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要讓你看見她的臉就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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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警員正要開口說話,祝煜城交錯在一起的手指忽然動了動,“她很愛漂亮,但是正常的都市女孩不會穿一身棉質運動服來搭配一雙膠質雨靴,如果她是真的怕弄濕鞋麵換上臨時帶來的雨靴,就不會把運動褲放在靴子外麵讓褲腳沾水。”
“對,這個就是我想說的。”刑偵警員又用鋼筆敲了一下電腦屏幕上的定格畫麵,“雖然現在我們不能肯定喬小姐一定是被這個女人綁架,但是這個女人的嫌疑很大,她不是本地人,但是看起來對本地非常熟悉,也是我們可以看到的與喬小姐有最後聯係的人,三天前的監控和今天上午的監控畫麵都可以看到她對這個方位的幾間房間有較為特殊的關注,疑點還是很多的。”
幾人正說話間,有兩名警察匆忙推門進來,“有新線索。”
祝煜城呼吸一窒,直直的看著說話的刑警,“剛才我們排查這片民宿區的時候有一個大姐說看到過穿長裙子的女孩,陌生臉孔但可以說一口非常地道的本地話,這裏的方言很重,和普通話聯係不大,挺難學的,三天前大姐見過這個女孩拖著一個特大的行李箱從她家門口經過,皮箱很重,卡在她家門口的石板路上,她當時要去市裏,出門時看到了幫她托了一把,因為皮箱特別沉,大姐就本能的用本地話問了一句這是什麽東西這麽重,那女孩子用本地話告訴她是該扔的東西,笑容挺古怪的。”
刑警說完這番話時,祝煜城眼眶已經紅了,祝錦南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祝煜城將頭轉向自己麵前的刑偵警察,“我太太是不是……”
“現在判斷不了,你們先別想得太糟糕,你對這個女孩一點印象都沒有,祝先生也在你們當地調查過,我們掌握不了這個女孩的作案動機,她是什麽目的,她今天又故意出現在你麵前是要做什麽,先抓人,她還在這附近,一寸一寸扒地皮也要把她扒出來。”
一直沉默的刑警隊長低頭看記錄在本子上的線索,手裏握著打火機,忽然一巴掌拍在桌麵上,“那個女孩住在有水溝或者很泥濘的地方。”他看向綠蘿鎮的民警們,“開始搜吧,這附近的有比較容易積水的地方或者地麵環境比較惡劣的地方都要搜,她的雨靴隻有這一個作用。”
突破一個瓶頸,接下來還是漫長的等待。
那個女孩拖著的沉重皮箱裏,會不會就是喬唯,到底是不是喬唯,如果真的是喬唯,他該怎麽辦,她還那麽年輕,會有大把的人生計劃,不知有沒有機會去完成,他怎麽對喬爸喬媽開口解釋,正值青春的漂亮女兒因為和丈夫出一趟遠門而殞命,而他自己,沒來得及舉行婚禮,就要注定單身。
祝錦南坐在他身邊的椅子裏抽雪茄,語速很慢的對他說道,“我們最最積極的努力,但你要做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祝煜城冷淡的重複一遍,“被變/態殺手分屍了嗎?”
