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五弦歌,等我帶你回家9000AA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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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慕千城是真醉還是假醉,她聽到的話是,“我做錯了嗎?我錯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布滿了痛苦之色,那一抹籠罩在他臉上的月色將他的痛苦似乎無限的放大。

    以至於lisa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因為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先生這個樣子?在她眼中先生一直都是將情緒隱藏在心底的,甚少表現在臉上,而且除了發怒的表情,別的情緒也很少出現。

    可自從小姐來了之後,先生的臉上多了很多的表情,有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比如此刻的這副模樣!

    “先生,你該休息了。”lisa悄悄向前走了幾步,大膽的說了一句,她微抖著身體,她其實也是有些害怕的。

    可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了那麽多,她沒有辦法不管他,盡管他現在可能並不知道她的靠近。

    慕千城沒有回應,表情未變,黑漆漆的眸帶著些迷離,不知道是聽到她的聲音還是沒有?他的身體一動不動。

    可他身上的襯衫已經被他完全*紊亂,上麵的幾顆扣子也已經散落不見,若隱若現露出大半的結實胸膛,月色下散發著*的光芒。

    lisa越是靠近,臉就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這樣看不對,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擔心先生,想近一點兒看看他有沒有事情?

    “弦歌,為什麽不可以?”突然,慕千城轉了一下身,毫無預兆的呢喃了一句,幽深的瞳孔在月色的照射下裏麵的情緒越發凸顯。

    lisa看得很清楚,這種情緒還是痛苦,她難以想象的痛苦,雖然她難以體會,可是看到這樣的先生,她也是不開心的。

    “弦歌,弦歌……”好長時間過去,慕千城都在叫弦歌的名字,輕歎如*的低語,可此情此景聽起來卻有種淒涼的感覺。

    lisa最終沒有再說話,她靠得很近,拿了一條毯子蓋在慕千城身上,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發覺慕千城的身上異常的熱,還沒有觸到就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發燒嗎?lisa突然驚醒,立刻摸了摸慕千城的額頭,也立刻就確定慕千城發燒了,很高的熱。

    她知道這裏有備用的藥,就立刻跑出去拿了過來,給慕千城服下,正想幫慕千城移動到*上的時候,慕千城突然醒了,他的手臂很有力,一下子捉住她的胳膊,炙熱的氣息籠罩在周圍,忽然問了一句,“弦歌,是你嗎?”

    lisa徹底呆了,她從來沒有這麽麵對麵和慕千城對視過,早就忘記了怎麽說話?也忘記了呼吸?

    她一直都知道先生長得很俊,走在大街上,絕對是萬眾矚目的那種,可是這樣的近距離著實是頭一次,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先生的那一雙眸子,漆黑閃亮,就如亙古不變的星辰一般迷人,裏麵也像是有漩渦,絞住了她的視線。

    “弦歌,是你嗎?”慕千城喝了不少就,又高燒了,他現在已經辨不清出人,隻希望眼前的人就是弦歌,所以他又叫了一句。

    而這個時候,lisa才徹底清醒過來,低低的叫了一聲兒,“先生,你發燒了,休息好嗎?”

    慕千城好似從迷霧中醒來,一下子甩開了她的手,嘴裏呢喃著,“你不是她!不是!不是……”

    lisa聽到他這話,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多想了,就猛然搖了搖頭,看著慕千城陷入沉睡,才離開了這裏。

    走出慕千城的屋子,她沒有出去,而是向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十幾步,在一個拐彎處停下,這裏是弦歌的房間。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敲了敲門,可敲完她又有些後悔,正僵持著,弦歌把門打開了。

    其實,這麽晚了,弦歌也沒有睡著,不是她不睡,而是她真的睡不著,何況慕千城就在周圍虎視眈眈。

    可她沒有想到門打開的時候竟然是lisa,小姑娘明顯有些猶豫的模樣,倒是讓弦歌有些不太理解。

    “小姐,打擾了……”lisa開口,猶豫了一下,頓住,而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終於說了一句,“小姐,先生他發燒了,你要不要……”

    lisa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弦歌冷冷的打斷,她看著小姑娘,說了一句,“生病吃藥就行了。”

    “小姐……”lisa又輕喚了一聲兒,秀氣的眉毛輕輕的抖了兩下,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最終她沒有說出口。

    弦歌合上門,輕歎了口氣,脊背靠在門後麵,不由自主的沿著門板向下滑動,唇角微微勾起,揚起的是諷刺的笑,慕千城發燒?很痛苦,是不是?可是他知道她的痛苦和煎熬嗎?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哪個母親能離開剛出世的孩子的,他一聲不吭的把她帶到了這個鬼地方,讓她和孩子分離,可否想過她的痛苦?

