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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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您過來也是有事要說。”麵前的人自稱為律師,在閻遲暮睡下之後就來到院子的門口站了許久,我本是不想理會他的,可總覺得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什麽事你就直接說了吧。”各路妖魔鬼怪都見過了,我已經麻木了,這幾天院子周圍總是有人在晃,閻遲暮已經停了藥第七天了,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斷斷續續發高燒。

    他一燒起來,就叫我的名字,有時候叫的是白月的名字。我聽得難過,又不得不安撫了他的情緒,一遍又一遍的應著聲。

    我知道,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出事的。可在這烏克蘭,我能夠求誰?我本是想方法求大興,可自從那一天後,大興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裏麵的那位一定對您很重要吧?”律師笑的了然,不急不忙的掏出一盒我夢寐以求的消炎藥。

    我立馬提起了精神,目不轉瞬的盯著那盒藥,“你想說什麽?!”

    “我想就算是有藥,在烏克蘭最潮濕的十二月,那位也是熬不過了。”律師將藥放在我的手心裏,嗬嗬一笑,很有把握的樣子。

    不得不承認,他這般氣勢下說出的話讓我更加深信不疑。甚至手裏的藥都開始發燙起來,心裏開始無措起來。

    “你既然來了,肯定不隻是送藥這麽簡單。”我壓了壓情緒,告訴自己不要中了他的圈套,項東還在烏克蘭,他一定有能力出來,然後護送閻遲暮回國。

    “當然。”律師左右看了一眼,並不往下說下去,我會意,讓了一條路給他,讓他從我身旁進了院子,隨後關了門。

    “跟我走,閻遲暮自然有人送他回國。”律師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見那木盆裏的衣物,抿嘴一笑,“劉小姐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據我所知,您這裏連塊煤炭都沒有。”

    我默不作聲,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這裏偏僻又破舊,暖氣的供應不到這裏,煤炭又不敢公然出去買,更何況,手裏已經沒有錢能夠買的起煤炭了。

    “你是誰?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戒備心還是有的,要是他動的心思不對,我還有挽回的餘地。

    “劉小姐不是糊塗人,我如果是害你的,現在你還能這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麽?”律師看起來很是自信能夠帶走我,說起話來慢條斯理,頭頭是道,“更何況,劉小姐還有什麽值得我覬覦的呢?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是誰讓你過來的?”我不信世上會有這般的機緣巧合,這個從頭到尾不像律師的律師,他的話我到底能相信多少。

    “雇主的信息,我是半點不會透露出去,不過……”律師突然想起來什麽,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紙片,“他說,給您看這個,您自然會明白。”

    是金諾!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紙片上熟悉的數字,滿臉的愕然。

    “看來您是猜到了。”律師手一伸,掏出一直純銀色的鋼筆,瀟灑的在卡片的後麵寫了一連串的數字,然後堂而皇之的交給我,沒有一絲避諱之意。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你要是決定好了,我隨時等著你。”律師見我已經動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一辦,便不再繼續對我說什麽,轉了身,重新扣上那純黑色的帽子。

    “等等!”我捏著紙片,開口喊住了他。

    律師停了腳步,沒有轉過身,隻是微微偏了頭聽我講話。

    “你先幫我辦一件事,我才可以考慮。”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在這種時刻我一絲都不容得馬虎。

    “什麽事?”他很感興趣,轉過身子,挑起眉頭直愣愣的看著我,然後開口道。

    “救出來項東。”我以同樣的堅定回望著他,這件事沒有商量,必須先救出項東。

    聰明的人總是把真相的全貌留到最後才說,隻有騙子才會一下子和盤托出。

    閻遲暮的身份太過於敏感,更何況我又不能百分百確定他們到底是誰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麽,貿然嗯把閻遲暮交給他,我心裏肯定放下不下。

    而如果項東能夠回來,我相信,以他的忠心和能力,定是能夠護閻遲暮周全!

    “為什麽?”律師似乎遇見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好笑的看著我。

    “你不是要帶我走,然後才送閻遲暮回國麽,你們連把項東從烏克蘭警察局弄出來的本事都沒有,要我怎麽相信你說的話?!”我停直了腰,不輸了架勢,首先要在氣勢上給對方一個印象,才能有平等的位置來和平交談,要是一開始就是悲喏的,所有的談判也就成了單方的壓製。

    “好,這個容易……你就在家等消息好了。”律師笑了一下,對著我打了個響指,隨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最後禮貌的把門關了嚴實。

    在我心事重重的回到閣樓的時候,首先看見的是閻遲暮半睜半閉的眼睛,似乎大睡了一場,非常的精神不振,見我進門,眼睛裏似乎有了點光,抬了無力的手招呼我過去。

    “你別起床了,快躺著,不然一會傷口又掙開了。”我好忙扶了他的胳膊,強製他躺下,他隻是拍了拍我的手,好似連說話的力氣都要一點點積攢。

    “我恐怕是好不了了。”在我為他拆紗布的時候,他才幽幽的說了第一句話,聽得讓人沉悶。

    “別每天說這些,我們的命都還長著呢。”我手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又繼續做自己的事,仿佛那句話是個不好聽的冷笑話。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閻遲暮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我生硬的打斷,過於消瘦的臉頰有些惆悵在其中。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你傷口一直發炎我有多心疼麽?你知道你一睡覺我就緊張的恨不得長在你的身上,感受你的脈搏。”我惱他說這些喪氣話,手下解開繃帶的活卻做的仔細,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傷口粘連了紗布,扯去一塊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