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2】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好的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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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送何兮到路邊打車,在她拉開車門的一刻,他突然抓住何兮的手腕把她拉進自己懷裏,用力的抱住她,仿佛是想這樣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他能感覺到她隆起的小腹貼在自己身上,他說,“讓我抱抱你,再抱一下。”

    以後的很久,我們都不會再見麵,未來的某一天,你再見到我,我也不會再是你原來認得的江南。

    他吻了何兮的額頭,在她手心放上一塊小小的糖果,“別忘了我,兮兮。”

    何兮想說你不要走了,你不是已經結婚有了寶寶,這裏不是很好嗎?可是她開不了這個口,如果江南也覺得現在這樣很完美,他不會選擇離開。

    她對江南保證,“我不會忘的。”

    江南溫潤無聲的笑笑,把她按進車裏,關上車門,看著紅色的尾燈慢慢融入車流裏,再也無法仔細分辨。

    他眼底的溫柔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變得冷漠而鋒利。

    不舍薑蓓坐牢,整日鬱鬱度過,不過是他一句溫情的謊言,對於她,他從沒有過半分不舍。

    他要薑蓓安安穩穩的生活在這裏,為他生一個可愛的孩子,為他照顧挑剔的母親,為他終日困在這個家裏,一日一日,無悔的將光鮮的青春熬盡,她無處可尋他的蹤影,讓她陷入漫長而未知的等待,讓她日日坐著美夢,等他歸來,給她一分鍾的驚喜,再給她一生一世的悔恨與痛苦。

    傷害一個人,不一定需要她付出血腥殘忍的代價,讓她痛痛快快死的明白,是對她的憐憫恩賜,靳軒如何對待薑蓓,都隻能令她仇恨敵視和厭惡,隻有她愛的人,才能傷她到體無完膚。

    她曾讓自己跟何兮多痛苦,他定要她這一生千百倍的償還和付出。

    何兮回到家,靳軒也才剛剛進門,何來在車裏睡著,他把何來抱到樓上去。

    “何來要減肥了,現在就像個肉丸子。”他脫掉外套隨手扔到沙發上,轉頭看見何兮正悶悶不樂的低著頭,也不脫外衣,就傻傻的往沙發上一坐。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不開心呢?”他湊到何兮身邊,給她解開大衣的紐扣,摸到她微涼的手腕,立刻塞進自己的毛衣裏,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緊繃起身體,“好冷。”

    何兮一直握著拳頭,他就拿出她的小拳頭攤開,發現是一顆糖,很自然的撕開,喂到何兮的唇邊,等她張開嘴巴等著吃的時候,他手腕一轉,將糖果送回自己嘴裏,“嗯……葡萄味的。”

    何兮這才反應過來江南給自己的糖被他吃了,她生氣的在他臉上狠狠掐了一把,硬生生把兩根手指頭塞進他嘴裏搶出糖果,毫不在意他的口水,將糖果放進自己口中,“這是江南給我的!”

    靳軒拍拍她氣鼓鼓的臉頰,從茶幾下麵抽出兩張紙巾給自己擦嘴,再給她擦幹沾滿口水的手指,“幸好江南給你一塊糖,江南要給你一個坦克,你還要把我炸了呢……”

    他抓過身側的小毯子給何兮包住,柔聲問道,“你剛才去見江南了?”

    “嗯。”

    “為什麽不開心?”

    何兮鬱悶的撇著嘴說,“我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我後悔了!”

    靳軒眯起眼睛抿了抿唇,鎮定道,“後悔也晚了,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想都別想往回走半步。”

    “你去死吧!”她用額頭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疼得靳軒直皺眉,他抱起何兮就往樓上走,“好,我現在就去死,你打算讓我怎麽死?舒服死還是滿足死?”