    這幾日,弦歌每每都能從午夜夢回中驚喜,夢裏沒有一件事情是好的,她思念孩子,尤其恐懼的是,她現在已經快要記不得自己孩子的長相了?

    誰都有惻隱之心,其實剛才小姑娘說慕千城發燒的時候她的心弦還是有些波動的,她還念有曾經慕千城對她的好,可是一轉念,她就想起了她的孩子們,她的痛苦絕對不在他之下。

    弦歌抱著膝蓋,在地上蹲了好長的時間,無聲兒的淚水落下,不知不覺已經沾濕了一大片的地板。

    弦歌*未睡,天色剛蒙蒙亮,她起身,移動到房間外的露台上,循著昨天晚上看得的那點兒亮光,她心中一動,這才看到那裏竟然是一個小島,距離她所在的這個島並不遠。

    如果有船就可以過去了?弦歌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可是她剛來那些天在海邊兒轉悠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船隻。

    可她並不傻,她知道慕千城為了防止她離開肯定做了不少的工作,可是這樣一個人煙稀少的島,也沒有自給自足的生產,那他們平日的吃穿肯定是從外麵運來的,那就一定會有運輸工具。

    雖然她現在沒有發現任何的運輸工具,但是她知道肯定有,隻是她沒有發現,而要不是這次慕千城讓lisa帶著她上山頂這裏,她估計還不可能發現對麵那個小島。

    弦歌的內心為自己這點兒發現感到愉悅,但是她知道不能表現出來,否則被人看出來就麻煩了。

    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要能到對麵那個小島上,她要思量一番,想過後,弦歌做了一個決定,接連幾天,她能不睡就不睡,總會發現什麽異常的?

    ……

    意大利南端,西西裏島,霍倫家的私人機場,一輛銀灰色的私人飛機以優美的姿勢降落在這裏。

    而後,機艙門開,楚南淵等人陸續走出,而此刻因為蜜兒醒了,楚南淵是抱著她下飛機的,米羅大嬸抱著睿兒跟在後麵,接著是文燁和保羅大叔,還有另外一名楚南淵特意找的保姆。

    機場下已經有人守候在此,也是霍倫家的人,見到楚南淵甚是恭敬,並打開了車子,讓一行人上去。

    偌大的房車上,楚南淵沒有說話,目光落在蜜兒身上,柔和且憐愛的看著她,時不時會在她的笑臉下露出一個微笑,很淺。

    睿兒還在睡覺,米羅大嬸抱著他,細心的哄著,嘴裏唱著的是意大利傳統的催眠歌謠。

    文燁坐在前麵,接到了一個電話,而後他看了一眼後麵的情景,猶豫了一秒才道:“總裁,這次應該可以確定,夫人就在這一帶了。”

    “嗯。”楚南淵若有似無的輕應了一聲兒,隔了一會兒,問了一句,“事情都辦妥了嗎?”

    “按照你吩咐的,都妥了。”文燁點頭,鄭重的繼續道:“這段日子慕千城一直在迷惑我們,現在也輪到我們迷惑他了。”

    “對了,總裁,我們若是行動,那孩子……”文燁想起這件事情,就問了一句。

    “就留在霍倫的宅子吧。”楚南淵決定行動是不會帶著他們的,盡管他也想弦歌第一眼看到他們,但是這其中的風險無法預估,他不能冒這個險。

    “少爺,放心,有我和保羅就夠了。”這個時候,米羅大嬸應了一聲兒。

    楚南淵沒有說話,視線從蜜兒快要睡著的臉上調整到窗外位置,其中的光芒逐漸變得暗沉。

    弦歌,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抵達霍倫宅邸,楚南淵安排好後兩個孩子,就準備出發,在上車後,接到了墨以桓的電話。

    “出這麽大事兒,也不隻會一聲兒,我媳婦都急哭了?”墨以桓略帶抱怨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情況如何?”

