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說過很多次是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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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

    因為不是簡簡單單的旅行,所以時與在離開之前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和準備。

    她告訴楚慈她決定出國,還不等說她到底要去哪裏,楚慈就自告奮勇的說,“沒關係你去哪裏我都跟你去,我會英語法語日語和意大利語,我有超高語言天賦,無論哪種語言隻要給我半年時間我都可以流暢表達運用自如。我可以給你當翻譯兼私人醫生。”

    時與覺得自己不該讓楚慈覺得自己和他的關係是曖/昧不清的,這樣早早晚晚會害了楚慈,於是她說,“楚慈,我暫時還不需要男朋友,如果你想結婚,可能我們並不合適。”

    秦時與對楚慈說這些時,天空正飄著小雨,楚慈撐著一把黑色的單人傘,這是時與的傘,至於時與,她撐著的是屬於楚慈的巨大彩虹傘,楚圓圓送給他的,這種傘可以輕易容下兩個人,小雨斜著下,楚慈怕她淋雨才和她交換。

    他身上穿著潔白的大褂,洶口別著黑色鋼筆,腰背筆直麵容清俊,他是醫院裏所有未婚小護/士和女醫生的幻想伴侶,誰從他身邊經過都會熱絡的叫一聲“楚醫生”。

    他不比任何人遜色,他很優秀,值得被任何美好的女孩兒喜歡,他有很多很多和他同樣優秀的女孩可選擇,她秦時與竟然會對這麽好的男人說出這麽殘忍又直白的話,簡直是不知好歹。

    她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人,被那麽多優秀的男人喜歡著,卻固執的隻守護著得不到的愛情。

    她一向聰明,別人也說她聰明,可這一次偏偏成了傻瓜。

    楚慈雙眼裏的光亮突然暗下去半分,他麵無表情講話的樣子顯得有些冷清,他說,“我也不是很缺老婆,隻是缺一個喜歡的人,你不嫁我就不娶,但你不能阻止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當我是一個粘人的朋友,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每天和很多人說話,如果身邊沒有你,我可能一句話都不會跟別人說。”

    一陣輕風拂過,他肩上的雨絲又多了幾分,鼻息裏卷進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他們旁邊就是一大片醫院的草坪。

    時與沒說話,楚慈補充道,“我在美國有過一個四天的假期,我四天沒有說過一句話,時與,我快成啞巴了。”

    “可是……”她猶豫著。

    “沒有可是,對於一個喜歡你的人來說,阻止他喜歡你,才是最殘忍的,比曖/昧比利用更殘忍。”

    時與偏著頭思考片刻,“其實……”

    “沒有其實,對於一個……”他又準備找理由說服秦時與,卻被她及時打斷,“你先聽我說行不行,我想說其實我跟我媽說要出國的時候,特地把你加上了,我告訴她楚慈也會去,她又多感興趣了那麽一丟丟。”

    “那你剛才為什麽對我說那些話?”楚慈不懂她的意思,好端端的說出拒絕的話,那不就是要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嗎?

    “我隻是告訴你不要用錯感情,免得將來會受傷害,我並沒有說我不允許你和我一起出國啊……”

    楚慈不動聲色的瞅了她好半天,挑了挑眉頭,眼睛裏寫著“你在耍我”四個大字。

    時與被他盯了一會突然笑出聲,楚慈突然過來抱住她,兩把雨傘撞在一起,弄了一身雨。

    這個擁抱一點也不讓她難為情,就像楚圓圓給她的擁抱一樣,不帶有任何晴欲,大概是楚慈心裏太激動了,所以把對待楚圓圓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水泥甬道上有淺淺的水窪,裏麵盛滿淺淺的水,時與聽到有皮鞋踩在水窪裏的聲響,她知道有人朝這邊走來,楚慈也在這個時候將她鬆開,然後她注意到左邊的方向有人,越走越近,楚慈也看到了。

    是穆奕和謝綰綰。

    他們走的很慢,謝綰綰與他並肩,兩人都沒有打傘,頂著細細的雨絲朝她和楚慈走來。

    穆奕一直在盯著她看,他看起來不太精神,眼神沒有往日那股鋒利又不羈的光澤,晦暗的讓人有些心疼。

    天氣已經很暖了,他卻穿著厚厚的長袖外套,連他身邊的謝綰綰也穿著短袖短裙,站在雨裏也不會覺得太冷,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被留在那個微冷的春天。