    回到房間裏,靳軒拿來家居服讓她換衣服,何兮脫完身上的裙子和打底/褲,就穿著雪白的蕾/絲文匈和內/褲站在他麵前晾肉。

    靳軒把她勾進懷裏上下其手,幹脆抱進被子裏,“別穿了,一會還要脫,多麻煩……”

    何兮按住他的手腳翻身騎在他的肚子上,眼巴巴的看著他說,“靳叔叔……”

    靳軒一聽到這三個字立馬鬆開扶著她的手掌,默默的枕到自己腦後,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隻有有求於自己時,何兮才會乖乖的叫他“靳叔叔”,他立即露出一副至高無上享受無比的表情,“怎麽?”

    “薑蓓的事……”

    “我就知道你要求我這件事,江南找你無非是給你灌一碗*湯讓你做他家薑蓓的說客。”

    “對啊,你這麽聰明,居然一猜就猜到了。”她說,“那你……”

    “我又沒喝江南的*湯,薑蓓是個小人,不懲戒不牢記,誰知道下次會幹什麽蠢事。”

    “可是她懷孕了……”

    “不是我幹的。”

    “靳叔叔……”

    靳軒堅決的搖頭,“不可以,婦人之仁。”

    何兮跟他商量好半天,他一點都不鬆口,最後沒辦法了,她從靳軒身上跨下去,跪在chuang上對著他搓手掌,“靳叔叔,靳叔叔,靳叔叔……”

    靳軒翻身背對她,閉上眼睛睡覺,何兮趴在他的肩頭對著他耳朵吹氣,他也不為所動,“你腦子秀逗了,居然為了薑蓓對我下跪。”

    “放你的狗屁!”何兮突然直起腰板炸毛,靳軒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嚴肅的教訓到,“你居然罵人?站牆角去!告訴你幾百次了懷孕不可以罵人,小孩子會學會。”

    “它學會個屁啊!它才多大一點你以為我懷的是個蘿卜精嗎!”

    “你才是蘿卜!站牆角去!”

    何兮抓起枕頭狠狠砸了他一下,光溜溜的下chuang,站到門口,筆直筆直的。

    家裏沒開空調,房間裏有些陰冷,她貼著牆角罰站的樣子可憐巴巴,下巴卻揚的很高,一臉倔強。

    靳軒掐著時間到五分鍾,對她勾勾手,“回來。”

    何兮灰溜溜的轉進被子裏,背對著他不理人。

    靳軒從身後抱住她,溫熱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隆起的肚子上,似內疚又似委屈的輕聲道,“那你不是為了薑蓓對我下跪,難道又是為了江南嗎?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孩子的媽媽,我不說計較你背著我去見前男友就算了,你還為了前男友給我下跪,我吃醋不對嗎?你有什麽理由生氣?”

    過了半分鍾,何兮幽幽的說,“女人生氣需要理由嗎?”

    他有滿腹大道理,這一刻,卻無從反駁。

    不一會兒,他聽到何兮在吸鼻子,扳過她的肩膀看,小家夥哭的這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就跟薑蓓懷的真是他的孩子似的。

    “你看你,是為我哭還是為江南。”

    “當然是江南!為你有什麽可哭的!”

    靳軒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是啊,所以你應該高興,你找到一個不會讓你哭的老公,多好,為什麽要惦記那個總是讓你哭的男人,趨利避害,是人和動物的本能,你不懂嗎?”

    “我不懂!”何兮哭著大聲咆哮。

    “你哪裏不懂,我給你解釋。”他極有耐心的安撫。

    “我聽不懂!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她生氣的狠狠踹開身上的被子,大吼道,“因為我是個豆芽!”

    “……”靳軒拍拍她的臉,溫柔的命令道,“好了,不許哭了,孩子都讓你嚇到了。”

    “孩子懂個屁啊,它還不是個豆芽崽!”

    他好好的一個小寶貝兒在她嘴裏一會是蘿卜精一會是豆芽崽,真是讓他心疼。

    何兮揪著他的襯衣領口惡狠狠的問,“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放過薑蓓!你要不同意我就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你要是同意!我重重有賞!”

