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閻遲暮的惡魔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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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那樣的孩子。”他笑了笑,飽經風霜的皺紋抖動著,像是真的愉悅。

    “沒有人應該成為那樣的。”挑著腳尖將擦幹的碗碟放進壁櫥裏,發現裏麵有樣式繁多的碗碟,英國全盛時期的燙金鑲邊骨瓷,雕花銀盤,中國的青花瓷……簡直是一個昂貴的古董展。

    我突的想起了,閻遲暮口中,墮落奢靡的貴族……是什麽樣的力量讓他變成現在的模樣,如此孤單的在遠離家鄉的中國深山,寂寥的活著。

    老塞特輕輕擁抱了我一下,臉上帶著憐惜,輕聲在我的耳邊說:“好孩子,命運總會給你一個交待。”

    眼眶驀地有些發熱,心裏的委屈被無限的發酵,不甘的冒出一個個難挨的泡泡。用手迅速的抹了一下眼眶,並沒有淚水,我卻感覺比哭還難過。

    命運總會給我一個交待,若是開始就是對的,又何必給我這麽多的坎坷。

    出去的時候,閻遲暮已經穿戴整齊在等我了,見到我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擁抱了一下老塞特。

    天已經大亮了,大約在七點多的樣子,山頂有些涼意,我使勁緊了緊衣服,腳步一深一淺的跟在閻遲暮的後麵。

    他徑直拐了彎,向山頂的一棵粗壯的老槐樹下走去,老槐樹的樹葉已經全部掉光,鋪散了一地,踩上去有些柔軟的感覺。

    “你經常來看塞特嗎……”一眼望去,山下的景色盡收眼底,心境也隨著視野大大開闊了起來,胸膛吸進去的冷風也帶著仙氣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有些好笑,可是人生不就是一場荒唐的笑話嗎?

    “嗯。”破天荒的閻遲暮竟開了口,刀削的側臉對著我,風吹亂了他的頭發,看向山下的神情帶著恍惚。

    塞特為什麽要來中國,以及閻遲暮怎麽會認識他。本來許多問題縈繞在心頭,冷風一吹倒是慢慢散去了,繼續抱著胳膊看著遠處新生的太陽。

    “塞特的妻子,是父親的姨母。”閻遲暮話說的很慢,像是有什麽東西梗在他的喉頭阻止他說出口。

    “哥哥去世以前,塞特經常來看我。”

    “他的手很暖,故事也很好聽。”

    “找到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很難挨,今天是他和麗蓓卡訂婚的日子……”

    閻遲暮和我並排著站著,肩膀挨在一起,暖意不斷從他的身體傳來,現在的場景幾乎不真實。

    如此溫柔的語氣……沒有惡聲惡氣的威脅,沒有滔天的恨意,沒有掐著我的脖子直到我紅著眼抖的不成樣子。

    “他的手……用了很長時間才恢複,畫筆成了他的生命,隻有在畫裏才能見到心心念念的麗蓓卡……七十多年,他沒有一天好過。”

    你永遠不知道,在無數聲抱怨"qing ren"的不懂風情的同時,還有人守了半張照片過了一輩子。

    “麗蓓卡,永遠和他在一起。”

    不知為什麽,我會說出這句話,隻覺得心在發顫,眼眶漲的很酸。那樣的世紀之戀麵前,我所有的委屈變得微不足道。

    那個少年也在青春的大好年華裏永遠的離開了,沒有任何的留戀,除了我的記憶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有時候,我甚至以為那個漂亮的孩子隻是漫漫孤寂的童年幻想出來的一個人,有著比我還淒涼的經曆,那樣的溫順,美麗。在我的潛意識裏隻想抓住些什麽,真正屬於我的,哪怕是一個不會笑的人。

    可笑……

    隻是因為手指的傷疤就近乎放棄了十幾年心心念念的理想,除了口頭上喊著夢和理想,心裏真的有忠於它嗎?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恐怕早在這之前就已經動搖了自己的本心,不是麽?

    劉心然,你怎麽對得起這些年所受的苦難。自嘲的笑了笑,垂下眼睛,指尖在輕輕顫抖著,幾乎不能握緊。

    “劉心然。”閻遲暮突然掰過我的身體,麵對麵站著,陽光打在他的肩頭,我看的有些癡了。

    “你不要背叛我。”

    命令的口吻,眼神卻是帶了一絲瘋狂和不知名的近乎難過的情緒,他就一直定定的看著我,固執的可怕。

    “好。”不受控製的,輕聲答應,心裏一片迷茫。

    背叛?我們之間除了一紙契約又有什麽聯係可以讓我背叛呢……

    他笑了一下,發自真心的那種,好像是等了一個世紀的答案,“你要是敢背叛,我就打斷你的腿,毀掉你的一切,永遠也逃不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帶著陰翳,透骨的涼意從腳底一下子竄到頭頂,心冷到極點。

    “你!”

    我真傻,怎麽會覺得眼前的人沒有想像的那麽惡劣,他的心明明就是黑的!無底線的惡魔!心裏有些氣結的想著,身體向後退了一大步。

    他像是很滿意我的反應,慢慢走向我,雙手解開身上的深灰色風衣。

    “你……要幹什麽。”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本能覺得他不懷好意,每次他露出這種神情都是我遭難的時候。

    “幹你。”他眼睛緊緊盯著我,把風衣向地上一扔,嘴裏吐出難聽的話語。

    緊接著,肩膀突然抓住,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他扔在地上的風衣上,高大的身體壓上我的,狂野的氣息鑽進的鼻子。

    “你瘋了!!!!”

    這是在野外!還是白天!

    離著老塞特的房子不過幾百米,從落地窗前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這個家夥……!

    他沒有再給我開口的機會,侵略的吻惡狠狠的壓下來,我退無可退,身體慢慢淪陷。

    在透著冷意的山頂,老槐樹下,兩具身體開始了最原始的纏綿……

    回去的路上心驚肉跳,一個個隱藏在枯藤底下的深坑和突然出現的斷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起昨天晚上上山的經曆,不由得脊背發涼,要是沒有閻遲暮,這一趟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我扶著閻遲暮的胳膊緩慢的走著,身上一片狼狽,看見他衣冠楚楚的樣子就恨得咬牙切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