    楚南淵的聲音淡淡的,“已經在掌握中。”他不太善於表達感情,對於墨以桓這種外向不要臉的性格是學不來的。

    “若不是藍斯開口,我們都不知道。”墨以桓歎了口氣,接著說了一句,“我媳婦用內網查到慕千城在歐洲的房產,發給你?”

    “好。”楚南淵應了聲兒,而後兩個人就結束了通話。

    其實,楚南淵的心是有些雀躍的,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弦歌越來越近了,那種感覺沒有辦法言說,也許能稱的上是一種心靈感應吧?

    可同時他也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弦歌很痛苦,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難過,直到不能呼吸。

    不知不覺,三十多年來,他第一次發現隻有弦歌是以這種姿態進入他的生活,而且已經入了他的骨血。

    他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沒有弦歌,他會如何?

    弦歌,你要好好的,等著我,我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

    ……

    觀察了兩天,弦歌終於了有了一絲絲的發現,那就是在每天淩晨的時候會有一艘船從後山的位置駛出去,並繞過對麵的那個小島。

    雖然情況還未知,也不知道對麵小島是什麽?但是有了這點兒發現,弦歌的心裏已經是欣喜不已。

    隻是表麵上她還是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每天都沒有表情的吃喝,就如以前一樣?

    而慕千城竟然奇怪的這兩天都沒有出現?弦歌還差點兒以為他前天晚上真的燒的特別厲害,現在還沒有好?

    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天晚上,慕千城再次出現,腳步踏入了弦歌的房間。

    他穿著休閑,寬寬大大的衫子仿佛輕鬆愜意的罩在身上,露出大半結實的胸膛,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弦歌。

    當他從房間門口出現的一刹那弦歌就發現了,而且覺得哪裏都不對,心裏的警惕立刻起來。

    “你來這裏做什麽?”弦歌挑起眉毛,厲聲兒問了一句。

    慕千城卻答非所問,說了一句,“這裏住的習慣嗎?是不是比山下更舒適?”

    弦歌沒有回答,視線偷偷的搜索著房間內的東西,也不著痕跡的移動著腳步,隻要他走近一些,她就退後一些。

    她的小動作慕千城自然盡收眼底,但是他卻笑了,笑容如清風朗月般的舒適,說了一句,“這個是我們兩個的房間。”

    弦歌聽到他的話,頓時就怒了,“慕千城,你若要睡這裏,我就走。”她萬萬沒有想到慕千城再次變本加厲了!

    “弦歌,我說過的,你早晚都要適應的!”慕千城再笑,一步一步朝著弦歌走了過來。

    “慕千城,你站住!不準過來!”弦歌的心開始慌亂,而且越發的嚴重,她想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卻沒有想過這麽快就到來了。

    “別過來!你別逼我!”弦歌忍無可忍拿起了桌上的一個水晶瓶子,對著慕千城大吼了一句,眸中警告的意味特別濃烈。

    可慕千城並不怕,他還是一步一步向她走過去,他的臉上還掛著篤定的笑,仿佛料定弦歌不敢做什麽似的,還說了一句,“乖,放下,你會傷了你自己的!”

    不知道怎麽的,弦歌突然間就不慌亂了,她笑了笑,問了一句,“慕千城,你自認為對我很了解,是不是?”

    慕千城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猶豫著點了點頭,接著就聽弦歌說,“那好,慕千城你現在聽著!”

    “顯然,你還不夠了解我,你再敢靠近,我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弦歌說著,“啪”得一下,摔了水晶瓶子。

    一分為二的水晶瓶子露出尖銳的棱角,在碎裂的過程中,弦歌的手不可避免的波及,瞬間血紅染成一片。

    “弦歌,你……”慕千城英挺的眉心跳了跳,顯然也沒料到她會這樣,“把東西放下,我跟你好好說。”

    “你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會出手,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出手,是對我自己!”弦歌重重的威脅了一句,“慕千城,敢不敢賭,你不是很了解我嗎?”

    “你說,我會不會對著自己刺下去?”弦歌補充,有些瘋狂的笑容中卻硬是逼出了眼淚,“敢不敢?”

