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次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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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水一般, 一晃眼,秦景深的生日便到了。
溫琅提前跟陳嘉請了假, 打算陪著在男朋友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事實上這晚確實令他難忘, 剛過零點就被壓在地毯上狂懟什麽的, 溫琅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高冷禁欲又總是很正經的秦先生, 放縱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更晚一些的時候, 兩個人到浴室裏舒舒服服地泡了一會兒熱水澡, 出來後溫琅半眯著眼睛趴在床上,秦景深輕輕親吻他的肩膀, 低聲問:“累麽?”
溫琅搖頭:“不累。”
說著,他翻過身,抬手在秦景深的心口貼了一下,眉眼帶笑地說:“男朋友, 二十八歲生日快樂。”
此時已是深夜,外麵夜色沉沉,萬籟俱寂,臥室昏黃的燈光灑在溫琅的臉上,從秦景深的角度看過去, 隻覺得麵前的人眼角眉梢都暈染著一層暖融融的光, 瞥過來的時候仿佛山水如畫,好看極了。
秦景深心跟著軟了下來, 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溫琅的額頭:“謝謝你。”
溫琅一愣,眯著眼睛笑起來:“我這時候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你好好想想你應該說什麽?”
秦景深沒說話,手指沿著溫琅的眼角緩緩摩挲到嘴唇,半晌,用略微沙啞但很認真的語氣開了口。
“我愛你。”
他對上溫琅的眼睛,這麽說。
溫琅滿意了:“這才像話,以後這三個字要經常對我說,次數最好是讓我數不過來的那種,怎麽樣?”
秦景深低低嗯了一聲:“好。”
溫琅臉上的小酒窩就又露了出來,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後愜意的眯起眼睛:“那就早點睡吧,很晚了,天亮了還要去妖怪局,到時候肯定要受不少折騰。”
血脈激發這種事情雖然沒什麽危險性,但疼是避免不了的。
溫琅心疼之餘又有點緊張,忍不住握緊了秦景深的手,但對血脈的事隻字未提,輕聲說:“秦先生,晚安。”
話音落下,他閉上眼睛,仿佛立即就能睡著。
秦景深卻沒動,坐在昏黃的燈光裏垂眼看著邊上的人,他的視線不銳利也不熱烈,但溫琅就是能感覺得到,於是半晌後也跟著睜開了眼睛。
兩人視線相對,半分鍾後,最終是秦景深沒能忍住,先出了聲:“溫琅,我……”
他耳尖突然紅了,很不好意思的模樣,猶豫幾秒後才用很低的聲音把沒說完的話接了下去:“我的禮物呢?”
真可愛。
溫琅壞心眼的挑了挑眉:“哪裏還有禮物,我都把我送給你了,不夠嗎?”
秦景深下意識地說了一聲夠,接著又抿起唇,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溫琅不忍心再逗他,笑起來:“騙你的,禮物有,但是現在不能給你,等那些事情搞定了再說。”
雖然還是需要等,但秦景深的表情還是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下來,低低嗯了一聲。
溫琅戳了下他的臉頰:“那麽男朋友現在要睡覺了嗎?我很困,也很累了。”
話音落下後不到三秒,床頭燈熄滅,周圍瞬間暗了下來,也很靜,是很適合睡覺的時候。
溫琅把臉埋在被子裏,接著感覺到旁邊的床墊往下一陷,熟悉的溫度隨之靠了過來,溫琅也沒睜眼,憑著感覺蹭進了秦景深懷裏,後者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然後把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腰上。
四周很靜,窗外燈火漸漸熄去,整座城市一點一點陷入沉睡。
親愛的人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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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晴空萬裏。
八點,溫琅和秦景深出門,剛下樓就和秦先生同時接到了溫融和陸岐的電話,問他們收拾好了沒有,什麽時候能到。
話筒那邊的聲音微微沙啞,一聽就是一直想著這件事,晚上沒休息好。
溫琅和秦景深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掛了電話就往龍都大廈的方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大家長們已經在那邊等著了,秦子杭還是眉眼淡漠的模樣,什麽情緒都沒有,陸岐忐忑到來回踱步,溫融也抿著唇,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他們,陸岐表情這才緩和了一點,問秦景深:“緊張麽?”
秦景深抬眼:“沒有。”
陸岐卻很緊張,接著又問了他幾個問題,像是想緩解那種不安的情緒一般。
幾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去了大廈第十三層,剛進妖怪局的門就有人帶著他們去了三樓,三樓隻有兩扇門,傅同和傅潛淵站在左邊那扇門前,靜靜朝他們看過來。
溫琅走過去:“怎麽樣了?”
