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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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擁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笑著想,男人都是這麽賤吧?

    之後幾天我再也沒有見過李琦,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沈從安更沒來過我房間,那一夜好像什麽都發生過。

    我整天無所事事的在房間內轉悠著,以前還有曾怡來陪陪我,可惜曾怡是警方的人。其實以前我就有些懷疑曾怡了,因為我覺得她表麵看上去穩重的,可和我相處時,卻故意以一副天真沒有心機麵目來麵對我,可實際上她卻非常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這點就讓人覺得非常矛盾,我以為是環境的關係,才會讓她變得諂媚事故,也沒有往深處想,不過現在想想,自己太天真了。

    在我無聊的這段期間,常來看我的,倒是音素,她還在試圖搞好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她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啊,卻為了一個男人可以如此低聲下氣和說著話,有時候我真莫名同情她,可同情歸同情,可始終不能消除我對她的敵意。

    她說什麽,我都不冷不淡做著自己的事情,有時候她說累了,也不再說話,隻是安靜的陪著我坐著,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打量著我。我從她複雜的眼神下看到了厭惡,她也是討厭我的,這段時間也真是為難她了。

    真正暴風雨來的那天,是在一個大雨夜,聽說元老院的杜建成帶人打死了音樊手下兩個得助手,那兩個助手一個管理音樊**軍隊,一個替他控製各大集團還有大半個北方的販毒網,以及各種走貨渠道。

    這兩個人一直被外界稱為是音樊的左膀右臂,而且又極其忠誠於音樊,音樊對於這兩個得力助手也非常看重,不僅把自己兩個表侄女嫁給了他們,逢年過節都會請他們家裏吃個過年飯。

    如今這兩個人卻被同是元老的的杜建成一槍打死了兩,他當即便把事情鬧到了沈從安這裏來,要求沈杜建成給個說話。

    杜建成和音樊都是同一期上來的,都曾是原來首領朱文的得力助手,隻是原來首領隱退後,這兩人便按照吩咐輔佐沈從安,杜建成並不比音樊權利小,所以打死了他手裏的兩個手下,也依舊不怕事大,坐著車來了沈從安這裏。

    大半夜的,沈從安書房內鬧成了一團,音樊指責杜建成是蓄意謀殺,而杜建陳指責他擁兵自大,雙方誰都不服氣誰,音樊一定要求沈從安對於這件事情有個處理,杜建成卻冷笑說:“你想怎麽處理?也像殺王新渠一樣一槍打死我?”

    王新渠是上一次被音樊打死的局長,這件事情鬧到最後馬馬虎虎才收了場,音樊一聽當然好像是被人踩著尾巴的貓,這些年他早就狂妄自大慣了,就連沈從安都不得不給他幾分麵子,何況是杜建成。

    他當即二話不說,便從口袋內掏出一把槍頂著杜建成的頭,滿臉狠厲的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這麽多年,凡事都要和我作對,我已經忍你好久了!”

    音樊敢直接掏槍指在杜建成的頭上,杜建成帶過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便全都用槍對準音樊,音樊的人看到自家老大被瞄,便同樣不怕事的用槍頂著杜建成帶過來的人。

    房間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外麵雷鳴閃電,又是傾盆大雨,更加襯托得這間書房氣氛有些凝滯了。

    沈從安從始至終隻是坐在書桌前,手肘撐在書桌上,手指揉著太陽**,李琦安靜的站在他身後不說話。

    音素聽聞了這件事情後,大半夜迅速趕來,看到裏麵的情形便大驚,對著用槍指著杜建成的音樊大喊了一句:“爸爸!”

    音樊看到音素來了,似乎是想到什麽似的,側臉看向坐在書桌前的沈從安,冷笑說:“從安,你要是不出個公平合理的解決方法,那麽我看你和我女兒的婚禮也不能準時進行了。”

    音樊的話是**裸的威脅,可他現在是有資本這樣威脅,因為在他眼裏,沈從安能夠有今天這一切,靠的完全不過是他音樊,而沈從安在他眼裏,始終是一個傀儡而已。

    音素聽到音樊這膽大妄為的話,當即便大聲問:“爸爸,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音樊沒有理會音素,隻是將視線投向沈從安,而沈從安在聽到音樊這句話時,也是臉色有些難看,可他沒有反駁音樊什麽,隻是出聲安撫說:“這件事情我自然會給出一個公平抉擇,隻是我希望大家現在都能冷靜下來,才能解決事情不是嗎?”

    音樊聽到沈從安這句話,冷哼了一聲說:“不是願意冷靜,而是老杜太不知好歹。”

    沈從安對杜建成說:“老杜,先放下你手上的槍。”

    杜建成當然不服氣,這把槍是音樊先指到他頭上的,憑什麽讓他先放他,他剛想說什麽,沈從安了身後的李琦一眼,李琦低聲說了一聲是,便輕輕一揮手,外麵衝進來不少人保鏢,手拿著著槍,將杜建成和音樊以及他們帶過來的人都圍得死死地。

    杜建成知道沈從安這一舉動代表著什麽,他不敢太冒險,隻能緩緩放下手上的槍,他帶過來的人看到杜建成這樣的舉動,當即便大聲叫了一句,杜先生。

    可杜建成隻是吩咐他們放下手上的槍,杜建成的人再不情願,可到達這個時候,不放也得放了。

    杜建成這方的人妥協後,音樊這才洋洋得意的將槍從他頭上移開,也吩咐自己的人將槍放下。

    這才對杜建成笑著說:“這就對了,老杜,有時候你這人就是有點不識趣。”

