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邪惡的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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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姍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江奴,她的心不斷掙紮著,她摸不清江奴到底是敵是友,還是姑母故意派來試探她的,她強裝鎮定地對江奴說:“誰先生下皇子都一樣,都不會影響到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你別妄想就憑你這幾句話,就能讓我們姐妹反目成仇,告訴你,你的目的不會達成的,我是不會害我姐姐的。”

    馮姍說的很心虛,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刻意地回避了江奴不斷試探的目光。

    “是嗎?你們姐妹的感情真如你所說的這樣好?那你為什麽會親手將她推入池塘?為什麽還要你的母親杖斃了她?甚至還讓你的母親串通柔然人,將你的姐姐綁架到了邊塞,差一點就去做了那老柔然可汗的王妃,那計不成,你竟買通殺手在永寧寺對你的姐姐痛下殺手,今天還故意挑唆她和彭城王的關係,難道你對你姐姐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你引以為傲的姐妹情深嗎?”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馮姍被說中了她所有對馮潤所做的事情,心底一陣的抓狂,她恨恨地瞅向了江奴。

    “我不想幹什麽,隻是想要幫助你,幫助你將馮潤除掉,完成你這些年來未完成的夙願,成就你那夢寐以求的理想,從她手中幫你奪回皇帝的心,你們才是最應該恩愛的一對,這些,我都將會為你實現!”

    江奴邪魅地笑了,笑魘如魔鬼一般蝕透人的骨髓,馮姍隻覺得心底有什麽,正慢慢地,慢慢地涼透,或許,這就是她最後那一絲還沒有泯滅的人性。

    “你說,你想讓我怎麽做?”她的心最終還是投靠向了邪惡。

    江奴滿意地笑了,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了一會,馮姍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她決定在這宮中為自己廝殺如麻。

    “皇後娘娘,你要記住在這宮廷中,你心底隻要有一絲善念都是在與自己為敵,個人榮辱隻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心必如鐵,花陰之下血濺殺伐,遑論其他!”丟下這句話,江奴消失在了渾噩的夜色中。

    邪惡的想法一旦開始,便從她的心無法抑製地蔓延開來,從發梢到指尖,無形的冰冷火焰一**寂靜湧來,一點點將她沉浸入火焰的波浪裏,最後,在火焰最深處凍結。

    這晚,馮姍做了一個夢,便一夜再不能成眠,隻能定定地看著床頂,看清冷燭光照一室富麗堂皇,她什麽都有,隻是沒有那麽一個人,輕輕挽著她的手,夜夜對她說這世上最甜美的情話,這樣冷清的夜,一夜又一夜,便是冰冷的火,把露水一般柔軟的心都煉化成鋼,這更堅定了她要對馮潤下手的決心。

    幾天後,恰逢西域的使團來京城,拓跋宏準備在泉靈池旁的紫皇殿設宴款待,他一早便差人通知了馮潤,讓她傍晚盛裝出席這個晚宴,下午時分,馮潤就開始梳妝打扮了起來,準備以最美的姿態前去赴宴。

    入夜,從紫皇殿的方向傳來了宴飲的聲音,有絲竹管弦透過門扉,模糊著,優雅著,嫋嫋的伏低於宮中飄散。

    馮潤奉召前去,前來給她引路的宮婢卻是一個生麵孔,馮潤並沒有多想,帶著梅兒同那宮婢一起走出了寢宮,朝紫皇殿的方向走去,然而這名宮婢卻將馮潤帶到了一處很泥濘的地方,見馮潤陷了下去,她則慌亂地跑開了,一會便沒有了蹤影。

    馮潤和梅兒都陷進了泥潭裏,這紫皇殿地處泉靈池的附近,這裏要照比別處溫度要高許多,這裏的泥土都比較濕潤,泥土表層雖看起來幹爽,實則下麵泥濘不堪,將她帶到這種地方,這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意在讓她無法赴宴,或是讓她落個抗旨不尊,禦前失儀的罪名,其心可想有多毒辣。

    馮潤纖弱絕色的眉宇間,布上了一種微冷又疲憊的譏誚寥落,她拉著梅兒退到了有石板的地方,可鞋子上卻已滿是泥濘,她沒有慌張,也沒有憤怒不堪,她隻是冷靜地想自己該怎麽辦?想了片刻,發現現在的自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忽然輕輕地笑了。

    “昭儀,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我們這分明是被人給算計了,這一鞋子的泥濘,到了皇帝的麵前會被人說成是禦前失儀的,給了那些想看昭儀出醜的人大好的借口,就算不去,那些人也會說昭儀抗旨不尊,恃寵而驕的。”

    “那你說,我們又該如何?”馮潤無奈地問向了梅兒。

    梅兒沒有說話,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如果現在趕回寢宮去換鞋,是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人相視而立,都沉默了。

    這時,馮潤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便聽到對麵有人輕輕歎息,那麽輕的一聲,便洞穿了所有,是那樣的清清楚楚,仿佛她和他之間毫無距離,馮潤驚詫抬眼,便看到那人穿花拂柳向她而來,那個向她走來的人有笑起來風流倜儻,不笑時候,一臉的冷然,她有些恍惚,不能斷定自己看的是否清楚。

    向她走來的人正是彭城王拓跋勰,愣神間,他已然站在了她麵前,他問她:“我帶皇嫂你過去可好?”

    馮潤聽到拓跋勰清冷優雅的聲音自她的頭頂落下,馮潤隻覺得當時呼吸一滯,眼裏隻有拓跋勰對她溫柔的一笑。

    “怎麽不好?如今隻有你能讓我信任。”

    她就這麽看著拓跋勰,本是笑著的,忽然不知怎的就有眼淚滾下來,她這時本不應該哭的,她這時候應該儀態萬千,纖弱嫋娜,帶著雍容的笑顏,可如今,她卻如嬌小的弱女子,無論發生什麽都需要有人保護。

    她哭得越發厲害,仿佛是把入宮以來所有怨憤和委屈,全部都哭了出來,拓跋勰並沒有像拓跋宏一樣去安慰她,反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他將馮潤帶到了對麵的一處回廊外,突然放輕了腳步,小聲對她說:“不要再哭了,這樣哭下去,滿臉的妝容都要哭花了,到時怎麽去赴宴?怎麽去麵對那麽多的人,到時可要給皇上丟臉的!”他的語氣很嚴肅,儼然沒有了往日的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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