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沈亦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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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痛,但時間卻很短暫,短短的幾十秒的時間,那種剜心般的疼痛就過去了,雖然疼痛過去,但是安顏的心卻還是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總之心裏有點空、有點難受!

    接下來的時間,安顏心煩意亂,再也無法專心畫設計圖了。索性把畫到一半的圖稿往旁邊一堆,從座位上站起來走了去出。既然心裏靜不下來,與其在這裏幹巴巴的坐著,倒不如去商場櫃台巡視一下。看看會不會找到什麽靈感。

    她出去,苗苗自然也跟著出去了,說好的巡視商場櫃台的,可是兩人卻隻在櫃台待了一小會兒,便去商場的二樓三樓逛起街來了,這兩層分別是賣女裝和男裝的,她想給自己和沈亦儒買兩件衣服。

    說起來他們結婚這麽久了,她這個做老婆的居然從來沒給他買過衣服,而且她現在的房間裏,除了他前兩次在那裏過夜時留下來的襯衫,其他的更是什麽都沒有,連件貼身的小褲都沒有,她得給他備幾條才行。

    可不能像上次那樣,逼得她洗了之後,又緊急烘幹,不然可就要越過小褲。直接穿西褲了,想到那些不純潔的畫麵,安顏的俏臉就開始爬上一層層的紅雲,嬌豔欲滴,甚是好看!

    雖然兩人在二樓女裝部逛了很久,但是安顏卻隻給自己買了一件羊毛開衫,反倒是逛得時間不長的三樓。她卻給沈亦儒買了一盒貼身小褲、三件襯衣和兩套休閑服,知道他對衣著打扮非常有品位,所以她都是挑最好最貴的品牌買的,這幾件衣服下來,她上次得獎的獎金直接花去了一大半!

    雖然逛街買東西,讓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是卻還是心裏像少了點什麽似的,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很討厭,買完東西之後,也沒有多逛,便和苗苗一起回家去了。

    沈家老宅,四人正坐在餐廳的餐桌上吃飯,外麵客廳正播放新聞聯播的電視,突然中斷了剛剛的新聞。畫麵切換到演播室的主持人身上,主持人肅然起敬地說道,“接下來插播一條新聞。”

    “北京時間今天下午三點,美國時間今天淩晨兩點,美國警方與一恐怖組織展開激烈的交火,美方順利控製住了對方所有成員,並已收監待審,但是由於當時一行中國商人剛好經過那裏,產生了一些無辜的傷亡,很不幸在那些中國商人中,已有一人被流彈打傷,當場身亡,截止到目前隻知道這些中國商人是去美中公幹的,死者是b市人,而關於死者的具體身份,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中國、美國、商人、b市,這幾個關鍵詞毫無征兆的鑽進了安顏的耳朵裏,不知怎麽的,她手裏的碗筷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眼睛瞬間就泛紅,盈滿了許多霧水,起身就向外麵的客廳跑去,看著電視上插播的新聞,安顏又翻出手機,再一次播出了沈亦儒的電話。

    結果依舊是無法接通,安顏這下徹底的慌了,不會的,不會的,不會這麽巧的,也許死的那個人隻是剛好也是b市過去出差的,那個人一定不會是沈亦儒的,不會的!

    想著想著,安顏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剛剛她跑的太急,一門心思都在想著外麵的新聞,跟本沒有聽到沈母在後麵喊她的聲音,看到兒媳婦這一係列的異常舉動,沈母趕緊讓人收拾了一下地上摔碎的碗筷,然後自己則很不放心的追到了客廳。

    “顏顏,你怎麽了,怎麽飯吃到一半就跑出來了,”沈母從餐廳走進客廳,隻能看到安顏的後背,當她看到安顏已經淚流滿麵的樣子的時候,一下子頓住了,雖然這個兒媳婦嫁到他們家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她從來都是都麽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的,從來沒有為什麽事哭過,今天怎麽哭成了這樣?

    “顏顏,跟媽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還哭了?”沈母坐到安顏的身邊,像她的親生母親一般,抬手擦掉她臉上還未掉到地上的淚珠,語重心長地問道。

    看到旁邊的沈母,安顏就你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控製不住的用哭過後濃重地鼻音問道,“媽,你告訴我,沈亦儒沒事,他快回來了,是不是?”