    靳軒低下頭無奈的盯著她。

    何兮淚眼模糊的湊到他臉頰旁邊,輕輕吻了一下,“我已經答應江南來說服你,他知道你愛我,所以我說什麽你都會答應,如果你不答應,我……好沒麵子……”

    她又吻了吻他的耳朵,靳軒覺得癢,就偏頭躲開,何兮突然用力的在他耳朵上舔了一口,靳軒當即就軟了,正要吻她時,何兮靈活的躲開,紮進他的頸窩裏開始像撒嬌的貓咪一樣蹭起來,軟綿的輕吻從他的喉結滑向他的鎖骨,解開他的襯衣,親吻他的匈膛,細若無骨的小手一路向下……

    容易談妥的事情餐桌談,不容易談妥的事情,那就隻能chuang上談。

    靳軒勉強算是妥協,他答應何兮,不會再追究下去,但是已經懲罰過的,他不會收回,她愛去哪裏找工作就去哪裏找,她想讓店麵開張就自己去交罰單跟有關部門申請,他不會再過問跟薑蓓有關的事宜。

    元旦當天,姑姑終於可以出院,被靳軒接到了靳家的大宅。

    因為是新年,靳軒想讓他跟何兮的家人都聚到一起,對他跟何兮來說這或許有著特別的意義,他們的生命裏總是缺少了某一個重要的幸福的部分,所以想要更多美好來添補。

    靳軒母親提前讓傭人布置好家裏,一進門,便是一派喜氣,左大伯也在,他在輪椅上坐得好好的,何來脫掉鞋便衝過去,“大伯大伯!我來推你!”

    “你推我去哪啊?”大伯笑米米的問了一句,不等聽到答案,輪椅就風馳電掣的衝進廚房,何來興奮的就跟推的是坦克似的,大伯回手就要揍他,“你個小淘氣,你想嚇死我嗎?”

    何來才不管他,反正摔不倒撞不倒,他想往哪推往哪推,大伯隻好喊何兮來拯救自己,果不其然,隻有何兮一個人能懲治何來,手段相當之粗魯火爆,揪著衣領直接扔到沙發上。

    大家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吃吃點心,好像,一不小心還湊成一對鴛鴦。

    左大伯與何兮的姑姑聊的很是投緣。

    靳甜甜雖然仍是不待見何兮,隻有吃飯的時候才下樓,剩下的時候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待著,晚餐過後沒多久,她的未婚夫就來把她接走了。

    何兮看著打開又合上的別墅大門,輕聲歎息。

    靳軒說,“今天是她未婚夫的生日。”

    何兮點點頭,“你是哪天的生日,怎麽不見你過生日?”

    “我很少過生日,除非有人非要給我過,不過是慶祝的一個噱頭罷了,想開心哪一天都可以。”他脫下自己的毛衣給她搭在肩上,抱著她一起看著深藍的天空,圓月將整個天地都灑上一層潔白冷清的光,他問,“你怎麽也不過生日?”

    何兮撇撇嘴,“過不過生日都吃不上肉,過生日幹什麽?再說何年總說他恨我媽把他生下來,他哪裏肯過生日,倒是何在跟何來,因為是弟弟,總喜歡搞這些東西。”

    她說完這些,突然轉頭親了他的下巴一口,“雖然我不過生日,但是我收到過兩份最珍貴的禮物。”

    “嗯?”靳軒低頭看她,“什麽禮物?誰送的?”

    “一個是我的舊手機,我的第一部電話,是江南送的,它是我收到的第一份在我看來昂貴無比的禮物,就像一個衣不蔽體的流浪者,突然收到了一件幹淨整潔的棉布衣服,或許在別人眼裏它不值一提,在我看來卻好到無與倫比。”

    靳軒知道那個粉色的舊手機,進過水,修理過,總是突然自己關機,破到不能再破,上麵卻包著嚴嚴實實的手機膜,現在被何兮放在她自己的小抽屜裏,成為她為數不多的私人物品。

    靳軒伸出手指在她脖頸上勾出她的項鏈,是他以前送給她的小怪獸,他說,“這是第二個?”