    杜建成隻是冷笑。

    沈從安又再次出來圓場說:“既然雙方都放下了槍,那後麵的事情也就好解決了。”沈從安問杜建成,殺掉音樊的兩個手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杜建成絲毫不怕說:“那是因為他那兩個手下太囂張,竟然來我們的場地內挑釁鬧事,我手下的人跟他那兩個手下起了衝突,不小心誤殺了。”

    沈從安聽了,沉思了兩秒說:“也就是人不是你親手所殺了。”

    音樊在一旁插話說:“他那兩個手下敢殺二丁嗎?誰不知道二丁是我的得力助手,誰給他們膽子殺他們兩人?這明顯是老杜吩咐的。”

    杜建成笑了,他說:“我吩咐的?我為什麽要去吩咐我的人去殺你的人?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殺了他們難道對我有好處嗎?明明是你的人管理無方,在各碼頭各場地處,四處挑釁,結仇者多,想殺他們的人難道還少嗎?”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得不可開交,沈從安被他們吵得似乎煩不勝煩,幹脆直接對李琦吩咐了一句:“把殺了二丁的人都帶過來。”

    李琦便吩咐人把人帶過來,沒多久,殺了音樊兩個得力助手的人都帶了過來,沈從安問他們,人是否是他們所殺。

    那兩個人跪在地下,供認不諱。

    沈從安又問,杜建成是否指使他們殺二丁。

    那兩個人搖頭說沒有,說是二丁挑釁,雙方言語上發生了爭執,便開火打了起來,之所以會殺了二丁,完全是誤殺。

    沈從安聽到兩個人的話後,便笑了,朝李琦伸出手,李琦當即便明白了什麽,將槍掏了出來遞給沈從安。

    他放在手上把玩了幾下,將手上的槍上膛後,便對著跪在地下的兩人中的其中一人,那人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麽,當即便要求饒,沈從安眼睛都沒眨一下,扳機輕扣,那一槍直接爆了他的頭,他身邊的人聽到槍聲剛錯愕的瞪大眼睛,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麽事情了,另一槍直接射穿了他的心髒。

    這兩槍均是一槍斃命,屋內一地的血。

    沈從安笑著低頭看了一眼槍口,對李琦說:“這槍沒柯爾特好用。”

    李琦低聲回了一句:“用習慣了,覺得還可以。”

    沈從安將槍還給了他,才接過仆人遞過來的白色毛巾,擦拭著那雙漂亮纖長的雙手,都沒有看那兩具屍體,直接將視線掠到音樊和杜建成兩人身上,含笑問:“這不就解決了嗎?”

    杜建成還沒從兩個手下的死中回過神來,滿臉的錯愕,聽到沈從安的話後,好半晌才扭動僵硬的脖子將目光投向他。

    沈從安見他沒有回答,笑著問:“怎麽,覺得還不夠?”

    杜建成立馬低下頭,握緊拳頭顫聲說:“沒有。”

    沈從安聽到他這句話,便正襟危坐的看向音樊問:“你呢?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音樊沒想到沈從安手法如此簡潔利落的便將人給殺了,他也有些沒回過神來,不過他親自殺掉這兩個人算是給他極大麵子,他也不好說什麽,雖然吃了悶虧。

    他隻能略帶不甘心的回了一句:“既然殺二丁的人都已經死了,那這件事情就隻能算了。”

    沈從安擦拭完手後,將毛巾遞給身後的李琦,便笑著說:“現在樊叔手下死了兩個得力助手,怕是正缺人的時候,正好我這邊剛來了兩個人,聽說在這各方麵都不錯,就先撥給樊叔用。”

    音樊一聽沈從安這句話,便立馬客客氣氣笑著說:“從安,不必了,雖然二丁死了,可我身邊還有人用,所以不勞煩你的美意了。”

    沈從安笑著喚了一句嶽父,這句嶽父喚得音樊身體一頓。

    他繼續眯著眼睛笑著說:“我們今後是一家人了,相互幫襯都是應該的,等你手頭的人都寬鬆不少,再把我的人退回來就好了。”

    沈從安將話說得這樣客氣,音樊也不太好說什麽,隻能悶聲回了一句:“那我先謝謝你的美意了。”

    這件事情到達現在,也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天也快亮了,沈從安便客套的留他們在這裏吃早飯,兩人哪裏還有心情吃,均是客套了一番,便離開了。而那兩具屍體從書房內拖出來後,便又兩個仆人迅速進去打掃那一地的血。

    大約是血腥味太衝鼻了,沈從安皺了皺眉,便對站在那一臉煞白的音素說:“陪我一起用餐。”

    音素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機械似的點點頭。

    沈從安擁著音素從書房內出來後,看到站在門口臉色雪白的我後,皺了皺眉頭問:“怎麽醒了。”

    他話說完,我便衝到花池旁用力嘔吐了出來。

    沈從安望了我許久,吩咐李琦派個醫生過來,便帶著音素離開了。

    我一直在花池旁嘔吐得筋疲力盡,這才虛軟的靠著身後的樹坐下,看著屋內的仆人忙進忙出。

    才發現,天已經亮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