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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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慕瑤回了莊子,重新展開紙條,看著上麵一字字,一條條,心莫名的糾結。
莊子裏的任何人因為小主子的失蹤,壓抑著。
整個明月山莊猶如火山爆發之前,蓄積力量,準備一撅而起。
“竇霓裳,若是我兒有任何閃失,我便要你呼嘯山莊所有人陪葬。”
狠狠的話語,宛若困獸,廝霄天際。
說完,便糾集所有可用之力量,她要盡快找到戟兒。
隔天
“星月,還是聯係不到嗎?”
“主子,城外百裏,我們都已經搜尋過,沒有發現任何標記。可若是我們的人遇害了,又找不到屍體,這點很是奇怪。”
他們檀香閣的標記,是她親手所創立,根本無人能破解。
那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邊是他的人並沒有死。
既然沒死,又沒有送來情報,那便是被困住了。
“寒府打探過了嗎?”
“是,無一絲可疑,那老太婆似乎知曉我們會派人盯著寒府,這幾日從未離開過寒府。且向我們府上送紙條的人,都被我們抓捕了,他們都是城內百姓,據他們的描述,是一個蒙麵人給了他們銀子。其他沒有任何線索。”
陸慕瑤輕輕的敲打著桌子,眼神微微眯起。
她突然間問:“去將竇霓裳的資料在給我拿過來。”
星月乍然聽到,忙去找。
東西就在書房,不曾銷毀過。
陸慕瑤仔細觀看了竇霓裳行事作風,最後她終於明白過來,便問:
“靜雅的墓穴在哪?”
“主子?”
“去打聽一下。”
她假設了許多種,唯有這一條沒有被打破。
而她似乎能做出此種事情來―――陪葬。
她想要為女兒報仇,唯一宣泄的便是讓她們為她的女兒陪葬。
很快,消息便傳來的。
那竇霓裳很愛自已的女兒,為自已的女兒修建了一座地下迷宮。
如此便說得通了,他的人被困在了迷宮出不來了。
隻是靜雅還未下葬,所以她猜測,竇霓裳之前送來的紙條,根本就是隨意編造的。
根本無人進入墓穴,更無人像她透漏裏麵分毫。
若不然以他們的聰明才智,如何送不出消息來。
“竇霓裳啊竇霓裳,你居然想活活悶死我兒,這筆賬,你等著。”
封閉的密室,沒有足夠的空氣,一個人的極限便是十天。
如果她猜測的不錯,竇霓裳在等,等著她女兒下葬那一天。
她會邀請她參加葬禮,然後親眼看到戟兒的屍體。
嗬。
既然如此,那麽我便也送你一會大禮好了。
七日之後,靜恩將軍從呼嘯山莊趕來,送女兒最後一程。
而寒澤的確來傳話,邀請她前往。
陸慕瑤欣然前往。
郊外的山上
一座巨大的石壁前,橫豎寫著靜雅之墓,陸慕瑤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而那竇霓裳嘴角一直陰冷陰冷的,她不言語,一雙冷眸死死的盯著陸慕瑤。
怨毒的目光,隱隱的傳出:
“賤人,你不是想要知曉自已兒子的下落嗎?看在我女兒今日下葬的份上,我便成全與你。”
好似她這麽快見到兒子,便是沾了靜雅的光,而她的目光還顯示著她該感恩戴德。
陸慕瑤微微眯著眼,不去看她,她望向那墓穴。
此刻已經被誰觸動了機關,門打開了。
巨大的聲響,惹得地動山搖,好似這山壁要垮了一般。
還好,山脈堅固,他們穩穩的樹立在山間。
此刻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裏麵有人。
來送行的人,紛紛往裏麵瞧去。
......
“怎麽會有人?看身形好像是男人,這太不吉利了。”
“是啊,感覺像是殉情一般。”
“去去去,人家相公還活著呢。”
......
那竇霓裳聽到眾人議論,回眸瞪視,眾人瞬間沒了音,之後她便望著陸慕瑤,見她故作鎮定,心中不齒。
心下狠絕:
“陸慕瑤,今日便要你嚐盡天下之疼,讓你痛不欲生。”
之後她看向寒澤,見他愣愣的,似乎相信眾人的說辭,心下不悅,真想將他推入萬丈深淵,為女兒陪葬。
心下一狠,便吩咐說:“鐵定是那個不知死活的盜墓賊,去,給我將他們挖出來,免得髒了我女兒。”
可是有兩人進去,再次出來,便道:“回稟門主,裏麵沒有人。”
“混賬,你們眼瞎了嗎?我明明看到裏麵......”
