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屍斑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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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聲音嚇了一跳!驚恐地抬起頭來望向忽然出現的那個人!
“星河?”我驚訝地打量著一臉慌亂的他,他本來也不是膽小的人,那天遇見那個詭異的老太婆他都還算淡定,可現在臉上這後怕的表情我卻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回答我,仍然是那副表情站在門口,我拿起一根筷子走到他麵前,猛地敲了敲他的胳膊:“喂,你眼睛瞪得那麽大,是要吃人是吧?不好好地做飯,往哪兒閑逛去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垂下眼瞼望了望我,用手捂著胳膊走到了灶台前,端起那碗補血湯,想了想又放下了。
“你這是要幹什麽?這湯還燙著呢!等飯煮好一起端上去吧。”我拍拍他的手。
他答應了一聲,在靠牆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由於個子太高,兩條長腿憋屈得盤在身側,他盯著爐灶裏的火就發起呆來。我瞥了他一眼,料想肯定是在這宅子遇到什麽事了,唉,我過會兒再問他吧。
我把米倒進了已經燒開的鍋裏,然後洗了一棵白菜,一隻手操縱還真是很不方便,我轉過身盯著星河:“喂!你不是下來煮飯的麽?結果現在還是讓我一個受了傷的人幹活。然後你就癡癡地望著火堆,做一個安靜而憂鬱的美男子?難道你是看我最近比較邋遢,一看就是個煮飯婆的命,所以來成全我的?”
星河被我這一通劈裏啪啦的話說得回了神,他拍拍褲腿,站了起來,接過我手裏的白菜就搓揉起來,好好的一顆白菜瞬間被他弄得四分五裂!
我無奈地把他推開,撈起了這些可憐的菜,放在一旁的大碗裏。
“你把臘肉切切吧,小心手哦!我可不想我們都變成鍾平那樣。”我指指灶台上的那塊臘肉。
星河埋著頭,認真地對待著那塊臘肉,亂七八糟地切了一通,菜板上一堆或大或小的肉塊。
我這時才發現不論是菜刀還是菜板,都和我們平常用過的沒什麽兩樣,還有櫥櫃裏的那兩盒純牛奶,這些是怎麽來的呢?一定有一條通往外界的秘道吧?想到這裏,我頓時興奮了起來!
這時星河說了進屋以來的第一句話:“一尤,我剛剛出去,遇到一個老頭!”
“唔,然後呢?”我還沉浸在密道的思緒裏無法自拔。
他放下了手裏的菜刀:“那個老頭……唉,全身冰涼冰涼的,就像凍庫裏的死人一樣!”
我留意到說起死人這兩個字時,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走近灶台前,把臘肉和白菜放進已經五成熟的鍋裏,重新蓋上了鍋蓋。
我拍了拍星河的肩膀:“給我說說,我不怕,料想你也不會怕的。”
他對著我眨眨眼睛:“我要抱著你才不害怕。”
“去去去,別撒嬌了,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嗎?快說,給你五分鍾。”我不耐煩地瞪他幾眼。
接著,他告訴了我之前發生的事。他下樓以後,把那湯熱上後,想著也是無聊,索性在那宅子裏轉了一圈。
一樓的屋子都關著,推了好幾間都沒有推開,隻有廚房對麵的大屋子裏門虛掩著,星河探著頭進去看了一下,裏麵全是一個個圓圓的蒲團,整齊有序地擺放在地上,最前麵似乎有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麵擺著一些什麽東西,太遠了也看不清楚。
他正準備走進去的時候,一個穿著長衫,梳著長辮子的老者從暗處忽然就走了出來!
星河被嚇了一跳,馬上探回了身子,但是那老者已經發現了他,他幾步走過來,抓起他的手就往裏麵拖!
那雙手就像在冰箱裏麵凍過一樣,冰得皮膚刺痛,看著枯瘦蒼白的老者力氣卻不小。
星河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猛地被這像冰棍一樣的手拽住,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就跟著他走了進去。
那老頭關上房門,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半夜三更潛入此地是何意圖?”
星河心裏慌,但仍然強裝淡定地解釋道:“路過這裏,借住幾天,剛剛去廚房,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
那老頭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起他來,然後說:“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街口可以買糧食。”
這時,星河忽然發現老頭的臉上和手上有些奇怪的印子,他正準備拿起蠟燭看個清楚的時候,老頭又說話了:“你去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說完,他轉身往裏走去,星河拿起蠟燭仔細地照了照,才發現那老頭的側臉和脖子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屍斑!
他恐懼不已,迅速離開了那間屋子,然後進了廚房就遇見了正在做飯的我!