    對於安顏的這幾句話,沈母明顯有些不明白,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顏顏,你怎麽會這麽問,他出差這麽長時間,你倆一直沒有聯係過嗎?”

    安顏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急切地回答道,“之前我們還通過幾次電話,但是後來我再打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而他也沒有再聯係過我,我們已經三四天沒有通過話了,”話說到這裏,正在插播新聞的電視裏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接著信號就中斷了,那邊沒有了任何畫麵,而電視台也迅速把畫麵切回了演播室主持人的身上。

    “抱歉各位觀眾,現場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意外,導致我們與派往當地的記者無法聯係,待稍後聯係上之後,再繼續為大家報導,現在再來關注其他方麵的消息……”

    現場又發生意外,安顏剛剛已經稍微安穩下來的情緒再一次升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緊握住沈母的手,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到了她的手上,抬頭擰眉看著麵前的婆婆開口說道,“媽,亦儒還在美國,他……他……”

    安顏的話,讓沈母的心裏也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但隨後她又推翻了自己心裏所想,緊握著安顏的手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他身邊有那麽多人,有那麽多保鏢保護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她的心裏已經急成了一團,這恐怖組織火拚可不是看誰身邊有保鏢就不會傷害誰的,更何況他們兒子在美國也算是一個黑道首領,萬一是黑道之間的火拚、搶生意、搶地盤呢?那她兒子豈不是更危險?

    沈母的話好像給了安顏一絲希望,她抓著沈母的手,激動地說道,“真的嗎,媽?他身邊真的有很多人在保護他嗎?”

    “嗯。”沈母點點頭。

    “那媽你現在給他的隨從、保鏢打個電話問問,韓黎,對打給韓黎,亦儒走之前我聽他跟韓特助通過電話,韓特助跟在他的身邊,我不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媽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好嗎?”說到最後兩字,安顏是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了,語氣裏都帶著幾分哀求。

    “好好,你別著急,我這就讓你爸爸給他打電話。”沈母被安顏的淚水所感染了,說話中也帶著幾分想哭、幾分濃重的鼻音。

    沈母本想叫在餐廳吃飯的沈父的,一轉身卻看到不知道何時他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還沒等沈母開口,沈父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手機,先她一步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沉重,他說,“我打過了,打不。”

    ‘轟’地一聲,安顏覺得自己的世界塌了一半!

    打不通,打不通,怎麽會打不能呢?安顏的淚流得更急了。

    這時候反倒是沈母比她要平靜地多,“先別哭顏顏,讓你爸再打給他的保鏢看看,他身邊帶著很多人呢。”

    還沒等安顏點頭,沈父先開口了,“都打過了,一個都聯係不上。”

    這下沈母徹底的不淡定了,拉著安顏的手,淚水啪嗒啪嗒的也跟著掉了下來。

    一看剛剛安慰自己的婆婆開始掉眼淚了,安顏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拿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剛剛新聞裏的報道事件,網頁上已有在美國的網友上傳的最新信息,原來新聞中斷的那一段是恐怖組織的一個幸存者製造的,據說他的目的很明確,是為了射殺某個人而引爆了炸彈,但至於具體的人,他們並不知情。

    看到網上那些觸目驚心、慘不忍睹的畫麵,安顏再也坐不住了,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直視著前方電視上的新聞畫麵,很堅定的說了一句,“我要去美國!我要去找他!”

    聞言,一旁的沈母也跟著站了起來,附和著安顏,“好,去美國,媽也去,媽跟你一起去找他。”

    看到有點失控的場麵,沈父手使勁往沙發背上一拍,厲聲吼道,“胡鬧!現在美國是個什麽狀況,別說是發生這次事件的華盛頓,恐怕就連整個國家的局勢都動蕩不安的,你們這個時候去幹什麽,添亂去嗎?”

    沈父一句不讓去,沈母即便是心裏再不情願,也還是打消了要去的念頭,兒子是她心頭肉但同樣也是她家老伴的掌中寶,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會有辦法聯係上美國那邊的人,確保自己兒子的安危的!

