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一靈氣(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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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修煉靈氣,涉及了這片大陸的陳年隱秘。

    以往的大昭其實不缺奇人異士,遠的不說,就說那“美人垂淚”,這等奇異之毒,又豈是凡塵之物,豈是出自普通人之手?君不見那學識淵博、家學淵源的陳太醫也不過知曉個皮毛而已。

    凡塵之中的□□,最凶狠的莫過於鳩毒與□□,此乃是封喉的□□。

    這“美人垂淚”惡毒之處乃是將人折磨幾年之後,再送人上路。

    這世間又有幾位娘子受得住那年華仍在,卻美貌已逝的苦楚呢。故而這製作之人的惡毒之心由此可見一斑。

    有傳聞說這“美人垂淚”出自苗疆一位聖女之手,這位聖女自小與毒花毒草毒蟲為伴,甚為熟悉,尤善使毒。據說這位聖女當年戀慕大昭上一任帝王,嫉妒那位深受榮寵的榮貴妃娘娘,這才配置了這毒,就為了徹底毀了這位貴妃娘娘。

    這位榮貴妃最後的確是逝去了,可帝皇之怒,伏屍百萬。

    自此,奇人異士被慘遭朝廷圍剿,人人對此都緘口不提,這些人也就漸漸銷聲匿跡了,慢慢就再也尋不見了。

    現下還活躍著的,不過是些小魚小蝦罷了,掀不起什麽風浪來,上麵自然也就是放心的。

    話說回來,這與靈氣何幹呢?蓋因這奇人異士中,有這麽一群自詡正派的道士,以吐納靈氣,畫符為生,但自從那場大清洗過後,也就再也見不到這些道士們了。

    現在的道士,多是些練些養生功夫的假道士罷了,遠遠及不上過往的,所畫符紙也多是個模子而已,實在是不值一提。更別提讓這些假道士送鬼魂入輪回了,恐怕都不知世上有鬼了。

    世人實在是善於遺忘,但這些事本就流傳於世家貴族口中,這些世家貴族們發覺沒有這些奇人異士之後,日子反而幹淨安穩許多,便不會去為他們張目,漸漸也就忘了這些人了。

    但無疑,鬼醫還記得。他生前,也算是這奇人異士中的一員,否則他也拿不出那般神奇的藥方來,隻是他實在不知那些自詡本事了得的同行們怎會在朝廷的圍剿中消失不見了。

    想不通的事便暫時不去思索,對鬼醫而言,謝嘉魚的話更重要,這話使得他腦中浮現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

    鬼醫麵上浮現出一個笑容來,“這靈氣是存於天地之間,靈氣之與需要的人而言,其重要性不亞於魂力之與老夫。”

    謝嘉魚一下子便懂了,她遙遙一行禮,儀態極美且極端莊,口道,“還請先生告知。”

    這般恭敬的模樣無疑讓鬼醫滿意,他瞧著這位謝小娘子可是比謝府其餘小娘子懂事多了,也是最具世家風範的一位,實在是教養極好。這般風采的小娘子,且又與他互利互惠,便是再賣她一個好又何妨。

    “老夫方才說倘若有符紙,便能很快解決這事,這畫符紙,便須得靈氣支撐。沒有靈氣畫出來的符紙,也不過是徒有其型罷了,沒得什麽大用,隻能唬人。”鬼醫伸手撫須,搖搖頭有些悵然,“這靈氣須得修煉,老夫瞧著,你根骨很是不錯啊。”

    鬼醫說這話的時候那當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實則他那些年除了偶爾瞧見有道士做法以外,他還真沒瞧見過誰親自畫符的。倘若這時有位道士在一旁,必定是會破口大罵的,這修行醫道的老不休的,竟然拐帶小娘子。

    他們道家可不興什麽根骨一說,人家講的的悟性。

    你悟到了那功法,悟到了下筆畫符的韻律,那你就大有可為。若是悟不到,那還是盡快去學別的吧,別耽擱了。

    謝嘉魚卻一點也未有察覺鬼醫畫中有異,反倒是被這話驚到了,謝嘉魚的確被靈氣吸引了,可真讓她學,她反而有些猶豫了。謝嘉魚長於內宅,自來便有些謹慎。她裝似思索,心中卻在權衡利弊。