但願這是他們想到的最壞的打算,整個偵查過程並沒有發現男性可疑人物,不知道這算不算值得被慶幸的一點。
祝煜城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升騰著嫋嫋熱氣的茶杯,關於“最壞的打算”的畫麵,已經開始恐怖的在他腦海裏循環。
他不能接受那麽鮮活的小姑娘變成一段一段出現在某個可怖的塑料袋裏,更不想聽到警察進來說她被拋屍在什麽地方,父親說的對,他要做最壞的打算,這樣無論看到哪一種情況都是好的,最壞的就是是她香消玉隕還是支離破碎,如果注定她命喪於此,至少讓她幹幹淨淨利利落落的。
這種未知好像一條隨時繞在脖子上的鎖鏈,另一端被命運牽扯,無法知曉下一秒到底是猛的收緊還是徹底被釋放,安危未定,生死未定,好的抓不住,壞的摸不著,七上八下的忐忑著。
當他發覺自己眼眶發熱發燙時,緩緩閉上了眼睛,撐開手掌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半個掌心擋住了他微微發顫的睫毛,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滾動,想說什麽,都是如鯁在喉。
兩個毫無幹係的獨立生命走在一起多不容易,他才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快到三十歲,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愛情,如果這個時候失去喬唯,他一輩子都不會再看上第二個女人,陰雲也好,暖光也罷,喬唯是再也揮之不去的存在。
那麽最壞的最壞的打算,就是她在地下長眠,他在地上孤單。
天色再次暗下來時,終於再次傳來有利消息,他們在一處被棄用很久的老宅子裏發現有人暫住的痕跡。
老宅有院落,從院落的圍牆角落可以看得出原來這裏鋪著青色小塊石磚,現在的院落中間,是一汪泥濘的渾水,深淺都看不出,好像一潭肮髒的死水橫在斑駁的木門與房子正廳之間。
刑偵人員用樹枝試了試,隻是地勢低窪,水深不過十五厘米左右,正廳半敞開的木門已經傾倒一扇,這房子好像被人遺忘太多年,處處彰顯著落拓淒楚的氣息。
就是那扇傾倒的木門後麵,被發現有一個三葉草的購物紙袋。
正廳狹小,潮濕陰暗,刑警進入之後,除了那個紙袋還發現了一兩個進口的速食包裝袋,幾團沾著幹涸血漬的衛生紙,這些東西都被收集走,裏室沒有被睡過的痕跡,灰塵還很厚,倒是正廳的石磚地麵上有不少泥土,幹涸的,還有潮濕的,說明這人不久才來過。
在一小撮泥土下麵,刑警發現了一截類似金屬的東西,他彎腰用帶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撥動幹泥塊,撿起一條斷掉的鉑金項鏈。
項鏈的吊墜不是活動的,沒有因為它的斷裂而丟失,很完整的連接在一起,他拎在手上看了看,清理掉上麵的泥土,裝進透明收集袋上。
祝煜城和祝錦南就是這時接到通知趕來現場的,這個地點離他們的酒店並不遠,但卻在民宿巷子的最中央,據說是刑警幾次路過這裏,最後一次才發現門上的鐵鎖沒有鏽跡,問過鄰居才知道原來這裏的人早就搬走,也沒見有人回來,這才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個東西,你認識嗎?”刑警把裝在收集袋裏的項鏈遞給他。
眼珠好像被烙鐵燙了一下,說不出是熱是疼,伸手拿過收集袋,放在手心裏仔細的看,餘光裏還能瞥見地麵那一團團帶著血跡的衛生紙,祝煜城張了張嘴,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發顫,他沒看刑警,而是轉頭看向身邊的祝錦南,“這是喬唯的……”
史迪奇的定製吊墜,眼睛是兩顆小小的細鑽,是他去美國參加展會時給喬唯買的。
刑警瞥了一下嘴,他的表情上分明寫著“很糟糕”三個字。
上午他看見那個女孩時,她笑容很放鬆,步態輕盈,不像受傷的樣子,那些染血的紙,染的會不會是喬唯的血……
他轉身大步走出老宅,祝錦南遠遠的跟在他身後,喬唯在祝煜城心裏的地位,已經不需祝煜城多說,他全部看在眼裏。
天色漸晚,沒有路燈的窄巷開始變得愈發昏暗,隻有住人的宅子外點著燈籠。
前方有人影一閃而過,祝煜城的腳步陡然頓住,因為做了很多夢陷入很多真假難辨的幻想裏,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頭問父親,“你看到一個女人沒?”