    不過,安顏和沈母可不一樣,別說安顏不了解他們沈家在美國那邊的產業和黑道勢力,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幹坐在家裏,乖乖地等沈亦儒的消息,她是個行動派,想要做的事就一定會有所行動,所以,這天晚上,待沈家所有的人都睡下之後,她一個人偷偷的潛入車庫,偷開了公公的車,直接出了沈家的大門,像機場駛去。

    這大晚上的,她一個人出去實在是太奇怪了,門口的保安和保鏢肯定不會直接放行的,所以她才偷偷開了沈父的車,在整個沈家,隻有沈父任何時間外出是不用經過保安的特別關注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順利的出了沈家。

    時間趕的不巧,安顏到達機場的時候,剛好有一班飛往美國紐約的航班已經起飛了,華盛頓在發生恐怖火拚的第一時間已經成了各航空公司的禁飛地,如果想去那裏,隻能找飛到美國的其他城市,然後再想辦法去華盛頓。

    前一班到紐約的已經起飛了,而下一班飛往美國的目的地是洛杉磯,但是還要等三個小時,無奈,安顏隻能先買了機票,在候機室裏等候。她很累也很困,但是卻因為擔心思念沈亦儒而毫無睡意,隻能不時的低頭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隻希望這三個小時能快一點兒過去。

    終於三個小時馬上就要過完了,但是這時候機室裏卻傳來了,機場廣播室裏播放廣播的聲音……

    沈家老宅發現安顏不見是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沈父因為擔心兒子的安危,這一覺睡的並不好,看著外麵天也快亮了,與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倒不如直接起床了。

    沈父多年養成的習慣,起床後便會去院子裏晨練,今天起的早,晨練的自然也早,巧的是門口值班的保安、保鏢剛好交接班完畢,四個小時前親眼看到沈父的車出老宅的那個保安,在回宿舍的路上居然看到了正在晨練的沈父!

    那名保安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特意跑到車庫去巡查了一遍,發現沈父的車確實不在車庫,他這才急匆匆的跑到外麵,把這些情況匯報給了沈父。

    沈父在商場上打拚了這麽多年,思路自然是有些別人所不能比擬的清晰,在別人都以為沈家是不是遭了賊,別偷了一部車的時候,隻有沈父想到了可能是安顏,匆匆回房把沈母叫醒,讓她上樓去看看。記役餘亡。

    這一看果然就證實了他的猜測,安顏不在屋裏,護照證件什麽的也都不見了,不用想大家都猜到了她應該是去機場了,晚飯的時候她就說要去美國的,被沈父一聲禁止沒有再說什麽,誰也沒想到她心裏根本就沒有放棄這個念頭!

    沈母率先拿出手機撥打安顏的電話,可是卻隻聽到對方傳來已經關機的提示音,這聲提示所代表的信息太多,或許是安顏已經上了飛機,所以關掉了手機,但也可能是她為了不想讓他們找到她才故意關閉手機來迷惑他們的。

    一切都存在著太多的可能性,他們無法確定安顏是不是已經登上了飛機。

    為了不負兒子的所托,沈父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兒媳婦給找回來,即使飛機她已經在飛往美國的路上,他也可以讓飛機直接返航!

    想到這裏,沈父拿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一個手機號,得知飛往紐約的名單裏並沒有宋安顏,而飛往洛杉磯的離登機時間還有十分鍾,知道安顏還在機場,沈父沈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本來沈父的意思是讓機場的工作人員拖住安顏,他隨後就和沈母一起過去,把她給帶回來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機場卻接到通知,全麵封鎖了飛往美國的全部航班。

    於是就有了剛剛那一幕,候機室裏傳來了空姐甜美的廣播聲,“各位旅客您好,由於美國華盛頓發生大麵積的槍擊時間,華盛頓及美國境內其他城市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為了確保我國公民的人身安全,即刻起我國境內所有飛往美國的航班全部取消,恢複時間另行通知!”

