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念念不忘,你讓我心疼時的模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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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
江南放學後要去車站接爸媽,他沒有電話,隻知道父母坐十點的車來,到這裏正好是十二點多。
今天是周五,很多學生下午沒有課或者逃課外出,學校門外的公交車站人滿為患,上車基本靠擠,能不能擠上去就看身體實力。
等他到車站時,差不多快12點半。
他跟爸媽說好在站外最左邊的保安亭等他們,爸媽沒等來,倒是等來薑蓓。
忽然感覺薑蓓陰魂不散,走到哪裏都是偶遇。
她可能來送人,見到他時也倍感意外,“江南?你在這接人?”
江南將視線挪到別處,點點頭,“嗯。”
“一會去哪兒啊?”薑蓓仿佛看不到他的冷漠一般,笑著問。
“我女朋友那。”
薑蓓幹脆站到他身邊,說,“剛好我也要去一趟康南路,順便帶你過去吧,這裏打車到康南路挺繞的,坐公交車人又多。”
江南轉過來看她,目光裏帶著些微的厭惡,“不用,你走你的,我自己會帶他們過去。”
“順路而已,不麻煩的。”她說。
江南皺眉,“我不怕麻煩你,隻是不想跟你走的太近,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會喜歡你。”
薑蓓的笑容在臉上僵硬幾秒,很快恢複如常,“沒關係,你別有壓力,也別想太多,就算在這裏遇到其他同學我也會載一程。”
江南不再搭理他,很快,他看到父母從車站走出來,他們背了兩袋子東西,大概是從老家帶來的吃穿用的。
他小跑著迎上去,從爸媽手裏接過東西。
薑蓓也跟著小跑上去,笑容親切的跟在江南後麵,“是叔叔和阿姨嗎?”
江南爸媽愣了一下,大概被薑蓓這年輕貌美的天仙給震驚到了。
“我叫薑蓓,是江南的同班同學。”她繼續笑著自我介紹,江南絲毫不買賬,攔著他/媽媽的肩膀就走,“我們走吧。”
薑蓓從江南手裏硬生生搶走一個土裏土氣的拎包,“我幫你拎,我車就停在前麵。”
江南想說不用,她已經又挽住他/媽媽的手臂,“坐火車累吧阿姨?下次您讓江南跟我說,我開車去接你們,比火車快,也比火車方便。”
江南媽媽終於從仙女的美貌中回過神來,開始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路過停車場時,他要帶著爸媽走,薑蓓已經將他/媽媽徹底收服,母親說,“剛好順路,那就坐蓓蓓的車唄。”
“我帶你們坐地鐵。”
“坐地鐵拎著這麽多東西不方便,又不能直接坐到康南路。”薑蓓已經拉著江南媽媽拐進停車場,還不忘回頭對江南爸爸說,“叔叔你慢點,小心看路。”
江南母親突然就喜歡上了薑蓓。
一路上薑蓓熱情的,仿佛江南他/媽就是頂級大款,她要熱情洋溢的給她做城市導遊,興許大款一高興就甩她幾十張美金。
江南的父親是沉默的,江南不想沉默,插了幾次話都讓坐在副駕駛的母親瞪回來。
到了康南路,薑蓓幫他們把東西拿下來,跟江南媽媽互相留下手機號,再和他們道別。
江南母親對她道謝,她說不用。
可能她還想說,不用問我的名字,請叫我紅領巾。但是江南沒給她機會,他強行把父母拉走。
“媽,你別和那個女孩聯係,我不喜歡她,心機很重。”
“心機重怎麽了,你看看多漂亮,條件多好,剛才她一直跟我誇你在學校的表現,我看她對你有意思。”
江南爸爸在一旁插嘴,“有意思又能怎麽樣,江南不是有何兮了嘛!”
