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深夜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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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回去之後,莫牧勳罕見地沒有碰我,我倆就僵著身子,用後背對著彼此睡了一夜。

    確切說,我是假裝睡了一夜。

    我自嘲地想,到底還是淪陷了啊,現在心痛成這樣,滿腔的酸澀無處宣泄……

    早上起床之後,我迷糊著一雙眼睛,一眼就看到莫牧勳眼底的紅血絲,他好像也沒有睡好,臉色有些發白。當然,我不會傻到以為他是為了我而失眠。

    從那天起,我就更加忙碌起來,一來是孫阿姨更加倚重我,一些常見的病都交給我來治療;二來我知道忙碌是讓自己忘記傷痛的最好方法,所以自己故意給自己加壓。

    每天病人都走後,我還會在孫阿姨家待上一兩個小時,總結一整天的病例和治療方法。每每回去,赫赫都快睡著了。

    許是知道我在鬧脾氣,莫牧勳回去別墅的次數也少了起來,我倒也落得清淨。但不能否認,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側,心頭還是酸痛的,我會想今晚他在哪裏過夜,是否身邊又有了別的女人……

    偶爾莫牧勳回來,跟我也不過就是床上那點事兒。我壓著牙生生受著,假裝沒有動情,可實際上卻是常常把嘴巴咬出血痕,隻為了壓住那隨時都會逸出來的"shen yin"聲。有時候莫牧勳心裏不滿意,就故意撩我,可我卻死死地憋住,任憑他怎麽樣都一聲不吭。

    這樣弄了幾次,莫牧勳也興致缺缺,回別墅的次數就更少了。

    日子就這樣湊合地過著。

    很多莫牧勳的消息我都隻能從報紙上看到,比如莫氏又在哪裏投資了什麽項目,莫牧勳去參加奠基儀式;比如江城給十大傑出青年投票,莫牧勳高居榜首等等等等。當然,最不可錯過的,還是莫牧勳的那些花邊新聞,今天是這個大家閨秀,明天是那個影視新星。

    每次看到這些,我都要強忍住撕碎報紙的念頭。

    在這種不鹹不淡的日子裏,我、赫赫、赫妹一起過了個還算熱鬧的新年,也一並給赫妹過了半歲生日。

    看著兩個孩子歡喜的模樣,我一再對自己說:放下吧,放下吧,隻要兩個孩子好好的,還想那麽多幹什麽。

    赫妹十個月那天,我從報紙上看到了莫氏碼頭在禪城正式運營的消息,當天莫氏股價在一個小時內漲停,而相應的付家的股價也在一個小時內跌停。

    我心頭一動,便想起了莫牧勳在海邊跟我說過的那些話。如今,他真的成功了吧,擺脫了付家在遠洋航運上的封鎖,他應該很開心吧。

    當天下午,孫阿姨告訴我她要回禪城的消息。她說我的基本功已經比較紮實了,接下來就是需要實踐操作,加強對病兒的辨證施策。

    其實,之前十來個月的時間,孫阿姨就經常因為各種事情要回禪城處理,我知道如果不是顧念著我這個徒弟,她早就回禪城常住了。所以這次我雖然萬分不舍,但也很清楚不能因為自己而耽擱了孫阿姨的事情。

    因為孫阿姨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走,所以我在孫宅待到了很晚,想多陪孫阿姨聊聊天。

    走出孫宅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了,又一個初夏。

    我深吸了一口氣,溫熱的空氣滌蕩著心肺,但我卻覺察不出絲毫的舒爽。

    剛走到巷口,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裏,指尖的火星忽明忽滅,一絲若有似乎的煙草味傳進我的鼻腔,引得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我往旁邊躲了躲,那人卻摁滅了煙頭朝我走來。

    接著路燈,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小病號的爸爸。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似乎叫祁楷。

    人如其名,他長得就和楷體字有些類似,濃眉大眼,麵容俊朗。

    我不知道他在這裏是幹嘛,就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朝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他回以微笑,問我道:“我聽說孫老師要回禪城了?”

    孫老師,就是孫阿姨,很多患兒的家長都會尊稱她一聲“老師”。

    我點點頭,“對。”

    “那你還做小兒推拿嗎?”他問道,眼神裏似乎閃爍著什麽。

    其實他問的問題,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但是至於怎麽做,我還沒有考慮好。

    於是,我答道:“要做的,隻是還沒有成熟的方案。”

    祁楷突然就笑了,滿臉大男孩的狡黠。他打了個響指道:“沒有白費我在這等了你半個晚上,這樣吧,如果你想繼續做的話,我給你投資怎麽樣?”

