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尋屋避雨生禍端(8000AA推薦票2000加更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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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充滿焦急擔心的明月,段奕成蹙了蹙眉頭,低沉著聲音說道:“去過了。她就是著涼生病了,並無其他大礙,你也不用太擔心。”

    “我怎能不擔心呢?”明月依舊是一付擔心不已的樣子,轉身就要往學院外走去,“我去將軍府看阿水。”

    “明月。”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段奕成急忙出聲阻止,“你還是明日再去看她吧,她需要休息,我們這一前一後的去,會打擾她休息的。”

    他剛和蘇妙水鬧得不愉快,他想,她也需要靜一靜吧。若是明月跑去找她,隻會打擾到她。

    明月也想了想,覺得他這話有些道理,便撇了撇嘴,歎氣道:“好吧,那我明日再去看阿水。不過七哥,你這是要去武學院麽?”

    “想去找十弟和十二弟。”段奕成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沒別的事,我先去找他們倆了。”說完,他鬆開了抓住明月的手,扭身就要往武學院走去。

    見他要走,明月趕緊追上去,出聲喊道:“七哥,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停下步子,段奕成轉回身來看向她,俊美無鑄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的疑惑:“有什麽事?”

    來到段奕成的麵前,明月抬頭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猶豫了一下,才出聲問道:“七哥,你是不是喜歡阿水?”

    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段奕成有些怔愣,英挺的眉頭也瞬時間蹙了起來,表情頗為嚴肅凝重,卻是沒有出聲回答。

    見他沒有回答,明月便繼續說道:“七哥,喜歡阿水,有什麽不敢承認的?我還從未見你對哪家女子,如此上心過。今日聽說阿水生病了,你馬不停蹄的就去將軍府看她,你是關心她,在乎她的吧。阿水是個好姑娘,若是你們倆能在一起,我很高興。我也真心的希望,她能是我的七嫂。”

    聽著明月的這一番話,段奕成的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似乎還帶著一絲的落寞。

    沉默了稍許,他苦笑了一聲,無奈地說道:“就算我喜歡她,又有何用?你又可知她的心中是怎麽想的?”

    一時間,明月沒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暗自琢磨了一番,她才明白過來,急忙出聲道:“阿水不喜歡你麽?可是,你們倆平日裏,不是關係挺好的麽?”

    扯了扯線條優美的薄唇,段奕成無奈一笑,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明月,你還是回去太學院吧,至於看望阿水的事,你還是明日再去吧。”

    說完,他繞過明月,邁著優雅的步伐,大步離開,沒有半分停留。

    轉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明月抿了抿唇,漂亮的臉蛋上,是一抹擔憂苦惱的神情。

    七哥和阿水究竟是怎麽回事?平日裏這兩人不是挺好的麽?七哥也很關心阿水。她看得出來,七哥是真的很喜歡阿水,可阿水呢?她難道不肯接受七哥麽?不然,七哥的表情,怎麽會如此的落寞呢?

    直到段奕成的身影,遠到看不見,明月才收回視線,無奈地長歎了一聲。看來,她明日去探望阿水時,需要和她好好的談一談呢。

    轉身,她也邁步回去了太學院。

    段奕成來到武學院後,直接找到了段奕榮和段奕祥,簡單的說明來意後,三人便來到了練武場。

    一場精彩的交手過後,段奕成也覺得心裏舒暢了許多,一直鬱結在心中的那一團悶氣,終於消散了。抬手,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長劍精準無比地插進了劍鞘裏。

    段奕榮和段奕祥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來到了段奕成的麵前。段奕祥藏不住事,率先出聲問道:“七哥,你今日這是怎麽了?怎會突然來找我們比武?”

    邁步走到練武場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段奕成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麽,隻是好久沒和我們練練,怕生疏而已。”

    “真的麽?”段奕祥顯然不信,再次出聲問道,也邁步坐在了他的旁邊,“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不相信?”扭頭看向他,段奕成挑眉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我是因為什麽原因才來找你們?”

