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神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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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南宮景恢複上朝,朝堂之上似乎才重新安定下來,若有機會,南宮翔還是一如既往地對齊子軒進行打壓,隻是每一次都被齊子軒巧妙化解,讓南宮翔非但沒有辦法撼動齊子軒的地位,反倒是使得自己在南宮景心裏麵的地位越發下降起來。

    好景不長,北絨太子沈墨霽便來訪大周,此刻他並非是為了打仗,而是為了大周和北絨之間的互市之事而來,許是因為看到大周和神將之國在萬象城裏麵的互市十分成功,因此沈墨霽看得十分眼紅,便親自來了大周的京都。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沈墨霽還是北絨太子,即便從前北絨和大周不和,可如今沈墨霽獨自前來,南宮景也斷然沒有將沈墨霽斬殺在大周的道理,否則這便會成為戰爭的導火索,他已經老了,甚至於已經快要死了,所以他不能再讓生靈塗炭。

    而隨著沈墨霽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人,隻是這個女子一直蒙著麵紗,所以旁人看不到這名女子的真實容貌,隻是見她身子曼妙,看起來應該是個美人兒,而且她一直沒有離開沈墨霽的左右,所以眾人猜想著,這應該是沈墨霽的愛妾,否則如何要時時刻刻地帶在身邊?

    不過這到底是沈墨霽的家事,所以眾人也不便多問,齊子軒卻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他又覺得不可能是,畢竟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聽聞大周有喜事,所以我才千裏迢迢地趕過來,就是為了恭喜世子變成了大皇子,甚至有可能成為太子,若是如此,那麽我們便都是太子,日後打起仗來,太子對太子,也頗為公平。”

    若是旁人說了這話,隻怕是要引起極大的不滿來,可偏偏是沈墨霽說了這話,他是北絨的人,因此倒也不礙事。

    “墨太子喜戰,卻不代表我們大周也是野蠻之人,若是能夠和平共處,自然是極好的,可若是墨太子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刺探我大周的軍情,恐怕墨太子算是白來一趟!”

    對於沈墨霽,齊子軒一向是不喜的,他們本就是戰場上的敵人,且此人雖然外表溫潤如玉,實則心思狠毒,也唯有真正和他交過手的人才能了解沈墨霽的真實性情,其餘人則是被沈墨霽的外表給迷惑了心性。

    “那麽大皇子的意思是,我北絨都是野蠻之人?”

    “若墨太子如此理解,本宮也不攔著。”

    一時之間二人你來我往,看得朝堂之上的朝臣們麵麵相覷,誠然,他們對沈墨霽自是沒有好感,當年大周和北絨一戰,他們之中或多或少地失去了一些親人,如今北絨太子前來,他們又如何能夠盡釋前嫌呢?

    “大皇子如此理解,便是狹隘了些許,看來大周即便新得了大皇子,卻也隻是見識短淺之人,沒什麽意思。”

    “墨太子,這可是大周!”

    “怎麽,難道你們要殺了本太子不成?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更何況我乃是北絨太子,若是在大周出了什麽事兒,你們可擔待不起!”

    一直坐在龍椅之上的南宮景終於仿佛清醒過來一般,“墨太子,你此番前來大周,到底是何用意?大周和北絨早有戰事,如今雖然太平,卻也隻是井水不犯河水,難道北絨又想要挑起事端不成?”

    “皇上,此番我代表北絨而來,卻並不是要挑起事端,隻是單純地想要恭賀皇上新得了一位皇子而已,更何況大皇子從前還與我交手過,故人相見,自然分外親切些。”

    “既如此,那麽就請墨太子在皇宮裏住下,朕自會派人給墨太子收拾出一座宮殿,好讓墨太子安眠。”

    “多謝皇上。”

    沈墨霽並不拒絕,左右他此番前來是要住上一些時日的,若是沒有達到他的目的,他自然不肯離開。

    當日,沈墨霽便住進了離著東宮較近的西和宮,隻不過如今東宮裏麵並沒有入住太子,因此這西和宮顯得十分僻靜,對此,沈墨霽十分滿意,如此一來,倘若他要做些隱秘之事,倒也十分容易。

    待沈墨霽離去之後,齊子軒方才憂心忡忡道,“父皇,沈墨霽此番前來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賴在皇宮裏麵不肯走,可能是要做些對我們大周不利的事情來,難道我們就讓他這樣住下去不成?”

    南宮景歎了一聲,“朕又何嚐不知道沈墨霽狼子野心,可越是如此,我們越要將他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如此一來,沈墨霽的一舉一動才能盡收我們眼底,軒兒,你近日也要多來皇宮裏麵走動,免得沈墨霽在皇宮裏麵做手腳。”

    “是,父皇。”

    齊子軒領命,想來南宮景說得也有道理,若是讓沈墨霽在皇宮外麵住著,反倒是失了禮數,又不方便監視,既如此,莫不如讓他在西和宮裏麵住著,如此也方便監視。

    一直跟在沈墨霽身邊的女子自然也跟著入住西和宮,饒是眾人紛紛猜測她的身份,沈墨霽卻始終沒有道破,到了西和宮之後,沈墨霽才屏退宮女,“摘下麵紗吧。”

    女子依言將麵紗摘下來,露出一張清麗的麵龐來,若是齊子軒見了定會覺得大為驚詫,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妹妹齊夢棋!