江南走在旁邊,笑著說,“對啊,對我有意思的人多了,關鍵得看看我對誰有意思。”
江南媽媽不樂意,白眼一翻,“快得了吧,別說你現在是g大的高材生,你就是留在禹忘山種紅薯,我也看不上那個小丫頭,誰娶了她不是累贅,沒爸沒媽,就一地地道道的鄉下小丫頭。”
江南按著她的肩膀輕輕揉了揉,“媽,別這麽說,我跟何兮沒什麽區別,隻是我多念了幾年書而已。”
“對啊!”江南媽媽侃侃而談,“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讓你多讀這幾年書是為了什麽呀,不就是為了讓你擺脫禹忘山,你要聰明一點,城市裏漂亮的條件好的女孩子多,幹嘛對那個何兮忠貞不二的,值不值當的……”
“值。”
他很篤定的回答,換來媽媽在他背上拍一巴掌。
他笑笑沒說話。
“真的,兒子,我看薑蓓挺好的,不行你就跟她在一塊兒吧,怎麽都比何兮強。”
江南為難的看著她,“好了媽,一會到何兮麵前可別說這些。”
江南媽媽真的閉上嘴,沒再多說。
穿過這一條條小巷子,站在這斑駁的樓梯口,江南媽媽臉色又變得嫌棄至極,她總覺得她兒子不該跟何兮攪合在一起。
到了頂層,看到天台上的流動板房,江南媽媽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下來。
“你說何家這貧困是不是遺傳,這家人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在哪都把日子過成這樣。”她又憂心忡忡的看向自己兒子,發覺江南不太高興,話鋒一轉,說,“看看,日子過的不好,還把我兒子拐走了,聽見媽媽說話都不高興了。”
江南抿抿唇,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去敲門。
開門的是何來,他仰著頭看他們,乖巧的叫人。
何兮也走過來,笑著和江南爸媽打招呼,她正在炒菜,手裏拿著鐵鏟,滿屋子的芹菜香。
“江叔江嬸,客廳冷,要不你們去屋裏chuang上待會,我做好飯端進去。”她笑著說,“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麽快,這邊交通不方便,坐公交都很繞,我還以為你們要兩點才到家。”
江南媽媽在家裏四處打量一圈,打開帶來的兩個拎包,開始往外拿東西,說,“挺方便的,是江南的同學送我們回來的。”
“同學?”何兮無意的問一句。
江南媽媽說,“對啊,一個叫薑蓓的小姑娘,人還挺熱情。”
何兮臉上的笑容當即收起,炒菜的動作也頓了頓,江南見她臉色不對,立刻走到母親麵前,喊她,“媽!我來弄這些,你和我爸進屋裏待著吧。”
江南爸媽進去房間,江南把袋子裏的臘肉臘腸和一點水果拿出來,拎進廚房。
他伸手摸摸何兮的額頭,還有點發燒,從她手裏拿過鏟子,說,“給我吧,你歇著。”
“你爸媽是不是因為我沒去接他們生氣了?”
江南眉眼溫和的朝她微笑,“不會,我昨天就告訴他們了,你發燒了,何來也生病了,他們不會不體諒的,再說又不是什麽貴賓,還要興師動眾的。”
他嫻熟的翻炒,何兮往鍋裏撒了小半勺鹽。
兩人都沒說話,直到炒完菜裝盤,他把鐵鍋放在水槽裏準備刷,沉思片刻,轉身走到何兮身邊握住她的手,刻意壓低聲音,問,“兮兮,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何兮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沒開口。
江南又低頭吻她,淺淺的吻,何兮感覺唇上濕漉漉的。
他說,“我沒有和薑蓓走的很近,兮兮,我在學校沒有跟任何女同學走的很近。”
何兮沉默了一會,說,“我相信你。”
江南眉眼溫柔的化開,何兮又說,“可是我不相信她。”
“那我就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把她拖到學校後麵的小樹林裏。”
何兮瞪大眼睛,“殺人滅口?”
“打她一頓。”
“切。”
他們炒了三個菜,芹菜炒肉,蒜苔炒肉,土豆絲炒肉。
感覺像過年一樣。
夜裏何兮照舊要去擺攤,江南要跟她一起,江南媽媽給他拉回來,把他帶來的書本扔到他身邊,當著何兮的麵說,“你跟她去擺攤你會賣啊?你又不會,你就在家複習功課,你好好讀書,將來畢業當律師了才能讓何兮過上好日子,是不是?”
她說完又看向何兮,問她,“何兮你說嬸嬸說的對不對?”
