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見到龍飛一下子跳著蹦著搖頭擺尾地叫著。

    一會兒，春豔一聽到黑虎叫，知道家裏有客人來了，一下子從屋後的菜地裏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見到，非常高興地喊：“弟，回來了！”春豔一臉興奮。

    “嗯。”

    龍影見春豔黑瘦了許多，然而精神卻很好。

    “弟，我帶你看我今年的成績。”

    “嗯。”

    龍飛跟著春豔走到房後的一塊巨石下新砌的雞舍、豬欄。

    “這是你砌的？”

    “嗯。”

    “我今年喂了五十多隻雞、兩頭豬，明年我想養二百隻雞，五頭豬。來，我看，我養的雞多肥。”春豔一邊說，一邊牽著龍飛的手，來到雞舍旁。龍影見雞舍中果然有幾十隻雞，不由得讚美道：“春豔，你真行！”

    春豔笑了，笑得很開心。

    “哥，困難是暫時的，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

    “你看，我家屋後的石山，我發現有一個石洞，很寬很寬的，我想，把這個石洞圍起來，你不知這石洞中有一股泉水，直接流入山下的水塘。我想把這股泉水接到我家中。今後我們就不用挑水了。”

    “好，春豔，我明天在家忙二天，把這個石洞圍起來，把石洞中的亂石全部搬開。”停頓一會兒，“春豔以前我隻知道有個小石洞，冇知道這洞有這麽大，石洞中還有泉水，春豔，我一定把這件事做好才回學校。”

    春豔見龍影很有興趣，便說：“弟，我們去後麵的山上去。”

    “好。”

    春豔，龍飛興高采烈地走到屋後石山上。春豔把著石山上的梨樹、桃樹、李子樹、還有桔子樹，說：“弟，明年這些樹，全部要結果，我還想過年以後，栽一年熟葡萄。我把這些果實賣了，家裏的經濟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我還想承包我們山下的水塘，反正，我認為，在農村，隻要動腦筋，一切都還是有辦法的。”

    龍飛巴望著眼前石山上一顆顆勃勃生機的樹苗，過去雜草叢生亂石崗，如今看不到一雜草亂石也不見了。這要付出多大的體力勞動！

    龍飛深深地被春豔的勤奮和夢想感動了，他就是一塊鐵，也會被春豔的善良感動得流淚。這個貧窮的家是春豔撐起來的，他從心底裏佩服春豔勤勞、能幹。

    晚上，一家人圍在四方木桌上，呷著春豔喂養的家雞，其樂融融。龍影也仿佛覺得自己在b城讀書是一場夢，眼前的一切真實、自然。

    “弟，你書讀得多，給孩子取個名吧！”

    龍飛想了想，說：“你生的龍鳳胎，男孩叫龍飛、女孩叫鳳舞吧！”

    “名字媽得好。”謝春花高興地說：“兒子，抱抱你的龍飛吧！”謝春花說著把小龍遞給龍飛。

    龍飛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小龍飛。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說：“兒子，爸爸一定會把培養成一條真正的人之龍。”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春花特意把小龍、鳳舞帶也身邊，讓龍影、春豔小兩口說著悄悄話，久別勝新婚。

    春豔讓龍飛先睡，她把碗洗了，地掃幹淨了，一切都覺得順眼，又喂了黑虎吃了一塊雞肉，拍拍它。黑虎很聰明，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乖乖地屋外堅守自己的崗位去了。

    說實話，春豔今晚特別激動。與龍影分別一年了，龍飛越變越帥氣了。她日夜想念的白馬王子回來了。今晚還要那個，反正春豔今晚是既激動又興奮。

    當一個女人喜歡自己念想的男人的時候，她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是活躍的。這個世界也變得天堂似的，沒有了苦難，沒有了煩惱。

    龍飛呢，說實話，這次回家，看到春豔所做一切，他實在挑不出什麽毛病來。這樣一個善良、聰慧、功勞的女孩，自己為什麽愛不起來呢？難道自己真的變了嗎？變成像戲中讀的陳世美嗎？如果，他不去長沙讀書，在家務農，他會愛上春豔的。

    他還是一個高二的學生啊！就要體驗為人父、為人夫的感覺，這一切實在是太快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不到十六，愛情還是個朦朧期？婚姻就推到他眼前。他知道，他與春豔是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

    今天晚上，他要強忍自己的**，不與春豔發生關係了。

    春豔進房了。她已沒有少女那種羞澀了。在柔和燈光下，她大膽地把自己脫下精光，躺在他的旁邊了。

    龍飛裝睡。

    “哥，你睡了。”春豔搖了搖頭。

    龍飛故意打著鼾。

    一會兒，春豔笑了。

    龍飛裝不下去了，睜開眼說：“春豔，你怎麽哭了？”

    “哥，你為何不理我？”

    “沒有，我剛才太困了。”

    “哥，妹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心裏麵不喜歡我。可是，我現在是你的老婆，我們有了兒子、女兒，再怎麽樣，你一年回來一次，還不到兩天。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天天想夜夜想，雖然明知道你不能回來，可是我還是想。現在你回來了，我又不理我，我……”

    龍飛有點感動，便用右手抱住了她。春豔見龍飛有所“行動”了，便說：“哥，你是讀書人，懂得的道理比我多，我想，人活一世，總要有個念想，做起事來才有勁。日子才有個奔頭。告訴你我現在的二個念想：一個是你和兒子，我幹活就有使完的勁，天大的苦我都能吃。如果我不嫁給你，我現在可能在廣東的某個地方打工掙錢，我絕對還是個姑娘家。現在我是你的人了，我有了兒子、女兒，我沒有機會去打工了。我隻能呆在家裏帶兒子，女兒，照顧你母親。”

    春豔用手擦了擦眼睛，繼續說：“弟，多少次，我也想出去打工，想去外麵看看，長這麽大了。我連火車都沒坐過，天天呆在石山裏，想著如何把把這石山變成有錢的山。以前我隻知道錢好，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沒錢的日子，真是難熬。”

    “春豔，真是苦了你了。”

    “哥，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我隻想你，每年回來的時候，對我好一點，我知道，你現在讀高中將來讀大學，這石林藏不住你。我沒有其它的要求，你回家一天，對我好一天，我就滿足了。”

    “你不怕我在外麵有相好的。”

    “那隨你了，我不管。我也管不著。隨你的良心，我隻要你每年回來一二次看看家、看看我、看看孩子，在大家的眼裏，你是我丈夫。”

    龍飛聽著春豔肺腑之言，看著她掛著淚痕，稚氣未脫的臉。他感動了。他沒有理由去虧待眼前充滿人情味的女孩，他雙手抱住了她，緊緊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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