    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段奕祥撇嘴,沒好氣地回答:“我哪裏知道你是為了什麽?至於原因,還不是隻有你自己才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肯定是有什麽心事。”

    “十二弟。”見段奕祥還不肯罷休,還站在練武場上的段奕榮,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就別煩七哥了。咱們三個也的確很久沒交手了不是麽?就當是活動活動筋骨吧。”

    坐在椅子上的兩人,都將視線投向了段奕榮。段奕成向他微微揚了揚唇角,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而段奕祥卻有些不滿,撇嘴抱怨:“是,我就不該多嘴。我還不是見七哥似乎心情不好,好心問問罷了。”

    “我知道。”段奕成無奈地笑了笑,“我來找你們,真的沒什麽別的原因。行了,我也該回去太學院了。”說著,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段奕祥的肩膀,又和段奕榮打了個招呼後,便邁步朝太學院的方向走去。

    待到他離開後,段奕祥才出聲問段奕榮說道:“十哥,你說七哥這是怎麽了?他肯定有心事!”

    “你真想刨根問底呢?”段奕榮無奈地搖頭,“七哥不願意說,就算你一直追問,他也不會說的,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段奕祥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如何反駁才好。

    的確如十哥所說那般,若是七哥願意告訴他,不等他問,七哥就會訴說自己心中的不愉快了吧。

    “好了,別想了。我們也回去吧。”段奕榮走上前來,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再次看了一眼段奕成離開的方向,段奕祥也沒再多想,跟著段奕榮便一同回去了。

    離開了武學院,段奕成便來到了武學院,但卻沒有回去院子裏,而是在迂回的走廊上停了下來,他直接坐在了走廊的欄杆上,依靠著柱子,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

    今日的天氣,真是和他的心情有的一拚,也是如此這般的陰沉壓抑。

    廣袤的蒼穹,被一團團的黑雲所籠罩,天空被壓得低沉沉的,似乎下一刻,整個蒼穹都會垮塌下來一般。原本的輕風也變得凶猛起來,呼嘯而過,吹得樹枝一陣搖晃,樹葉碰撞,發出嘩嘩的響聲。

    有風拂過段奕成那墨黑的發絲,輕撫過他俊美的臉頰,微微遮擋了他的視線。風中,夾雜著些許的水霧,彌散在他的臉龐上。

    他伸手撥開臉上的發絲,抬眼望去,隻見有稀稀拉拉的雨珠,從陰沉沉的天空降落下來,掉落在地麵上,暈開成一團水花。當他再次抬頭望去時,卻見雨水突然迅猛起來,嘩嘩嘩的傾瀉而下,傾盆大雨瞬間到來。

    他依舊倚在柱子上,看著那瓢潑大雨撲簌而下,掉落在地上,濺起無數的水花。

    她可也在看這一場突然到來的暴雨?

    此時的蘇妙水,正被這突然到來的暴雨,給弄得心情煩躁,隻想罵人。

    離開鄴陽城後,她們這一行三人,本想趁著下雨之前,找個可以落腳可以躲雨的地方,於是,三人一路緊趕慢趕,但還是晚了一步。

    “小姐,下雨了,現在可怎麽辦?”紅菱皺著眉頭,著急地問道,並用衣袖遮擋著自己的腦袋。

    這一場雨,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她們出了城,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就突然下起來了。

    “三小姐,咱們還是先找個躲雨的地方吧。”陸鋒也出聲說道,走到了她的旁邊,透過傾瀉而下的雨水望著她。

    蘇妙水一直抿著唇瓣,臉色尤為難看,心中隻想罵人。她又何嚐不想找個躲雨的地方?可放眼這周圍,除了樹還是樹,哪裏有什麽可以躲雨的地方?

    站在樹下也不能躲雨,就算沒有房屋什麽的,就算有個山洞,也是可以的呀。可這周圍,連一個山洞都沒有。

    次奧,她今天究竟是倒了什麽黴?一早起來著涼生病也就算了,還和段奕成大吵一架,如今想要出去散散心,也遇上這麽一場暴雨。

    “小姐,你看!”就在蘇妙水在心中咒罵不停時,紅菱突然出聲,興奮地喊道,“前方有座破屋,我們可以去那裏躲雨!”

