都是在第一學期計算上一學年的各項分數,不僅僅是學習成績,還要看綜合測評才能夠定獎學金的名單,不過政法係的犯罪心理及測試研究專業例外。
每年第二學期的優秀分子都會被挑走進行實習訓練,所以在期末考試一結束,兩個星期內就會把所有科目的成績公布,最終,排名靠前的就會被選走。
對於這些,陸思暖根本就不知道。
“親愛的,晚上我們一定要出去吃一頓好的,好好慶祝一下,你們說是不是?”
陸思暖的成績是第一名,陽露是第三名,薑唯跟許沐芸的成績雖然沒有名列前茅但也是很優異,整個宿舍下來一片喜氣洋洋,沒有理由不去外麵吃飯慶祝。
被薑唯挽著手帶走的時候,陸思暖隻得勾了勾唇角也來不及拒絕,吃飯的地點就定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個西餐廳。走到馬路邊等著紅綠燈的時候,陸思暖低頭整理著自己的外套,恰好在這個時候斑馬線綠燈亮,薑唯拉著她就走。
“前麵那個,前麵那個你看見沒有?”
陸自沉不過是無意一瞥,竟然就看見了陸思暖,他連忙喊旁邊坐著的霍祺東,後者慵懶抬眼,看見的隻能是陸思暖一行人的背影。
“你可惜了,剛才陸思暖經過,我本來想讓你看一看的,你說你這人多奇怪,都給人家上了那麽久的課,居然都沒有看清楚她的容貌。”
陸自沉一說,霍祺東就想起了那一張考卷,下意識皺了皺眉。
她的回答是真的很完美,跟自己以往看到不同的地方,還有她一字一句的表達,與其說她是在進行心理案例分析,倒不如說她是在為一個案件做審判,筆鋒之犀利,根本不像出自那一天見到的日光下那個柔軟的她。
“對了,選好你的徒弟沒有?聽說考試成績都出來了,按照慣例的話,是不是排名前三都是你的?”
陸自沉的消息還算是靈通的,偶爾他不打聽也會有人在他耳邊劈裏啪啦說個不停,誰讓霍祺東是他的發小呢。
徒弟嗎?霍祺東心下早已經有了打算,沉沉眸光裏帶著一絲微亮,把手肘搭在車窗位置,指尖揉了揉眉骨,一係列動作下來,氣質渾然天成。
“我隻收第一名做我的徒弟。”
陸自沉剛想問第一名是誰的時候,紅燈變成了綠燈,不得已專注開車,再想開口的時候,霍祺東已經閉上眼在那裏休息了。
兩天後的獎學金頒獎典禮,隻針對政法係的犯罪心理學及測試研究專業學生開放,陽露跟許沐芸一早就起來化妝,薑唯也從衣櫃裏取出許久未穿的正裝,反倒是陸思暖,有些頭疼地看著一櫃子的便衣。
她搬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會有穿正裝的機會。
“思暖,我這裏還有一套,不過可能對你來說有些小了,不如你去試一試?”
許沐芸遞給陸思暖一套正裝,因為是學生會幹事的緣故,最不缺的就是正裝了,不過尺碼上可能會有些不合適。陸思暖說了聲謝謝後,接過衣服進了浴室換,在裏麵磨蹭了好半天,最終紅著臉推開門來。
“啊!”
“哇塞!”
尖叫聲不斷,薑唯將衣服丟在椅子上,一個箭步朝陸思暖衝了過去,陽露也是雙手捂著嘴巴,唯有許沐芸站在原地不動,開口的時候嗓音裏帶著調侃:“陸思暖,你這樣致命的身材你也好意思總是藏著?”
標準的s型,有前有後,最關鍵的是這一套正裝,每一寸布料都是緊貼身形的,將性感與知性恰到好處地糅合在一起展露.無遺。
陸思暖一隻手擋在胸前,另一隻手將裙擺扯著往下,樣子特別尷尬:“我覺得不太合適,我還是算了吧,能不能就穿著普通的襯衫牛仔褲上去領獎?”
