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血狼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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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住,貴妃姐姐,我不是有心的。”尚貴嬪站定身子,連忙道歉。

    這邊的湧動驚動了皇帝,皇帝看過去,隻見戚貴妃衣衫不整,不由得大怒,冷冷地道:“越發沒有貴妃的儀態風度了。”

    戚貴妃攏緊了滄月圍上來的外裳,聽到皇帝的話,心中又傷心又憤怒。

    她看著尚貴嬪,尚貴嬪依舊在道歉,並且說:“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走路總是特別莽撞,貴妃姐姐不會責怪我吧?”

    戚貴妃壓住一口氣,淡淡地道:“你沒摔著吧?”

    尚貴嬪伸手捂住腹部,臉上有痛苦之色,“肚子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撞著了。”

    戚貴妃隻恨不得一手打掉她虛偽的表情,冷冷地道:“彩菱,還不扶你家主子回凝拂宮休息?”

    彩菱上前,扶著尚貴嬪,“貴嬪仔細點走,如今身子重,比不得以往。”

    戚貴妃眸光幾乎噴火,恨恨地盯著兩人走過。

    她躲在一旁整理好衣裳,看到皇帝扶著皇太後走過,皇太後對皇帝說:“這孩子,和親的話,不可惜嗎?”

    皇帝怔了怔,“母後的意思是?”

    “哀家不過問朝政,沒什麽意思。”皇太後疲憊地苦笑了一聲,“若是清河在,今夜的局麵,她也可以拆解的,這世間,聰明的女子,不多啊,紅顏薄命,清河是這樣,懿禮大概也是這樣。”

    “母後還在為清河傷心?”皇帝道。

    “怎麽能不傷心?到底是娘家的侄孫女,又如此懂事聰明,從小養在哀家身邊,今夜看寧裴夫婦,不過短短日子,卻像老了幾年,哀家都不忍與他們說話,免得相看淚眼。”

    皇太後說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皇帝道:“可不是?瞧見那元肅也是可憐,夫妻恩愛,卻一人先飛,留下的注定是最痛苦的。”

    皇太後聞言,哼了一聲,“他痛苦?三七沒過,他就另娶了,哀家沒看見他難過,隻看到他歡喜無比。”

    皇帝笑道:“母後誤會他了,他並非薄情之人,娶李湘語是清河臨終之言,他是為了讓清河安心,才答應娶的。”

    “既是為了讓清河安心,答應了就是,何必急在一時娶?過兩年不行嗎?哀家看他一點為難都沒有,相反,像是一直盼著清河死。”

    “那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嗎?煊兒總要有人照顧,這麽年幼,一下子就失去母親,導致如今癡癡呆呆,元肅也是沒辦法啊。”

    皇太後生氣地道:“不成親便不能照顧了?罷了,跟你們這些男人說不明白,你對清河也沒心,否則,便能看出端倪來。”

    皇帝不由得大呼冤枉,“母後可就冤枉朕了,清河死了,朕也難過,畢竟清河小時候在宮中幾年,朕也把她當女兒看待的,隻是日子總要過下去,相信清河在天之靈,也不忍見母後為她傷了身子。”

    皇太後沉默不語,隻是眉目間的悲傷,到底難以驅走。

    宮人擁簇著母子兩人遠去,戚貴妃整理好衣裳走出來,頓時感覺身後有存在感,她回頭,見懿禮公主怔怔地站在她身後,神情竟是有幾分怔惘。

    “你……”戚貴妃沒好氣地道:“你躲在本宮身後做什麽?”

    清河躬身,“驚擾了戚母妃,懿禮有罪。”

    戚貴妃今夜不高興,但是也知道這懿禮公主今夜是風雲人物,不好隨便問罪,隻淡淡地道:“回去吧。”

    “是!”清河福身,走了兩步,戚貴妃卻倏然又喊住她,“不管怎麽說,今晚你幫了本宮大忙,本宮謝謝你。”

    “戚母妃說什麽?懿禮不明白。”清河故作迷茫地道。

    戚貴妃看著她,以前,她或許會認為懿禮公主隻是個畏畏縮縮膽小的人,也會相信今夜血狼衝出來隻是無心之舉,但是,經過今晚,她機敏應對北漠使者,讓所有人都明白,懿禮公主並非是他們所知所看到的懿禮公主。

    戚貴妃淡淡地道:“明白不明白不打緊,本宮心知就行。”

    清河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戚母妃心知就行,以後小心躲避,畢竟,她現在不比以往。”

    說完,福身離開。

    戚貴妃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清河最後一句話,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握緊雙拳,眸光迸發出恨意,今晚的事情,她絕對不善罷甘休。

    “娘娘,尚貴嬪已經越發沒把您放在眼裏了,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隻怕是一個開始。”滄月道。

    戚貴妃沒有做聲,隻是眼底的恨意越發深了。

    回到蘇和宮,蘇貴嬪拉著清河的手,讚歎道:“懿兒,真想不到你懂這麽多,你這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清河經過今夜的“戰役”,已經十分疲憊,她揉揉眉心,“前幾日去了母後宮中,母後與長春姐姐教的。”

    “原來如此!”蘇貴嬪是個極為單純的人,從不去想背後任何事情,人家說她便相信。

    回到房中,小綹為她打水沐浴,坐在浴桶裏,她遣走了小綹,隻留下血狼在木桶旁邊。

    她要一個人靜靜,好好地理順自己的思緒。

    今晚,有得有失,戚貴妃與尚貴嬪的矛盾不斷放大,是她所想要的。但是,今晚的鋒芒畢露,卻不是一件好事,會引致災禍,如今她無暇分身應對。

    還有,今晚高淩風應該會有所懷疑的。

    她閉上眼睛,慢慢地分析情況,想要做出最精妙的安排。

    身邊倏然的存在感驚得她猛地睜開眼睛,卻見一人徐徐走來,血狼嗚嗚地叫了兩聲,衝向了那人。

    楚瑾瑜彎腰抱起血狼,眸子含著寵溺,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他絲毫不覺得在清河沐浴的時候進來是一件不妥的事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躲避,直直就迎了上去,口中淡淡地讚賞,“今晚你表現很出色。”

    清河聽得出他的語氣不是那麽的歡喜,“是你幫了我。”

    騎馬射箭之前,她分明感受到他與血狼的方向傳來一股力量,讓她的深思和眼睛陡然清明起來,否則她縱然可以策馬經過梧桐樹,卻沒辦法瞄準箭靶。

    還有,飲下火焰酒之後,應該也是他讓血狼為她解困。

    “血狼到底是什麽?”清河不由得問。

    “血狼它是……”楚瑾瑜一手挑開浴桶旁邊一張椅子的衣服,擱置在屏風上,“狼!”

    “廢話!”清河失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隻有這個人能做得出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