    順著紅菱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隻看見在滂沱的大雨中,一座破舊的房屋,安靜地矗立著。即使已經破舊不堪,但還是頑強的挺立在這狂風暴雨之中。

    “走,咱們去那裏躲雨!”

    三人冒著雨,快步朝著那一座破舊房屋走去。

    即使這房屋再爛再破,但隻要能擋風遮雨,也就行了。

    三人頂著傾盆大雨,小跑著穿過這一片樹林,來到了這一座破舊的房屋前。房屋樣式簡單,門前還掛滿了蜘蛛網,門口對著一堆柴火,表麵的一些已經被雨水打濕。

    陸鋒上前,除去了門上的蜘蛛網,試著推開大門。裏麵立馬一股渾濁之氣撲麵而來,夾雜著不少的灰塵。但被狂風一吹,又被吹回進屋子裏了。

    邁步進屋,陸鋒先進去查看了一下,確定無誤之後,才轉頭對屋外的二人說道:“進來吧。”

    主仆二人趕緊進屋,總算是可以免去暴雨的洗禮。向段往要院。

    房屋雖然破舊,但還是有一些擺設。一張破舊的,滿是灰塵的四方桌擺在房屋中央,桌上還放著一個茶壺和一個茶杯,全被灰塵所覆蓋。地上也滿是灰塵。

    再走進去,可以看見一張亂糟糟的,幾乎快要分辨不出形狀的床。在床邊有一口架起的鍋,鍋口和鍋內也滿是灰塵和蜘蛛網,鍋底是一堆不知放了多久的木炭。

    站在鍋爐麵前往外望,是一扇爛糟糟的窗戶,風從窗戶裏灌進來,依舊叫人感到一陣冷意。

    環顧了一眼四周,陸鋒出聲道:“這應該是一間獵人小屋。或許是主人不來這裏打獵,於是,也就荒廢了。”

    蘇妙水倒是不在意這房屋以前是做什麽的,隻要能躲雨就行了。剛走進來時,她也打量過這一座房屋,這裏麵也都是一些簡單的陳設,沒有任何的危險。

    “三小姐和紅菱姑娘,你們先歇會兒吧,我出去搬些柴火進來。”陸鋒說著,放下了他的包袱,便走向了屋外。

    紅菱上前,將他的包袱撿起,和自己的包袱一起放在了一旁,接著,她找了一些枯草,簡單的將鍋爐周圍的地麵打掃了一遍,除去了周圍的灰塵和蜘蛛網。

    她又將桌子邊的長凳簡單打掃了一遍,搬了兩條凳子走了回來。

    “小姐,坐下歇歇吧。”將長凳放倒,紅菱對著蘇妙水說道。

    然而蘇妙水卻並未回應她,而是邁步走到了那一扇破舊的窗前,透過窗戶望出去,看著那滂沱大雨不停地傾瀉而下,地麵已經變得泥濘,原本幹涸的坑窪也堆滿了積水。1bwvy。

    紅菱來到她的身邊,也同樣朝著窗外望了望,卻是一陣疑惑不解:“小姐,你在看什麽呢?”

    “也不知這雨要下多久。”蘇妙水微微皺了皺精致的眉頭,低聲說道,白希俏麗的臉蛋上,帶著些許的愁容。

    抬頭看著她,紅菱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小聲地說道:“小姐是怕有人會發現我們私自出走,然後逼著小姐你回去麽?”

    怕麽?她倒是不怕。隻要是她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夠逼迫她。可她在擔心什麽呢?擔心被段奕成知道麽?