    何兮搶回小怪獸塞進領子裏,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臉頰,笑著說,“第二個,是你啊!我就是在我生日的那天遇到你,是老天送我的,晴天霹靂一聲響,靳軒叔叔閃亮登場!”

    “我的出場方式這麽炫呢?”

    “是啊,英雄救美嘛,我跟人打的鼻青臉腫,你就突然出現了,多威風,多威武……”

    靳軒握住她的手臂交叉匈前,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還疼嗎?”

    靳軒沒懂她的話,“什麽?”

    “你的肩膀,不是因為我受過傷?為什麽不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傷的?”

    “不想你擔心。”

    “真不要臉,誰擔心你。”她抽出拳頭轉身在他後背肩胛骨的地方狠狠錘了一下,靳軒不覺得疼,溫柔的低笑著。

    他說,“不說,你整天說我不要臉沒節操,我太傷自尊。”

    “說吧,說吧,我想聽,你這麽有錢,要臉幹啥。”她晃著靳軒的身體央求著。

    靳軒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憶,“我也不太記得具體的時間,我在路上看到你橫穿馬路往公交車站跑,有一輛卡宴闖紅燈,開的很快,我本來是直行,擔心他撞到你,就向右打方向盤,他就直接撞上來,那個司機喝了酒,撞車以後直接睡著了。”

    何兮忽然想起來了,是她夜裏趕公交去醫院的時候身邊發生過一場車禍,她當時也嚇了一大跳,還在想著自己運氣真好,差一點就是撞她了,她很清楚的記得那是兩輛陌生的車,她不認得,正好她要坐的公交快開走了,她就什麽都顧不上,一路狂奔追公交去,沒想到,為她擋住致命一劫的人,是靳軒。

    她怎麽也沒想到,被她趕走的人,被她傷透的人,會願意用生命保她周全。

    她放棄過靳軒,靳軒卻從沒拋棄她。

    她問靳軒,“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

    “喜歡我有錢。”

    何兮嫌棄的翻白眼,“好吧,我確實喜歡有錢。”

    “你喜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用擔心現在,不用考慮未來,喜歡我願意包容你的驢脾氣,喜歡我從不站在原地等你,你往前走,我就跟著你往前走,你停下腳步回頭,就會撞進我的匈口……”

    何兮就在他匈口笑了,她說,“是啊,我一回頭,就能撞進你的匈口。”

    何兮以為,從今以後,自己的生活裏不再會有悲有涼,她已經有了永恒的太陽,可是,這隻是她天真的以為。

    因為預期太美好,當意外發生時,才令人感受到無法言喻的糟糕。

    元旦後的第四天,靳軒早早出門上班,何兮在靳軒媽媽的陪伴下去做了產檢,寶寶很好,她也很好。

    下午靳軒打電話回來,讓她晚上不要去母親那裏吃飯,他要帶她約會。

    冬日裏天色暗的早,等他下班時天色已經全黑下來,g大後門有一家鮮花禮品店,是一個跛腳女孩和她的聾啞男友一起開的,店麵不大,花卻新鮮又便宜,靳軒平時會在這裏買一些鮮花帶回家插上,昨天他就跟老板打好招呼,今天晚上會來拿一大束玫瑰,拿來求婚用。

    求婚用的鑽戒也準備好,在他外套的口袋裏。

    他故意對何兮說,她都懷了自己的孩子,哪裏還用求婚,然後就這樣突襲,雖然俗氣,但她一定驚喜。

    他家豆芽可不是什麽文藝又矯情的姑娘,她就喜歡俗氣的東西,別人都說黃金俗,隻有她家豆芽看見金塊就想上嘴咬。

    他開車從學校外麵繞了一圈到後門,因為是單行路,車子隻能停在路邊,他步行到馬路對麵去鮮花店取花,因為心情好,多跟花店的女孩聊了幾句,出來時,手裏多了一大束盛放的紅玫瑰,沉甸甸的壓在他的臂彎裏,快要抱不住。