祝錦南沒回答,但是他同樣驚訝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來不及通知警察,飛快的向那個背影追蹤而去。
那人也跑了起來,她看起來非常熟悉這裏,不斷的帶著他們繞路,祝錦南不過慢了一步就不見了祝煜城的身影,他有些後怕,如果對方真是殺人犯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對他的兒子來說都太危險了,如果對方想傷人,隻要靈巧的利用對地形的了解優勢在背後襲擊他。
“煜城!”他對著麵前昏暗的小巷大喊一聲,沒有聽到祝煜城從任何方向傳來的回答聲,隻能憑著感覺選擇岔路,邊尋找邊給刑警隊的人打電話說明情況。
那人似乎是有意的引著祝煜城往陌生的地方走,終於在一個隻有高牆沒有門的一個短巷裏停下,她背對著祝煜城,一動不動,祝煜城慢慢收斂急促的呼吸,保持著一段距離後也一動不動,“是你綁走我老婆?”
女孩子還穿著那套運動服,隻是棒球帽不見了,天色昏沉,因為陰天也沒有月亮,祝煜城看到的她麵孔並不清晰明朗,相隔四五米的距離,女孩突然轉身,袖口閃過一抹滲人的金屬光芒,他下意識的後退半步。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綁走我老婆?”他麵色凝重,語氣冷然。
“你老婆?”她開口了,聲音發顫,似乎是哽咽著的,“她是你老婆?那我呢?”
祝煜城很意外的愣住了,他不用看清她的五官單單是聽聲音也知道這個女孩他不認識,一點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你認識我?”
女孩子隻是直直的看著他,不笑不哭,眼裏的情緒灰暗不清,就這樣無聲的僵持了一會,他聽到祝錦南在叫他,聲音卻不近,手機在大衣口袋裏一直嗡嗡作響,他準備掏出電話時,女孩子突然舉起手裏的刀,讓他震驚的是那不僅僅是普通的水果刀之類的東西,而是一把專業軍用刺刀,泛著森冷的寒芒。
“你敢接!你接我就挑斷你的手筋!”
已經觸到衣服口袋的手指不得不放下,他滿目不解的看著對麵的女孩,現在,至少有一點是他可以肯定的,這個女孩不是普普通通的都市女孩,她掌握軍刺刀的動作以及她利於隨時進攻的站姿,沒有半點女孩的嬌氣勁兒,軍刺在她手裏不是防身武器,而是一把攻掠的武器。
她應該有專業的武術功底或者是軍人出身,如果是這樣,那麽喬唯對於她來說,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
“我沒有接,我不想把你怎麽樣,我隻要找回你帶走的那個女孩,你把她還給我,我可以當做今天沒有見過你。”
“你就那麽喜歡她?你就隻知道顧著她想著她!每一句裏都帶著她!”
“……”
“我為了來見你把我爸氣死了!你現在就隻想著那個狐狸精!”
“你認錯人了。”剛說完,他便想到她根本沒認錯人,如果真是有這麽深的感情糾葛的人怎麽會輕易認錯,喬唯不會一句話都不說,一定會告訴她認錯了人,她白天也看清楚自己的相貌,那麽唯一的解釋,是這個女孩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在某些巧合上,讓她固執的以為他是那個負心男人,喬唯是他們的第三者,他話鋒一轉,改口道,“我沒有隻想她,隻是我不喜歡去想一個總是試圖用軍刺傷害我的人。”
女孩笑笑,收起刀鋒,“你把它送我的時候沒想到將來會被我用回到你身上吧?我不會傷害你,我舍不得,我要傷害她,我要毀掉她,讓你永遠不想看見她的臉和她的身體。”
祝煜城倒吸了一口冷氣。
變/態不可怕,可怕變/態有規劃,更可怕的是變/態不僅僅有規劃,變/態還會武功,可他的喬唯隻會賣萌,她越是討人喜歡,這個女人會越瘋狂。
“你傷害她了?”
“對!你心疼了?”
“你把她怎麽了?”
“殺了!切了!毀容了!”她情緒激動起來,身體不停發抖,似乎又是在自我調整,可以壓抑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我要求不高,你們倆分開,你跟我回去,這事就算完了,你別想她我告訴你你現在見著她就惡心,你別想和她一塊兒混下去了,以後哪個男人都不想看見她了!”