    因為不知道他若是知曉自己離開京城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所以她才會擔心。她擔心他會來找自己,又擔心他不會來找自己。

    這複雜的心情,從她離開將軍府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我搬了些柴火進來,可以生火了。”

    陸鋒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蘇妙水的沉思。主仆二人一起轉身走回到鍋爐邊,看著陸鋒熟練的將一些枯草和小的枯樹枝放在一起,又將從屋外搬進來的較為大一些的柴火搭在上方,最後將火堆上方那一口沒用的鍋爐移開,放在了一邊。

    接著,他又從身上掏出一隻火折子,三兩下便將這一堆柴火給點燃了。

    出門在外,需要生火的時候,火折子是必不可少的裝備。

    “坐下烤烤火吧。”將火點燃後,陸鋒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著蘇妙水說道。

    點了點頭,她也不客套,直接坐在了紅菱準備好的凳子上。伸手向前烤了烤火。

    三人的衣服都已經濕透,再加之如今的季節,依舊帶著涼意,且又是狂風呼嘯,還真有些覺得冷。如今有了這一堆火,倒是沒這麽冷了。

    隻是不知這一身濕漉漉的衣服,什麽時候才能幹透。

    坐在火堆邊,誰也沒有出聲說話,氣氛頓時顯得一陣沉默。

    蘇妙水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燃燒得越發旺盛的火焰,白希的臉蛋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迷蒙。火光跳躍,有枯樹枝發出嗶啵的響聲。

    紅菱也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雙手撐著腦袋,呆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火堆。

    見這主仆二人都是這般沉思的模樣,陸鋒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不說話吧,氣氛實在太過沉默壓抑。可說話吧,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猶豫了稍許,他才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說道:“這雨還不知要下多久,要不今日咱們就在這裏住下,等明日一早再趕路吧。”說著,他扭頭看向蘇妙水,尋求她的意見。

    蘇妙水依舊一直盯著火堆發呆,並沒有看他一眼,語氣淡淡地回應道:“就聽你的吧。”

    好吧,陸鋒又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好幾次他都想找些話來說,可每一次話到嘴邊,在看見這主仆二人興致缺缺的樣子時,他都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最後索性不再開口,同樣一聲不吭地盯著火堆發呆。

    屋外大雨依舊下個不停,嘩嘩的傾瀉而下。狂風依舊凶猛,從破爛的窗戶裏灌進來,吹得火焰一陣搖曳。整片天空,因著這一場滂沱大雨,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似是馬上就要天黑一般。

    破舊的小屋裏,有著昏黃的光亮,火焰靜靜的燃燒著,不遺餘力地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有不是很幹燥的柴火,會發出嗶啵的響聲,偶爾會有一兩顆火星子跳躍而起。

    陸鋒拿起旁邊準備好的柴火,往火堆上加了一些。火焰頓時微弱了一些,但不多時,便又變得旺盛起來。

    “三小姐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沉默了許久,陸鋒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打破了沉默。

    蘇妙水也沒再繼續發呆,單手撐著下顎,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離開京城,而且,對於京城外麵的世界,並不是很了解。所以……不知陸公子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對呀對呀,陸公子,你說說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可去呢?”紅菱也趕緊出聲說道,清秀的臉蛋上,帶著興奮的神情。

    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京城,反正已經出了鄴陽城,怎麽著也得好好的遊玩一番,不然,也太對不起這一次的出行了。

    陸鋒倒是有些為難了,雖說這也並非他第一次下山,但他去過的地方畢竟有限,也著實沒什麽特別好的提議。

    見他也說不出個好的地方來,主仆二人一陣失望,紛紛無奈地歎氣,弄得陸鋒一陣尷尬不已。

    “走到哪裏算哪裏吧,也不需要什麽特定的目的地。”看出了他的尷尬和歉意,蘇妙水笑了笑說道,“陸公子也不必在意。”

    陸鋒撓了撓頭,訕笑了兩下,低聲說道:“既然咱們一路同行,三小姐也不必這般客氣,直接叫我陸鋒便是。”

