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星辰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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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著窗口,深色的窗簾隻漏了半個身子寬的縫隙,模糊的月光透過著一席縫隙灑在我臉上,沒有溫度我卻享受的閉上眼睛。

    身後吞噬人的黑暗把我淹沒,潛意識裏是渴望著有個人能穿過層層的黑暗來到我身邊,同時有畏懼著這個人。

    這就是信仰吧?可是這份信仰會支撐我走到哪裏,終點還是...

    腦海中浮現剛才與閻遲暮的對峙,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驚疑不定,總是覺得被狠狠的盯住,那一瞬間的恐慌遲遲不退散。

    [今晚上,你是我的]

    ......

    [好]

    我神色有些迷茫,望著窗外的路燈,眼前升起一片白霧,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突然想放聲大笑,嘴角卻連細微弧度都扯不出來。

    劉心然,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麽,拿到證據星辰翻盤。

    其實...已經很值了不是麽?為什麽還難過.....伸出手摸了摸臉,沒有眼淚。

    冷風順著微微敞開的縫隙吹進來,深色的窗簾在身後舞動,投下一片形似鬼魅的陰影,我打了一個冷顫。

    “嗬,原來已經在等我了。”身後的黑暗傳來一聲輕笑,任由我的身體被掰過去,那是一種酒精和煙草的混合味道,鼻腔被瞬間充斥。

    我胸腔有些發悶,就是這般美妙的聲音,把我一次次推進無盡的深淵,血淋淋,毫不手軟。

    “說話。”

    耳朵的邊緣被細細啃咬著,曖昧的熱氣噴灑在敏感地帶,激起我一陣戰栗。

    “是的,閻先生。”我站著不動,任他大手遊走身體。

    “不情願?”尾調有意的挑起,明顯得逞的愉悅。

    “....”我沒有答話。

    “叫我的名字。”

    手下灼熱的觸感讓我無所適從,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閻遲暮....”

    驀地,吻如疾風暴雨的落在臉頰,鼻側,最後狠狠攝住我的唇,牙齒在上邊研磨。

    衣衫退盡。

    外麵的夜幕幹淨透徹,隻有一彎皓月當空,冷清而又孤僻。風吹動窗簾,我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感受到重重的吸允。

    那天夜裏,夢見了很多,夢裏總是光怪陸離,一會回到過去一會回到當下,兩股力量撕扯著我,硬生生把靈魂從中間劈開。有很多人在笑,有很多人再哭,路邊的地方總是冰冷。

    光是冰的,人是冰的,心也是冰的。

    再次回到公司已經是八點多,上班的人明顯少了很多。其實不用天樊大動幹戈,現在公司流傳的謠言已經讓許多員工選擇自動離職,一個要垮掉的公司,連公司的債務都還不了,更沒法發他們的薪酬。

    就算在這裏的人,十有**都已經找好了下家。畢竟在行業競爭這麽激烈的當下,得罪了這種珠寶巨頭,還是有很多人等著星辰被擠掉,給他們讓路。

    “你聽說了沒?就是這個劉心然,抄襲人家的作品,才害的我們公司破產的!”身邊的竊竊聲總是不少,我冷著臉踏上電梯。

    手裏的文件袋攥的更緊了,周晨從昨天晚上打電話就不接,不知道被公司的事物煩到什麽程度。

    耳邊的議論聲像一根刺紮進了我腦中,明知道疼卻不得不承認說的都是對的,這次的事,有我絕大部分責任,我不會推卸。

    “真的假的?她的作品不是還在米蘭珠寶展展出的麽,怎麽會抄襲別人的作品,真是……”

    “誰知道她的作品是真是假的,說不定之後還會有更多官司呢,星辰攤上她真是倒了黴,兩千萬呐!再加上抄襲賠償,不知有多少呢……”

    “那周總怎麽解決的……”

    “還不是把公司賣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了,收拾完趕快走。”

    電梯“叮”一聲緩緩打開了,隻留原地目瞪口呆的我。

    不可能!

    周晨不可能把公司賣了,她們....她們胡說八道。

    麵無表情的快步走進辦公室,三三兩兩的人見我回來連忙低頭收拾東西,一個個的紙箱淩亂的躺在地上。

    我咬咬唇,直直的進了周晨的辦公室。

    我不信!他一定會回來,周晨不會放棄公司。

    他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就算是逃,周晨也會回來,繼續撐著他的王朝。

    猛地推開門,巨大的落地窗明亮,辦公室空空蕩蕩的,桌子上的一盆蒲公英毫無生氣的躺著,顯然是許久沒有打理。

    空氣帶著清冷的氣息,原來笑眼溫和的人不在,衣帽架還留著來不及帶走的毛呢大衣。

    他喜歡著大衣,棕色,配上他明亮的眼眸,就算在冬日也有驕陽烈日的溫暖。

    “叮叮叮...”

    一陣鈴聲把我驚醒,慌亂的掏出手機,上麵的名字讓我有種潸然淚下的衝動。

    我就知道,周晨不會這麽輕易放棄。

    “周晨!我拿到證據了!我....”

    “嗯。”透過電話,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帶著疏離,我的話戛然而止,梗在嗓子裏。

    “周晨....你在哪....我拿到證據了。”我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顯得愉悅,嘴巴卻在發澀。

    “沒有用的。”周晨似乎歎了一口氣,語氣充滿倦意,“心然,我累了....”

    “可是...”我還欲說什麽。

    “我要去美國了。”

    “為什...”

    [晨哥,快一點,趕不上飛機了!]盧娜的聲音出現在電話裏,似是很親昵。

    “我要出發了。”他解脫般的笑了一下,“還有,對不起。”

    我沒有再說話,直到那頭一陣忙音。

    為什麽...這麽突然。

    為什麽,不等我一會,明明可以不說再見的。

    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刺眼,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難過,手裏的文件袋滑落在地上。

    踉蹌的走向落地窗前的植物殘骸,如隔夢境。

    他總說我像一隻蒲公英的種子,沒有根,飄到哪裏留在哪裏生根,發芽,破土而出。長成美麗的樣子,最後還是隨風散去,到處漂泊。他說他羨慕這樣的灑脫,可曾知我從來沒有過灑脫。

    就像早年看過的《阿飛正傳》裏麵,那句讓人淚流滿麵的那句話,

    “以前我以為有一種鳥一開始飛就會, 飛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 其實它什麽地方也沒去過,那鳥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