    到這個時候,慕千城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原本他想著等一切塵埃落定,她就會好一些,而且她那麽愛孩子,肯定不會做出什麽舉動?沒想到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偏離了軌道。

    可慕千城骨子裏就不信這個邪,他相信自己可以感動弦歌,可以讓她為他留下來,於是,他走了一小步,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大叫了一聲兒,衝了過去,“謝弦歌,你怎麽敢?”

    “噗”得一下,似乎有硬物撞入了肉裏,那種聲音這輩子弦歌不願意再聽第二次了,生生的直接的。

    她隻是想做個舉動來逼他就範,可沒有想到他會衝過來,截住了她的手,而她手臂的慣性已動,控製不住。

    “謝弦歌,你怎麽敢?”他咬著牙,凶猛的抬起頭,瞳孔似乎被某種血色彌漫,也和他胳膊上的漫出的鮮血交相呼應,有那麽一瞬間,弦歌深吸一口氣,覺得周圍全是血的味道,還有她的眼睛所到之處都彌漫著血色。

    那一小半的水晶還插在他胳膊上,漸漸的,慕千城越來越虛弱,臉色也白的幾乎接近透明,情況非常的不好。

    而這個時候,弦歌看到滿天血色,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呼吸,她喊了一聲兒後,在暈過去前,好像看到有個身影竄了進來,而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弦歌再次醒過來,滿屋子的血腥味兒還沒有完全散開,她聽到動靜,轉過頭一看,是lisa在收拾屋子。

    同時,lisa也聽到動靜,扭頭,看到弦歌醒了,就說了一句,“小姐,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沒事兒,就是一直沒醒,可嚇人了?”

    弦歌支起身體,心裏是說不上來的感覺,臉色很白,情況未見多好,她抬起頭看了看外麵,天色似乎已經快亮了。

    慕千城應該已經被轉移,弦歌猶豫著張了張嘴,想問,但是最張開又合住,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lisa似乎看出她的猶豫,自言自語念叨了一句,“我從未見過先生流那麽多血,不過好在先生身體好,他沒有危險。”

    聽到她的話,弦歌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她現在雖然討厭慕千城,但是總歸沒有希望他出事兒的?

    見弦歌不說話,lisa又繼續說了一句,“小姐,先生雖然沒有危險,但是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弦歌微垂了下頭,還是一言不發,臉色白白的模樣讓lisa有些擔心,就問了一句,“小姐,我去拿吃的,等下你吃點兒好嗎?”

    她覺得這兩個人都夠倔強的!而她也沒有什麽立場說,昨天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卻覺得這樣不妥?難道每一次都要鮮血淋漓嗎?

    弦歌沒有說話,lisa就當她是默認了,收拾完東西,就出了這裏。

    門被合上的同時,弦歌動了,她將身子蜷縮起來,無聲的壓抑的哭出了聲音,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而她估計她和慕千城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也許從他有這個念頭開始,一切都不複往昔了?

    lisa去給弦歌準備吃的之前,先到慕千城的房間中看了一下,而這個時候,慕千城恰好醒了過來,看到她就問,“她醒了沒?”

    “小姐已經醒了。”lisa恭敬的說了一句,而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去叫醫生再給先生看看吧?”

    “暫時先不要。”慕千城拒絕,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痛得徹骨,可遠沒有他心裏的痛強烈。

    “那先生,要不要也吃點東西?”lisa繼續問了一句,目光中隱約透著關切。

    慕千城遲疑了片刻,而後卻突然起身,說了一句,“待會兒再說。”說完,他就提步出了這個房間。

    lisa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退了出去,剛好看到先生去了小姐的臥室,她希望不要再出什麽波折。

    ……

    天色剛微亮,可此刻遙遠的海平麵上與光線交接的位置,出現了美輪美奐的景致,就在這個時候,一艘直升飛機穩穩的降落在一艘大型輪船上。

    楚南淵親自駕駛的飛機,他姿勢優雅的跳下後,甲板上的文燁就迎了上來,“總裁,順利嗎?”