    “好啊,那你也別叫我什麽三小姐,叫我阿水就行了。”蘇妙水也爽快地說道,並未在意其他。

    倒是紅菱有些不樂意了,怎麽可以如此親切的稱呼小姐呢?這麽想著,她伸手扯了扯蘇妙水的衣袖,一個勁兒地對她使眼色。

    蘇妙水自然是明白紅菱的意思,但她卻裝作沒看出來,反而故意曲解,再次出聲對陸鋒說道:“對了,你也別叫什麽紅菱姑娘,直接稱呼她紅菱便是,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這般客氣。”

    “小姐……”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紅菱趕緊出聲想要解釋,但在看見蘇妙水那堅定的眼神時,隻得閉嘴不說話。

    “那陸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陸鋒說著,朝著她拱了拱手,依舊是一付客客氣氣的樣子。

    蘇妙水也不多說什麽,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天色愈發的陰沉起來,暴雨沒有停歇的跡象,反而愈發的猛烈,嘩嘩地傾瀉而下,濺起地麵的泥土。

    屋內又一次沉默起來,卻是在突然間,屋外傳來了一聲憤怒地咒罵聲:“他娘的,這一場雨來的真他媽不是時候!不過總算讓大爺我找到躲雨的地方了!”

    是一個粗獷的聲音,聽聲音便可以想象得出,這人肯定是一個暴躁易怒的莽漢。

    這一道聲音過後,又響起了一道聲音,比之剛才那粗獷的嗓音,卻顯得陰柔了許多:“行了,你就別再抱怨了,有個躲雨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趕緊進去吧。”

    “等等。”第三道嗓音響了起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的警惕,“屋裏有人。”

    “管他娘的有沒有人,進去躲個雨怕什麽?咱們還會怕了他們不成!”最先出聲的那個莽漢再次出聲,並一腳踹開了大門。

    屋內的蘇妙水三人,在屋外的聲音響起時,就提高了警惕。她和陸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扭頭看向了屋門口,並同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當大門被踹開的時候,兩人更加的嚴肅起來,目光淩厲地盯著走進來的三人。

    最先走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男人是一付獵人的打扮,卻比一般的獵人凶狠了許多,在他的背上,還背著一柄鋒利的長斧。

    緊接著進屋的,是一個一身白衣,身材修長卻顯得有些瘦弱的男子,男子唇紅齒白麵色俊朗,卻透著一股陰柔之美,眼角眉梢間也帶著女子般的風情,在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把同樣是白色的扇子。

    最後進屋的,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美豔女子。女子妝容簡單,卻透著一股淩厲的風情,眼神更是犀利如鷹隼,女子的手中,持著一柄長劍。

    這三人一看就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卻是走在一起。

    蘇妙水暗自打量了這三人一眼,這三人裏,占主導權的應該是那個身穿白衣的陰柔男子吧?那魁梧莽漢一看就是有勇無謀的莽夫,而那女子渾身散發著冷冽的疏遠,一看就是不太合群之人。

    走進屋裏,兩撥人都是沉默地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出聲說話。

    如此這般僵持了稍許,那陰柔男子朝著蘇妙水三人拱了拱手,率先出聲說道:“三人朋友好,我等乃是中途遇雨,想尋個地方躲雨,若是三位不介意,不知可否一起在此躲雨?”

    這人的態度還算不錯,且,出門在外,能不惹麻煩那是最好不過的。雖說她和陸鋒是有功夫之人,但紅菱卻是毫無半點功夫。而且,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也不知對方的實力如何,還是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才是。

    微微點頭,她淡淡地說道:“三位請便。”

    “多謝這位姑娘。”那陰柔男子再次拱了拱手,客套地說道。

    蘇妙水沒說話,隻是朝著他微微揚了揚嘴角,稍稍頷首,算是回應。

    “廢話這麽多做什麽?這裏又不是他們的,我們留在這裏,還需要他們的同意不成?”那莽漢張嘴就是囂張的語氣,毫不客氣地說道。

    微微皺了皺眉頭,蘇妙水有些不悅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但她在竭力地壓製住心中的怒氣,能不動怒,最好還是不要動怒。