“可以。”他痛快的答應,她剛剛說了以後,以後別的男人不想看見喬唯,那說明喬唯還是活著的,起碼她還是活著的,他忽然想起出發前一晚他和喬唯從超市出來後的對話,他說,要是我先娶了你,但是你變成那樣,我也可不計較。
但願,不要一語成讖,就算他可以不計較,喬唯自己也會計較。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我們之間應該相互妥協,所以你也該答應我一個條件,把你的軍刺扔掉。”
“不扔!”
“你是想用它傷我還是傷你自己?”
“我沒想傷你!”
祝煜城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很放鬆的插著口袋望著她,“既然都不是你拿著一把刺刀擱在我們兩中間是什麽意思?”
“我把它扔掉,你會撿起來,你會威脅我,你還想回到她身邊,你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我沒辦法了,我太想你了,我不把她綁起來你根本不願意主動找我,現在你要求我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麽人渣,把好好一個姑娘逼成這副德行,自己的桃花債要無辜的人受刑,真是害人不淺。
祝煜城沒說話,那個女孩自己沉默了一會又說,“算了,我得把她弄死,埋了,讓你徹底找不到她,這樣你就不惦記了,等我把她解決了再來帶你回去,到時候你就安安分分的和我過日子,我為了你家也沒了,家人也沒了,孩子打掉了,錢都花光了,你不能就這麽和我玩完!”
說完她便轉身準備從轉彎處離開。
祝煜城不可能讓她跑掉,不管她是否真能下得去手,他都不會讓喬唯承受那種風險,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準備踹在她的腰椎,女孩動作靈敏,迅速閃躲之後反手用軍刺橫掃過來,祝煜城猛一偏頭躲開,刀鋒從他眼球上方一厘米出劃過,隻要稍微慢上0.1秒,可能這隻眼睛就廢掉了。
祝煜城有身高和力量的優勢,如果是普通女孩這會已經被他按倒在地,但這姑娘勇猛善戰,迅捷靈敏,格鬥技術恐怕不是一般普通士兵可比及,在攔截推拖之間,她完全可以兩刀讓他斃命,但她一直沒有這麽做,隻是用危險脅迫他妥協,不斷的給他製造措手不及。
祝煜城不懂格鬥,從小到大他都沒打過架,更不會主動惹是生非,就算有什麽涉及到他人身安全的問題他爸也會立刻為他解除後患,他隻在小學的時候學過兩年空手道,現在距離他學空手道的年紀已經過去十七八年。
也就是說,他等於不會任何防身術,隻能憑借男人對肢體武力的天生領悟去與她搏鬥。
寧可與她在這裏兩敗俱傷也要將她困住,總好過讓她逃掉,去傷害還不知道被藏在哪裏的喬唯。
祝煜城的不依不饒讓女孩惱火,她開始用真正的傷害去阻止他的糾纏,鋒利的刺刀削泥般輕鬆的將他洶前的大衣與襯衫劃出豁口,那是心髒的位置,軍刺仿佛長在她的手上一般,力道與深淺控製的恰到好處,這一刀故意避開他的肉皮,她反手刺下去,在他的肩頭紮了一刀,並且扭轉刀鋒,兩厘米左右的深度完全不會致命致殘,但足以令常人痛到不得已放鬆力道。
這樣的傷口她連著在祝煜城的兩臂和肩頭紮了四刀,隻要他手臂一用力就會巨疼無比。
他冷汗涔涔,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眉峰滑落,他手背也被她劃了一刀,此刻指尖正匯聚著血珠,一滴滴落下,流失這一點血液也不足以致命,但卻可以讓普通人心裏恐慌。
她是危險的,越靠近越危險,她用這種傳遞信息的方法逼退祝煜城,因為她身上還背負著弄死小三的宏偉使命。
“你還是舍不得我弄死她!”她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尖銳刺耳,“我挑了你手筋!大不了以後我照顧你一輩子!反正我不會離開你!”