“你開什麽玩笑呢,我覺得這樣就好,很好很好,披上一件外套就不怕被人多看幾眼了,等輪到你上去領獎的時候再把外套脫掉就行啦。”
就這樣,陸思暖被強迫著穿上了這套正裝去了學校的大禮堂參加獎學金頒獎典禮。
按照名次跟獲獎項目安排座位的時候,陸思暖在第二排最靠邊的位置,隔著一個位置就是陽露,而前麵一排位置,是留給係領導跟任課老師以及頒獎嘉賓的。
霍祺東是跟係主任一塊進來的,陸思暖抬起頭的時候,恰好就撞上他的眸光往這一邊來,連忙低下頭去,不想跟他對視。
而霍祺東,則是腳步一頓,麵色微微僵住。
是她?
以為低著頭,他就看不見了嗎?腦海裏畫麵電光火石般閃過,最終停留在那匆匆錯過的畫麵,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叫白炎涼。
頒獎典禮開始,係主任上去講話,具體說了什麽,陸思暖沒有幾個字是聽進去的,總感覺有一道熾熱的視線在盯著自己,試圖用眼角的餘光掃一眼某人,卻發現他坐得很端正。
恐怕是自己多想了。
正式頒獎的時候,在學生會紀檢部幹事的帶領下,陸思暖等五名獲得優秀學生榮譽稱號的同學率先起身,從側麵台階一個個走上去之後,陸思暖被安排在了正中間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這一身正裝,讓她特別不自然,目光落在台下隻覺得烏壓壓的都是人頭,看不清誰跟誰。
頒獎的是霍祺東,聽見他名字的時候,陸思暖怔了怔,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因子,說不清道不明。
耳邊是他對其他同學說的恭喜,聲音一點點靠近的時候,陸思暖深呼吸,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霍祺東走到陸思暖麵前,看了一眼證書上的名字,眉頭微微一蹙,她就是陸思暖?不是叫白炎涼嗎?
突然頓住的頒獎,讓跟在霍祺東旁邊的禮儀小姐有些詫異,她輕輕地喊了一聲:“霍先生。”
霍祺東回過神來,心口雖然被某些情緒漲得滿滿,但麵上還是表情淡淡。
“恭喜你,陸思暖。”
他的嗓音低低充滿磁性,陸思暖輕抬眸,咫尺凝視。
“謝謝。”
他的容顏跟閣樓牆壁上那些照片重疊在一起,這就是妹妹暗戀多年的男人。
領著證書走下領獎台的時候,係主任叫住了陸思暖,讓她在頒獎典禮結束後留下來,雖然有些詫異,但陸思暖覺得應該沒有什麽事情,當她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薑唯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
“暖暖,大師兄要收你做徒弟了!”
“……”
煙波淡淡的雙眸因為薑唯一句話而突變,“你說什麽?”
“係主任不是攔住你了嗎?你忘記了我們排名靠前的都會被挑走去實習訓練,聽說這一次大師兄會在我們專業中選一名徒弟,極有可能就是你哦!”
這對陸思暖來說無疑是震撼,她似乎明白了日記裏那一行一行字寫著要得第一的心願是為了什麽,從一開始,她就想要成為他的徒弟吧?
帶著不知所措的心情以及一片迷茫,陸思暖熬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頒獎典禮,薑唯跟陽露、許沐芸在禮堂外等著,而她,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硬著頭皮朝霍祺東走去。
跟係主任簡單地表達完自己意思,委婉拒絕了同時收兩名學生做徒弟的事情後,霍祺東眸光越過無數人,落在了那道迷人的身影上,唇角輕輕抿起。
她今天,穿得實在是太……
引人注目了。
“陸思暖同學,鑒於你這學期的期末成績特別優秀,照例學校會幫你安排實習訓練,而這一次,你要跟的是你的師兄霍祺東。”
係主任說話的時候,陸思暖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她時而看向霍祺東,對上他那雙清冷的眸子時,咬了咬唇瓣避開。
該死,她應該再自然一點,才不至於被他看出什麽來。
“兩天後,到局裏報道,留下你的聯係方式,我會發地址給你。”
陸思暖點了點頭,接過霍祺東遞來的手機,輸入自己的手機號,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成為他的徒弟,被他帶著去查案了。
想著,心頭還有絲莫名的緊張,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太多關於他的故事,當有一天與他如此親密接觸的時候才發現,的確,做不到不受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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