    若是真的動怒交手,他們三人中,隻有她和陸鋒有戰鬥力,而對方卻是三個人。以二敵三,她不知道有沒有勝算。

    “說什麽呢?趕緊去找柴火來生火!”那陰柔男子瞪了那莽漢一眼,厲聲說道。但奈何他的聲音本就帶著陰柔之氣,就算是語氣再怎麽嚴肅,也沒有半點嚇唬人的厲害之處。

    但那莽漢還是聽話地閉上了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出門搬柴火了。

    “三人不好意思,我這兄弟脾氣暴躁了一些,若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三位見諒。”繼而,那陰柔男子上前一步,對著蘇妙水三人致以歉意。

    見這男子的態度還算是客氣有禮,蘇妙水也沒放在心上,便對著那男子微微頷首:“這位公子客氣了。”

    男子也沒再說話,轉而看向了那一名黑衣女子,也不知兩人小聲地說了些什麽,隻見那女子蹙了蹙眉頭,一臉不悅的神情,但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那莽漢已經抱著柴火走了進來,卻是嘭的一下將柴火扔在了地上,在安靜的屋內,發出突兀的響聲。繼而,那莽漢扭頭,恨恨地瞪了蘇妙水三人一眼。

    蘇妙水很無語,他們什麽也沒做,就連說話,也是那陰柔男子問一句,她答一句,他們根本就沒招惹這三人,那莽漢幹什麽用這種憤恨的眼神看著他們?

    “小姐。”紅菱有些害怕,朝蘇妙水的身邊靠近了一些,小聲地說道:“他們是什麽人呢,那男人長得好凶啊,好可怕!”

    伸手握住了紅菱的手,蘇妙水扭頭朝著她微微一笑,安慰地說道:“不怕,我們不招惹他們,有什麽可怕的?”

    陸鋒也出聲安慰道:“紅菱姑娘盡管放心,陸某會盡全力護二位周全的。”

    有兩人的這一番安慰,紅菱這才放下心來,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微微探頭看向對麵那三人,卻不想,她這才剛望出去,就看見那莽漢也正看著他們,頓時間被他那凶惡的眼神給嚇住了,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叫,整個人也躲在了蘇妙水的身邊。

    蘇妙水伸手拍了拍紅菱的手背,出聲安慰道:“紅菱不怕,別看那邊就是了。”

    “對不起小姐。”紅菱一陣歉疚,小聲地說道。

    沒說話,蘇妙水隻是朝著她微微揚了揚唇角,輕輕地搖了搖頭。

    可誰知,對麵那莽漢卻是得意地笑了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若是害怕就趁早走!要是惹得大爺不高興,大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了!”說著,他拿過被他放在一旁的斧頭,大手一揮,斧頭立馬穩穩當當地落在他們中間的地麵上。斧頭鋒利的刀麵,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光芒。

    這個莽漢,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蘇妙水隻覺得胸腔裏一團火氣在不斷的騰升,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她沒發火但不代表她不會發火,這莽夫從進屋開始,就一直出言挑釁,當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而不等蘇妙水開口,陸鋒已經率先出聲,語氣嚴肅不容反駁地說道:“這位朋友,大家出門在外,又遇上大雨,找個躲雨的地方不容易。且咱們能在同一個地方躲雨,也實屬緣分。隻是不知這位朋友,何來的這般火氣?再說了,就算要走,也不該是我們走,這凡事也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平靜地看著陸鋒,蘇妙水倒是有些詫異於他那淩厲的神情,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陸鋒露出這般嚴肅的神情。

    透過他,她似乎看見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一旦嚴肅起來,也是這般的讓人心生畏懼,不敢有絲毫的反駁。而且,那個人比起陸鋒,更加具有威嚴之氣,與生俱來的威懾力,是不容忽視的。

    不等她緩過神來,一道憤怒的粗獷嗓音響起,那一個莽漢騰地站起身來,邁步向前,衝著陸鋒就是怒斥道:“你這小子,知道大爺我是誰不?竟敢這樣和大爺說話!簡直在找死!”

    說著,他一把拿起他的斧頭,作勢就要朝陸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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