    待想到那遊湖落水之事,謝嘉魚心中頓時察覺了這事兒利大於弊。

    謝嘉魚神情端重,不卑不亢,麵上沒有獲益的喜悅,也未有求利的卑微。

    “先生想必是有功法,那敢問這功法可有弊端呢?”謝嘉魚也不兜彎子,直截了當便詢問了出來。她心中有數,也清楚鬼醫對她似乎頗具好感。

    “這功法沒有弊端,隻是有一點有點問題,那便是我也未曾練過這等道家的功法,需得你自個摸索。”鬼醫話說得很是直白,他說的也統統是實話。

    他不願意欺瞞這位小娘子,雖他大可以哄騙她修煉功法,練出靈氣後畫符救出師妹,可他不願如此違背良心。

    便是當送她一場造化吧。

    “這畫符乃是小道,你可以會,但切莫過於沉迷專研,與你並未有什麽好處。況且,如今這符紙有與巫蠱相勾連,你便是萬萬不可在外人麵前顯露。”

    謝嘉魚點點頭,說道,“那這究竟要何時才可以畫符救出您的師妹呢?”救出如雲的事兒,謝嘉魚是一點不敢忘。

    這鬼醫給了她這麽多的好處,她卻似乎什麽忙也未有幫上,謝嘉魚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哪知鬼醫笑了笑,“不必慌張,你想畫出能用的符紙,怕是需得等上一陣的。不用擔心如雲,她該是懂得。她素來,最是惜命的了......”可他這最惜命的小師妹,最後竟是慘死國公府中。

    真是世事難料啊,鬼醫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答應的事兒便會好生做到,您幫我良多,禽獸尚且知曉感恩,我豈會不如禽獸”這番話,發自謝嘉魚的內心,故而說話之時謝嘉魚的麵上滿是誠懇。

    鬼醫也領這個情,兩人關係似乎突然便從合作者變為了朋友。

    而遠在江南的蘇瑾之剛剛結束了一場審問。

    那死士頭子在暗衛的審問下硬是咬緊牙關啥也不說。

    暗一要得是真正的供詞,可不是如同蘇瑾之那般想著偽造一份證詞。

    這審問不出來,又舍不得殺掉。導致這死士頭子對暗一他們來說就恍如雞肋一般。

    那真真兒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氣煞人也。

    那死士頭子就關在小院的柴房內,門口有兩個暗衛守著。這兩個暗衛是暗一靜心挑選之人,最擅長看管犯人。

    蘇瑾之進去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便默默走了出來,暗一趕緊迎了上去。

    他斜斜看了一眼暗一,沒有開口說話,暗一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暗一瞧著蘇瑾之那張冷臉,麵上尷尬笑了一笑,說道,“蘇大人,這......”

    “自個兒進去吧。”蘇瑾之沒頭沒腦的回了句話,暗一還有點懵,蘇瑾之便走遠了。

    暗一啥也沒來得及問,心中懊惱,隻得自顧的走進去。

    這次,這嘴巴比蚌殼還硬的死士頭子終於開口了,暗一瞧著這人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心傷啊,一時間覺得那蘇世子爺的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

    暗一心中敬畏不已。

    經過死士的交代,暗一將其整理畫押,然後使人快馬加鞭呈給聖上過目。

    這事情需得慎重,畢竟涉及了一位皇子,那還是聖上最寵愛的二皇子。

    他們前往江南查案子,這二皇子卻多次派遣死士前來暗殺他們,其中寓意已經太過簡單明了了。

    連暗一這般愚蠢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事兒隻有聖上有裁決的權利,二皇子可是僅次於蘇瑾之的人物,聖上恐沒有那麽便放棄他。

    暗一眉頭緊皺,心中莫名有些不舒坦。

    “啟稟蘇大人,明日那位欽差大人便到了,我們是......”暗五跪在地上,頭低垂著,恭敬的說道。

    蘇瑾之坐在上手,一臉淡漠的把玩著鞭子,“直接加入那位許大人的隊伍,就說我們都是從長安來的。讓那位許大人給我安排一個副官的位置便好。”

    “是。”暗五磕頭答是。

    “嗯,行了,退下吧。”蘇瑾之揮揮手,便不再理會。

    他等這天等得太久了,終於要到了,嗬,這下子好戲要開始唱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位皇伯父收到這些消息是何心情了......

    想必一定是有意思極了,蘇瑾之在房內不知想到了什麽,哈哈笑了兩聲,咋一看上去高興極了,可細細一看,那眼裏滿是陰狠。

    蘇瑾之就像那深山中的狼一般,而狼最是記仇。

    他此生便是不會放過那二皇子的,不把他打落塵埃他不會罷休的。

    二皇子此生最為在乎什麽

    他在最為意權勢,其次在意琴妃。蘇瑾之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直接將二皇子的所作所為捅到聖上哪裏去。

    到時候,自然有人會處置他。

    這招借刀殺人,他蘇瑾之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