    就在他笑著抱著這一大束玫瑰橫穿馬路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飛速駛來,一聲撕裂的刹車,一聲沉悶的撞擊,靳軒仿佛一朵凋敗的玫瑰躺在血泊裏,周身滿是破碎淩亂的花瓣,被風一吹,四處飄散。

    何兮沒有等來靳軒的電話,卻等來了靳家派來的車輛,司機將她帶到醫院,她看到的是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冷白刺目的燈光,還有在一旁心急如焚的靳家人。

    血袋一次次往裏送,卻得不到半點他平安的消息。

    何兮睜大眼睛捂著嘴巴貼在牆邊站著,生怕那扇大門打開時會聽到噩耗,她承受不了。

    她舍棄了江南換來的靳軒,是她今生唯一的丈夫,她不想失去他,可她又不知道該怎樣告訴靳軒,她不許他死,她要他必須活下來。

    眼淚落了幹,幹了又落,臉頰被淚水浸得發疼,她多想這是一場噩夢,一場教訓她不懂珍惜的噩夢,當她醒來時,自己正躺在靳軒的懷裏,她很好,他亦是安然。

    她多希望啊。

    可是天亮了,夢沒醒。

    她不休息不睡覺,也不吃東西不喝水,看得靳軒母親著急,最後是何年跟她發了火,按著她灌了一杯水喂了一碗粥,才算是讓靳家人放心一些。

    17個小時的搶救,靳軒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15天,4次病危通知,靳軒的母親都熬不住了,徹底嚇倒,何兮卻還能堅強的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陪伴,等待。

    第十六天,醫生宣布他暫時脫離危險期,被送回vip病房裏,何兮坐在椅子裏拉著靳軒的手掌,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病房裏嚎啕大哭,“我以為你要死了,我受不了了,靳軒,你快點好起來吧,醒過來吧,我求求你,別讓我每天在醫院等你,你醒來跟我說一說話吧,你動一動手指,看我一眼也行,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不欺負你……”

    “靳叔叔,醒醒吧……”

    “你醒醒……”

    她顫抖著手指從包包裏拿出從他衣服口袋裏找到的戒指盒,塞進他的手掌裏,“起來,跟我求婚,我等你給我的驚喜,我還在等你呢……”

    靳軒聽不到,也回應不了。

    10天過去,三十天過去,他破碎的身體在慢慢愈合,唯獨沒有醒來的征兆。

    靳軒母親每日親自來照料,靳軒的父親在滿世界的尋找肇事車輛和司機,何兮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他睡的久了,她也就接受了,這裏成了她的家,每天在醫院裏吃飯睡覺,在醫院看書寫字上網。

    寶寶會動了,她就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寶寶開始活躍了,她夜裏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心煩意亂的就對他胡亂抱怨,生氣的時候還會在他手臂上掐一下。

    距離預產期還有三天的午後,何兮午睡醒過來,抓著他的手說自己肚子疼。

    靳軒的掌心溫熱幹燥,她與他十指交扣。

    昨夜下午一場大雨,窗外鮮花綻放,她說,“我懶得動,還怕疼,要是睡一覺孩子就能生出來就好了。”

    又躺了一小會,她覺得自己想上廁所,就起chuang去洗手間,剛邁下chuang,又一屁股坐回來,肚子突然很疼,她死死抓著靳軒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靳軒……我肚子疼……”

    “我肚子好疼啊……疼的我不敢動。”她說著說著就哭出來,“你還睡,你就知道睡覺,你倒是幫我叫醫生啊,我是不是要生了……”

    感覺小腿有水樣的東西流下來,她低頭卻隻能看見自己圓鼓鼓的肚子,靳軒是指不上了,隻能自己咬著牙去按鈴叫護士,扶著靳軒的chuang頭,她痛的慢慢坐到地上,無助的小聲嗚咽著,直到護士衝進來,她才又哇的一聲哭出來,“快點,我我肚子疼,疼死我了……”