    時與以為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或者幹脆會來到她麵前大鬧一場,質問她為什麽這麽快和別人的男人親熱的摟摟抱抱,再或者,就像以前麵對林澤那樣,大打出手,以弄死情敵的決心把她從楚慈身邊拉走,然後他們再次陷入無止境的糾纏。

    她正想著會發生什麽,手指突然被溫熱的大掌包裹,楚慈握住她的手,拉著她朝她自己的停車位走去。

    這樣,他們就要和穆奕擦肩而過。

    穆奕非常平靜的把視線轉到挪到另一個方向,在秦時與朝他走來的同時,和謝綰綰向左轉,他們的車停在另一個方向。

    “去吧,我看著你上車,路上小心。”楚慈鬆開時與的手,目送她離開。

    在醫院大門口,時與再次和穆奕相遇,這次他們的目光沒有相交,他先一步駛入收費亭,繳費離開,他和時與中間還隔著一輛黑色轎車,不過半分鍾的時間,馬路上已經看不到他的車影。

    謝綰綰坐在車裏抱著雙臂從倒車鏡裏向後看,好似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果然是很隨便的女孩子啊,這麽幾天又找到新男友了……”

    穆奕沒有為時與解釋,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秦時與才是真實的,他的喉嚨也不舒服,連喝水都疼的想死,根本不想張嘴。

    車子開進穆家大門,傭人立刻撐著傘出來接他們兩個人,穆奕低頭大步走進去,父母都在等他們吃飯,見他們進門,放下手裏的報紙和雜誌,走到餐桌前坐好。

    穆奕先去洗手,撕掉醫用膠布時肉皮有點疼,手背的針眼上沾了一點血跡,他用水衝洗掉。

    從洗手間出來後,走到餐廳,坐到長桌另一邊,潔白的理石桌麵上透著些許自然柔和的紋路,餐巾瓷盤擺放講究,刀叉光可鑒人,今天保姆阿姨準備的是西餐,因為謝綰綰喜歡吃西餐。

    謝綰綰對牛排的味道讚不絕口,穆奕沒什麽胃口,一直在喝蘑菇湯,每咽一口都覺得在咽石子,不能吃飯,吃飯感覺在咽鐵塊。

    謝綰綰和穆奕媽媽聊天,提到在醫院打針的事情,謝綰綰突然說,“對了,我們在醫院看到秦時與了。”

    穆奕拿著湯勺怔了怔,他連喝湯的心情都沒有了,他本來是很專注的在吃飯,隻想讓身體快點好起來,別再萎靡下去,仿佛被甩了他就沒法活下去似得。

    穆奕媽媽噢了一聲,尾音挑的高高的,“說話了沒?沒難為你吧?那小女孩的嘴巴可厲害。”

    “沒有。”謝綰綰並沒有添油加醋,如實對她講,“就是看到了,也沒說話,她在和一個醫生摟摟抱抱的挺親熱的樣子,可能有新男朋友了。”

    穆奕媽媽輕笑一聲,對穆奕說,“媽早就告訴過你,時與不適合你,今天你看到了,才幾天的時間她就又和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因為不聽我的話,從小到大你吃過多少虧了……”

    穆奕爸爸是妻管炎,這種時候通常都會站在老婆一邊,誰都別指望他會跟兒子一夥。

    “你/媽媽說的有道理,你要聽。”他以一個父親的口吻沉聲道。

    穆奕抬頭看看父母,母親正用左手拿起湯勺,碧透的翡翠鐲子圈在她白希的手腕上,富貴典雅。他的視線從翡翠手鐲上掠過,又低頭看向自己碗裏的蘑菇奶油湯,想起他很小的時候跟時與一起去祝煜城家裏吃飯,喝的就是這種湯,他說這裏沒奶油,喝不出奶油的味道,時與就跑去和祝煜城的媽媽要了一大碗奶油,一口奶油一口湯的喂給他吃。

    他心情糟糕透了,放下湯勺,端過麵前的鱈魚排,幾大口吃完,拿起餐巾擦擦嘴,“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你是不是因為我們提時與你又不高興啦?”時與媽媽揚聲對著他的背影問。

    穆奕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得穆奕這次發高燒加上喉嚨發炎是因為秦時與,急火攻心情緒低落之類,人的抵抗力就下降,然後病倒。

    臉色白的和紙一樣,沒有半點血色,唇色也不那麽鮮紅,暗暗的。

    穆奕走到樓梯口時回頭看她一眼,無所謂道,“沒有不高興,你們提吧,隨便你們高興就好,反正我是玩玩的。”

    他一邊拾階而上一邊重複,“說過很多次,是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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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穆奕智商捉急的姑涼們,先忍忍,明天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