    聽到這個廣播,安顏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沒有了剛剛那股堅定信念的支持,她就再也支撐不住了,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幸好旁邊還有在等航班的其他旅客,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一把,這才沒有重重的朝後摔下去。

    “小姐,小姐,你還好嗎,用不用送你去醫院?”扶住她的人是個中年男士,她並不認識,可是對方卻認識她,因為這個中年男士就是城哥,葉夢溪的老公。

    城哥的產業和勢力也在美國,而他一年中卻有一大半的時間在中國,隻因為他的太太在這裏。而他也是在聽到兩方激烈交戰的消息,要趕回美國去處理一些事情的,但是現在看來是走不了了!

    聽到有人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說話,安顏沉重的腦袋才有了一絲絲的清醒,緩緩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但也隻是看了麵前的男人一眼,便再也支撐不住而暈了過去。

    見懷裏的女孩又暈了過去,城哥一把抱起她,大跨步直接向外走去,後而的助理見此,趕緊拿上老板的公文包,隨著他一起走了出去,當他們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大廳外麵,助理小跑兩步打開後座車門,城哥便抱著安顏坐了進去。

    他魏一城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助人為樂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對這個小女孩有著莫名的親切感,單單是因為她那雙像極了夢溪的桃花眼嗎,還是說真的如夢溪所說,或許他們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係?

    魏一城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為這些年來,他已經不記得曾找了多少個與他,或者與夢溪有著相似之處的女孩了,對方都是些與自己親生父母失散的孤女,每次他們都懷著希望去驗dna,但是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到現在他們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親生女兒!

    司機找了最近的路,很快便來到了一家醫院,坐在前麵的助理率先下車,打開車門,便欲伸手去抱老板身上的女孩。

    但是卻被魏一城製止了,他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年齡相仿,還是我來抱她進去吧。”言外之意,以他的年齡來說,可以算的上是她的長輩了,但是外表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看到老板臉上從未有過的柔情,助理默默地退開了,他知道老板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此刻恐怕是把這個女孩當成是他的女兒了!

    走進醫院大廳,助理已經招呼兩個護士推來了應急床,魏一城輕輕地把安顏放了上去,然後兩名護士推著床,急匆匆地進了搶救室,抽血、測血壓、測脈搏、心跳、呼吸,裏麵各種忙亂,而魏一城他們則被擋在了外麵。

    與此同時,沈父沈母也趕到了機場,原本來接人的他們卻是撲了個空,已經確定安顏並沒有趕上前一班飛機,而後麵的又都取消了,可是他們找遍了整個機場硬是找不到人,打手機依然是關機的狀態。

    就在沈母急的不得了的時候,沈父當即立斷直接拚通的機場負責人的電話,讓他們把所有的錄像都調了出來,他們要一個一個的查看。

    機場很大,攝像頭很多,再加上來往的人也很多,要想找一個小小的人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直到看了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終於有了點收獲,其中候機室的一個畫麵裏,曾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看中間那人的衣服好像是安顏,她暈倒了,被一個中年男子所救,而後抱著她直接離開了。

    在命人放大了很多倍那個男人的正麵像時,沈父突然發現這個人好像是美國寰城的魏總,他們年輕時就相識,那時候兩個人都是剛創業的年輕人,同時中國人,所以在美國這種東方麵孔不多的國家,兩人算是有點交情,隻是他們所處的行業不同,聯係自然也就不多,但總算還是互相欣賞的點頭之交。

    看著錄像裏的畫麵,沈父雖不能十分肯定那人就是魏一城,但卻是有著七八分的把握,憑著這七八分,他直接打通了魏一城的電話。

    “沈總?你怎麽會想起來打電話給我?”電話那頭的男子充滿了疑問和不解的說道,“真沒想到,到現在你還保存著我的電話號碼。”

    一些商業場合上,兩人見了麵會點頭、打招呼,但是自從二十年前互相留過電話之後,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兩人通電話。

    “魏總,冒昧的打擾了,還請魏總見諒,”沈父禮貌的說道,“請問魏總剛剛是否出現在機場,還救了一個暈倒了的女孩?”

    魏一城挑眉,這種行蹤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他很不喜歡,“沈總怎麽知道,難道是跟這個女孩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魏一城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他知道沈父就隻有一個兒子,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女兒,既然不是他的女兒,那麽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好說了,即便是知道他是整個商業圈裏有名的好丈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