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私人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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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野南則的話並不讓許可感覺意外,也在情在理。

    許可掏出雪茄:“可以麽?”東野南則微笑著示意他自便。

    許可把雪茄點上,吉美惠子拉開門進來了,跪坐在許可的身邊,手裏捧著一個酒瓶,是那土陶燒製的,上麵有簡陋商標,茅台醇。

    “許桑,這可是東野先生的私人珍藏,這酒還是東野先生的父親從巴拿馬國際博覽會上重金購來的。”吉美惠子笑盈盈地說。

    許可接過了酒:“確實是好酒,傳說當年巴拿馬國際博覽會茅台本沒有資格參會的,所以被大會主辦方排斥在外,酒坊的代表當時就急了,不過他倒是個有頭腦的人,靈機一動,就在博覽會現場摔了一壇酒,頓時酒香四溢,把所有的人都給驚呆了。”

    東野南則笑著點了點頭:“許桑真是博聞,家父曾經就在博覽會的現場,那絕對不是一個傳說,而是事實,也正是那一摔,給茅台酒摔出了一個國際金獎。這酒正是當年家父在博覽會的現場花了大價錢弄到的。”

    許可原本是想要打開蓋子好好品品的,聽東野南則這麽一說,他的手停止了動作。

    “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東野先生,這麽珍貴的酒我可不敢喝。”

    東野南則擺了擺手:“許桑這話就錯了,再珍貴的東西,放著它總歸隻是個死物件,就拿這酒來說吧,不過就是一瓶酒,是我們把它的附加值給誇大了,沒錯,酒是好酒,可若是給一個根本就不喝酒的人,它的價值又何在呢?看得出許桑也是個雅人,貴國不是有一句老話麽,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就是這個道理。”

    許可聽了他這話,才把酒瓶的蓋子開了,果然,那香氣撲鼻而來,整個房間頓時就滿是淡淡的清香。

    吉美惠子接過了酒瓶,替二人倒上:“東野先生這是把許桑視為知己了。”

    東野南則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吉美惠子的話。

    許可卻說道:“這個知己許某可不敢當,許某何德何能敢言與東野先生為知己啊?許某充其量也能算是個酒鬼,吃貨,見到這好酒好菜便情不自禁了。”

    許可的話讓吉美惠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雖然隻是短暫的表情變化許可卻看在了眼裏。

    東野南則的目光從吉美惠子的身上掠過,吉美惠子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東野南則端起了酒杯對許可說道:“許桑,我敬你一杯。”

    許可“哦”了一聲:“東野先生,在華夏,敬酒可是有講究的,怎麽也得尋個由頭吧?你敬我,怎麽個說法?”

    東野南則說道:“貴國不是有句古話麽,有朋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我與許桑相識雖是偶然,但幾番交往下來,我覺得許桑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而我們之間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交集,用你們的話說這就是緣份不是?這杯酒,就敬我們之間的緣份吧!”

    許可也不扭捏,端起杯子和東野南則碰了碰,一飲而盡。

    吉美惠子又給他們滿上。

    許可這才說道:“剛才東野先生問我委托人是誰,實不相瞞,我的委托人正是清浦縣的縣長付大千,我想付縣長應該能夠代表官方吧?”

    東野南則沒有說話,微微皺起了眉頭,吉美惠子也像是有些驚訝,她望向東野南則。

    東野南則再次望向許可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笑容:“當然,即是這樣,那麽我自會配合許桑的調查。”

    “東野先生,我昨天去過醫院,見了肖平川,我覺得肖平川應該是被某種神經類藥物所控製,所以他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許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東野南則歎了口氣:“你說得沒錯,他被送到醫院的當天我就為他做了檢查,他的精神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其原因就是神經係統因為藥物的作用受到了極大的破壞。隻是我不太明白,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應該對自己的家族做出這樣的事來。”

    許可說道:“或許用藥物控製他的人又使了什麽手段,對他的精神也進行了控製,給他下達了某種指令,他才會有如此瘋狂之舉。”

    東野南則手裏握著杯子,像在把玩著,半天才說道:“不無這樣的可能,至少你的這種假設理論上是存在的,可是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

    吉美惠子也笑道:“我聽著就覺得很玄乎,許桑,你是心理學方麵的專家,你倒是說說,真有這樣的可能嗎?”