傅同瞥了傅潛淵一眼,後者便開了口:“已經好了。”
說著,他視線在秦景深和陸岐夫夫身上停了一下,說:“你們跟我進來,其他人在外麵等著。”-->>
秦景深偏頭看溫琅,溫琅朝他露出兩個小酒窩:“我在外麵等你,早點結束,回家我還要給你過生日呢。”
傅同嘖了一聲:“你這話酸的,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的事,不至於不至於。”
溫琅覺得睚眥真討厭,但難得沒懟他,而是跟著點了點頭。
秦景深目光緩和下來,抬手碰了下他的小酒窩,沒說什麽,和傅潛淵一起進了背後那扇門。
“吱呀——”
門被關上,將裏外徹底隔絕開來。
溫琅原本沒覺得很緊張,但看著秦景深身影消失在門邊的那一瞬間,情緒突然就變了。
他低著頭在長椅上坐下,傅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
溫琅應了一聲:“我知道。”
幾個人心裏其實都不太輕鬆,後麵也就沒怎麽說話,靜靜等著。
一分鍾,十分鍾,半小時……不知不覺間,一個半小時便過去了。
裏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溫琅坐不住了,站起來繞著門來回走,傅同被他繞的眼暈,強行過去把他按在了長椅上:“別亂動,好好等著。”
溫融也回頭:“別怕,琅琅。”
溫琅歎了口氣:“我也不是怕,就是覺得焦躁,感覺就像是……”
他話說到一半斷掉了,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想該怎麽形容,傅同饒有興味的挑了下眉:“像是什麽?”
溫融也隨著看了過來,那邊溫琅又想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就像伴侶難產,家屬在產房外等待的狀態。”
溫融傅同:“……”
這個比喻聽起來雖然怪怪的,但仔細一想真的很有道理,也很有畫麵感。
傅同忍了幾秒,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一笑,周圍緊張的氣氛霎時間被衝淡了不少,至少溫琅是覺得沒那麽焦躁了。
他心情緩和了一些,放鬆了身體往椅背上仰了仰,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聽到吱呀一聲,緊接著,麵前那扇緊閉了一個半小時的門也被人輕輕推開了。
傅潛淵從門裏走出來,後麵跟著陸岐和秦子杭,卻沒有秦景深。
溫琅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和手一起顫抖著:“陸叔叔,怎,怎麽樣了?”
因為緊張,話都說的結結巴巴。
陸岐和秦子杭對視一眼,卻都沒說話,往旁邊讓了讓,示意溫琅自己過去看。
溫琅重新緊張起來,一步步朝那邊走了過去,手搭在門把上深呼吸數次後,最終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走去。
門一開一合,溫暖的氣息瞬間把溫琅籠了起來,那種感覺很暖,像被太陽曬過的棉花,也像霧中山上盛夏時徐徐的風。
這樣的氣息,隻有血脈強大的瑞獸才會有。
溫琅心顫了一下,抬眼看過去,就看見了不遠處立著一麵漆黑繡金線的屏風,那股融融的感覺就是從那後麵傳來的。
溫琅慢慢走過去,等到離看到屏風後麵的一切隻差一步距離的時候,卻停住了,站在那邊深呼吸無數次後都沒動。
裏麵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溫琅的緊張,周圍頓時更暖了,有一團很軟的東西出現在溫琅的身後,似乎是想要推著他往前走。
溫琅抿了抿唇,最終是邁出了那一步,慢慢走到了屏風後麵,緊接著便對上了一雙蔚藍色的眼睛,深海一般,帶著無數溫柔和包容,細細朝著他看了過來。
而和這些情緒一同落在溫琅眼睛裏的,還有秦景深此時的模樣。
他站在一塊四方白玉台上,通體雪白,頭上的鹿角色澤溫潤,暖玉一般,渾身上下的毛帶著點微微的卷,和他的眼神一樣柔軟。
這是一隻麒麟,但和麒麟也有那麽點不一樣——他的背上不像尋常麒麟那樣空蕩蕩的,而是長了一雙暖白色的翅膀。
溫琅知道,這就是他的秦先生。
陌生的,但又熟悉的秦先生。
溫琅突然笑了,沒繼續在原地傻站著,慢慢地朝秦景深走了過去,被他看著的白色毛團明顯也有點緊張,尾巴僵在那裏,失去了本來應該有的從容。
一步,兩步,三步。
溫琅漸漸靠近了秦景深。
而就在他離玉台隻有半米不到的距離,一抬手就能碰到秦景深時,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團白煙,邊緣處籠著白茫茫的光,強烈又鋒利。
溫琅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到感覺麵前的光沒之前那麽刺眼後,慢慢睜開眼睛,然後瞬間愣住了。
白玉台還是那塊白玉台,周圍暖融融的氣息也依舊存在,可原本站在那裏白色大毛團,卻成了一隻大概五六十厘米大小,叫聲細聲細氣的——
——小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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