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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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展翔也過來了。

    模樣著急,在旁人看來,隻真心擔心一天的安危。

    她尋來一位大夫,拓跋越見到來人麵色不悅。

    阿山,是在死人穀的時候,為他們救治,延綿他們壽命之人,最後出了穀,便不見蹤影。

    前幾年,為了尋他,他費了不少心思,可一無所獲。

    如今……

    他對治療此證很有一套,想著寒澤的兒子,他們的事---來日方長。

    待他為孩子診斷一番,便又重新開了方子。

    “這方子管用嗎?”寒澤問完,卻又將方子給其他兩位大夫。

    有些本事的人,最不喜歡別人懷疑。

    “命是你們的,用或者不用,在你們。”

    寒澤微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阿山,不能無禮。”展翔嗬斥,“這些天你便住在寒府,幫幫他們吧。”

    “我說的不對嗎?反正都是要死的,給我做實驗也是他的榮幸。”

    “你…..”

    被人這般說,身為孩子的父母的寒澤夫婦,自然是不高興的。

    可奈何此人是展翔領過來的,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若他真的有本事救治他的兒子,就算是讓他們下跪磕頭,他們也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此刻,另外兩位大夫看了藥方,也有些半信半疑。

    隻因為那藥方開的有些---怪異。

    “泰禦醫,這方子可有對?”

    “這---對又不對?”

    “怎麽說?”

    “這上麵兩位藥明明相克,用了便是無用……可不去看這兩位藥,其餘的便覺得還好。”

    一直不發一言的靜雅便說道:“我信他。”

    靜雅走至展翔跟前,麵容憔悴,比之以往,沒了光鮮亮麗,有的隻是絕望。

    “翔姐姐,一天他…..”

    展翔心下冰冷,麵上卻關懷的說:“一切都會好的。”

    因為展翔的交代,那阿山便留在了寒府。

    展翔是一早便聽說拓跋越來了寒府,所以才帶人來的。

    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阿山以及病弱孩子身上,她行至王爺身邊便說:“王爺,太妃她病了。”

    拓跋越蹙了蹙眉。

    淡淡的回應說:“好生照顧著。”

    拓跋越抬腳便要走,展翔隨腳跟上,道:“王爺,五年了,您準備嫉恨我和姑媽到何時呢?骨肉親情,有什麽事是過不去的呢?”

    拓跋越沉默著,但步伐卻頓住了。

    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想停留下來等待她說下去。

    五年前陸慕瑤跳崖一事,對外宣稱便是王妃受不住巨大變故,自殺身亡。

    可也隻有幾個知內情中人曉得,拓跋越在那幾個被他一刀斃命的凶手身上,找到了受命書。

    那是太妃的親筆手書,而且太妃也全都承認,將所有事情都攔在身上。

    拓跋越麵上沒有深究,因為沒有必要。

    可事實卻是展翔派的殺手,最後誣陷給太妃,而太妃護犢心切,就是知曉是自家侄女所做,所以才攬在自已身上的。

    展翔便是利用這一點。

    這五年來,太妃與拓跋越關係擰,她從中取巧。

    可她依然高估了自已的魅力啊,又低估了拓跋越的深情。

    她有些氣餒,無奈不得不走親情牌,道:

    “王爺,您該放下怨念,看一看姑媽她,五年了,你的懲罰也夠了。”

    “她還活著不是嗎?如此,王爺還在怨恨什麽呢?”

    拓跋越知曉瞞不住他們,太妃上次從山莊離去,她的故意透漏,他便知曉瞞不住了。

    可是又有誰能夠相信呢?

    當年她墜落懸崖,且尋找到屍體了。而她篤定不會有人相信,更篤定不會有人查找到什麽證據。

    而他也不希望有人記得她,她隻屬於自已。

    “若是瑤妹妹願意冰釋前嫌,讓王爺回歸王府,我願意…..讓……”

    不等她說完,拓跋越厲聲打斷,“你說的是哪裏話?她死了便是死了,又怎麽會活著?”

    “好好當你的王妃,侍奉好母妃,其他的事,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怎麽不關心?您不知外界如何詆毀她的嗎?”當然這句話她隻是在心中默默的呐喊。

    他已經是鐵了心的想要摒棄王府內的一切,在外麵搭夥過日子了。

    哼,她如何能夠允諾?

    她獨守王府五年,可不是讓別的女人張揚跋扈的。

    一轉身,便見到寒澤站在身後,她怨恨的目光,忙收起,變得一汪清泉。

    寒澤沒發現自已會聽到兩人的談話,自覺尷尬。可又覺得非禮勿視,便說道:“我出去送送王爺。”

    說著便離開了,遺留下展翔對月哀愁。

    “鐵劍,去,不惜一切代價,毀了那女人。”

    “是,主子。”

    話說寒澤追上拓跋越,已經出了寒府。

    他先道了謝,便關懷的說:“這些日子為了孩子,差點忘了正事。”

    “什麽事?”