陸慕瑤微微抬眉,看向那墓內。
從外麵望過去,裏麵的確是一個人形拱起來,可那不是真人,那便是她的大禮。
是一個雕像,展由的雕像。
活著,她未能如願嫁給展由,死了,便得到成全了。
那竇霓裳接受不了,猛然間扒開眾人走向墓穴口,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
“怎麽可能呢?明明是......”
陸慕瑤走上前幾步,便問:“竇門主,是什麽啊?”
她惡狠狠地回眸,瞪視著她,道:“是你?”
可不就是她。
“門主這是什麽話?這墓穴乃是您親自為女兒準備的,這裏麵的男小倌,難道不是你專門為女兒準備的,怕女兒在下麵無人侍候?”
此話一出,來觀禮的人,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棺木中還躺著死者,顯與尊重,她便忍住了,低下頭來掩飾。
竇霓裳見眾人這般詆毀自已女兒,瞬間將矛頭對向陸慕瑤,她怒極攻心,上去便不顧形象的要撕了陸慕瑤。
但是卻被寒澤拉住了,竇霓裳那個氣啊,指著寒澤想要訓斥,且說不出話來。
“母親,吉時已到,別誤了時辰。”
寒澤親口承認,惹得眾人一陣嘩然。
原來是真的啊。
那竇霓裳受不住,便徹底暈了過去。
陸慕瑤回眸便見到拓跋越一臉的陰沉。
那模樣極為痛惜。
好似再說:“你怎麽能與一個死人過不去?”
他不發一言轉身離開,遺留下她一人獨站在山間。
山上的風冰冷冷的,轉入人脖頸,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回了城,拓跋越轉向煙花之地,躲了清淨。
想起她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以前的那個做事全麵,處處留情的安王妃,變了。
這一次,似乎觸碰了他的底線。
雖然他很想要不顧一切的支持她,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很讓人失望。
春香院一間上等的香室內
一女子,跪坐在長椅旁,燭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嬌柔婉轉之際,雖不極美豔,卻給人一種舒暢的感覺。
“王爺,喝杯茶。”芸芸眾生,她獨得王爺青睞,緣由便是她很安靜。
不問世俗,不探究世俗。
“你說一個人五年不見,換了麵貌,真的連性情也換掉了嗎?”
“這,凝兒未曾經曆過,不知。隻是古人有雲,勞其筋骨才得以鴻鵠展翅高飛。想必王爺所說之人是有經曆之人,不然如何能如此呼風喚雨。”
拓跋越默然,五年了,她經曆了什麽他不知。
隻知曉明月山莊這五年來是如何的力挽狂瀾,成就今日之輝煌。
那經曆不可謂不神奇。
被稱為美人兒的紫凝,看王爺陷入了深思,便不在做聲。
她能得王爺厚愛,便是知趣。
“王爺,我為您談一首曲子吧?”
說著起身,跪坐在鳳凰古琴旁,琴弦起,一首動聽的音樂響起。
將軍令
一曲起,威嚴莊重,時而矯健輕捷,時而激烈緊張……
拓跋越似乎又回到戰廝殺,激情滿滿。
正談論間,便聽到外麵有人喧嘩。
拓跋越本來不悅的心情,頓時覺得有了可發泄的對象。出了門,便見到儼如墨在妓院裏發酒瘋。
而他身邊的鶯燕,是沈純善。
隻是沈純善如今躲在別的男人的身後,他看到人,微微蹙緊眉頭---儼如羽。
“沈純善,你這個"dang fu"。”儼如墨嘴上罵著,便動手揍了儼如羽。
……
“這兄弟兩個爭奪一個女人,簡直猶如門風啊。”
“可不是呢?說來也奇怪,這沈家的大小姐,怎麽就淪落到妓院來了?也不知她有沒有接過客?真想……”
“去去去,若不想明日身首異處,你盡管去上。”
……
拓跋越看著這兩個兄弟鬧騰的雞犬不寧,一躍從樓上跳下,將這兩兄弟從妓院扔出去了。
他回轉身看了眼沈純善,她麵色默然,心灰意冷。
沈純善也看到了王爺,福了福身子,便再一次轉入人群。
五年前她腹中的孩子被他狠心的父親害的流產,她心灰意冷。
聽聞自家表妹跳崖身亡,更是一陣暈眩。
便覺得這一切都是報應,當年是她去求她,才讓其為其出謀劃策。
卻----陸家謀逆,全家處斬,她的身價也一落千丈。
這一切都因為她。
她要贖罪。
如今她身在妓院,遊走在各色男子之間,被人侮辱,肮髒的世界讓她自覺贖罪。
沈慕白來找過她,家裏人勸過她,可都無濟於事。
五年了,因為她,她的父親辭官歸隱,沈家出了沈慕白還留在京城,舉家搬遷到故裏。
幾天前,她的三弟說她沒有死。
她本來是該高興的,可卻不知,她就是高興不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