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要破相了,蔣青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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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戴墨鏡的男人先感覺腦袋劇烈一痛,而後眼睛一花就像破麻袋一般往後倒去!
另外三個男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連反應都未來得及做,就被衝上來的顧少陽,幾腳給踢翻在地!幾人做打手這麽多年,挨了無數次的打,還是第一次嚐到被一腳踢出血來的滋味兒。
毫不費力解決幾人的顧少陽拉過捂著脖子喊疼的蔣青蘿,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蔣青蘿卻順勢撲到了顧少陽懷裏,可憐兮兮的哭起來,邊哭邊用身體與他產生輕微摩擦。
“嗚嗚,顧少陽,人家快嚇死了啦,嗚,好可怕,嗚嗚。”
遇到女人投懷送抱是常事,顧少陽下意識的抬起手,一下下的拍著蔣青蘿光裸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壞人被打趴下了。”
許久未曾有過的溫柔。蔣青蘿居然真的眼圈有些發紅,四年了,除了chu夜時他曾給予過自己溫言軟語之外,這算是第二次了。她抱著顧少陽的肩頭,感慨萬千。
就這樣拍了沒一會,顧少陽停住,拉開了膩在自己懷裏的女人,低眉看她的脖頸,隻需一眼,他就道:“你要破相了,蔣青蘿。”
蔣青蘿還沉浸在剛剛的溫柔的美夢裏,猛然聽到這句話還沒有反應。隻是嬌嬌弱弱的飲泣著:“好疼,好疼呀……”
顧少陽蹙眉:“廢話,刀口離耳後大動脈不到一厘米,割肉較深且長,長度達到4.5厘米,血止住後也會留疤。”
“留疤,嗚嗚……”蔣青蘿還在抹眼睛,抹著抹著突然哭聲一頓,傻傻的看向顧少陽不怎麽高興的眼眸,“你說什麽,會留疤?你剛剛說,我要破相了?”
“你是豬麽,反應如此遲鈍!”顧少陽不滿的教訓。
可是,蔣青蘿突然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
顧少陽想都沒想的就去捂耳朵,一副見鬼的表情,真真的認為這女人是不是瘋了,一會哭一會叫,簡直不正常!
“啊————我破相了,我破相了————啊————”蔣青蘿捂著脖子驚聲尖叫,恐懼萬分!她的臉與身體是無價珍寶,傷了一道口子怎麽就會留下疤痕了呢,演這場戲之前不是已經交代了那些男人們,一定要輕點嗎?為什麽弄成了破相的後果,她不要,不要啊……
“嗚嗚————”蔣青蘿這回是真的傷心大哭了。
顧少陽站在旁邊,瞧了瞧,不知怎的就攬了下來:“哎哎,你能不能住嘴?蔣青蘿,你哭起來的樣子真醜!我記得你是偷跑出來的是吧,這都晚上了,要不今晚跟我回去?”
這話說的有點曖昧,可蔣青蘿如同找到救命稻草,她再次撲過去,帶著濃濃的哭腔求救:“我真的要破相了嗎,我不要不要啊,嗚嗚,顧少陽,怎麽辦呀,嗚————”
“行了行了,先上車,我幫你止血。”顧少陽不怎麽滿意她離自己太近,因為她身上有血,弄髒了他的新襯衫。
蔣青蘿卻抽抽搭搭的道:“人家腿軟,走不動路了啦……”
“……你怎麽這麽多事兒!”顧少陽怔了怔,而後出聲怒斥。
用公主抱抱著蔣青蘿回到自己的卡宴裏,顧少陽轉身去後備箱翻找了起來,翻出備用藥箱,他上車後幫蔣青蘿清洗傷口,依雲礦泉水冰冰涼涼的,不刺激皮膚,洗淨傷口後,白色皮肉有些外翻。
“瑞士軍刀,把你拉成這樣,你也算是命大了。”顧少陽打量了下蔣青蘿的脖子,拿起棉花團,倒了藥用酒精在上麵,擦拭在傷口上。
“嘶——”蔣青蘿被酒精蜇的直吸嘴。
“忍著。”顧少陽命令。
蔣青蘿的眼圈又發紅了,她小聲道:“我也想忍著,可是很疼嘛……”
“疼就對了,不疼你才要擔心呢。”車庫內除了他倆空無一人,周圍靜悄悄的,隻剩下牆上大燈發出白光,兩人在陰影裏靠得很近。
彼此的呼吸撲在對方臉上,顧少陽沒什麽,蔣青蘿卻又開始心慌意亂。包裏的手機在這時滴答一響,使得她迷離的眼神清明起來。
“你手機響了。”顧少陽隨口提醒,手上卻在往傷口邊緣抹藥膏。
“嗯,我聽見了。”蔣青蘿保持仰脖子的動作,全身有些不得動彈,隻好憑著感覺伸手去手拿包裏摸索。
好在她所帶物品不多,手機很快摸到,舉到眼前一看,是一條短信靜靜的躺在收信箱裏。
大姐蔣紅玉在短信中寫了一句話:“青蘿,蔣氏的生死全在你手裏。”
蔣青蘿放下手機,扯起一點僵硬的笑:“每天都有垃圾短信,好討厭。”
顧少陽正好抹完傷口,將用完的棉簽放入塑料袋,順便接她的話:“嗯。”
氣氛突然沉默下去,蔣青籮的內心突然有些愧疚。這種愧疚感像一顆種子,悄悄的發了芽兒,可再轉念一想,自己是真正喜歡顧少陽的,那麽喜歡一個人便去追求他又有什麽好愧疚呢?
但她在追求他的同時,卻摻雜了別的目的,總使得蔣青籮覺得出發點不那麽純潔了……
這種糾結感讓她不知所措,她在這時輕聲說:“謝謝你救了我,顧少陽。”
顧少陽原本靠在座椅上,聞言隻是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目光直視前方。
“你先回去吧,我走了。”
顧少陽沒立即吭聲,直到蔣青籮下床,漸漸走遠,消失在車庫內,才吐出一口氣,伸手擰了車鑰匙,腳下一踩油門,車子瀟灑的駛去。
蔣青籮走出地下車庫,外麵卻下起了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夏天本就多雨,且愛兼帶打雷與閃電,夾雜狂風,街上行人車輛每每此刻都往家趕。
蔣青籮在這時就生出深深的無助感,她的家遠在美國,孤單一人來到a市,如今家族受困,她卻無能為力……站在雨中,幾秒之內被雨水澆了個通透,可她卻不覺得冷,莫名的鼻子開始發酸。
她才二十二歲,肩膀上突來重大壓力,再加上心愛的男人態度不明,幸福也遙不可及,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
這時一輛卡宴停在路邊,路上的積水竟沒有濺到蔣青籮身上,可見他開車技術很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