    “我兒得病,是因為前些日子在城外遇上了逃難的乞丐,我兒體弱不幸感染上了病疫。”

    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他不知曉?

    城外駐紮的守衛,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王爺,你---本來是您的私事,我本不該插嘴,可人言可畏,最近王妃的日子也不好過。您並非---兒女情長之人,為了五年前的那件事這般折磨府上的人,實在是非大丈夫所為啊。”

    見拓跋越不語,便歎息一聲,道:“哎,我知你非無智之人,利用一個女人來打擊她們,是懦弱者所為。若是要打擊,五年前你便做了。若是真心喜歡人家,便給人家名分,如此不明不白的,毀了人家清譽不說,也傷了人家。”

    兩人畢竟是知已,若問世間誰最懂大將軍,唯寒澤第一也。

    隻是他不知,那女人便是他最愛之人。

    “你回去照顧孩子,我先去城外瞧瞧。若真如你所說,明日我便直接參他一本。”

    拓跋越快速離去,往城外飛走。

    而經過他一夜的認證,幾日調查。終於將事情來龍去脈調查的一清二楚。

    拓跋禛知情不報,居然還派兵鎮壓。

    難民不從著,似乎絞殺。

    簡直可惡至極。

    他上報陛下,皇上痛心不已。

    隻是拓跋禛卻說:“父王,那些難民乘機作亂,兒臣是為了京城安危,不得不為之啊。兒臣之衷心,日月可鑒,請父王明鑒。”

    而此時有官員奏報,說是拓跋禛私收地方官員賄賂,所以才派兵鎮壓難民。

    這下子非痛心可以了事了。

    國難當頭,他日日頭疼如何賑災了事。

    好不容易籌備好了銀子,購置好了糧食,交由下麵辦理下去。

    開始賑災卻無效,他日思夜想,就是不知到底哪裏出錯,才致使賑災失敗。

    如今---都是他的好兒子啊。

    貪汙受賄這種事,以往為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國難當頭啊。

    不知收斂,變本加厲,簡直---可惡至極。

    “來人啊,削了淳親王的爵位,貶為郡王,閉門思過,以儆效尤。”

    拓跋禛就這麽被人給整了,心下不甘心啊。

    他力圖挽救,可奈何皇上震怒,根本無視。

    朝堂之上拓跋禛的人更是不敢再這個時候,蹙眉頭。

    所以紛紛低頭,裝不認識。

    此刻有想要巴結王爺的,便道:

    “皇上,臣請命前往安撫難民。”

    “準奏。”

    拓跋越回去明月山莊,退去朝堂之上的箭弩拔張,如今一副安然,就躺在她平常極愛的貴妃椅上。慵懶的俯視前方,便見她正伴著拓跋戟練習行走。

    陽光下,明媚的照耀在他們身上,憑添了幾分柔和。

    多日的勞累,在這般輕鬆愜意之下,添了些許的困意。

    陸慕瑤和拓跋戟練習一陣,就見到拓跋越安詳的睡姿。

    心中乍然起了壞心思。

    看著拓跋越滿臉墨汁,被她勾畫成了白麵小兔,那模樣可愛至極。可那是鐵麵將軍啊,被如此整盅,有失顏麵啊。

    拓跋戟這些年與之對陣,可像這般大不敬的行為,還真的沒做過,再說也沒機會啊。

    “娘親,你這麽做,不怕爹爹起來殺了你?”

    陸慕瑤故作不解的問:“啊?我做了什麽啊?這般幼稚的事情,難道不是你幹的事情嘛?”

    拓跋戟暗叫一聲慘了,慌忙步上前,拿起一邊的毛巾,準備將其擦拭掉。

    可正在這個時候,拓跋越猛然間睜開雙眼。

    嚇得他連連後退。

    拓跋越睡夢中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討論,天生的警惕,使他不得不乍然驚醒。

    “你在做什麽?”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毛巾,他方才解釋說,“天氣炎熱,兒子見你都出汗了,所以想著為您擦擦汗。”

    他詢問似得望了一眼陸慕瑤,隻見她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兒子愛一片孝心,你瞧你把他給嚇的。”

    說著便把拓跋戟給抱在懷中,輕聲的安撫著(其實是不想他解釋)。

    “王爺今天可要出去?”

    “……”

    “聽說城外聚集了很多難民,朝廷下旨施粥,百姓對王爺一片讚歎,若是王爺此時前去巡視,必定能夠得到一片叫好之聲。您又平白收獲了不少美名。”

    “本王如何在意那些虛名。”

    “是,王爺您一心為民,勞心勞力。我的意思一代大將軍王去安撫他們,必定比尚書大人那一張巧嘴,更能安慰難民受傷的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