何兮點頭,“對。”她對江南說,“你在家吧,我現在也不用來回推貨,散步一樣就去了,你去了我又怕你冷怕你餓的。”
江南推開手邊的書,穿上外套,“我不冷也不餓,你現在生病呢,你一個人我擔心。”
何兮瞅一眼江南媽媽,臉色黑的跟包青天似的,她什麽都沒說,跟著江南一起下樓,走出巷子口,她拉住江南,輕聲說,“江南,回去吧,你爸媽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別跟著我到處跑,陪陪他們。”
“不差這幾個小時。”江南說。
“怎麽會不差呢?他們大老遠來,你跟著我跑掉把他們扔在家裏帶孩子,你爸媽本來就不喜歡我,這回要更不喜歡我了。”
江南沉默著,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她圍住,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吻了她一通,“那我聽你的,我回家,你注意安全。”
“放心,我長的足夠安全。”她豪氣的拍拍江南的肩膀,輕鬆的笑笑,額頭上那一大塊紗布顯得有些礙眼。
江南看著她走出康南路,才轉身回家。
傻子都看得出來,江南的父母不想讓他們在一起,換做她是江南的母親,也絕對不想讓自己那般優秀的兒子跟她這樣一個卑微如泥的女孩在一起。
興許在江南媽媽眼裏,自己實屬在玷汙她的兒子。
薑蓓的出現,會加重江南媽媽對她根深蒂固的嫌棄,世上那麽多女孩,誰來追江南不好,偏偏是那個你挑不出她哪裏不好的薑蓓。
薑蓓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她呢,是個豆芽。
我呸!你才是豆芽!你全家都是豆芽!
出乎她意外的是,在麗水路,她遇到了靳軒。
她知道靳軒是個款爺,款爺的車子說換就換,款爺的衣服每一件都上萬,所以款爺,教書屬於愛好,經營店鋪屬於娛樂,他背後一定有更大的事業。
他那麽多大事不去幹,整天守在麗水路做什麽?
她甚至自作多情的想了一下,不會是因為她吧?
後來證實,她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因為靳軒出現的時候手裏拎著兩盒香豆腐。
香豆腐是麗水路上一種小吃,五塊錢一盒,一盒八小塊,微甜,非常辣。
她沒吃過,但是常常跟賣香豆腐的阿姨換整錢。
“吃嗎?”靳軒晃了晃手裏的口袋。
何兮反問,“大少爺還吃這種東西?”
“嗯,就是想吃才過來這邊買的。”
看吧,他來麗水路是為了香豆腐。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吃,聽說很辣。”
“這個沒放辣椒,我也不太能吃辣。”他走到何兮身邊,用竹簽紮起一塊喂到她嘴邊,比香豆腐的味道更快鑽進她鼻息間的,是身上的香水味。
何兮張嘴從竹簽上咬下來,可是太燙,隻能用牙齒叼著,她嗚嗚兩聲,開始用手給嘴巴扇風,靳軒一把板正她的肩膀,把她轉到自己麵前來,對著她的臉用力吹了兩口氣。
很勉強的,何兮把燙嘴的豆腐塞進去,“我的媽媽呀,燙死我了……”
隔壁老板娘的兒子站在他們兩人旁邊,仰著頭看靳軒,待他們低頭看他時,說,“你真是那個私生子的爸爸?”
靳軒看了他半晌,說,“我不是,何來也不是私生子,他是光明正大的小孩,和你一樣,隻是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他指了指旁邊整理貨架的何兮,說,“這是他的姐姐。”
何兮心想這孩子跟他/媽媽一個德行,你說我是觀世音轉世都不管用,別說我是姐姐。
她正在心裏腹誹著隔壁老板娘和她不討喜的兒子,就聽靳軒繼續對那個胖小子展開清晰明了的正麵指引和教育,他說,“我再說一遍,這是他姐姐,我呢,是他姐夫。”
何兮猛的回頭,“怪獸叔叔,你在給小朋友灌輸什麽錯誤信息呢?”