    “還好。”楚南淵回應了兩個字,可這短短兩個字卻讓文燁歎了口氣,現在派出去的所有人,還沒有任何消息,他能體會總裁的心情。

    不過,好在的是目標進一步縮小了,就剩下不到五個島嶼,這次他們的行動很隱秘,就如慕千城之前做的,故弄玄虛,他們也不會讓慕千城知道他們真正的位置。

    “喝點水吃點兒東西,休息下。”文燁最終還是勸了一句。

    “我不餓!”楚南淵拒絕,深幽的目光籠罩在遠處的天際,聽著海浪的聲音,他喃喃自語,“不能停下,弦歌在等我。”

    是的,他昨天晚上僅睡的兩個小時中又做惡夢了,弦歌在哭,無聲的哭泣,卻牽動他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

    他的心猶如刀絞,恨不得每一刻都在尋找,他知道他的弦歌就在這片茫茫大海中的一個角落。

    楚南淵飛下來就是為了補充油,所以他動作麻利的弄完後,就要再次起飛,文燁再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文燁自認為不是善男信女,曾經也無數次從死亡邊緣逃脫,那種絕望的心情和總裁現在的樣子不差分毫,他默默的在心底祈禱,老天爺,這次一定要讓總裁找到夫人!

    ……

    弦歌抱著膝蓋哭了一會兒後,抬起頭卻意外發現慕千城站在她麵前,他臉色蒼白,胳膊上明顯處理過的傷口刺著她的眼睛。

    她沒有去看,而是選擇冷漠的轉過了頭,慕千城也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的臉,黑漆漆的眼珠子幽深難懂。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千城突然轉過身,打開前麵的落地窗,目光落在對麵那座小島上,說了一句,“弦歌,看到那座小島了吧?”

    弦歌沒有回應,他接著說了一句,“我知道你看到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兩座島之間經常有鯊魚出沒,如果你有什麽想法,就趁早打消了?”

    其實,他原本不是要說這個的,可是不知道為何一想到她連一天都不願意跟自己待在一起,心裏就憋了一股氣,更別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竟然想要傷害她自己?

    他知道以弦歌的聰慧一定能看到對麵那座島,她也一定會想辦法,所以就忍不住說了這些。

    可弦歌依舊不打算理會他,沉默著,視線都保持一個地方,但是其實她內心“咯噔”一下,原來自己不管做什麽都躲不開他的視線?

    但是她現在不知道慕千城是故意嚇她,還是猜出了她的意圖,不管是哪一個對她都是不好的事情?

    慕千城說完,也沒有在這裏久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離開了這裏,背影兒略顯孤寂!

    片刻,lisa就敲門進來,端著飯菜,說了一句,“小姐,吃點兒東西吧?”說著,將東西放在弦歌麵前的桌子上。

    弦歌沒有拒絕,拿起了筷子,就開始吃,她覺得經曆昨天晚上那一場,消耗了不少,她想要補充一下。

    想到了一些事情,她也隨口問了一下,“這裏有醫生嗎?他的傷口怎麽包紮的?”她想更了解一些這個地方。

    lisa還以為弦歌終於肯關心慕千城,情緒略微有些波動,就說,“有個醫生,每天早上會做纜車上來給先生換藥。”

    “那就好。”弦歌淡淡的開口,而後就默默的吃著東西,許是真的餓了,她把所有的菜都吃的光光的。

    最後lisa快走的時候,弦歌突然說了一句,“lisa,你會做餅嗎?我想吃。”

    “會的,小姐,不過是偏西式一點兒。”lisa開口,簡單問了一句,“小姐能吃辣嗎?”

    弦歌點點頭,就讓她離開了這裏,而後她起身,走到了露台上,遙看遠遠的天空,好希望有一朵雲後麵就藏著楚南淵的臉。

    還好,這一次她堅持下來了,若是昨天晚上真的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她會不知所措,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此刻,弦歌再朝著天空看,她不知道的是慕千城就在另外一個方向看她,四周明明都是美麗的景致,可兩個人站立的姿態卻顯出了一絲詭異。

    緩緩的,臉色蒼白的慕千城朝著弦歌這個方向伸出了一隻手,明明隔得很遠,可他不知道為何還是伸出了手,明明知道觸不到,可他還是想去觸。

    感情,是一件多麽奇怪的事情啊!誰都看不透,卻偏偏如癡如狂!