    許可也不好說,其實心理學迄今仍然是一門新興的學科,對於心理學的實際運用,根本就沒有什麽係統的學術支撐,他自然也不敢肯定。

    “這兩天我也一直在尋找答案,肖平川的精神問題確實是你說的那樣,讓人用藥物做了手腳的,並不是他個體原發性的,這樣吧,我想辦法弄清楚到底他中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藥物,我能夠做的就是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至於對他用藥的人是誰,又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就無能為力了,隻能靠你自己去查。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再見肖平川,你隨時都可以到醫院裏來,我會提前跟他們打招呼。”

    許可表示了感謝,其實他也不指望東野南則能夠給他多大的幫助,當然,假如東野南則真能夠把藥物給弄清楚也不錯,至少也是一條有價值的線索。

    這頓飯倒也還算是融洽,許可因為新京的事兒,對日本人再無好感,但肖家滅門案的凶手肖平川現在在日僑醫院,在一定程度上他也需要得到東野南則的幫助,不過他還是堅持著他的原則,吃飯可以,喝酒也行,什麽朋友啊,知己啊就拉倒。

    回去的路上,許可一直在想著那個吉美惠子,整個晚上,東野南則和吉美惠子有過好幾次的眼神交流,那種交流在許可看來有些意味深長,隻是許可不明白其中的含義罷了。

    他又想到了那個李成浩,李成浩突然提出了撤銷委托,甚至還甘願支付成倍的酬金,這也很不正常,李成浩一定是被人威脅了,那個威脅他的人一定與肖家的滅門案有關係。

    看來也得花點心思查查這個李成浩。

    至於另一個委托人付大千,因為肖家的滅門案中他的愛子也喪生其中,他是鐵定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而撤銷委托的,但許可卻不得不考慮到他的安全問題,對方既然能夠找上李成浩,同樣也可以找上付大千。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鍾了,葉辰和黎俊江去了清浦,估計今晚是不會回來的,許可和狗兒聊了下,狗兒已經決定好了去報考黃埔軍校,不日啟程,許可讓福伯給他準備一下,又對狗兒說了些激勵的話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房間裏發呆,電話響了。

    許可拿起電話,裏麵傳來了趙鋒的聲音。

    “有時間嗎?”趙鋒問。

    許可看了看表,十點整:“這都幾點了!”

    趙鋒說道:“我在永安路的‘夜濃妝’酒吧等你有要緊事。”趙鋒也不等許可說什麽便掛上了電話。

    許可苦笑了一下,拿起外套就出門了。

    “夜濃妝”酒吧裏光線很暗,趙鋒坐在一個卡座裏,他已經喝了很多的酒。

    許可在他的對麵坐下,看到已經微醉的趙鋒他皺眉頭說道:“怎麽喝這麽多?”

    一個打扮得很是嬌豔的女子坐到了許可的身邊:“先生,請我喝一杯吧!”許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找朋友有些事。”女人的身體還在往他的身上蹭,他掏出一張紙鈔放到了女人的胸前:“玩你的去吧。”

    女人拿起錢看了一眼,給了許可一個飛吻,端著酒杯離開了。

    許可坐正了身子,點了支煙,望著趙鋒:“你倒是說話啊!”

    “媽的,那個姓蔡的真不是玩意,好歹我也是個副站長,他竟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擠兌我。”趙鋒又抓起了酒瓶,許可一把奪了過來。

    他扔給趙鋒一支煙:“好了,別再喝了,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之前屈臣不是讓我配合你追查國寶的案子麽,其他的事情就讓我先放下了。”

    趙鋒拿起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可今天姓蔡的召集大夥開會,他竟然拿我之前的那些事來說事,當著大家夥的麵劈頭蓋麵地把我訓了一通。我知道他是想來個下馬威,你要立威我沒意見,可別拿我來祭旗啊!”

    許可輕輕點了點頭:“還有呢?接下來他有沒有又說什麽或是對你做什麽?”

    趙鋒說這倒沒有,隻是蔡虓削弱了他的權利,隻讓他負責幾個行動組,至於其他的事情蔡虓說等他處理完國寶案以後再說,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及。

    許可苦笑:“看來是我拖累你了!”

    趙鋒搖了搖頭:“其實我還蠻喜歡和你們一道的,你是不知道,我們這活真不是人幹的。”

    許可說道:“但最初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再說了,你不是說麽,你願意為自己的信仰犧牲一切!”趙鋒抬起頭來望著許可,喃喃自語:“信仰,信仰!它真的值得我為它犧牲一切麽?”

    許可拍了拍他的肩膀:“值得不值得就看你自己怎麽想了,不過有信仰總是好事,總比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要好得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