靳軒一臉無辜的紮起一塊香豆腐,又喂到她嘴邊,“可能我沒表達清楚,確切的說法是,我未來會是何來的姐夫。”
“那我還得找我媽現給何來生個姐唄?”她心裏一嫌棄,一口咬在豆腐上,好了傷疤忘了疼,瞬間遺忘剛剛自己怎麽被燙的,又瞬間被燙。
看她燙的淚花都快出來了,靳軒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紮起一塊,斯文的咬著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聽過沒?學得像我一樣有耐心,什麽豆腐都能吃到嘴裏。”
他笑容別有意味,在何兮看來,這完全是為了氣她。
“你感冒好了嗎?”他突然問。
“吃了藥,就是有點……”話未說完,靳軒的手背已經貼在她的額頭上,“好像還有一點燙,你回去要吃退燒藥,嚴重的話再去打針。”
何兮正要向後仰頭躲開他的手背,靳軒已經自己收回,“你爸媽也真狠心,我要是有這麽大的閨女我可舍不得放在外麵吹冷風。”
何兮那顆疑惑不解的小心髒,又梳理開了,原來他是父愛泛濫。
如果她爸爸能有靳軒一半這樣就好了。
不是一半的財富,是一半的願意親近她和哥哥弟弟們。
想到父親,那個在她腦海裏總是無言沉默的男人,幹淨英俊,他跟禹忘山格格不入,他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有自己的世界。
他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時好,時壞。
好時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壞時,就想著把她和弟弟們全去賣掉,把家也賣掉。
靳軒發覺她在出神,隻是站在她身邊安靜的看著。
小豆芽很耐看,屬於長相秀氣的女孩,眼睛極黑極亮,個子很小,腦袋也小小,巴掌大的圓潤小臉下是尖尖的下巴。
他問,“你有多高?有160嗎?好像沒有……”
何兮回神,一點也不想再跟他玩耍下去了,身高簡直就是她的硬傷,“一米8!”
靳軒被她突然暴躁的情緒嚇一跳,笑了笑,緩緩道,“站椅子上量的?”
“你多高?”她問。
“188。”他泰然道。
“我靠!”
靳軒馬上彈了她嘴巴一下,“說髒話。”
何兮揉揉嘴巴,說,“你確定你小時候不是吃化肥長的?”
“嗯,我確定。”他認真的點點頭,“你小時候家裏給你吃那東西?”
“我!”靠字沒等說出來,她話鋒陡轉,“我這叫精致!”
他笑笑沒說話,還剩下一盒香豆腐,他掛在她的貨架旁邊,準備回到店裏,“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吃藥,感覺嚴重了就給我電話,我接你去打針,別硬撐。”
“拜拜。”
她的告別總是這樣無情無義,靳軒皺眉,“我不喜歡你對我這麽冷漠。”
何兮縮著肩膀眨眨眼,更正道,“拜拜,靳叔叔。”
靳軒無語的走開。
八點多時,生意突然好起來,她脫掉外套幫人試衣服,穿著薄薄的毛衣打款,靳軒站在二樓櫥窗旁安靜的看著她,站到累了就去沙發那坐一會,覺得無聊,再繼續看她,直到店鋪打烊,他先回了家。
毫無疑問的,這一晚,何兮的感冒要加重。
她從麗水路往家走時,便已經感覺不到四肢是自己的,頭腦也暈暈沉沉。
9點半打烊之後,靳軒去咖啡館待了一會,看著時間差不多,便開車在路邊等著,一路走走停停的,跟在她後麵。
一直跟到康南路,看她拐進小巷,他才掉頭回家。
五分鍾後,他給何兮發信息:到家了沒。
何兮用手機晃了他一下,然後掛斷。
小豆芽很小氣,連短信的一毛錢都不舍得給他。
何兮吃了藥便睡覺,何來在chuang最裏麵,中間是何兮,江南在最外麵,一直摟著她。
第二天一早,何兮還在睡著,江南的媽媽便開始起chuang把家裏所有的大門都打開通風,何兮把頭鑽進被子裏,不明白這個已經四處漏風的地方還有什麽風可通。
江南起的早,跟媽媽一起把飯做好,她便進來叫何兮吃飯。
何兮說馬上來,接著又睡過去。
江南媽媽在客廳嘭的一聲,把碗擱在小餐桌上,毫不避諱的對江南說,“你看見沒有,這就開始擺譜了,這是懷孕了還是怎麽著,讓我這麽伺候著,我給她做飯她還嫌早了嫌不好吃啊?”