    何兮被送去產房,有護士進來靳軒的病房打掃剛剛被何兮弄髒的地麵。

    護士說,“你老婆生孩子去啦,哭的很凶呢,罵你罵的也很凶呢,你倒好,什麽都聽不見,醫生護士可倒黴啦……”

    護士離開後,病房恢複安靜。

    午後的陽光明媚的照進空調房,空氣很涼爽,身體卻包著一層暖光。

    他安靜的仿佛這房間裏最精致絕美的靜物一樣,仿佛他不過在進行著普通的午後小憩,也仿佛,他會永遠沉睡下去。

    他們的寶寶出生了,五斤八兩,是個女孩。

    何兮想,靳軒,從今以後,我們家裏又多了一個人來陪我等你,你的動作太慢了,我把孩子都生出來了,你還沒睡醒,我要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你的求婚呢?

    靳軒,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份屬於你的牽掛,多了一份,讓你活下去的希望。

    除了等你,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好的事。

    你什麽時候醒來?我在,等待靳叔叔的表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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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可以開始摔碗。

    驚喜:江南並沒有移情別戀,他愛的人從頭到尾隻有何兮一個。

    驚嚇:靳叔叔還沒醒過來。

    至於能不能醒過來,這是個開放式結局,任君想象。

    或許將來有一天,我會給它寫個下部,讓它再溫暖起來,它還有很多故事可以延伸,但是現在,我們就到這裏。

    我相信很多人看完這個故事都隻剩一聲唏噓,世間愛情有百樣,每一樣我們都嚐一嚐。

    推薦我的新文《致命*愛》,大概三月開始填坑,我要看書搜集一下資料。

    推薦我的完結文《情到深處不怕孤獨》,那才是一個真正令人唏噓的故事,大過年的,能不看就別遭這罪,看看小品多開心,我是很有良心的作者,真的。

    最後一次以《你擒我願》的名義跟你們招手月票,請投。

    喬唯和祝煜城的故事實體書叫《良辰多喜歡》,三月份上市,時與和穆奕的故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上市,到時候再通知。

    我的新浪微博:原城大總裁。

    晚安,我愛教授和豆芽,也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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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命*愛》簡介:

    名揚世界的dr.j的愛情觀有三不:

    一不交往同事。

    二不交往女警。

    三不交往患者。

    她修長雪白的大腿橫在他麵前,秀氣腳趾挑起他一向驕傲的下巴,“你的‘愛情三不’專門為我定製的?”

    “是的。”溫熱大掌托起她弧度柔美的小腿。

    “那睡還是不睡?”她柔軟逼近。

    “硬都硬了,豈有不睡的道理,不過*可以,戀愛免談。”

    —————

    他是國際頂尖測謊專家、犯罪心理學家,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拆穿別人的謊言,以及讓各種*罪犯掃興。

    如果你坐在dr.j的對麵,那麽隻有兩件事會發生:治愈你,毀掉你。

    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無法一眼看透的刑偵警員,她可以成功騙過測謊儀測,她是他長久以來遇到的一個棘手的難題,以及勾起他愈燒愈烈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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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眾人敬仰的注目裏,用手指輕輕敲在自己的太陽穴,從容宣示,“我的這裏,可以看清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人心,和愛情。”

    走下神壇,躺在錦緞羽被裏,他溫柔托起她的腰肢,在她耳邊綿綿細語,“我現在隻相信你交*時說的話,比如你說,我很棒,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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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並肩作戰,夜晚露水情緣,他們都是說謊專家,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秘密。

    陳年迷案,讓他們站在正邪兩端,當愛情與真像不可兼得,是選擇死去的舊愛,還是至*的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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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不想讓我看穿你的表演,所以你毒瞎我的眼睛?

    阿笙,阿笙,阿笙,我從未料到,你會是我的致命*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