    沒有多久,慕千城的臉色越發蒼白,他重重的倒了下去,而弦歌在轉過身的時候似乎看到了這一幕,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lisa尖叫了一聲兒後,才清醒,原來慕千城又暈倒了。

    弦歌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畢竟是傷了他,腳步就提起來,可跑了幾步,她頓住,狠了狠心,並沒有過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山下的醫生上來,幫慕千城重新看了下,又開了些藥,弦歌無意中知道大概是前兩天慕千城發燒就一直沒好,這次連著傷口發炎一並又燒了起來。

    下午,lisa有事兒下山,醫生也要走,慕千城的助理也不在,弦歌就照顧他一下,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弦歌仔細的看慕千城,想看看他的複雜到底是怎麽形成的?以前不知道,知道以後她竟然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有這樣的兩麵?

    可慕千城在半夢半醒中,發出了一絲聲音,弦歌仔細一聽,他叫的是她的名字,“弦歌……”一直在不斷的持續。

    弦歌動了動手,想合住他的嘴,卻沒有繼續,索性她捂住了耳朵。

    傍晚時,慕千城醒來,看到身邊兒的人是弦歌,眸中層疊出的情緒先是一驚,而後是一喜,而他瞳孔四周也暈開了一些難言的喜悅。

    弦歌看到他的變化,卻不想提這個,反說了一句,“慕千城,我真後悔沒有在你昏迷的時候掐死你!”

    “你不會這樣做的!”慕千城輕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繼續說了一句,“弦歌,你能在這裏我很開心。”

    “你錯了,我本來不想照顧你!隻是……”弦歌決定說出實話,頓了一下,繼續道:“隻是這樣我就有機會逃跑。”

    她的本意就是麻痹他,讓他大意,自己才能有機會,而她也知道有時候說實話人們反而不相信。

    慕千城又是扯了一抹笑,“這裏四麵環海,你出不去的!”

    “你就這麽自信?”弦歌冷了臉,一副受挫的表情,而後便不再說話。

    慕千城沒有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弦歌,陪陪我,好嗎?”他的語氣近乎於請求,也可以說是懇求。

    弦歌沒有回應,微垂了頭,說了一句,“lisa已經備好了飯菜,你吃點兒,我去叫她。”說完,她就離開了這裏。

    慕千城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哪怕她給他一個微笑,他這輩子就算是安慰了。

    夜晚,弦歌注意到那個醫生又來給慕千城檢查,她迅速做了一個決定,跟慕千城說完話後,把lisa叫到自己屋子中,說了一聲,“對不起。”就把lisa敲暈,而後換了她的衣服和發型,戴上了口罩,跟著醫生做纜車下山。

    她解釋是感冒怕傳染給先生,醫生也沒有懷疑,順利的下了閃,而這幾日她已經熟悉了方向,知道那條船在後山方向,就直奔目的地,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淩晨三點躲到船裏離開。

    她也打聽過了,慕千城的助理這兩日都不在,那個人身手厲害,所以現在是最佳時期!

    可弦歌萬萬沒有想到這島上的後山會這般的危險,她先掉了一個深坑不說,還有一兩隻她看不清楚的動物在四處走動,隻一刹那,弦歌的腿就軟了,她甚至懊惱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月黑風高夜,與此同時,也有兩個人悄悄登陸到這個島上,不說旁人,正是楚南淵和文燁。

    白天從抓來的人那裏知道慕千城在這裏的下落後,楚南淵立即布置了晚上的行動規劃,他和文燁先探虛實,其他人就在島周圍待命,且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總裁,據可靠的消息,慕千城帶回的人應該在山上。”文燁低低的說了一句。

    楚南淵看了看這座山,他做了一個決定,登上去,要不然從唯一的路徑纜車上去很可能被發現,他承受不起弦歌再次被轉走的消息。

    其實,此時,山上也亂作一團,沒等lisa醒來,慕千城已經發覺了不對,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弦歌不知所蹤。

    慕千城的另外一個手下跟他匯報了一下,“先生,醫生說小姐跟他一起下去,就走了不同的方向,我覺得應該是後山。”

    可提到後山,慕千城的臉色就變了,後山的危險也隻有弦歌不知道而已!

    他早上的警告隻是預防弦歌從海裏遊過去對麵,壓根兒沒想到她注意到了那條船?

    “先生,現在怎麽辦?”手下問了一句。

    “找,立刻找。”慕千城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尤其是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他的話剛剛落下,就不知道聽到了什麽動靜,開口說了一句,“出來吧,我知道你已經來了!”

    楚南淵手裏握著一把精巧的手-槍,抵在慕千城的身後,聲音陰沉,“弦歌,在哪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