江南放下碗筷,低聲說,“媽,何兮晚上去夜市擺攤很累,今天有點發燒,你讓她多睡一會,別說這些了行嗎?”
“行,有什麽不行的。”她又端起碗來吃東西,“一會我出去逛逛,不管你們。”
江南沒多想,正因為他的沒多想,就出了問題。
下午四點多時,給江南爸爸打電話,讓他帶著江南一起下樓。
江南以為她遇到什麽事,走的很急,在巷子口,看到薑蓓正親熱的挽著母親的手臂聊天。
“媽。”他走上前想把母親拉回來,誰知反被她抓住手腕就走,“薑蓓在火鍋店定了位置,這麽冷的天,多體貼的小姑娘。”
江南冷冷的瞪著薑蓓,當即黑臉,“我不去,你也別去,無緣無故為什麽要別人請客吃飯,我們回家。”
“江南!”母親發火,橫眉立目,“你是不是想讓我現在跟你爸走回禹忘山!”
“我說我不去!”江南也在發火,薑蓓上來勸他拉他,被他一把甩開,“滾!”
江南媽媽二話不說,扭頭就走,江南追上去,拉住母親,還想說什麽,看到她紅了眼眶,所有的話都被迫咽下去。
”對不起啊江南,我是不是太冒昧了。”薑蓓滿眼歉意的站在他麵前,身體卻靠向江南母親,重新挽起她的手臂,“我知道你周末要陪女朋友,連學習的時間都沒有,別說跟我出來玩,正好我這兩天有空,就想帶阿姨出來轉轉,我一個人在家待著也沒勁。”
“你沒勁能別折騰我們家人嗎?”他的溫潤全然不見,態度相當惡劣,“你越是這樣別有用心我越討厭你,我拒絕你拒絕的還不夠徹底嗎?”
薑蓓眼淚刷的下來,江南媽媽在江南手臂上拍了好幾巴掌,“你怎麽這麽凶!蓓蓓也是好意!你這麽大的人好賴不知!”
一直沉默的江南父親走到他們麵前,說,“不就是吃飯嘛,你們怎麽搞的好像逼誰叛變國家一樣。”
十分鍾後,江南一家三口坐在薑蓓安排好的火鍋店。
他出門時何兮在睡覺,何來在擺弄姐姐的手機,何兮定了起chuang的鬧鍾,等下還要去麗水路。
火鍋店很暖,鍋裏的熱氣不斷上升,看著薑蓓點好的精致菜品端上來,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九分袖,露出手腕上的名牌手表和昂貴的手鏈,她的長發光澤柔順,發尾處被燙出自然的大彎。
她光鮮美麗,她也別有動機。
心裏愈發的心疼何兮,想到現在她所要承受的壓力和苦難,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以後的以後,他也一定要讓何兮過上這樣的生活。
他發誓。
何兮一覺醒來發覺家裏隻有何來,頭重腳輕的下chuang,吃了兩粒藥,喝了一大杯水。
隱約聽到嗡的一聲,她一把奪過何來手裏的手機,看到滿屏的表情符號,差點掄起拖鞋拍他,“你怎麽又給靳叔叔發信息?這很貴的你知不知道!一會就把你賣了交手機費!”
“怪獸叔叔他幫我交話費。”
“他什麽時候說的。”何兮問。
“剛才,他打電話來了。”
“噢,他還說什麽了?”
何來想了想,說,“他問我姐姐在嗎?我說姐姐在睡覺,他問我家裏有人嗎?我說我就是人,他問我你在生病嗎?我說你病的快死了……”
“啥?”她揪起何來的小臉蛋好一頓揉,“你這個壞小孩!我死了你就要喝西北風了!”
“可是你睡了一天,我以為你快死了……”
“我呸!”她正準備收拾他,電話響起來。
何兮接起,“喂?”
聽到靳軒醇厚又不失性感的嗓音從聽筒裏幽幽的傳來,“睡醒了?”
“沒睡醒我在說夢話?”
靳軒聽出她的鼻音濃重,沒和她計較,繼續說,“我在去你家的路上,穿好衣服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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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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