    “太子殿下果然說話算話,又神機妙算,幾句話便讓那老皇帝同意我們入住西和宮,日後我們做事可方便得多。”

    “齊姑娘似乎比本宮還要著急。”

    沈墨霽的餘光似乎落在了齊夢棋的身上,實際上自打齊夢棋來了北絨之後,他的心中就一直沒有完全信任齊夢棋,畢竟齊夢棋是大周人,又是平南王府的人,饒是她在之前的大戰之中出謀劃策不少,可是依然不能夠完全取信於他。

    “我當然著急,因為我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挫骨揚灰!此番和太子殿下聯手,還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忘記了當初的承諾才好。”

    “那是自然。”

    沈墨霽微微頷首,他沒有忘記齊夢棋在說起馬爾藍時那種怨毒的眼神,實際上他又何嚐不想讓馬爾藍死呢?不過相比之下,他更加希望齊子軒死,因為馬爾藍就算是如何厲害,也不過是一介女子而已,不能上戰場去殺敵,可齊子軒不同,如今齊子軒又成了大周的大皇子,倘若長此以往,齊子軒會成為日後的太子殿下也未可知。

    齊子軒是何等可怕的人物,沈墨霽十分清楚,因為他們同樣心思縝密,可齊子軒似乎更加幸運一些,因為他的身邊有馬爾藍那等聰慧的女子陪伴,對於齊子軒來說無疑於猛虎添翼,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因了沒有人看見齊夢棋的麵容,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就是齊夢棋,隻是齊子軒心中有著些許的疑惑,畢竟齊夢棋乃是他的妹妹,因此齊子軒隻覺得有些眼熟,卻沒有想到這人正是齊夢棋。

    沈墨霽似乎當真隻是來皇宮做客的,這幾日除去到了各處逛逛之外,倒當真沒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來,使得眾臣都十分詫異,難道沈墨霽當真隻是遊山玩水的不成?

    齊子軒卻不被沈墨霽所迷惑,正所謂真正了解一個人的並不是自己,也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敵人,齊子軒和沈墨霽乃是宿敵,所以齊子軒再了解沈墨霽不過,他此番前來大周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左不過是為了毀掉一些什麽,而他所要毀掉的人或者事物,十有八九和自己有關。

    齊夢棋一直很想去齊子軒的府邸看看,如今那裏早已經是物是人非,從前的平南王府已經不在,齊子軒乃是當朝大皇子,那裏自然是大皇子的府邸,可齊夢棋如今已經變得十分隱忍,所以在事情沒有一定把握之前,她斷然不會出手。

    馬爾藍,我且讓你多活一些時日!

    齊夢棋派了一些暗衛去大皇子府打探消息,馬爾藍失憶的消息並不算是秘密,因此隻需要稍微打聽一下便能夠得知,而對於齊夢棋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既然馬爾藍已經失憶,那麽她必然已經不記得自己,更加不記得她們之間的敵對關係,既如此,那麽接近馬爾藍豈不是更加容易?

    想到此處,齊夢棋心中突然有個主意,齊子軒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馬爾藍的身邊,若是能夠接近馬爾藍,進而取得她的信任,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因此,齊夢棋回了西和宮,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沈墨霽,沈墨霽輕挑眉頭,“想不到世子妃竟然失憶。”

    “如今馬爾藍可不是世子妃,應該稱呼她為皇子妃更為貼切。”

    齊夢棋幾乎是咬牙切齒,她離開數月,京都中發生了許多變故,可沒想到馬爾藍福大命大,每一次都逃過一劫,如今竟還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皇子妃,讓她如何不記恨?

    “既然你有此意願,本太子也不加以阻攔,左右小心行事,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才好。”

    “自然,夢棋定不會壞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說著,齊夢棋便蒙著麵紗離開了西和宮,既然要與馬爾藍相識,那麽勢必要製造一場偶遇,她得知馬爾藍素來喜歡京都西邊鋪子裏麵的甜點,有時甚至會親自去買,因此這幾日都守在甜點的鋪子裏,終有一日,齊夢棋等來了想要等的人。

    馬爾藍,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好地掩飾了眼裏麵的殺意,齊夢棋始終帶著麵紗,就在馬爾藍兀自挑著甜點的時候,她哎呦一聲撞上了馬爾藍,“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馬爾藍雖然失憶,卻也還是個好脾性的人,更何況不過是個姑娘家撞了自己一下而已,因此寬和一笑,“不要緊。”

    虛偽!

    齊夢棋心中冷哼,在現在的馬爾藍眼中,她不過是個外人而已,所以她才擺出那副虛假的嘴臉來,可是不要緊,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親手將馬爾藍臉上的麵具扯下來!

    “夫人也喜歡這裏的桂花糕麽?小女子也甚是喜歡。”

    馬爾藍並未懷疑麵紗之下的人,聽得齊夢棋這樣說起,便吩咐百悠包了幾塊,“你我見麵也是有緣,既然都喜歡桂花糕,那麽這包糕點權當是見麵禮。”

    “這可如何是好?”

    齊夢棋推脫著,馬爾藍卻微微一笑,將糕點塞入了齊夢棋的手中,“不過是一包糕點而已,姑娘不必在意。”

    馬爾藍並未聽齊子軒提及沈墨霽進宮還帶了位神秘的女子,若是知道的話,那麽她便會對齊夢棋生出一絲戒心來,隻可惜如今的齊夢棋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她那般沒有心眼,齊夢棋將自己掩飾得很好,如今的她不過是活脫脫的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小女子已經許久沒有回來,可否跟著夫人到處轉轉?”(m.101novel.com)