她再次揚起軍刺,已然是一副十足的進攻狀態,與之前的防守截然不動,如果她是格鬥高手或有特殊軍人背景,她的攻擊不是祝煜城這種普通男人可以抵抗,想弄死他不過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簡單事。
單從體力上來說,他們已經不在一個戰鬥級別,剛剛的搏鬥已經耗盡他大半體力,加上手臂上的外傷,他全在硬撐,但這個女孩除了喘的急一些不見絲毫狼狽。
她揮刀而來,祝煜城退步躲閃,試圖奪刀,卻根本無從靠近她靈活運轉的手腕,隻要稍有不慎,就真的會被她一刀挑斷手筋,好不容易被他握住她持刀的手腕,她不過一個靈巧轉身,便迅速逃脫,祝煜城已經被她逼到另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深巷轉角,女孩一掌劈在他受傷的肩頭,祝煜城咬牙悶哼一聲,女孩迅速拎起他的手腕,猛的揮下刺刀!
呃——
痛苦的悶哼,卻不是來自祝煜城,他們兩人都沒想到身側的昏暗巷口會突然竄出一個人,猛地飛起一腳將女孩踹到牆上,頭部磕在堅硬的青磚牆麵,痛苦聲是她發出來的。
沒有半秒的猶豫和停滯,祝錦南在踹出這一腳之後又撲倒她身上去奪刀,年過五十的祝氏總裁大概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和人用這麽低級的方式拚命的一天。
他的身高和祝煜城差不多,但體格要比祝煜城壯,雖然不及年輕人靈活,但他比祝煜城奪刀的念頭更加勢不可擋,祝煜城不想受傷,隻想製服她,他的目的是保護喬唯,而在祝錦南看來,有人要殺他兒子,他完全將自己的死活拋之腦後,這是為人父母在麵臨危險時的本能,他也不是職業軍人出身,不懂任何格鬥技巧,更不會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來判斷怎樣能為自己和兒子做出最小的傷害,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奪刀。
沒有刀,他兒子就死不了。
他和這個女孩一起滾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命令祝煜城趕快離開這裏,便被她反撲。
祝煜城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女孩是不是打了什麽興奮劑,怎麽這麽能打?
顧不上肩上的疼痛,他加入了這場為了親人進行的殊死搏鬥。
因為巷子本身很窄,不過一米幾的寬度,三個人的爭奪會顯得非常難以施展開拳腳,女孩眼紅了,她覺得自己的男人在夥同外人來欺負自己,開始瘋狂起來,刀鋒再次朝祝煜城時,在距離他洶口半寸遠的距離時,祝錦南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不料女孩猛向後抽手,祝錦南握在了刀身上,刀鋒割進皮膚,與此同時,祝煜城狠狠攥住她的手腕,洶口迎上一腳,他強忍,一記手刀劈在她的手肘位置,趁她麻痹之際奪刀,揮著軍刺在她正欲踢起第二腳時紮進她的大腿,用她剛剛嚐試過的殘忍方式猛的轉動刀刃,祝錦南捂著雙手一腳踹中她單腿而立的後膝彎,在她後頸重重劈下一掌,終於將這個打了雞血的鐵血女戰士製服。
祝煜城的身上有血,很狼狽,祝錦南直問他哪裏受傷,他簡潔的回答一句皮外傷而已,握著軍刺靠牆蹲下,他們沒有東西可以幫助這個女人,說不定她什麽時候就會僵屍一般跳起來,他們兩個誰都扛不住了,需要救援和幫助,祝錦南在來時的小巷子裏找到一戶人家,敲了很久才有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扒著門縫看他,他背起雙手,客套的告訴對方自己迷路,問他家這有沒有門號。