    我一愣,心說他這也太奇怪了吧,說投資就投資,我們最多算有幾麵之緣而已啊。

    “這個……我……”

    我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拒絕,祁楷卻突然遞給我一個文件夾,他笑著說:“小兒推拿,以後你在江城就是獨一份,這是我的合作企劃,你回去看看,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他從我手裏把文件夾翻開,指著最後一頁說:“我的電話,隨時聯係。”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利潤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我想讓我兒子健健康康的告別吃藥和打針。”

    我點點頭,認真地收起了他給我的那套合作企劃。

    祁楷熱心地說要送我,但是我覺得自己跟他不熟,就這麽跟他上車有點不安全,就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拒絕了。

    祁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沒有再勉強我。

    看著他開著車離開,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包裏的合作企劃,打算一會兒回到家先認真看一看。

    正想著,突然被人一把拽進了另一條相交叉的巷子裏。

    那條巷子連個路燈都沒有,漆黑一片。我嚇得渾身發抖,大聲尖叫。

    嘴巴被人捂上之後,我又開始使勁兒踢騰,想逃脫他的鉗製。

    這時,耳邊傳來莫牧勳低沉憤怒的聲音:“我說這麽晚不回去,原來是在這跟男人私會呢!”

    一聽是他,我張開嘴一口咬上了他堵住我嘴的手指。

    可他連躲都不躲,我一怒牙上使勁兒,口腔裏馬上蔓延出了一片血腥味兒。

    “在我跟前這麽牙尖嘴利的,勾搭起別人來就那麽柔情似水的,林淺秋,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下賤呢!”

    我被他話中的鄙視激得火冒三丈,猛地一抬腿就朝他胯下頂上去。可他似乎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就讓我頂了個空。

    我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來羞辱我的,我沒空。”

    一晃也有小十天沒見了,我萬萬沒想到一見麵他就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還不如像之前那樣誰都不理誰的好。

    我說的話,莫牧勳就像沒聽到似的,他一把扛起我就往巷子深處走。

    我在他肩膀上像條魚似的不停地彈騰,他一巴掌招呼到我的屁股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老實點兒,不然就在這辦了你。”

    莫牧勳的威脅十分有效,我馬上服了軟,乖乖地掛在他的肩頭,一聲不吭。

    我想著他頂多是把我扛到車上帶回家,那我就回去了再跟他理論好了。

    可是,他這個人真是不按套路出牌習慣了,看著我就拐進了巷子裏的一戶人家。

    臨進去之前,我瞄了一眼門牌,上麵刻著:沈宅。

    沈宅?

    莫牧勳這是要帶我去別人家?

    可是他還扛著我,這讓別人看見了,該多丟人……

    我又掙紮著要下來,莫牧勳這次倒是好說話,一把就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倒是沒有看到其他人。

    “這是哪?你帶我來這幹什麽?”我低聲問他。

    莫牧勳挑了挑眉,突然覆在我的耳邊,低聲說:“收拾你。”

    說完,他不等我反應,就拉著我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麽,一進房間就往外衝,可他早已經反鎖上了房門。

    ………………

    事後,我忍著滿身的疼痛坐起身,四下尋找著剛才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

    夜色如墨,在這不知道是誰家的老宅子裏,我隻覺得由內而外地滲著寒意。

    “啪”的一聲,莫牧勳打開了台燈。

    我這才發現整個房間都被布置像是八十年代的新房。

    一對簇新的紅色暖水瓶、兩個紅色洗臉盆,梳子、鏡子、牙膏牙刷一應俱全,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紅色的喜桌上。

    實木雕花的大床,被大紅色的錦緞被麵、枕套覆蓋著,從房頂傾瀉而下的紅色紗帳被莫牧勳和我扯下,散落在床上和地下,隱約可見剛才我們狂亂時留下的痕跡。

    “這……是哪裏?”我不由得轉身問莫牧勳。

    他的眼神暗了暗,低聲回答我說:“我家。”

    他家?怎麽可能,這裏明明是沈宅,怎麽可能是他的家?!

    我正要再問,卻聽到莫牧勳繼續開口說道:“付家快完了。”

    我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嗯,我看報紙了,今天股價跌得厲害。是因為莫家的航運開通了嗎?”

    “這隻是一個契機。”他伸手捏了一把我的後腰,“你打算去哪?”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轉折震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去哪?”

    “剛才,跟那個男人……”莫牧勳沒有再說下去。

    我苦笑了一下,心說他莫總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但是這醋吃得也實在是沒理由啊。

    “我跟他不認識,你誤會了。”我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莫牧勳沒再說話。

    “那個……真的很晚了,赫赫他們還在家,我得回去。”

    說著,我就動身想去穿衣服。

    誰知道莫牧勳一把把我撈了回來,“今晚在這別走,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可是,赫赫他們……”

    接下來的話,被莫牧勳瞪了回去,他把我摁進懷裏,沉著聲音說:“你又不乖了,看來是收拾得不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