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清妃果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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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翌日皇帝傳召了清河過去,問她昨夜為何深夜出宮。

    清河直言相告,說因慈幼院走水,她怕火情嚴重會傷及人員,便急忙出宮去幫忙處理了。

    皇帝也命人去核實,證明清河所言不虛,對清河大為讚賞,說她盡責,有當日雲妃之風。

    清河便順勢說今日還要出宮去,與蘇靈商議重建事宜。

    皇帝自然恩準,並且讓她這段日子少些在宮中,免得與星闌起衝突。

    清河知道星闌那邊一定是鬧起來了,因下嫁張公允的事情。

    她正不想理這些事情,皇帝的旨意便正中下懷。

    她出宮去之後,首先去了慈幼院,與蘇靈商議了一下重建修繕事宜,便又急忙去了楚瑾瑜的府中。

    雖然知道楚瑾瑜如今在閉關中,不能見到他,但是,到他府中問問情況,也好叫自己放心些。

    隻是有些意外的是衛南竟然領著她去見楚瑾瑜。

    府中在東側設了一個火房,用堅固的鐵質材料製成,人還沒靠近,便感覺到空氣中一陣熱浪傳來,就好比炎炎夏日走在沙漠裏的感覺。

    門是關閉上的,但是三扇門當中,都有出氣口,大約手掌般大,可以從出氣口裏看到裏麵的情況。

    清河湊過去,隻見裏麵架起一個高台,高台上燒著一個大鍋,底下是濃濃烈焰。

    楚瑾瑜被放置在一張玉床上,玉床就在大鍋的旁邊,大鍋上有不斷翻滾的像是血液般殷紅的液體飛濺襲來,悉數都落在楚瑾瑜的身上。

    空中飛濺著數不清的火星,裏麵的溫度讓人驚駭,清河即便是湊在這出氣口上,也覺得熱浪一陣陣地撲麵而來,幾乎叫人無法忍受。

    火房中,除了一陣陣的熱浪之外,還夾著一股子藥草味道。

    從這個角度看進去,看不到楚瑾瑜如今的情況,但是他躺在玉床上,不斷地掙紮,顯得很痛苦。

    衛南輕聲道:“這樣的日子,他要熬半個月。”

    “對不起!”清河晦澀無比的道,雖然知道道歉真的沒有作用,可她也沒有什麽話可以說。

    衛南舒了一口氣,“其實細想之下,我們也怪不得公主,這個坎,主子總是要過去。”

    清河默默地沒做聲,看到楚瑾瑜那樣,想起他往日故作浪蕩不羈的模樣,總覺得心裏像是有一個針紮般疼痛。

    白蘇寧手裏拿著一個盒子來到火房前,見清河也在,他打了招呼,“公主來了?”

    神色間,竟沒了昨天的冷淡不悅。

    清河倒是真覺得奇怪,昨日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冷淡,怎地今日一個個都給她好臉色了?

    衛南見清河神色疑惑,遂笑了一笑,“公主不必詫異,我們昨日隻是一時意氣,而且公主為我們提供了有利的線索,我們如今基本可以證實,清妃娘娘尚在人間。”

    “真的?”清河大喜,“那如今清妃娘娘在何處?”

    白蘇寧回答說:“變卦,意味著變數很多,所以如今我們還不知道她的下落,但是隻要尚在人間,總能找到。”

    他白淨的臉上也能察覺一絲和顏悅色,竟叫人覺得有些明朗,仿佛之前的陰翳之氣一掃而光。

    可見這個真的是纏繞了血聖山人心裏多年的難題,找不到清妃,便無法解開楚瑾瑜的心結,楚瑾瑜的心結打不開,也不正式接掌血聖山,那麽,血聖山便無法傳承。

    清河也希望他們能早日找回清妃,如此,楚瑾瑜再不必受這樣的苦。

    “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清河問道,雖然知道自己未必能幫什麽忙,但是,她特別希望能幫到楚瑾瑜,因為,他真的幫了自己很多很多。

    當做報恩也好,為他做點什麽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也好。

    白蘇寧微笑道:“公主若願意施以援手,還真的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清河連忙道:“白長老請說。”

    白蘇寧道:“如今門主曆經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而他與在宮中的雪狼心意相通,公主可對血狼說一些安慰鼓勵的話,便等同說給他聽。”

    清河啊了一聲,臉色陡紅,“我對血狼說的話,他能聽到?”

    她以前可是對血狼說了很多話,那這些話他都聽見了?

    白蘇寧道:“原則上是可以知道的。”

    清河握住雙拳,懊惱地道:“楚瑾瑜原先為何不告知我?”

    白蘇寧奇怪地看著她,“有什麽問題?”

    清河沒好氣地道:“沒什麽問題。”

    她絞盡腦汁回憶著自己到底跟血狼說過什麽,可都想不起來了,但是她很肯定,說了一些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情。

    白蘇寧見她臉色火紅,便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解釋道:“未必你說的都被他聽去了,隻有他與血狼心意相通的時候,才會聽到,而且,心意相通一般是在他睡著之後,或者是靜心打坐的時候,又或者是現在這樣。”

    清河卻依舊懊惱,因為她多半與血狼說話,都是在睡不著的時候,那時候,估計楚瑾瑜也都睡了。

    衛南見清河臉色緋紅,不禁好奇地問道:“公主與血狼說過什麽秘密嗎?”

    清河一口否定,“不曾!”

    “既然沒秘密,有什麽打緊?瞧您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您跟血狼說了什麽呢。”衛南道。

    清河越發顯得局促,如果她沒有記錯,她曾跟血狼說過,不知道楚瑾瑜是什麽心思,那些話,可不能叫他聽了去啊。

    “我先回去了,還得去一趟慈幼院。”清河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衛南看著她的背影,嘀咕道:“很多秘密嗎?她有什麽秘密主子是不知道的?”

    白蘇寧聳聳肩,“不知道呢!”

    他扭開門,輕飄飄地進去,再把門反鎖。

    火焰在他身邊飛舞張狂,他一襲白衣,不沾染半點火星,徑直走向玉床。

    他把盒子放置在床頭,從裏麵取出一道金色令牌,放置在楚瑾瑜的額頭上,令牌吸取了騰飛的火星,像是不斷注入楚瑾瑜的眉心。

    “這是為何啊?”

    衛南吃驚地回頭,卻見剛走了的清河又折返回來,正望著裏麵白蘇寧的一舉一動。

    “公主不是走了嗎?”衛南問道。

    “嗯,是的,走了。”清河答非所問,回來了,人卻又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