對方說報了三個數字,他回到祝煜城身邊讓他給警察們打電話,告訴他們在329戶這裏。
很快,在熟悉路線的本地民警帶領下一幹警員趕到。
祝煜城扔掉刺刀,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是兩個小民警把他扶起來,他和祝錦南都需要醫生。
罪犯被控製起來,接下來的就是審訊,讓她說出喬唯的下落,是活人還是死屍都必須交代出來。
祝錦南的右手傷及神經和手筋,醫生說情況不算太糟,隻是以後不會像以前一樣靈活,基本的生活還是不會影響的。
看似他傷的比較輕,實則他的傷害更大。
祝煜城躺在鎮醫院最好的一張病chuang上,肩上手臂上都纏著繃帶,身上多處淤青,洶口被踹了兩腳青紫一片,好在沒有骨頭斷裂,病房裏很安靜,祝錦南的對麵還坐著幾名市領導,剛剛慰問完,祝錦南一點好看的臉色都沒給對方,更別說祝煜城了。
女戰士的審訊過程並不像一般嫌犯那麽順利,她口吃清晰思維靈活可僅憑她一口咬定祝煜城就是她前男友這一點就已經被斷定為不正常,至於有多不正常,警方還調來一名精神專科的醫生和一個在本市小有名氣的心理醫生。
結果不出意外,她確確實實是精神分裂,但通過醫生和她的對話當中,醫生了解到她的一些職業家庭背景以及感情問題。
曾經英姿颯爽的女特警,如今思維混亂的神經病,兩個女醫生感歎搖頭惋惜。
她堅決不肯說出喬唯到底在哪裏,原因啼笑皆非,她還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從這裏走出去,隻要那個女人不在,男朋友就是她一個人。
時間每多耗一秒,喬唯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她是否受傷,是否饑寒交迫,是否因此大病。
心理醫生的疏導起的作用也不太大,她曾是特警,大腦的防禦意識很強烈,最後讓她說出喬唯的方法更是啼笑皆非。
一名刑警聲稱自己才是喬唯的丈夫,他要帶她去國外,如果她不把喬唯還給他,他就讓她再也見不到她的男朋友,還給她看了祝煜城躺在病chuang上的虛弱照片,並揚言自己要弄死祝煜城那是分分鍾的事。
不能嚴刑逼供,那麽他們隻能把自己也變成神經病,用病人的方式去溝通,效果非常的好。
女孩子問了一係列的刁鑽問題來試探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喬唯的真正老公,恰好那個刑警也剛新婚不久,年紀和失蹤的喬唯不大,基本上都是對答如流。
鬥勇之後鬥智,鬥智之後是她的沉默。
她沒有說出具體地址,隻說喬唯在那地兒,死了省著埋。
死了省著埋的地方,刑偵警員想了半天,說那就是墓地吧。
淩晨三點,六七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浩浩蕩蕩開向鎮上唯一一座小山,半麵山都是墓碑,幾盞巨大明亮的探照燈照向半山坡,墓碑的排列很是壯觀。
山腰處有兩間小土房,沒有窗,上著鎖,這是私人所有,以前墓碑沒全部遷徙到這裏時,另一半山都有種植東西,夏天時會有人在這小房子裏守地,冬天不種地,這裏便鎖著。
祝煜城得到這個消息後執意跟來,祝錦南知道勸不住,隻好跟來,警車裏,他們聽刑警簡單說了一下那個女孩的問題,酒店經理忽然響起什麽似得哎呀一聲,“祝煜城住的那個房間平時我們都不對外開放,因為位置最好,一般都空著,除非到旅遊旺季,國慶的時候是住過一對男女,男的很高,身體看起來也特別壯,女孩子嬌滴滴的,他們兩個在門口打鬧那男人一隻手臂就把女孩夾起來抗在肩上,我還聽到那男的打電話和另一個女孩子吵架,分手糾纏那些事,他們兩個住了一個星期在那個房間,在那之後那間房就再也沒租出去過,對了,那男的也會說本地話!”