他講完以後,走到廚房門口向那間屋子望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那個老頭是不是在那裏守夜的?對了,他身上也是一大股讓人作嘔的中藥味!”
我搖搖頭:“我也很茫然,對了,你說起屍斑的事,我忽然想起上午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女孩,她的脖子上有好大一道青紫,這些莫非有啥聯係?”
他默不作聲,盯著鍋蓋出了神。
我揭開了鍋蓋,一股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都已經熟了,我把它們舀了起來,廚房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放在鍋邊的那碗湯還是溫熱的,我示意星河端著,我們一起上了樓。
離開了一個多小時,鍾平還是之前那個樣子,呼吸倒是平穩了很多,我顧不上吃飯,在星河的幫助下,先把那碗補血湯給他喂了一碗。
“還算好吧,這一陣沒吐了。”星河說道。
我放下湯碗,示意他把他放平:“希望他可以盡早醒過來吧。”
忙完的我們,才開始吃今天的第一頓飯,出乎意料的是,星河居然對我這上不得台麵的廚藝讚不絕口,連連說好吃。
我調侃他:“你這是餓了!才會覺得吃什麽都香,我真的是不會做飯啊,就是典型的菜刀殺手!”
“啥殺手?我了個去,為啥取這個名?”他大口大口地刨著飯粒。
我傻笑起來:“因為我,當墩子的功夫比你還差勁!”
他哈哈一笑:“你別說,今天可是我第一次下廚,雖然我也沒幹個啥,我在家裏從來不進廚房的。”
我奇怪地瞥他一眼:“看來你爸媽還挺寵你的呢。”
“或許吧,其實他們也不下廚,他們比較忙,長期在國外。”他放下碗筷,似乎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我默默地收拾了碗筷,準備明天再帶下樓洗幹淨。
星河翻找了一下房間裏的櫃子,從一個矮櫃裏找出了幹淨的被褥,我接過來鋪在了地上,然後糾結起來:“就一套被褥……”
他愣了一會兒:“要不,我不睡了,我在這兒守夜好了。”
“得了吧,守什麽呢。趁可以休息的時候趕緊睡覺,我不嫌棄你,來吧。”我坐在地鋪上,衝他笑笑。
星河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帶著一絲竊喜:“真的!”
我無奈地點點頭:“真的!合衣而臥,正常睡覺!”
“哦。”他有些失望地走過來,躺在了床鋪的一側。
我吹熄了蠟燭,躺了下來,地鋪不大,兩個人堪堪躺著,我連身都不敢翻。
星河側趴在我旁邊,呼吸熱熱的,吹拂在我的脖子那裏,癢癢的。我刻意不去看他那張妖孽般的臉,也留心著不要碰到他的腿,僵直地躺在那兒。
“一尤,你那麽緊張幹嘛?”他撩起我的發絲,用手繞了好幾圈。
黑黑的夜裏,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忽然感覺自己太過於大膽了,居然邀請一個男人共床共眠……
我盡量平靜地看著屋頂;“我沒緊張,星河,我把你當弟弟,和弟弟在一起,怎麽會緊張?”
“弟弟?”他用手來回觸摸著我的脖子,那手指挨著我的皮膚,驚得我一陣緊張。
我迅速翻身背對著他:“別撩了,快睡。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知道,沒心思跟你**!”
他輕笑了兩聲,放過了我,靜靜地躺在那兒,沒發生聲音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料想他是睡著了,這才翻身過來,放心地睡了過去。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有鍾平和星河在,我有了安全感。總之這一夜很平靜,一夜無夢,直到被一個毛絨絨的東西驚醒。
那個東西一直在我的臉上滑來滑去,讓人心煩無比,我剛剛揮開它,它又爬了上來,是老鼠嗎?我驚叫一聲,醒了過來!
一睜眼,嚇了一跳!一張放大的臉離我不到10厘米!
“喂,蘇星河!你幹嘛!”我氣憤得很,一掌朝他的臉推去。
“鍾平他醒了。”星河飛快地說。
我一個翻身坐起來:“醒了嗎?”
“你起來看看吧!”星河走到櫃子前,重新點燃了一支蠟燭,
我爬了起來,攏了攏衣服。走到了鍾平麵前,卻看見他還是之前的樣子,並沒有什麽要醒的跡象啊。
“剛剛他的手指動了一下,眼皮也翻了一下,我估計是不是要醒了。”
“鍾平,你聽得見嗎?鍾平!”我輕聲喚起他來,他的眼球似乎轉動了幾下,但依舊沒有睜開。
星河說:“他應該能聽見我們說的話的……”
星河的話還沒說完,門吱呀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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