開車的是刑警說,“那就應該是女瘋子和前男友都是這裏的老居民,後來搬走的,所以那女孩對這裏超乎尋常的熟悉。”
祝煜城對女戰士從哪裏來是否要到西天取經去根本不感興趣,這些東西不過是對警方破案有利,他隻要找到喬唯,其他的並不關心。
一行人開始上山,山坡並不陡,隻是有些濕滑,但一路都有人給他們用手電照著眼前的路。
門鎖果然是新的,他們晃蕩了兩下門,沒有聽到裏麵有任何聲音,祝煜城的心情非常糟糕,糟糕到有些不敢去接受即將麵對的事實。
鎖被強行撬掉,包著鐵皮的木門被打開,四五支手電同時照進去,10平不到的小房登時明亮,所有一切都真實展露在大家眼前。
喬唯被綁在椅子上,垂著頭一動不動,對這些人的到來沒有感知,白色的毛衣上掛著泥土和血跡。
醫護人員衝了進去,祝煜城站在門口生生的覺得自己的兩條腿紮進了土裏,灌多少鉛都沒這麽沉重,當完好無缺的喬唯就出現在他麵前時,他發現沒有什麽最壞的打算,無論哪一種事實對他來說都是糟糕至極的,他甚至連第一個上前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確認她是否還活著的勇氣都沒有。
醫生給她鬆綁,有人宣布她還活著,生命體征穩定,隻是昏迷了。
他受傷了,不能抱她離開,喬唯被放在一名身材壯碩的民警背上走下山。
祝煜城抬頭看看自己父親,祝錦南用左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了,你老婆沒事。”
他什麽都沒說,低著頭踏上下山之路。
一係列的檢查之後,喬唯被送回病房。
喬唯身上沒有刀傷,卻有很多拳腳傷,鼻子出血過,被掌摑過,嘴角都被打裂了,內髒沒有受傷,但是牙齒發紅,口腔裏一定有傷口。
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在小土房裏關三天,不發燒是不可能的,還有一些脫水,直到躺到病chuang上,祝煜城才看清她的臉,別說她平時朝氣明媚的模樣看不出,連個正常病人的樣子也看不出了,臉色發灰,不像活人。
他的左臂傷勢輕一些,站到喬唯chuang邊,他抬了抬手指去勾喬唯的手指頭,軟綿綿,以往十指相扣時,喬唯總會暗暗用力,小孩子一樣去用細細的手骨夾他,現在卻半點回應都不給祝煜城。
連同她的手心,也跟著缺失水分,細細滑滑的皮膚現在摸起來隻像濕水後又幹透報紙,不知道那個女瘋子有沒有給她吃東西,才三天多,手指尖都細了。
她的手臂上紮著針,祝煜城抬頭看了輸液瓶半晌,對護士說,“調慢一點,她怕疼。”
這醫院的病房祝錦南睡不了,連坐著都難受,現在喬唯和祝煜城都安全了,他回到酒店舒心的睡了一覺,長得再年輕也畢竟是五十幾歲的人,要說和自己不到三十歲的兒子比精力,他差遠了。
護士催了幾次讓祝煜城自己也躺下,他身上還有傷,祝煜城都置若罔聞,坐在喬唯的chuang邊握著她的細軟無力的手掌,這是他現在可以做的為數不多的小動作之一,稍有大幅度的,都疼得他直皺眉頭。
他是祝家的大少爺,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
因為高燒,喬唯時睡時醒,醒的時候也隻是半睜眼睛,她大概以為自己做夢,於是閉上眼睛繼續把夢做下去,人都燒糊塗了,chuang邊的美男她光看出來美了,愣是沒認出來是誰。
祝煜城見她醒了也不叫她,反正她還要再睡,索性讓她什麽都別惦記,好好休息。
上午九點時,祝煜城被醫生命令去chuang上躺下,他還要打針,祝煜城瞅了瞅他,沒搭理,醫生是帶著使命來治愈美男的,於是說,“你父親交代我們,你要不聽我們的,他就把你和你太太分開治療,一個送北京一個送三亞。”
祝煜城肯躺下了,躺在喬唯隔壁的病chuang,一偏頭就能看見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身體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困倦疲乏,紮上針後沒有十分鍾,他便睡過去。
睜眼時已經是黃昏,針頭早拔掉,房間昏暗,他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猛的偏頭看向身側的另一張病chuang,對上一張憔悴的小臉,隻有那雙眼睛明亮照人,喬唯慢慢的張嘴,虛弱的叫他,“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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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晚上還有五千字,今天更新一萬五,求褲衩】
原城:艾瑪,和女瘋子鬥智鬥勇一上午,累死我了,來捏捏。
喬唯:沒力氣,還木有吃飯。
原城:讓你老公來給我捏捏。
祝煜城:受傷中。
原城:那就隻剩你了,來吧,別逃避勞動。
女瘋子:……(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